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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淵溯緣

第18章 拂腰青姬

星淵溯緣 蘇賦青 5895 2022-11-15 15:18:16

  一年休學而歸,學院風光依舊,引人入勝??赡芤驗閲鴳?zhàn)緣故,學院里多出許多新面孔,作為一國培養(yǎng)人才的學府之一,天一學院自然響應梁國兵部號召;而年近古稀的何廬雪正在安排布置新的校場,他搭建臨時征兵處及布置臨時選拔校場。

  魏沉淵先去了閣樓,執(zhí)事告訴他院長在新校場,行禮道謝后他又來到校場。可他在校場轉(zhuǎn)了幾圈也沒看到何廬雪,正惆悵著要轉(zhuǎn)身回去之時差點撞到一工匠老者。

  魏沉淵連聲道歉。

  “來了!”扛著圓木、滿是刨花臟兮兮的何廬雪回頭道。

  “院長早!”魏沉淵行禮道。

  “你且先去候一盞茶?!焙螐]雪指向前方?jīng)雠畹溃骸袄闲嗌院蟊愕健!?p>  “是,院長!”

  魏沉淵行了禮轉(zhuǎn)身徑直而去涼蓬,要了杯茶坐下。

  何廬雪將圓木扛到校場中央放下,拍拍身上的刨花,整理儀容之后于涼蓬坐下,端起魏沉淵茶杯一飲而盡。

  “前兩日,芫兒密信說,五日前尚國已秘派死士潛入越陵,其意不詳,恐或有危及于你,應告誡你留心防備!”何廬雪放下茶杯道。

  “多謝院長,這點小事以后無需勞煩院長您親自相告,實在叨擾!倒不如知會黃賡,小子也好不必惹你心煩,所謂眼不見心不……”

  “好了!”何廬雪喝止魏沉淵,繼續(xù)道:“一年不見,功力未進,口舌卻見長幾分!”

  “院長息怒,小子只是怕叨擾到您!”

  “喚你來不僅為囑咐,自是另有要事交代。”

  “要事?哦!院長器重,小子愿聞其詳?!?p>  “這幾日正值征召,又逢奪冊之論,你免入兵役之事黃賡已述,近日就留宿院內(nèi),助老夫奪冊,這幾日老夫以應征召之事無暇顧及,你且代老夫為之一辯!”

  “您太抬舉我了,院長!我哪會什么辯論!您還是讓我回去吧!”

  何廬雪呵呵一聲冷笑道:“不準!莫以為老夫不知晝虎長老是如何奪得天極辛密之事!”他拂須繼續(xù)道:“晝虎那廝生性急躁,行事沖動,萬不會贏得奪冊,況且此題已爭執(zhí)三月未解,卻在你小子入院當日解開,如此之巧不是你能是誰?”

  “可我……”

  “休要多言!不論學院奪冊或是你身安危,你都不容離去!”

  魏沉淵一聽近日不讓回家,一時語塞,他想到隕石、劍及困足在家的秦莫二人,求道:“院長大人可否通融一下?”

  “不可!”

  “總得讓我告知家中二位叔叔吧?”

  “黃賡自會通知?!?p>  “那我能求你一事嗎?”

  “不行!”

  “你倒是聽我說完再拒絕不遲啊……”

  “不行!”何廬雪斬釘截鐵道。

  “你這老頭也太頑固了吧!你倒是容我說完好嗎?”

  “豎子多言!”

  何廬雪正吹胡子瞪眼說著,魏沉淵怒目坐起,快速搶道:“我只不過求你叫來黃伯幫我?guī)Ь淇谛沤o兩位叔叔,順便將我佩劍帶來,有那么難嗎?!何老頭,你若不同意,我現(xiàn)在便回去!”

  “……”何廬雪自覺理虧,只得無言冷哼道:“脾氣倒也見長!”

  魏沉淵一臉氣惱,掏出兩個銅板道:“這是茶算我請的!告辭!”

  說罷,魏沉淵拱手轉(zhuǎn)身而去。

  “站?。 焙螐]雪怒喝道。

  “我若想走,怕是院長您攔不住我!”魏沉淵止步回道,說罷便快步離去。

  “豎子!”何廬雪望著魏沉淵遠去而氣惱罵道,之后抽出一本書翻開,上面記錄著密密麻麻的算數(shù)。何廬雪憂心道:“已失兩次,不可再失!”

  這一大早上被兩個惹不起的人刺激,魏沉淵想想都郁悶!

  “這個老頑固!”魏沉淵罵道。

  魏沉淵只顧埋頭氣憤前行,路過鐘樓走廊時,卻不想又撞到了另一個瘟神……

  “小友,你我之間必有一番緣分!”柳無劫背手轉(zhuǎn)身道。

  魏沉淵抬頭看去,是柳無劫,這讓他本就不爽的臉上即刻多了幾道線。

  “怎么又是你?”魏沉淵皺眉質(zhì)問道。

  “怎么?不待見老夫?”柳無劫笑著道。

  “不待見!”魏沉淵白了一眼道,接著轉(zhuǎn)身就走。

  “唉?今日老夫可未難為你,你這般不近人情,是何居心?”

  “沒啥居心,就是看不慣我干不掉你的樣子!”魏沉淵回頭道。

  “呵呵……昨日你可險些要了老夫之命,怎的?莫不是你這術(shù)法時而不靈?”

  魏沉淵不屑地冷笑一聲道:“柳宗主要不試試?”

  “不了!”柳無劫抬手拒絕道:“老夫年入遲暮,可受不住那般憋屈!”

  “呵!”魏沉淵見狀,撇嘴得意一笑道。

  “不過,拜老夫為師可曾想好?”

  魏沉淵冷聲回道:“你死心吧!”

  “哈哈,你可知,老夫可未曾央求他人為徒,你這般不識抬舉,倒是有趣!”

  “可拉倒吧,你我修行之道相絀,你能教我什么?劍道?論御劍速度,我無需祭靈,將來修行大成之后,出劍遠比你快,論劍道我自有心法,修劍心更是有獨到之處,反倒是你,貌似對我意有所圖!”

  “呵呵……狂妄!老夫喜歡!哈哈!老夫承認教授不了你任何本領(lǐng)!只是,老夫愿交好小友,討習念術(shù)而已;說起來這念術(shù)玄奧無比,老夫昨夜注目于紙半宿未見其效;如此,小友于此道,可謂之鼻祖,倘若愿為我劍宗開山長老,以我徒之名開此一脈,那便再好不過!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魏沉淵呵呵一笑,心道:騙你糟老頭,你還當真了!

  “柳宗主有心錯愛,請恕小子難以從命!”

  “你且三思,入我劍宗寶資豐厚,只要不違背宗規(guī),你可享得與老夫同等無上權(quán)利!”

  “不了,我還有事,去不了,若你只為修得念術(shù),我可以教你,但只教你一人。”

  “既然如此……”柳無劫靈機一動心道:教得老夫一人,便是傳我一宗,可!

  “好!”柳無劫繼續(xù)道:“你先教會老夫!”

  “那你按照我說的方法,每日三個時辰,七日為一個周天,每透一張紙,便是一個小境?!?p>  “好,老夫已記下?!?p>  “還有事嗎?若沒事我先走了,不然何老頭又得找我了?!?p>  “呃……還真有一事。”

  “什么事?”

  “老夫年歲過甲,思緒越發(fā)不靈活,幾日前門下一弟子請教老夫數(shù)術(shù)難題,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小友身懷天縱之資、機敏善智,當世無雙!不知小友可愿助老夫不吝解惑?”

  魏沉淵一聽是奉承話,暗道:這馬屁都拍到我臉上了,定在憋什么壞……先拒絕,聽聽他怎么說!

  “不幫!”魏沉淵問道。

  “此次有償,不白幫!”

  既然有償……那幫了他也算認個人情,以后與他交涉也好行事,省得一直糾纏……魏沉淵暗道。

  “那說說吧!”

  柳無劫呵呵一笑道:“小友且聽好!說此一數(shù),若以二除之則余一、以三除之則余二、以四除之則余三、以五除之則余四、以六除之則余五、以七除之則余六、以八除之則余七、以九除之則余八、以十除之余之余九、以十一除之余十,諸如此數(shù)于萬萬之中有幾何?”

  魏沉淵一聽這題,凝神暗道:這萬萬是億……被除數(shù)從二到十一,余數(shù)都比被除數(shù)少一,還要算一億之中有多少個這樣的數(shù),這題簡直是奧數(shù)題嘛!

  “這么復雜題目,是誰出的題?”魏沉淵抬頭問道。

  “一個女弟子!”

  “你這女弟子沒事吃飽了撐的、不好好練劍,出這么變態(tài)的數(shù)學題……”魏沉淵又低頭思索道:“仔細說來,此題算起來倒是不難,但計算量太過龐大,需要列出式子……”

  “聽你如此一說,不知可有解答之法?

  “這是一道復合題,前部分柳前輩你可算出最小之數(shù)是幾?”

  “老夫一介武夫,本就不善數(shù)術(shù)之道,費解數(shù)日也僅算至以十除之余九?!?p>  魏沉淵垂頭心算著,不一會兒,抬頭道:“若以十被除余九,得數(shù)是2519,不過,此數(shù)是以十除之中最小之數(shù),況且后面還有個‘以十一除之余十’,如此好比千里之行,你才剛起步而已!”

  “剛起步?!小友莫不是在誆騙老夫吧?”

  魏沉淵見對方不信,當即不悅道:“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柳無劫魏沉淵轉(zhuǎn)身要走,一個越步向前將他拉住,笑道:“唉~小友莫要動怒,是老夫失言!老夫承諾,你如若算出,老夫任你為我劍宗第七劍主,可游離宗外,不授教徒,不受門戶約束,如何?”

  “可游離宗外?”

  “不止如此,宗內(nèi)修煉之法任你挑選!”

  “有這好事不早說!等我片刻,容我算一下?!蔽撼翜Y思索一會兒又問道:“對了,你們神劍宗共有幾個劍主?”

  “二十八個!”

  “我應該排在最后一個才是,為何是第七?”

  “這……”柳無劫一臉茫然,隨后催促道:“你且先算,此事稍后再議,可否?”

  “那你等會兒!”

  “小友這算是答應老夫了?”

  “當然!”魏沉淵滿懷欣喜,立刻回心到題目上,算一會兒覺得太復雜,便四處尋找樹枝欲在地上列算式,可左右找了一會兒也沒見到,只好蹲下用手指頭在地上畫著。

  柳無劫見魏沉淵在地上畫著沒見過的符號,俯身過去想去問問魏沉淵,剛要開口,只見魏沉淵抬手將自己頭頂發(fā)冠上箍發(fā)的小劍抽去,然后在地上又是畫著……

  柳無劫見此情形,一時怒起欲爆發(fā),但又忍住了。

  柳無劫起身暗道:還從未有人敢動老夫頭上之劍,此子倒有幾分膽色。如此身懷異術(shù),能入我宗當是萬幸!論其魄力遠勝門下眾弟子,論其才智,天資聰穎!只是此子心智純良,不善詭道,日后還需歷練,或可成宗內(nèi)良才!不過他真能算出……呵呵……

  柳無劫看著魏沉淵漸漸露出莫名的笑容。

  不多一會兒,魏沉淵起身,將劍扔給柳無劫,嘴里還念念有詞。

  “有結(jié)果了?”柳無劫接過劍釵在發(fā)冠上,探頭問道。

  魏沉淵低頭盯著地上列式,不理會柳無劫,嘴里繼續(xù)念道:“十萬內(nèi)有三個,二十萬內(nèi)有七個……”

  “快了?”柳無劫急切問道。

  魏沉淵點頭繼續(xù)念道:“……一百萬內(nèi)有39個……”

  見魏沉淵不回應,柳無劫大袖子一甩,雙手背在其后地坐在石欄上,一臉嚴肅又正襟等著魏沉淵。

  半刻不到,魏沉淵回頭道:“共3973個,有何褒賞?”

  “且慢,此數(shù)你信口而出,何以證其無誤?”柳無劫反問道。

  “前輩這是要賴賬?”魏沉淵冷哼問道。

  柳無劫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非也,老夫出門匆忙,唯一身份令牌還……”

  一聽這口氣,魏沉淵惱怒搶道:“這么說,是在套路我?!”

  魏沉淵氣憤不已,他不再留余情面,留下“告辭”二字扭頭揚長而去!

  柳無劫望著魏沉淵背影,略生歉意,起身喊道:“小友持令牌前往江州凼堰嶺冶泉荘,自會有人伺你周全!”

  魏沉淵沒有回應,他一想到這PUA自己的糟老頭子來氣……

  ……

  午間,天一閣閣樓上,何廬雪正飲著茶、背窗而讀,突然一人從窗而入。

  “都已年歲過甲,臀上手印仍在,你何時方能記住叔父教訓?”何廬雪放下茶杯道。

  “兄既知我來,何必再提!”來人笑道。

  “若不提,那便自正門而入!”何廬雪伸袖繼續(xù)問道:“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來人不語,整理衣袖后慢悠悠地坐到何廬雪對面,毫不客氣地拿起茶杯倒上,隨后一飲而盡又放下。

  “你這般……定沒好屁!”何廬雪放下書繼續(xù)道:“此次來又欲借何書?”

  “哈哈,此番前來,小弟只為與兄長一敘長談,不借書!”

  “哦~這倒新奇,天下藏書盡集我一閣,你柳無劫十年借一層,此番反常,倒不是你柳無劫偷師風范!”何廬雪繼續(xù)諷道:“可不偷師又如何穩(wěn)坐天下第一?莫要忘記,你尚欠一書未還!”

  “陳年舊事,何兄切莫再笑我!小弟此次實為兄長而來?!绷鵁o劫從懷里掏出一本書放下推過去,繼續(xù)道:“這《無聲掌譜》小弟也帶回。”

  何廬雪看著書又瞧了一眼柳無劫:“真不借書?”

  “真不借!”柳無劫斬釘截鐵道。

  “混小子,你莫不是另有他念,垂涎我珍材寶器不成?”

  “兄長錯怪,小弟只為兄長解憂……”

  正說著,何柳二人聽到敲門聲。

  “準入!”

  來人是一執(zhí)事長老,見柳無劫在,行禮后道:“閣主,天極之辯已結(jié),辯金令已被人領(lǐng)去!”

  “何人領(lǐng)去?”

  “一女子,署名為拂腰青姬!”

  “拂腰青姬?”何廬雪說罷,立刻瞪了一眼柳無劫,繼續(xù)道:“確認是女子?”

  “無以確認,僅依署名似是!”執(zhí)事長老繼續(xù)道:“此人取令后,未曾擊響辯鐘,至此亦無人見其蹤影?!?p>  柳無劫刻意避開何廬雪,只聽何廬雪對執(zhí)事長老道:“老夫已知曉,你且回復天極閣執(zhí)辯者,本閣愿申辯,辯題明日聞鐘即出!”

  “是,閣主!”

  “嗯,先去吧”

  見執(zhí)事長老離去,何廬雪當即回頭怒視著柳無劫。

  “拂腰楊柳千纏息,脂巷青紗百夜姬??v是郎君錚鐵骨,魂銷無節(jié)玉胴??!”何廬雪冷聲道:“好一個柳巷無節(jié)女!哼??!敢將算盤打到我這里來了,了不起!”

  柳無劫見時機已到,終于繃不住的欣喜涌上面來道:“呵呵……兄長莫生氣!小弟…呵呵…小弟本為還書,卻不想碰巧趕上辯論,誰曾想出題太過浮淺,輕而易舉就……嘿嘿!”

  說著,柳無劫也起身兩步追上將一塊黑色令牌于雙手奉上。

  “適才以歌女花名掩飾,實屬無奈,還請兄長莫要責怪!”

  何廬雪一向嗜讀如命,回頭見柳無劫歸還辯金令,顧及情誼也不好撕破臉,便委身收下令牌,并指點著嘆道:“你呀你!呼……以你之慧,絕無可能堪透此題,說吧,是受何人提點?”

  “呵呵……兄長慧眼如炬!不瞞兄長,奪得此令的確非小弟之功,小弟這才歸還!至于提點之人……正是小弟所求之事!”

  “就知道你沒憋好屁!吾且聲明,要人可以,但凡他愿意跟你,為兄不攔著!”

  “既然兄長準允,那小弟不再矯情!”

  “盡且說,老夫倒想知曉何人可入得你劍神法眼!”

  “好,小弟要魏沉淵。”

  “何人??”

  “魏沉淵,他已答應!”

  “不可!”

  “我見此子尚未入門,兄長為何不允?”

  “除他誰人都行!”

  “兄長方才可說不予阻攔,此時是要食言?”

  “以他資質(zhì)平庸、真靈二力毫無半分,你收他何用?”

  “即便如此,小弟還要……”

  “你……不可!”何廬雪丟下辯金令,道:“若是如此,這令我天一閣不要也罷!”

  “一令換一人,兄長于情于理如何都劃算,為何要這般執(zhí)拗?!”

  “并非為兄不講兄弟情義,而是……而是此子乃故人遺后!”

  “故人?”柳無劫停了一下,他見何廬雪一本正經(jīng)、不像是胡諏,又深知何廬雪為人淡泊名利,人際冷清,可稱故交僅一人,便試問道:“莫非……是‘不動星河,動若參商’之隕星劍……曲含章之后?”

  何廬雪凝神點頭不語。

  柳無劫難以置信,不過隨后質(zhì)疑道:“唉?兄長莫不是誆我?他可姓魏!”

  “你可記得梁歷貞寧21年,尚梁之戰(zhàn),梁州鎮(zhèn)河判官魏橫渠?”

  “記得,此人于二十前還援救小弟一命!”

  “他乃牧游兄之遺婿!”

  柳無劫長嘆道:“如此說來,此子倒是名門之后!只是世道無常,牧游兄滿門忠烈,最后僅遺一脈……”

  “故而,此子萬不可隨你而去!況且他毫無半點真靈,堪比廢人,如此以布衣茍生而絕是非,乃他此生之幸矣,你莫再打他主意!”

  “呵呵……兄長怕是走眼了,我觀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此令便是由他而得!”

  “哦?如此說來,他算得上有些智慧……”

  “嘿嘿……何止智慧,兄長可曾聽聞‘念術(shù)’一道?”

  “念術(shù)……?容吾思索一二……吾記得似乎于某處雜記論述中提及……”何廬雪眉目一轉(zhuǎn),緊盯著柳無劫道:“你言下之意……他會?”

  “非但會,且能殺人于無形……”柳無劫點頭繼續(xù)道:“昨日,小弟再妥協(xié)慢些,便命喪他手……今日恐怕不得見到兄長……”

  “他?!”何廬雪一臉震驚,“他何時?!”

  柳無劫點了頭不語。

  “豎子……敢瞞老夫!”

  “若非小弟步步相逼,或許無人可知……且此子似是有意瞞天之勢……”

  何廬雪聽罷,神色漸漸變?yōu)槟兀溃骸凹扔幸怆[瞞……是恐引殺身之禍,此子深諳其父潛龍之道!”

  “在淵而勿用么?倒有幾分埋劍歸匣之心!”柳無劫接道。

  “話雖如此,此子仍不可隨你而去!”

  “唉!罷了!”

  “此次只許換書,至于念術(shù)……暫不張揚!”

  “如此……也好!”

  “不過,他入我門下,也并非壞事,還望兄長準許?!?p>  “就此滅了此念,勿要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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