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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會演戲啊

我真不會演戲啊

小時光戀曲 著

  •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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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2-2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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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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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身臨其境

我真不會演戲啊 小時光戀曲 2764 2022-02-21 17:35:08

  “請盡快解鎖成就勛章:【身臨其境】。”

  表演課間,方沂眼前再次出現(xiàn)這一行字,同時視野下方的面具不斷閃爍,輪廓和他的臉一般大小。

  方沂不動聲色,搖腦袋又閉眼睜開。勛章和面具依舊沒有變化。面具是標(biāo)黃的,和其他視野顏色區(qū)分。

  他盯著面具,心一動,那面具便扣在他臉上,剛覺得皮膚發(fā)涼,隨即傳來“滴”聲:“已裝備徽章【身臨其境】,新人附贈一次免費試用機(jī)會,是否立即使用?!?p>  【是】

  “【身臨其境】LV1:你將體會到角色的喜怒哀樂。請訓(xùn)練升級,以解鎖更多功能?!?p>  “當(dāng)前等級1【0/100】?!?p>  “方沂——請開始你的表演!”

  胖的有些過分的手往上一揮,攜帶著粉筆頭呈拋物線精準(zhǔn)制導(dǎo),方沂見到任課教師任長虹有些發(fā)怒的臉。

  “……”

  課堂隱隱傳來笑聲。

  方沂起身聳了聳肩,踱步邁上講臺,掃了底下的人一眼,才回頭看板書。

  ——經(jīng)典再現(xiàn)。

  顧名思義,對經(jīng)典片段進(jìn)行模仿詮釋,老演員會喜歡這種活兒,他們演的各有千秋,對菜鳥來說,就是實在的自取其辱了。尤其是這名任課教師,喜歡把原片復(fù)播一遍,毫不留情的批判學(xué)生。

  痛苦多源于比較,藝術(shù)似乎尤其如此。

  “《民工》看過沒有?”任長虹吊眉毛。

  “看過。”

  “那你來演……”短而粗的手指往鼠標(biāo)點兩下,熒幕閃過幾個畫面,又調(diào)到開頭,反復(fù)幾次后,停在一條架著鋼筋的青石板路?!啊@段?!?p>  ——片中的一個小高潮:男主貴順接了活兒,貼校門落了的寶紅瓷磚,正是欣喜肯干的時候,叮鈴鈴……放學(xué)了,貴順孩子同玩伴從他旁邊走過,忽的看到他,孩子的笑臉愣了。

  鏡頭給到貴順黝黑的臉。

  他看著孩子,他期待什么,又不期待什么。

  ……

  底下倒吸一口涼氣。

  《民工》屬于紀(jì)實類電影經(jīng)典,而這段是片中經(jīng)典。觀眾通過孩子的目光,感受體力勞動者在社會階層中的尷尬,而這種尷尬,恰恰又是許多成年人自以為常,從不詰問的。

  身為父親,貴順期待孩子的呼喚;也是身為父親,竟害怕孩子的呼喚。

  然而,做父親的,如何起害怕的心思呢?

  這樣似乎有違人性了吧。

  前者的情感尚能以表演者的其他經(jīng)歷替代、模仿,后者卻難以移情,因為演員的閱歷不與之相關(guān)。

  沒被社會錘過,怎么演出酸甜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辣。

  “砰砰!”任為了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話,往刷漆的金屬講臺輕敲,抑揚(yáng)頓挫,“方沂——這片子雖然是第一次拿到課堂上講,但其實,你私下里……大家肯定是看過吧……”

  任長虹定定的注視著方沂那張俏臉,看他抿緊嘴唇,微微皺眉的樣子。

  ——忽的心中一悸,暗覺自己有點莫名其妙的散發(fā)反派的光,不由得抻直了腰,使得皮帶猛勒住肉。

  他很艱難地把目光蔓延到臺下其他人。

  報答恩師的是一群默契的天靈蓋。

  很明顯任老魔打算再抽取一位幸運觀眾上臺獻(xiàn)丑,作眾人談資,開學(xué)沒多久,還是明哲保身為宜。

  藝術(shù)的PK,不一定有贏家,但是一定有輸家。

  和方同學(xué)站在一塊兒,還沒開演,他不戴口罩的話,你已經(jīng)是輸家。

  任長虹訕訕然,回頭正對上方沂看過來,這是一雙古井無波,清澈干凈的眼睛,任微張嘴唇楞了半秒,還沒等說話,只聽得:

  “看過的,看過很多遍了。”

  語氣淡的陳述句。腔調(diào)和之前稍有不同,有點……機(jī)械。

  是太緊張了嗎?

  年輕人啊年輕人。

  心態(tài)差,不成熟,還需要啊……敲打敲打。

  任長虹暫作擱置,“那你準(zhǔn)備下,馬上演出來,”拎著長椅坐到前第一排,留出偌大的空講臺,留方沂獨一人站著,底下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像貧瘠土地鉆出來的野草雜亂各異。

  “別緊張,現(xiàn)在,我們都是你的孩子了……”

  這音極慢極長,催人入眠,方沂也閉眼醞釀情緒,直到一句依稀不可聞的:

  “表演開始……”

  睜開眼。

  視野中是一片恢弘大氣的綠鐵門,豎直尖銳的棱形邊欄,更外兩側(cè),貼寶紅瓷的大理石成拱形,乍一看像流動起來的旗幟,陽光照耀下,襯得鐵門更是熠熠生輝。

  唯獨其中一大塊寶紅瓷脫落,不太雅觀。

  今天的天氣不錯。

  鋼筋架上的貴順,盯住瓷磚上隱隱約約的自身倒影,頗有些茫然,他隨機(jī)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還攥緊了一把泥刀,再下面,架空的二層平臺,擱了桶泥漿,一摞紅瓷。

  他是在貼瓷磚啊。

  于是走過去熟門熟路的起手,撩了塊泥粘上,這是肌肉記憶。

  不小心灑了些,泥點墜過二層落底下,正巡邏地保安制帽上,保安揭開了一看,怒得扯長喉嚨:“貴順!貴順!你不長眼睛的?”

  “貴順”是誰,卻知道是說自己,連聲賠罪。這保安也是本地人,最在乎自己的制服干凈,何況是頂上的。

  “唉——晦氣?!北0惨豢此悄鄻?,話軟了,轉(zhuǎn)回去試圖擦干凈。

  清凈了一陣子,磚悉數(shù)貼上去了,貴順看自己的活計拍了拍掌,今天是掙了份大的。

  回去要帶份鹵菜,不過得先下去洗干凈手。

  梯子,我需要梯子。

  目光落在保安室那邊。

  “叮鈴鈴~~叮鈴鈴~”

  相當(dāng)急的下課鈴,按時間算,這會兒……貴順猛的想起來,這會兒該是放學(xué)了,他還有個孩子在這讀書,才剛?cè)雽W(xué),一樓靠門最近的教室,開學(xué)那天,孩子他媽送去的,回來給他講的情況。

  貴順于是急了起來,想立馬下去,拍鋼筋道:“梯子,給我梯子,我得下去!”

  隨鈴聲竄出來的還有保安,“你急什么,我還沒開校門呢?”

  “我梯子呢?”貴順又道。

  “梯子?”

  保安開了鎖要推門,厚重的校門使得他一個人用力得喘氣,笑了:“學(xué)生不走完,你還想下來?難道把你梯子擋校門口?貴順,我理解你,你不理解我的工作,你起碼要理解這些學(xué)生娃吧?人家趕著回去吃飯呢!”

  又道:“我記得你娃娃也在這讀書吧?你不心痛你娃娃?”

  貴順已經(jīng)從縫隙中看到,先出來的孩子的臉,陌生的,也可愛的,雖然不認(rèn)識,他張嘴卻說不出話。

  “我說你還是等著吧,等幾分鐘也要不了你的命,你說是不是?”保安說這話的時候,大門已經(jīng)完全敞開。

  小孩子的吵鬧聲音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貴順心怦怦直跳,頓時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二層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使他不得安生,他的手滿是干涸了的泥水,顏面當(dāng)然也不會好看,應(yīng)該是黑的,灰的,白的,獨獨沒有彩色。

  也許這樣都認(rèn)不得我了吧。

  他從鋼筋的縫隙中看終于涌出來的孩子,然后蹲下來,極力使軀干遮住臉。

  但小孩子的好奇心總是很強(qiáng),當(dāng)我們從他們的目光出發(fā)的時候,不得不注意到二層上的那個人,看起來非常有趣的人。

  是在藏什么好東西吧?或者需要幫助?

  圍著的越來越多。

  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臺上的人,迷惑又期待。這身影下意識的肢體語言,觸發(fā)著熟悉感。

  接孩子的家長也參與進(jìn)來,不過不是出于好奇,而是迫于孩子不走,更怕孩子竟對這職業(yè)產(chǎn)生了興趣。

  有的情緒稍激動,難免說幾句貶低話。

  “力工——”他們拖長聲音,作鄙夷狀,“有什么好看的呢?”

  家長于是開始催促保安。

  保安也不是笨蛋,既見得到貴順的窘迫,也知道壓力,無奈開始趕人,哄散人群。

  從膝蓋間的縫隙,再穿過鋼筋間的縫隙,貴順看到他的孩子,眼睛對上了,那一剎那他感覺腦子嗡地一下,猛地放開臉,有種下意識的要落淚的狂喜:

  我啊!是我??!

  接著,掃到孩子的身邊圍繞著其他玩伴,以及這些玩伴的家長們,這些成年人也許并不是達(dá)官貴人,但他們至少此時此刻衣著體面。

  漫出來的狂喜像潮水一樣更劇烈的拍打回去。

  貴順把臉埋住,不讓人認(rèn)出來。

  “……”沉寂持續(xù)數(shù)秒,忽的響起歡快的呼聲。

小時光戀曲

作者寫書的狀態(tài)比較慢熱,會不斷根據(jù)反饋調(diào)整故事和寫法,所以一般越寫越好。以前寫了本娛樂文,也是三百多的均訂干到近兩千,可惜因河蟹大神戛然而止。如果不習(xí)慣前期的文風(fēng),可跳到46章《新三國》開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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