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宋家。
作為皇都有實力的世家,宋家現(xiàn)在頗為著急。
不說東陵王林鏗被困水澤山脈,現(xiàn)在皇帝要娶跟各藩王借糧,這一步會打得眾藩王手足無措。
老宋捋著發(fā)白的胡須道:“究竟是何人所為?天降隕石,正好把水澤山脈所有大路小路的出入口都封了,必然是人為。這東陵王真是夠倒霉的,不知道招惹了誰。如果是新帝背后有那等人物,對我們就不利了。”
他最疼愛的孫子宋書青道:“爺爺,管他是何人所謂,現(xiàn)在情況有變了,東陵王是指望不上了?!?p> “皇帝都不理他,他遲早耗盡糧草,七萬兵馬沒幾天就要活活餓死?!?p> “皇帝這是殺雞儆猴啊。他這道向其他藩王借糧,十有八九會成功,到時候我們手上屯的糧就砸手中了?!?p> 老宋點頭:“嗯,書青說得不錯。我們不如早點把手中的糧食賣給朝廷,少賺點就少賺點。不過,東陵王那里,總是讓我意難平?!?p> “狗急了尚且會跳墻,他手握七萬兵馬,怎么就成不了一點氣候,連個浪花都不撲騰一下呢。”
“人蠢唄?!彼螘鄦柕溃骸盃敔斈阆胍阌嬎??”
老宋向?qū)O子招招手,后者趕緊湊了過去,心里卻罵:“咱自家密室,你害怕隔墻有耳?爺爺真是老糊涂了?!?p> 月黑風(fēng)高,水澤山脈。
宋書青騎著一頭駿馬感到此處,抬頭看著那玄力凝聚的巨大巖石,他就遍體生寒,得多厲害的人才能施展出這等絕頂玄術(shù)啊。
玄帝嗎?
不過,這些與他無關(guān),他是為爺爺辦事了。
只見宋書青左手一甩,甩出一道玄力凝聚的繩鞭,一下子抓住了山壁,然后他控制玄力,那玄力凝聚的繩鞭收縮,就把他提了上去。
到了頂端,宋書青又用右手甩出第二道玄力凝聚的繩鞭,再次抓住山壁,再控制玄力,把他再提了上去。
如此反復(fù)數(shù)十次,宋書青氣喘吁吁的來到水澤山脈的山頂。
他掏出一顆丹藥服下,恢復(fù)了玄氣,然后徒步下山去。
很快,宋書青來到了東陵王的營賬之內(nèi)。
原本被困山中的東陵王林鏗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士兵幾次要嘩變,若不是還有點糧食,他這王爺都做不了了。
突然看到宋家來人,林鏗是驚喜無比。
林鏗說道:“本王危難時刻,還有宋家出手相助,若本王脫困,定不會忘記宋家的人情?!?p> 宋書青客氣的拱手道:“我們宋家向來跟六王爺較好,這是分內(nèi)事。只不過小人實力有限,只能帶王爺一人離開。若想救這七萬兵馬,還需要王爺與我爺爺商量對策?!?p> “宋老真是仗義,快帶我去見他?!绷昼H哪想那么多,只要能離開這鬼地方,那肯定是答應(yīng)。
他吩咐親信不許說出他離開的消息,還許諾三日后必會來救人。
隨后,宋書青就帶著東陵王林鏗攀巖翻山了。
下了水澤山脈,宋書青臉色變得十分蒼白,連吃兩顆藥丸才恢復(fù)元氣。
隨后二人騎馬往皇都趕去。
此時皇都內(nèi),趙牧正在家中整理倉庫里的一些蒙灰的寶貝。
包括不限于各種上品階的兵器,還有頂級功法,幫助修行的天材地寶。
那些都是他每日簽到系統(tǒng)里得到的家當(dāng),例如一把一品的寒冰之弓,以玄氣驅(qū)動,會自行凝聚寒冰箭矢,射之能把人凍住,威力強大。
但他耍劍的,身邊也無人可送,便一直在這里養(yǎng)灰塵。
現(xiàn)在昔日小弟白子陵來投奔他,他打算那一兩件寶物出來賣了換錢,給他做創(chuàng)業(yè)資金。
趙牧嘀咕道:“就它了吧,幫助玄師突破到大玄師的髓心丹,一瓶十顆,市場價得五百兩,肉痛啊,爺?shù)墓撞谋??!?p> 拿了丹藥,趙牧退了出來。
確實看到妻子坐在天井處托腮嘆氣。
趙牧上前,從身后抱住她,問道:“月色正濃,老婆為什么要嘆氣?”
林婉兮在憂思如何處理她那些皇叔的問題。
削藩是必須要繼續(xù)的,現(xiàn)在天上掉餡餅,林鏗的人馬被困水澤山脈,就等著彈盡糧絕,她在煩惱怎么處置她的皇叔。
天下人可都看著呢。
如果殘忍殺害,那么天下的文人騷客將會怎么評價她這個皇帝?
殘暴不仁?同室操戈?嗜血女帝?
其他藩王若看了六皇叔下場不好,會不會反旗一條道走到黑?
何況,那是她的親叔叔,以前皇爺爺還在世時,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
林婉兮心道:“若是我大周還有當(dāng)初的國力,人才濟濟,何至于我現(xiàn)在這么畏首畏尾的?都怪那叛軍首領(lǐng)太初劍仙,可惡,影衛(wèi)還沒查到他的行蹤。”
林婉兮疲倦地依偎在趙牧懷中,道:“相公,我有個朋友……”
趙牧賤賤一笑:“老婆,一般我有個朋友這種,不都是說自己嘛?!?p> 林婉兮氣鼓鼓的努棄嘴:“你別插嘴?!?p> 趙牧連忙道:“好,我不插嘴,你說?!?p> 林婉兮撇嘴道:“好啦,是我的一個叔叔,跟我爹爭我爺爺?shù)募耶a(chǎn),但他手段太狠,甚至要禍害我們一家。現(xiàn)在他以前犯過的一些事,證據(jù)落在我手中,我要不要舉報他,可一旦舉報,他可能就要被處死。但我……”
趙牧說道:“你和岳丈大人就要被那些親戚們訓(xùn)斥為毒婦了,對吧?”
林婉兮點頭。
“那他們也太不要臉了?!壁w牧黑著臉道:“爭家產(chǎn)這種事很常見,但做到害人性命,那真是不值得原諒。但這個世道就這樣,強者似乎就該仁慈,弱者必須被同情,所謂受害者有罪論,僅僅因為受害者強大而已?!?p> “相公,這世上只有你懂我?!绷滞褓鈰绍|一震,感覺心里想說都讓趙牧說了。
趙牧繼續(xù)說道:“老婆,你可以借刀殺人的嘛。你把你叔叔的犯罪證據(jù)送給別人舉報,不就得了。”
林婉兮冰雪聰明一點就透,趙牧意思就是暗地里解決,事不關(guān)己,賴賬也賴不到她頭上。
林婉兮心里琢磨:“那皇叔死在誰手上最合適呢?叛軍?嗯,就死在叛軍頭子太初劍仙頭上吧,哼,讓你給我背黑鍋?!?p> 有了主意后,林婉兮找了借口去看望母親出門去了。
趙牧也拿著一把冰弓和一瓶丹藥給白子陵送去,做老大的,總是不放心小弟,這是病,得治。
林婉兮過了兩條街,又來到那無人的府邸門前。
她剛到,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上官劍就悄然現(xiàn)身,跪下道:“陛下?!?p> 林婉兮看也不看,冷漠的下令:“傳出消息,水澤山脈的天降隕石,乃太初劍仙所為。原因就是東陵王以不光彩手段要挾了叛軍的五虎上將白子陵,太初劍仙為手下出頭,強勢鎮(zhèn)壓。要讓天下人知道,太初劍仙要對東陵王出手?!?p> 上官劍應(yīng)道:“諾?!?p> 林婉兮轉(zhuǎn)身要走,卻又停下,回頭道:“遲些我介紹一個人入影衛(wèi),讓他領(lǐng)份輕松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