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院中無聲無息多了一人,如同雄獅突然誤闖入了狼群,如臨大敵。
秦三祥迅速奔至魏沉淵身邊,與另一邊的莫四福一同泄出真氣,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
魏沉淵見秦三祥突然靠近自己作出準(zhǔn)備戰(zhàn)斗姿態(tài),立即如夢驚醒地警覺起來,手上的逐宵劍也被他緊握著,雙目死盯著血霧中出來之人。
“你是何人?!”秦三祥警覺地先聲問道。
來人身著黛藍(lán)色鑲金領(lǐng)長衫,雙手背在其后,英氣凌厲的面孔上留有一撮虬須,頭頂發(fā)冠上插著一把劍形發(fā)簪……
“莫緊張,老夫恰巧路過,討個熱鬧,順便救人……”來人邊走著邊說道:“二位何等仇怨?竟下此殺心!”
云俞二人一直心系孫麗華,各自抬眸間見一人突兀出現(xiàn),當(dāng)即欲起,可無奈重傷在府、無力起身以對,只得坐在地上盯緊其人。
“不……干你事……請速離……咳咳……”俞洪川撐著身體、吐血說道。
來人回頭看一眼,捋須冷笑一聲。
魏沉淵覺得來人氣息、身形乃至聲音,都好似昨晚與自己交手的人,心弦瞬間緊繃起來,握著劍鞘的手立刻悄悄撥開劍柄,另一手握住劍柄,準(zhǔn)備時刻拔出……
來人似乎是聽到魏沉淵拔劍之聲,他突然看向魏沉淵,然后呵呵一笑。
“是你?!”魏沉淵見人突然回頭,凝眉問道。
聞此一問,秦莫二人不約而同地看著魏沉淵。
“唷!竟被認(rèn)出來了……偌大越陵可又當(dāng)真是小……”
得到肯定答案,魏沉淵放松神經(jīng),將劍歸鞘,而后抬手行了一禮。
“少主認(rèn)得此人?”莫四福問道。
“他是昨晚給我令牌的人……”魏沉淵回頭道。
“什么?!”
魏沉淵語落,秦莫二人即刻同時神經(jīng)緊繃……
“小子姓魏,先父遺名曰沉淵,我見閣下毫無殺意,適才斗膽相問閣下尊姓大名,不知可否告知?”魏沉淵問道。
“老夫姓柳,草字無劫,一個逐流于世間之俗客而已。”來人悠然說道。
“劍神柳無劫?!”“驚天劍主?!”秦莫二人驚道。
“唉~劍神可不敢當(dāng),老夫恰巧略懂蠅蟲小技以自保,至于那些虛名,盡是世人妄傳!”柳無劫甩手道。
秦三祥收了真氣,拱手行禮問道:“在下秦三祥,不知柳宗主駕臨,有何指教?”
“指教?指教不敢,只是見不得有人傷亡……”柳無劫轉(zhuǎn)身邊走向俞洪川邊說道。
“年輕人技癢,切磋之間難免失了分寸,不過多虧劍神及時出手阻止。”秦三祥說道。
柳無劫蹲下看著俞洪川胸口劍氣傷痕,回頭起身說道:“好在是皮肉傷,小事!”
“是你奪了我的劍?”魏沉淵問道。
“我若不及時出手,你怕是滿身血窟窿?!绷鵁o劫又走向云青山,繼而說道:“小子,你初次使劍?”
“是?!?p> 說話間,柳無劫已到云青山身邊蹲下;莫四福見秦三祥與魏沉淵再無動手之意,便也收了真氣。
“柳劍神若不出手,我等也會出手?!蹦母1е直壅f道。
柳無劫摸著云青山脈搏,而后撿起其身旁斬斷的槍桿仔細(xì)端詳,接著一側(cè)嘴角上揚,起身又走近魏沉淵。
“外觀二人身上盡是皮肉之傷,實則內(nèi)臟重傷;此傷如一縷之力在府亂竄,繼而撕裂內(nèi)府經(jīng)脈……或是二人以精血強升真力而傷氣海,至氣血逆流而傷經(jīng)脈……”柳無劫又回頭審視著魏沉淵,繼續(xù)道:“亦或你方才所出之招,并非劍招!可對?”
被一雙凌厲的目光盯著,魏沉淵心里有些發(fā)毛,但同時也心道:不能慫,不能讓他知道我修的是念力,也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逐宵劍是靈兵神器!
“是戟法!”魏沉淵握緊劍慌稱道。
“哦?戟法以劍勢而出,當(dāng)真鮮人聽聞!老夫倒覺得你……”柳無劫看著魏沉淵身態(tài)說道,可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你似乎并無真力之勢?!”
說著,柳無劫迅速繞過秦三祥,趁魏沉淵反應(yīng)不及,一把抓住魏沉淵左臂。
“也無靈力!”柳無劫又盯著魏沉淵問道:“你毫無真靈之力,如何出招御敵二人?”
魏沉淵刻意避開柳無劫視線,轉(zhuǎn)而盯住柳無劫抓住自己的手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
“好一個見招拆招!”柳無劫突然笑道:“不如你我二人過上三招,可否?”
“與你?!”魏沉淵皺眉驚道。
“怎么?怕老夫傷了你?”柳無劫放開手臂,又說道:“那老夫不用真靈,你自管出招便是!”
“柳宗主驚天一劍,天下無雙,若執(zhí)意與武道新秀過招,不論結(jié)果如何,皆失了神劍之名、一宗之威名!還請柳宗主三思!”秦三祥拱手勸道。
“這……”柳無劫一時語塞,道:“好好好,不打便是!”
“先救人吧!”魏沉淵轉(zhuǎn)頭對秦三祥說道:“三叔,去看看他們傷勢?!?p> “是,少主?!?p> 接著他又對著莫四福說道:“四叔,你先回去找三輛馬車來,再派人找來大夫,稍后我們接他們回去?!?p> “諾,少主!”莫四福抱拳回道,后轉(zhuǎn)身離去。
柳無劫看著秦莫二人離去,說道:“兩位煉神境高手能任你驅(qū)使,想必你身份不凡?”
“劍神說笑了,小子祖上行商釋惠,二位叔叔感念恩德,對小子關(guān)懷相助,小子只不過幸蒙祖蔭而已?!?p> “如此說來,你這身武藝皆二人所授?”
“不是,是我自學(xué)而來,小子有幸管理一座書樓,自然知曉一些武道功法。”
“哦~書樓?如此說來,老夫倒對你來了興致!”柳無劫看著魏沉淵手中的劍,問道:“都習(xí)得何等功法傍身?”
“一些皮毛體術(shù),無足掛齒?!蔽撼翜Y尷尬笑道。
“老夫見你佩劍,通身承墨如漆,持之醒目,可謂何名?”柳無劫拂須問道。
魏沉淵被問的一激靈,瞳孔瞬間放大,不過他很快恢復(fù)正常。
“謂之逐宵?!蔽撼翜Y抬劍回道。
“取何之意?”
“戮盡宵小之輩!”
“口氣不小,倒有幾分傲氣,可有習(xí)得何派劍法相助?”
“無須劍法,劍隨意至,所向鋒寒!”
“好一個‘劍隨意至,所向鋒寒’!你倒是出言無忌,不知狂妄。”柳無劫冷笑一聲,又繼續(xù)道:“不過,無法勝有法;你雖無師自通,劍走偏鋒,自成一格,未出而意露鋒,倒也鋒銳!單憑這一句,我愿收你做關(guān)門弟子,可有意愿去我神劍宗?”
魏沉淵心道:我家仇未報又有使命在身,宅藏殺器又有神兵待出!如此已耗去全部精力,哪來時間再去神劍宗?況且我所修功法與他不同,教授不了我什么東西,其它密技在天一閣都能找到,更是有院長這般親信之人庇護,不管從哪方面,都比舍近求遠(yuǎn)要好的多!隨即回道:“沒興趣!”
“年少無知妄為,倒也在情理之中。你可知能拜老夫為師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
“當(dāng)然知道,不過小子自修劍道,雖有坎壑,卻樂在其中?!?p> “小子,若你拜我為師,老夫親自傳你畢生所學(xué)?!?p> 魏沉淵沒有回復(fù),他看著秦三祥和春眉一起扶起云青山向門口走去,一時陷入沉思:還有家人要照顧……
“你不必急著回絕,可再再思慮時日!”柳無劫說罷,抬手彈出一道真氣劍指,趁魏沉淵不備打在其左手腕處。
魏沉淵吃痛受驚回神,只覺得手臂頃刻間無力、手掌麻木,隨即,逐宵劍從他手中脫落。
“老夫觀你甚重此劍,如此,老夫先替你代存,待你熟慮后答應(yīng),老夫?qū)脮r再歸還也不遲。”柳無劫接住劍在手打量著說道。
魏沉淵先是吃驚看著柳無劫,而后聽他說“答應(yīng)老夫再還”,當(dāng)即面露怒意道:“你??!你堂堂一宗之主、聞名天下的劍神,怎么能奪人佩劍耍起無賴?!”
神兵被奪,魏沉淵自然不能就此罷休,在他看來那可是幾十條人命換來的,何況他還需倚仗它救出曲氏。
“任你如何嚼舌,不答應(yīng)老夫便不還?!绷鵁o劫說著,轉(zhuǎn)身一個劍步飛起躍至門前,回頭告別道:“你我無需多久,還會再見?!?p> 見人要離去,魏沉淵集中所有念力入足下涌泉。
“極光幻步!”
電石火光之間,魏沉淵用盡全力、極速追上,其身后一道道殘影留在原地。
柳無劫剛開門,欲抬腳跨出門檻,一道少年幻影疾馳門外,之后又歸集束到一處,現(xiàn)出人形。
“請柳宗主把劍還我!”魏沉淵立穩(wěn)腳步求道。
柳無劫見人是魏沉淵,冷笑一聲不理。
“柳宗主身為武林前輩,卻霸凌而奪小輩所愛,豈不怕天下人恥笑?”門內(nèi)一旁的秦三祥見狀諷道。
聽背后秦三祥說罷,柳無劫回頭冷眸看他一眼,不作理會,跨出門檻而出。
見勸說討要無效,魏沉淵拖著疲憊心神,再次集念力于足。
“移形換位??!”
魏沉淵拼命蓄力于足,以高速身法去奪劍……可當(dāng)他觸及到“逐宵”劍鞘之時,柳無劫便突然極速轉(zhuǎn)身。魏沉淵只得將“移形換位”與“極光幻步”不停輪換使出,經(jīng)過幾番追逐,魂海念力所剩不多了。
“你這身法倒似逍遙派失傳秘法之御風(fēng)神通,可惜境界太低,否則老夫還真追不上你!”柳無劫借魏沉淵喘口氣時,淡淡說道:“如何?可愿做我弟子?”
魏沉淵喘著粗氣,不做回應(yīng),他不甘心,再次蓄力準(zhǔn)備繼續(xù)追奪。
“想不到,名震天下劍神柳無劫竟是雞鳴狗盜之輩!”秦三祥身泄真氣、手持梢棍并厲聲喝道:“看招!”
秦三祥后躍兩丈開外,快速以棍攜真氣,之后縱身爆起,以立棍為支點倒立蓄真力下壓,只聽梢棍被壓彎而發(fā)出連續(xù)噼啪聲,接著,他借壓彎梢棍彈出之力,迅速縱身反向向前翻轉(zhuǎn),極速將梢棍甩出……
“破字訣·蒼龍入海!”
空中梢棍于離手之間形成一條真力氣龍,從空中迅速回頭奔向柳無劫……這一擊,秦三祥已使出近四成功力。
柳無劫正與魏沉淵糾纏,轉(zhuǎn)身之余見到飛沖而來的真力,當(dāng)即御氣離地,以高速釋放靈氣而避開,魏沉淵則在其后緊追……
頃刻間,梢棍在真氣裹挾之中斜插而下,入地三尺!其后尾隨真氣之力高速沖擊地上梢棍,接著,梢棍承受不住真氣壓力繼而爆裂,瞬間成為齏粉散沖向周圍,其在地面留下七尺多寬的爆坑!
此棍技是秦三祥多年前于軍中所創(chuàng)的破敵棍法,一旦打出,敵人無可防守,只得避開遠(yuǎn)離和尋找掩體。
見地上炸開了坑,魏沉淵停下腳步,他拖著疲憊的身軀,不禁吃驚地回頭看著秦三祥。
“放肆??!”柳無劫止步,突然怒喝道。
“閣下先是奪劍,已屬理虧!”秦三祥冷冷笑道:“怎么?此時暴怒,是要怒殺我等?”
“莫以為老夫不敢殺!”柳無劫冷聲道。
“若是如此,在下愿以命搏之!”秦三祥道。
“三叔不必……他……沒有殺意……”一旁的魏沉淵沒精打采說道。
秦三祥看著魏沉淵狀態(tài)不好,暗道:少主神色如此萎靡,怕是念力消耗過度!不行,不可再讓他出手!
“少主且先休息,屬下替你奪劍!”
魏沉淵不甘心,他釋放出僅剩一絲的念力,顫抖地唇間輕聲念道:“倬彼云漢,昭回于天!”
逐宵劍如聽到主人召喚,不停地震動著。
柳無劫從未見過如此情形,即刻出力將劍柄抓緊,可依然震動。
秦三祥見柳無劫手中之劍在震動,便已知曉魏沉淵在催動念力,他立即喊道:“少主不可!”
柳無劫一聽喊聲,便看向已疲憊在地的魏沉淵,說道:“此劍果然蹊蹺!”
說著,柳無劫松開手抬起劍指,一束靈力寄至劍柄之上,隨后再抬指欲將劍拔出,可是他試了幾次,劍除了一直在鞘內(nèi)震動之外,絲毫未出;且他隱隱感覺此劍在吸收自己真靈之力,遂收回劍指,只好作罷。
“小子,你這劍……”柳無劫看向魏沉淵正說道,手上逐宵突然出鞘,且始料未及地浮空橫在自己頸間;他雙眸來回打量著這劍,只見這未開鋒刃的劍身上,紅色星形寶石驟然亮起,劍鞘上九星之一也泛起光芒!
柳無劫確認(rèn)了一下,此劍之上不含絲毫的真靈之意……不禁驚訝地再次看著魏沉淵。
“小子,原來是你蹊蹺?。 绷鵁o劫面色如土,冷氣嗔怒道。
“……得罪了,柳宗主……”魏沉淵撐著身體促氣說道。
“你毫無殺意,也不敢殺我!”
“不好說……修行門路不同,你……未必能感受我的殺意……”
“呵呵~至少在劍意上毫無戾氣,老夫用劍幾十年,有無殺意,一近便知!”
“少主留心,他或是在拖延消耗。”秦三祥提醒道。
“柳……宗主……你身在江湖,怕是……忘了江湖……”魏沉淵起身繼續(xù)道:“呼……殺人……不一定用兵器……甚至……無須動手……”
“如此說來,你所修之法門乃是意想?或者憑口誅心?笑話!”柳無劫冷笑道。
“柳宗主不妨試試!”秦三祥邊走近邊說道。
“哼!老夫縱橫天下,還從未受人要挾,你一黃毛小……”
柳無劫突然氣短、無力出聲,兩眼又怒又驚地看著魏沉淵正在盯著他自己……
“雖說……我修為淺薄……不過這么近的距離……扯斷你氣管……倒是輕而易舉……”魏沉淵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你……可以出劍試試,看看到底誰更快!”
柳無劫面色漸紅,雙目死死盯著魏沉淵。
魏沉淵繼續(xù)道:“我本愿不與你……為敵……所以……為各表誠意……請柳宗主……將劍鞘交于三叔……我便收手……可否?”
見秦三祥走近自己,柳無劫雖不情愿,但也點了點頭,隨之將劍鞘扔給給秦三祥,同時劍也飛離他頸間至秦三祥身邊,而后自行歸鞘。
“少主,你……”
“三叔放心……他……不會傷我……拿劍快走!”
秦三祥行禮后轉(zhuǎn)身,柳無劫見秦三祥已離開,便回頭對著魏沉淵用手比劃著。
魏沉淵等見秦三祥已走兩丈之遠(yuǎn),便收住念力。同時暗道:幸好這劍上寶石能返還一部分念力,不然……
年過甲子的柳無劫突然呼吸順暢,感覺舒服多了,面色也恢復(fù)正常。隨后,他一把抓住魏沉淵領(lǐng)巾,急切地問道:“小子,你這是何妖法?”
魏沉淵剛放松的精神再次繃緊,他警惕地回道:“是念力……”
“何為念力?”柳無劫急切再問道。
“你可……曾聽過……武者體內(nèi)……除了真靈二力之外……還……蘊藏著第三種……”
“老夫聞所未聞!”
“我就是個例……這……就是信息差……”
“那該如何修得此法?”
“我若……所告訴你,你……殺了我們怎么辦?何況你……不值得信任?!?p> “這……”
“算了……只要你不再騷擾我們……不打……我劍的主意……告訴你也無妨……”魏沉淵坐會地上,思考一下說道:“你……盯著一張紙上一處看,不許使靈力和真力,何時……那一處看穿了……便是入門了……”
“怪不得你小子劍意鋒芒,老夫答應(yīng)你便是!”
“好了……我得休息了,都折騰一天了……”魏沉淵又回頭對著秦三祥說道:“三叔……剩下……交給……”
一句話還未說完,魏沉淵便倒地入睡了。
柳無劫見此情形,不便再留,只得大袖子一甩,縱身一躍而起上房頂,之后消失不見……
……
一覺醒來,身在魏宅;日出東方,天已明亮。
經(jīng)過一夜酣睡安眠,魏沉淵精神飽滿,原力十足。洗漱之后于餐廳坐等著,不見秦莫二人來用餐,卻見到春眉端來早飯,后面還跟著身上繃著傷口的云俞二人。
“二位將軍可還睡的習(xí)慣?”魏沉淵見到二人問道。
“……”俞洪川。
“還好……”云青山漫不經(jīng)心說道。
魏沉淵走近二人,抬起雙手放在二人胸前,接著閉上眼睛、凝神守一,將二人體內(nèi)殘留在五臟六腑內(nèi)念力抽回。
“你這是作甚?”俞洪川問道。
“別說話!”魏沉淵冷聲說道。
過了一會兒,只見豆大的汗珠凝集在魏沉淵鼻尖,他睜開眼睛,放下雙手。隨即二人各吐出一口鮮血……春眉不知所以,嚇得面色如土。
“多謝!”云青山拱禮謝道。
“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
飯后,黃庚駕馬車送魏沉淵到天一學(xué)院,他下車剛?cè)腴T,一幅熟悉面孔迎面而來。
是柳無劫!
“你跟蹤我?”魏沉淵冷聲先問道。
“原來你是此院弟子!”柳無劫轉(zhuǎn)而問道:“老夫特來訪故,小友何出此言?”
魏沉淵不悅的又問道:“那你找誰?”
“何廬雪?!?p> “院長?你找他做什么?”
“無可奉告!”
“你!”魏沉淵咬著牙說道:“好,你等著!”
說罷,魏沉淵轉(zhuǎn)身離去。
“小友留步,老夫想請教……”
“……”
柳無劫看著魏沉淵離去背影,拂須嘆道:“何老頭,怕是你也沒察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