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天人左左
“師兄,來戰(zhàn)!”
曹元師氣勢雄渾,吼聲響徹整個西城。
顯化出搬山白猿身的頭陀從廢墟中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暴躁地撕開墻壁,聲音粗糲地大吼,
“我來纏住曹元師,異種歸你們。”
說完,他猛地縱身躍出,撲向同樣施展了“獸血煉形秘法”的師弟。
面對四周又變得躍躍欲試起來的江湖客們,曹元師咬牙切齒。
搬山白猿落地后砸出一個大坑,直接向曹元師接連出拳。
異種立馬探出利爪來援助自己的“夫君”,旁邊窺探的江湖客們抓住機(jī)會,紛紛向異種出手。
一時間刀光劍影,泥土翻飛,嘶吼不斷,場面亂作一團(tuán)。
飛魚衛(wèi)眾人更是一退再退。
“大人!”
左鉞臉色難看。
白面千戶雖然依舊冷著臉,可眼底那抹無奈卻怎么也消除不了。
……
……
相比較西城的熱鬧,夾在東城和北城之間的陸家書鋪就要冷清許多了。
如今時辰已過子時,往日這個時候,陸梧早就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修煉狀態(tài),但今天例外了。
他雖然怕麻煩,不愿意親身前往西城去看熱鬧,但是也不愿意錯過了這場熱鬧。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犯罪分子多半會返回犯罪現(xiàn)場。
比喻雖然有些不對味兒,但這畢竟是他親手搭起來的“舞臺”,總是要看看這出大戲演得如何。
照如今的發(fā)展來看,倒是有驚無險。
就是飛魚衛(wèi)的實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實在太差了。
不過好在又突然冒出個‘頭陀’模樣的新角色。
就是不知道這個頭陀模樣的新角色是飛魚衛(wèi)的人,還是地龍幫的人。
是的,陸梧剛看到“頭陀”出場,至于后面的“白猿化身”和“異種回援”還沒看到。
沒辦法,他看的是紙片小人的轉(zhuǎn)播,有延遲。
陸梧盤坐在陽臺上,提著一只酒壺,壺里裝著回味甘甜的清酒。
他含著壺嘴嘬了一口,有些困惑。
距離上一張紙片小人回來也快有兩刻鐘了,講道理這張紙片小人也該到了。
說著,他輕輕一抖衣袖,又放出一張紙片小人。
然而這張紙片小人剛飛出去沒多遠(yuǎn),一道清脆中帶著差異和驚喜的銀鈴嗓音突兀響起。
“呀,源頭在這里!”
陸梧頓時大驚,但表情依舊鎮(zhèn)定。
他右手拎壺,左手掐指捻訣,三個竅穴一共二十七口真氣蠢蠢欲動。
很快,聲音的主人便顯現(xiàn)了身形。
正是那個梳著垂掛髻,騎著土黃大葫蘆的黃裙小童女。
她似乎也感覺到了陸梧散發(fā)而出的殺機(jī),因此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撲閃著好奇的大眼睛,問他,
“你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天人煉魂術(shù)?”
天人煉魂術(shù)?
什么玩意兒?
陸梧完全聽不懂,不過看她騎在寶葫蘆上飛來飛去,頗有幾分仙家道童的樣子,猜想這小東西莫不是這個世界的修仙者?
“你是仙人?”
陸梧反問。
“仙人?不是,我是天人。”
天人?
是這個世界“修仙者”的自稱嗎?
可是也不對啊,從斷劍帶來的那些瑰麗傳承中,這個世界明顯是有“修仙”這一概念,以及“仙人”這一說法的。
武道、修仙、天人……
陸梧有些腦殼疼。
算了,管那么多干嘛,自己好好修自己的仙就是了。
想到這兒,陸梧便撤去了捻訣,平復(fù)了真氣,轉(zhuǎn)而打量起這小姑娘。
十來歲的模樣,穿著黃色裙子,騎在大葫蘆腰上,眼睛又大又圓,虎頭虎腦的,一看就是個古靈精怪的主兒。
應(yīng)該是被自己放出的紙片小人吸引來的,沒什么壞心思。
“小姑娘怎么稱呼?”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么?”
“我叫陸梧,陸地的陸,梧桐的梧。”
“我叫左左,左右的左,左右的左?!?p> “左左姑娘,能麻煩你把我的那些紙片小人還給我嗎?”
“你是說這個嗎?”
左左拍了拍坐下的寶葫蘆,只見一張張紙片小人自葫蘆嘴中吐出。
陸梧趕緊引動念頭,一張張紙片小人頓時如燕歸巢,接二連三地飛進(jìn)了他寬大的衣袖。
這些紙片小人上可是附著著他的真氣,丟一張,就等于一刻鐘白練。
“誒?”
左左看傻了。
這可是自己廢了好大力氣,一只一只捉住的,只是拿出來炫耀一下,沒打算還呀!
這個人怎么這么不講道理,一口氣全收回去了。
她正要開口要回來,突然腦門一清:
不對,自己可是煉成了胎光和爽靈兩大主魂的天人第二境“小天君”。
他能在自己的控制下將東西收回,不會是已經(jīng)修煉到天人第三境的“超級小天君”吧!
左左小身子一抖,嚇得趕緊抱著葫蘆,調(diào)轉(zhuǎn)方向,匆匆留下一句“前輩再見,前輩后會無期”后,消失在天邊。
陸梧愣住,跑這么快,還叫自己前輩?
這小姑娘估計是誤會什么了吧。
陸梧不再理會,而是取出袖中的紙片小人,開始“補(bǔ)劇”。
……
“轟!”
搬山白猿雙手交握,甩起來如同流星錘一般,狠狠將曹元師砸飛出去,又是兩間房屋化為廢墟。
異種見狀,立馬撇開周遭如同蚊子一般,就想吸它血的江湖客們,悍然撲向搬山白猿,一口咬住它的胳膊。
搬山白猿也不畏懼,直接與這頭蛇類異種撕打起來。
江湖客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沖上去照著蛇軀就是一頓狂劈猛砍,試圖破開它的鱗甲,嘬口血。
陸青庭也混在其中,手里的鐵棍都已經(jīng)砸變形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二月廿七那天晚上的事情,也要為這混亂的場面再添一捧油,否則他念頭不通達(dá)。
廢墟中塵土中,曹元師搖頭晃腦,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如同蒼蠅般圍著自己“娘子”的江湖客們,他雙眸猩紅。
如今的情況對他們“夫妻”來說十分不利,甚至可以用舉世皆敵來形容。
攥緊雙拳,曹元師內(nèi)炁鼓蕩,直接沖向那些“蒼蠅”。
面對這些實力參差不齊的江湖客,他就如虎入羊群,一拳一腳皆是殺機(jī)。
實力稍強(qiáng)的江湖客或許還能勉強(qiáng)接住個一招半式而不死,但實力弱些的,當(dāng)場就是碎裂成塊,身死道消。
陸青庭見勢快,立馬抽身撤退,畢竟他所為的也不是異種血。
江湖客們也都一哄而散,撤出戰(zhàn)場另覓時機(jī)。
面對撤走的眾人,曹元師又不敢追殺,只能無能狂怒地對著地上尸體一頓狂鞭后,與他那異種娘子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