唐安安在無聲輕垂的夜幕中一路狂奔。
待她跑回真元?jiǎng)ε?,唐百草暫住的小院?nèi),看到守在院門口的上官耀。
她連一個(gè)眼神都沒給他,越過他,直接往屋內(nèi)跑。
“安安!”守在屋內(nèi)的楊錦鋒看到氣喘吁吁的唐安安,重重嘆息一聲,“來見你爹最后一面……”
“爹爹!”唐安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著,視線望向躺在床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雙眸緊閉的唐百草處,眼淚終是不受控制的漱漱落下。
她飛撲過去,輕輕地推著唐百草,“爹爹,你醒醒,醒醒啊!”
“我不生你氣了!”唐安安哽咽著,磕磕巴巴的,“再也不同你慪氣,往后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p> “爹,你別嚇我!”
“安安!”楊錦鋒站在她的身側(cè),一臉悲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眼前的唐安安,“你別這樣,百草兄要是看到你這般,九泉之下也無法瞑目?!?p> “爹!”唐安安現(xiàn)在哪里聽得進(jìn)去他人的任何話語,她趴在唐百草身側(cè),嚎啕大哭著。
怎么會這樣?
她不過就是走開一會兒,爹爹怎么就中毒身亡了?
會是誰給他下毒?
她爹可是神醫(yī)啊,雖說并不精通研制毒藥,但是醫(yī)毒本就是一家,普通毒藥根本難不倒她爹爹。
“師父!”比唐安安慢一步回來的楊彥淮看到這場面,悲痛的呼喚著恩師。
他與唐安安一般,也無法接受唐百草是被毒死的這一事實(shí)。
要知道,他師父隨身攜帶著他自己制作的解毒丸,常見的毒藥根本不可能要的了他的性命。
楊彥淮的情緒顯然比唐安安內(nèi)斂很多,他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悲痛,“爹,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在我真元?jiǎng)ε上露???p> 這人是與師父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居然敢在天下英豪面前,公然投毒害人?
楊錦鋒聽到自家兒子的話,重重嘆息一聲,“我該親自護(hù)送百草兄回來的,不然,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p> 他將守值弟子撿到的腰牌遞給自家兒子,“百草兄與我談完話后,便回房休息?!?p> “守值弟子是聽到房內(nèi)有爭執(zhí)聲,才過來查探,進(jìn)屋時(shí)撿到了這枚腰牌,還看到……”說到這,楊錦鋒的視線落在站在門口處,一襲白衣的上官耀處,“只看到這位少俠的身影自窗戶外消失?!?p> 唐安安聽到這,轉(zhuǎn)過頭,淚眼婆娑的順著上官耀的視線望去。
是他嗎?
她緩緩站起身,來到楊錦鋒身側(cè),望著他手中的腰牌,“這腰牌是何人的?”
“若是老夫沒有看錯(cuò),這應(yīng)該是絕無閣閣主的腰牌?!?p> 絕無閣閣主的腰牌?
那不就是上官耀的腰牌?
“是……”唐安安話到嘴邊,硬生生的改口,“是絕無閣閣主害死我爹爹的?”
她下意識的抬眸,望著他那雙不帶一絲情緒、淡漠如常的深邃黑眸。
唐安安心里并不確定著。
他明明已經(jīng)與她約定,一年內(nèi)不會對爹爹動(dòng)手的。
況且,她在上官耀身邊這么久,從未見過他使毒。
每一次他出手,都是又快又恨又準(zhǔn)的一劍令人斃命。
真要是上官耀,他早就可以動(dòng)手了,為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
“安安,人死不能復(fù)生,此事,發(fā)生在我真元?jiǎng)ε?,老夫定是會查個(gè)水落石出?!睏铄\鋒信誓旦旦的保證著,“待武林大會后,選出新一任武林門主后,我定會請求新盟主帶領(lǐng)眾好漢,血洗絕無閣?!?p> 唐安安現(xiàn)在心里很亂。
亂的根本理不清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她根本都不愿意接受她爹爹已經(jīng)亡故的事實(shí)。
然而身邊的人卻在不斷的提醒著她這一事實(shí)。
“安安?!睏铄\鋒是唐百草的至交好友,兩人相識、相交已經(jīng)有十余年。
這一次唐百草在他真元?jiǎng)ε赏龉?,他難辭其咎,只是,武林大會在即,“我知道你現(xiàn)在定是很是難過,但是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讓百草兄入土為安?!?p> 提到這事,楊錦鋒臉上帶著絲絲的尷尬、內(nèi)疚,“再過兩日便是武林大會,若是我們按照俗禮操辦百草兄的喪事,怕是……怕是會因?yàn)槲淞执髸⒄`好久?!?p> “按照老夫的意思,喪禮一切從簡,咱們先讓百草兄入土為難,待三七回門夜那日在大肆操辦,你意下如何?”
唐安安聽到楊錦鋒這話,大腦一片混沌。
楊伯伯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要讓他爹直接入土為安嗎?
可……可……他爹的死因不還沒調(diào)查清楚嗎?
楊錦鋒見唐安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她,怕她心有不喜,趕忙道,“你若是不愿,也無妨的,你想怎么操辦百草兄的喪禮,你同楊伯伯說,楊伯伯定會盡其所能的協(xié)助你?!?p> “楊伯伯?!碧瓢舶膊淮_定的問著,“難道不用請仵作來替我爹爹驗(yàn)尸嗎?”
“驗(yàn)尸?”楊錦鋒皺眉,一臉的不贊同,“官府一向與我們武林中人不睦,咱們江湖中人,刀里來、火里去的,要不是正好撞在官府手里,何來驗(yàn)尸一說?”
“這不是……自尋煩惱?”
“所以就要讓我爹這般不明不白的……死……死去嗎?”
直到這一刻,唐安安都不愿意接受她爹爹已經(jīng)亡故的這一事實(shí)。
她甚至都不想提這個(gè)“死”字。
可是,她不能讓她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
楊錦鋒聽到唐安安這話,眉頭皺得更深,可還是耐著脾氣的向唐安安解釋著,“安安,武林大會不日就要舉行,若是這時(shí)候?qū)⒐俑垇恚恰窃蹅冞@武林大會還能安寧嗎?”
“那也不能讓我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便去下葬!”唐安安急了,“難道,難道你們真元?jiǎng)ε梢幌蚨际?、都是如此處理在你們地盤上死去的客人嗎?”
楊彥淮見狀,趕忙開口安撫,“安安,你別急,我爹不是這個(gè)意思?!?p> “事急從緩?!睏顝┗聪氲揭粋€(gè)折中的辦法,“你看這樣行嗎?暫時(shí)先將師父的遺體安置去義莊,待我去與相熟的仵作商量好時(shí)間后,咱們在一同前往義莊驗(yàn)尸?!?p> “你意如何?”
魚月
求收藏!求推薦!求打賞!求評論!求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