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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邪寺日志

第四十一章 春蘭江畔,情定西廂

鎮(zhèn)邪寺日志 芒果來幾斤 4050 2022-03-12 16:30:45

  下學后陳霄宇先行一步,去了趟鎮(zhèn)邪寺。

  李遠東正一臉春風得意的審查著公文,見到陳霄宇板著個臉進來忙問道:“又有什么事要我擦屁股。”

  “昨天您是不是求禹文帝給我賜婚了?”陳霄宇大步流星的走進門,直奔主題。

  聽他說起這個,李遠東嘴角一咧,“怎么樣?外公可是給你求了門好婚事,我讓滿帝京都知道這事了,保準你抱得佳人歸?!?p>  看著一臉自得的外公,陳霄宇歪嘴一笑,“我跟太師說了,我不會娶她的孫女,您白忙活了?!?p>  “嗯……什么時候?”李遠東滿臉錯愕。

  “上午?!?p>  李遠東猛地拍了下桌子,“你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我可是舍了老臉給你求得的這門親事,你居然給我推了!”

  “趕緊去太師府,就說上午發(fā)病說胡話,做不得數(shù),你真是要氣死我了……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的人,連媳婦都不要了!”

  “不行……我得親自陪去趟太師府,這老太師等下抵賴可就不好了”

  李遠東負手來回踱步,嘴里碎碎念個不停。

  陳霄宇紋絲不動地靠坐在椅子上,一臉好笑的看著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的外公。

  這張老臉只怕是要保不住了,自己信誓旦旦不娶,太師府肯定關(guān)著門正樂呵著。

  “您老別瞎忙活了,明天長樂公主要舉辦群芳會,有相中的我抱回來給您當外孫媳婦?!?p>  李遠東聽罷轉(zhuǎn)臉朝陳霄宇看去,“都有哪些名門閨秀!”

  “那孫兒就不知了,應該不是些胭脂俗粉?!?p>  李遠東捶了捶掌心,心想長樂公主是禹文帝最疼愛的女兒,聲名在外,舉辦的這群芳會陣仗應該不是小打小鬧。

  “罷了,罷了,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自己選親事,明天若是沒有中意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陳霄宇搖頭苦笑,這催婚果然在哪都逃不脫……

  先不管明天能不能見到中意的姑娘,自己身上錢也不多,萬一要請姑娘吃飯豈不是囊中羞澀?

  “我身上沒銀子,那些姑娘嫌我窮怎么辦?”

  李遠東不知他怎么突然說這事,“你爹沒給你銀子傍身?”

  “月例就給了一百兩,對了,我?guī)玩?zhèn)邪寺已經(jīng)辦了兩個案子了,怎么沒給我賞錢?”

  李遠東暗罵他不知好歹,官位和嬌妻這賞賜比銀子強百倍。

  他坐到書桌上寫了封信函,蓋上鎮(zhèn)邪寺的官印,遞給了陳霄宇。

  陳霄宇不知道李遠東寫了些什么,拿過信函一看,好家伙三千兩!

  鎮(zhèn)邪寺這么有錢的?

  “去劉主簿那換些賞錢?!?p>  陳霄宇拿著信函去了劉主簿那換了三千兩銀票,揣在衣兜回了陳府。

  身上現(xiàn)在有錢,底氣也足了。

  等到陳陽明散了值,陳霄宇在飯桌上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的始末告知,陳陽明聽完沉默,淡淡的點了點頭。

  陳霄宇用過晚膳后帶著墨玄出了門,一直沒有好好逛過帝京的夜市,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去逛一逛。

  城東多是管家府邸,都是高門大院,沒什么可玩鬧的。

  城南倒是聲色犬馬,只不過嫣紅閣的自從上次出事后已經(jīng)停業(yè),需要衙門批準才能重新開張。

  左看右看,不過是一些吃食玩物,和逛古代的步行街一般,沒什么趣味。

  墨玄見他歡天喜地出門,興致缺缺的亂逛,提議道:“聽聞春瀾河畔新開了一家曲藝館,少爺不防去那坐一坐。”

  “曲藝館?唱戲的?”陳霄宇沒聽書院的人說過城里新開過什么曲藝館。

  “今日衙門才準許的,都是些戲曲彈唱。”

  “帶路,咱們?nèi)タ纯?。?p>  兩人信馬到了城西的春瀾河畔,到了目的地看到臨河搭建的一棟極大的吊腳樓式建筑。

  寫著“春瀾曲藝館”五個大字的牌匾上掛著紅綢,門口是迎賓的小廝。

  入館的男女賓客很多,看來都很好奇這新開的藝館是個什么路數(shù)。

  一下馬,就有專門看馬的小廝走上前,遞了塊牌子給墨玄。

  “二位客官,憑牌牽馬,這牌也可存銀子消費,請收好這兩塊憑證?!?p>  墨玄一臉新奇的把玩著寫著數(shù)字的牌子,“你們這倒是新鮮,憑牌取馬。”

  陳霄宇見這手段心里宛如驚濤駭浪,這不像是大禹朝的做法,越看越像穿越前的大洗浴。

  會員制,進店消費免停車費。

  “伙計,我想見見你們的老板?!?p>  小廝行了一禮,“這位公子,館主暫時不在館中,公子若有事可由小的代為通傳?!?p>  沒想到新店開張,老板卻不在,陳霄宇壓下心中的疑慮,“看來我來得不巧,若是你們館主回來,還請引我一見?!?p>  小廝點了點頭,牽著馬去了一旁的馬廄。

  陳霄宇和墨玄走進這春瀾藝館,里面是一個大戲臺,戲臺邊滿滿的坐了十幾桌的人,后面是一排排的靠背椅,二樓有許多的臨欄包間。

  進門就需要交銀子,想看電影似的先買票后入座。

  等墨玄交完銀子,“少爺,人太多,剛問了,二樓沒位子了?!?p>  陳霄宇擺了擺手,“只是來看個新鮮,坐大廳里就行?!?p>  臺上不知在唱什么曲子,廳里男女賓客錯落,陳霄宇隨便找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邊上已經(jīng)坐了一位白紗遮面的女子,看不清容貌,雖一身穿著樸素不施粉黛,但氣質(zhì)卻不輸那些名門閨秀。

  身旁還立著一位同樣蒙面的侍女,這侍女給陳霄宇的感覺與墨玄身上那種極為相似,冰冷,無情。

  用這種女侍衛(wèi),這姑娘的身份看來不一般。

  周圍沒了別的空位,陳霄宇只好坐在了蒙面女子邊上。

  墨玄站在他身后,沒有坐下的意思,陳霄宇也不想再勸,他掉了根頭發(fā)墨玄都要撿起來,他已經(jīng)拿這個一絲不茍的漢子沒一點辦法了。

  隨他去。

  陳霄宇不懂戲曲,看了好一會,才知道大概演的什么。

  像是女主是個仙女,男主是個凡人,女主逼不得已回了仙宮,男主做夢和女主相會的故事。

  又不像牛郎織女,又不像唐明皇夜游月宮。

  唱個戲都是難舍難分的狗糧,臺詞的內(nèi)容也沒有多驚艷,陳霄宇看得無聊的很。

  身邊的女子眼角泛著淚花,似乎觸動頗深。

  陳霄宇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墨玄,見他一臉沉醉的表情,似乎也很喜歡吃這種苦情戲碼。

  “墨玄,把你的眼淚擦擦,你喜歡看這種?”

  墨玄聽罷趕緊摸摸了臉,才知道被陳霄宇耍了,恢復正色,“少爺,是這戲看著新鮮,帝京從沒出現(xiàn)過這種戲曲?!?p>  大禹朝有戲班子,只是不流行唱戲,這新開的曲藝館的路數(shù)和那些歌功頌德的戲班子不一樣,唱起了男女之情。

  這老板定要會上一會。

  只是單說這戲,唱的還不夠好,不夠動人心弦,改一改可能更能讓人愿意花錢。

  陳霄宇看著臺上的戲子,笑著搖了搖頭,“這都不是仙女的扮相,真仙女不是這樣的?!?p>  “公子真見過仙女?”身旁的女子忽然插話,聲音溫潤,讓人如沐春風。

  “我當然見過!”

  陳霄宇循聲轉(zhuǎn)頭看了看,這才看到女子的正臉。

  燦若星眸,含情脈脈。

  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見過,他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和夢里那個人好像……

  “那仙女是什么樣子的?”女子雙眼帶著好奇之色問道。

  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首詩,嘴里不由自主輕輕的念了起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p>  墨玄聽完他的詩,滿臉不信,低下頭附耳問道:“少爺,難道你真見過仙女?”

  陳霄宇不錯眼地盯著女子的雙眼,“見過……夢里很主動?!?p>  女子一臉茫然,倒是她身后的女侍衛(wèi)一聲冷哼,“公子請自重!”

  陳霄宇被這聲厲喝驚醒,剛才自己說的是什么虎狼之詞,臥槽,太丟臉了。

  趕忙轉(zhuǎn)回頭看向戲臺,為了掩飾尷尬,嘴里大聲說,“騙你們的,哪有仙女,不過你要是喜歡這種苦情戲,我可以給你講崔鶯鶯和張生的故事,保證比這苦情一百倍。”

  墨玄還未發(fā)話,身旁的女子卻是先開了口,“這位公子,既如此,可否和我講講這個故事?!?p>  “哦?敢問姑娘芳名?”

  “雨言,雨霧的雨,言語的言,。”

  陳霄宇心里嘀咕著沒聽過有這個姓,“我叫陳霄宇,姑娘若是想聽,我便說與你聽。”

  他十分想和這個雨言套近乎,開始有板有眼的說起了他篡改的悲劇版西廂記。

  “以前有一個大家閨秀叫崔鶯鶯,出身名門貴族,是個美麗而有才情的少女,父親崔太師生前已將她許配給鄭尚書的兒子鄭恒。

  崔鶯鶯有一日去普救寺上香,遇見了一位書生,書生叫張生,兩人談古論今,興趣相投,張生對鶯鶯一見鐘情,可是身份天差地別,見面的機會很少。

  這時兩人遇叛將孫飛虎率兵圍寺,要強索鶯鶯為壓寨夫人。

  這鶯鶯和張生如何能接受?

  張生便求崔母將鶯鶯許配給自己,在母親口許婚下,依靠友人白馬將軍的幫助,救下了崔鶯鶯。

  不料崔母卻食言賴婚,張生相思成疾。

  鶯鶯也心愛張生只是不愿正面表白?!?p>  說到這陳霄宇話語一頓,沒有繼續(xù)再說下去。

  雨言見他忽然不再繼續(xù),忙問道:“公子,后來呢?”

  陳霄宇就想見她求自己的樣子,那雙眼睛簡直太美了。

  “后來鶯鶯終于想通,到張生的住處私定終身,在紅娘的幫助下,崔母也答應了兩人的婚事?!?p>  墨玄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少爺,不是苦情?我怎么聽著像是有情人終成眷屬?!?p>  “我還沒說完!插什么嘴!”陳霄宇被他打斷,思路全沒了。

  墨玄趕忙住了嘴,不再言語。

  “雖然簽下了婚書,可崔母卻嫌棄張生的門第,認為張生配不上自己的女兒,于是要求張生去參加府試,等府試高中后才能完婚,張生也知自己身份低微,為了配得上鶯鶯,便答應進京趕考。

  其實這是崔母故意支開張生,她中意鄭尚書之子鄭恒,張生若沒有高中,她怎么會讓女兒和一個身份低下的人成婚,于是趁著張生不在她便將鶯鶯嫁給了鄭恒。

  等張生回來時鶯鶯已經(jīng)成了鄭恒的妻子,時也命也?!?p>  說完陳霄宇故作唏噓,儼然不顧周圍豎著耳朵聽故事的人的義憤填膺。

  “這崔母真是可惡!”

  “為什么鶯鶯不再等一等!”

  “張生好生可憐……”

  雨言眼神有著幾分意難平,雙手絞著手帕,眉頭緊皺。

  “公子,這可是真事?”

  她不愿接受這個結(jié)局,說出的話怎么能反悔?

  陳霄宇見她觸動頗深,想必聽完他魔改的西廂記好幾天都睡不好覺,這可不行,一定要讓這她對自己有個好印象!

  他微微一笑,“那姑娘若是鶯鶯,該如何?”

  “我若是鶯鶯,不會嫁與鄭恒,我會等張生回來?!?p>  真是重情重義的好姑娘。

  “其實故事還沒有講完。”

  這話說完周圍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前坐紛紛朝后仰著頭。

  雨言眼前一亮,“請公子說說后來?!?p>  陳霄宇看了看戲臺上拉著手述說愛戀的兩位戲子,說道:“張生這次回來其實已經(jīng)高中了狀元,他拿出寫好的婚書去府衙對峙,崔母和鄭恒無力反駁,最后鶯鶯和張生完婚,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p>  眾人松了口氣,悲劇成了喜劇,他們能睡個好覺了。

  雨言也展平眉頭,眼角彎彎,似是欣喜。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雨言姑娘,若你喜歡,我還可以和你說說牡丹亭的故事。”

  陳霄宇見雨言姑娘喜歡自己說的愛情故事,連忙發(fā)出了邀請。

  “這……”

  還不待雨言姑娘答復,她身旁的侍女卻是插話道:“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回去歇息了?!?p>  雨言眼里閃過一絲惋惜,起身朝陳霄宇微微一福,“公子,小女子告退,來日若有機會,在聽公子的故事。”

  陳霄宇暗道可惜,“雨言姑娘慢走?!?p>  目送二女離開,陳霄宇眼神恢復正經(jīng),“墨玄,去查查這兩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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