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的日子匆匆忙忙,因為不熟悉路況,而問路的時候因不善言辭耽誤了不少時間。
餓的時候吃花吃草,緊趕慢趕四日,到了仙試會所在的山下,在外面望去就是平坦無邊的草地,她很疑惑,不該是座山嗎,女孩向前走了幾十米,像是穿過了一層水膜的感覺,眼界豁然不一樣了。
入目的是賣果子和賣甜水的攤販,賣著護(hù)甲和奇怪的藥劑的老板,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掛著彩色穗子的不同顏色的馬車,白色的老虎被人看照在山下打盹,赤色的飛鳥在云端盤旋,像是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不用多時間,她就看到這聳入云端的的石階,心微微一顫,因為有更要緊的事,她出奇的沒有四處大量這些新奇的玩意。
旁邊有人注意到了她,嗤笑了一聲:“一個小娃娃,來這里作甚?乞討討到這個地方了?我好心勸你離開,這可不是你該來的”
大概是聲音大了些,周圍的人或多或少的瞥了女孩幾眼,有暗自嬉笑她不識趣,有冷眼看她不做聲的。
女孩是不太懂這些話的意思,只覺得這些眼光實在是令她不太舒適,快步向石階走去。
“小要飯的還想修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山下可還有一道結(jié)界,根骨差的可連石階都踏不上,還是別上去出——”
他還沒說完就見女孩三兩下上了十幾個石階,一陣風(fēng)吹過,他的眼睛一睜一閉,哪還有穿綠布衣的女孩,只有高聳如云的石階,和久久不散的鳥鳴。
很奇怪,在山腳看著石階聳入云端,但是走幾步回頭,卻發(fā)現(xiàn)差不多走了上百臺石階一樣,山腳的人已經(jīng)模糊,周身云霧繚繞,甚至能看到赤鳥盤旋高鳴,日頭到了正午烈得很,向山頂走去。
云變化著,變成晶瑩剔透的小水球,沾在女孩的睫毛上。她輕輕地閉上眼睛,絲絲的清涼使透人心扉,心曠神怡。
不消幾刻,她便看到屹立通往仙試會的入口的青色華表,寬闊的琉璃雕砌而成的各式各樣的宮闕亭榭,而這些建筑,圍著中間寬闊的圓形白玉平臺,平臺地面刻著十分漂亮的花朵。
只就是仙宮嗎?沒見識的她內(nèi)心發(fā)出感慨。
往前走走才看到,校場上大大小小幾十撥人,每隊人穿著服飾顏色皆不同,相同的是每隊前都有臺書案,書案上是塊懸浮的透明晶石,透過光折射五顏六色的光芒,晶石對面是一長排的人,她觀察到只要有人把手放在此石上面,極小片天空就會異象,火光,木藤,金石,水波,飛沙,有人能觸發(fā)一樣,有人觸發(fā)多樣,也有人觸發(fā)什么也沒有,只能失魂落魄從另一側(cè)下山。
這是什么意思?某種神秘的儀式?
似乎很奇怪這時候還有人來,零零散散的幾人打量著戴面具的奇怪小女孩。
她沒有理會,此時要緊的是尋找清風(fēng)樓的人在何處,她邊走邊環(huán)顧四周,正打算一個一個去問,一個粗獷聲音在她頭上響起,同時伴隨著一掌拍肩,好懸沒她按地上。
“道友,找門派嗎?”
女孩抬頭,雖然外人看來面具把她的全臉遮的密不透風(fēng),但是佩戴者是可以正常視物,不受影響。
身材高大矯健的青年光天白日看到一張沒有五官的大白臉‘嗷’了一嗓子
“哎呦我去啥玩意”
她:.......
青年拍拍胸口,安撫一下自己:“小道友,不好意思,實在是被嚇了一跳”他與這個戴面具的怪丫頭相對無言,突然他一拍腦瓜子“唉...對對,剛才看著你動也不動,是找不到想加入的門派了吧?”
她想了想,她的確是找不到清風(fēng)樓,猶豫了下,點點頭。
“走走走,爺帶你去”
說著推著女孩小身板十分果斷朝排隊最長的修仙隊伍走去。
她想順便問問他清風(fēng)樓怎么走,張口“請....”
“唉,放心,我知道你想去哪個門派,可惜你這小身板實在是入不了我玄正宗,要不然也不能便宜了...”后面幾個字他囫圇幾下,也沒說清楚。
對此女孩感到十分疑惑,他知道我心里所想嗎?要帶她去清風(fēng)樓所在之處?
女孩和他排到了隊伍最后,這隊修仙派的人比別的隊少了一半,可是排隊的人是所有門派中最長的。
那個青年不住嘴:“真不知有什么好的,次次仙試人多就算了,還那么挑,天下好處都讓他們占了”雖然是這么說,可青年眼里的羨慕都快溢出來了。
人多,去得也快,短短幾炷香,就已經(jīng)輪到女孩了,她向前看去。
晶石后面站著一位樣貌清俊的白袍郎君,,面色冷淡,其身后幾名少年少女皆著白裳
身邊的青年卻從身后慢悠悠踱步到旁邊,輕飄飄的說:“老晏啊,一次仙試五十載,小試也就罷了,大試不必那么挑,你們天懸宮天才夠多了?!?p> 白袍郎君看都沒看青年,沒什么情緒的說:“天懸宮只收單雙靈根,超過三個,自請下山,不可糾纏,把手放上去吧?!笔疽馑咽址诺骄?。
他身后的幾名少年顯然是無聊透頂,并不稀奇。
見女孩沒動,白袍郎君又重復(fù)一遍:“將手放——”
“天懸宮?”她疑惑的問。
白袍郎君這時才正視她,說:“什么意思?”
“唉?不是嗎,你不是想去天懸宮嗎?”青年撓撓頭。
她搖頭。
“我之前問的幾個人都是去天懸宮的,我以為你也...”青年輕咳一聲,隨即像是想到什么若有若無的朝白袍郎君那邊朗聲說:“原來不是去天懸的啊,倒是我會意錯了,也對,也不是什么香餑餑誰都稀罕似的...”
白袍郎君面色無常倒是沒說什么,但其身后扎著馬尾的少年陰陽怪的說:“那也比一年到頭沒幾個人的門派強(qiáng)得多”
青年咬牙:“你什么意思?想打架?”
馬尾少年:“打唄”說著就要上前。
白袍郎君令喝:“做什么,回來!”
馬尾少年雖不甘,還是乖乖聽話沒有動手,只是眼神不善的盯著青年。
青年冷哼,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最后還是白袍郎君開口“既然不是尋天懸宮,那——”
青年搶話:“那你要去哪個?我們玄正門?走走走,別留在這,晦氣得很?!贝哌h(yuǎn)了一些,他盯著女孩自言自語“如果跟著常年習(xí)武,嘿小身板也不是問題,跟我——”
“清風(fēng)樓”
青年一愣“...???”
“請,問...清風(fēng)樓...在何..處?”
她瞬間感受到周圍好幾處的目光,抬頭掃視,卻無所獲。
“清風(fēng)樓....怎么想去清風(fēng)樓呢..”青年低聲嘀咕,“唉,不是我沒提醒你,清風(fēng)樓已經(jīng)幾百年沒在修仙界露過面了,我之前也是聽門里的長老提過幾嘴,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門派存不存在?!?p> 她說“存在的?!?p> 似乎是沒想到女孩這么果斷,青年也一時愣住,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有人叫他“左望師兄!仙舟到了!該回門派了!”
“知道了!”青年沖那邊吼了一嗓子,隨后對著女孩說:“小道友,我怕是陪不了你找門派了,不過這幾天除了校場東北處沒去,其他地方我都逛過了,沒有清風(fēng)樓的修仙隊,你可以去東北處看看,吾名左望,希望日后有緣得見!”話必,指了個方向,沖她擺擺手,急匆匆跑了。
不只是他,校場上不少隊伍也開始撤走裝備,朝下山地方的飄著的仙舟方向去了。
她不敢耽誤,張開腿就跑,
吹水莊,白云剎,無定宗。
輝影閣,鋼骨山,水鏡宗。
個各宗派喊著自家的名字,可無一是清風(fēng)。
眼看人越來越少,她還是在盲目打轉(zhuǎn),心里不免有些焦躁,正想去別的地方看看時,身后的草叢突然發(fā)出‘咔咔’的詭異聲響,女孩下意識回頭,一個木頭腦袋從草叢里探出來
她:....
木頭:.....
她心道:什么鬼東西。
木頭擰來擰去:“呀,呀,呀,請幫我一把,卡住了呀,呀”
女孩還想著去別處尋,不想管他,朝別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還是回來了,嘆著氣把木頭人拔了出來。
木頭人伸手把頭擰正:“呀,呀,謝謝呀,呀”
女孩轉(zhuǎn)頭要走,想了想,抱著試試的想法“問..請清風(fēng)樓在何處?”沒抱著木頭人能知道的心思。
木頭人手轉(zhuǎn)了個圈:“呀,清風(fēng)樓,的仙隊嗎?呀,是我呀,呀”
“啊...”她很意外,還有些許激動,關(guān)鍵時刻不知如何說出口,磕磕巴巴地“我..清..女孩想.清風(fēng)樓”
“呀,呀,不明白您的意思,呀,是要參加仙試呀?呀”
“是!”她點了好幾下頭。
木頭人聲音有些感嘆“呀,呀,很長時間清風(fēng)樓沒有新弟子,可清風(fēng)樓劍法兵法向來不太適合女弟子呀,呀所以招收的都是男弟子呀。”
她搖頭“可.以.以的”
木人點點頭,從草叢里摸了一陣,捧出了一個透明晶石和一塊刻著清風(fēng)樓的爛木板子。
“呀,呀請把手放上去呀,呀”
看著這個晶石,想起了天懸宮那人的話‘天懸宮只招收單雙靈根’有些擔(dān)心清風(fēng)樓是不是也是如此。
心一橫,伸出手,但看到手背的丑陋疤痕,還是猶豫了一下,放了上去。
一秒,兩秒,三秒
水晶石毫無反應(yīng)。
木人有些遺憾:“呀,呀,不好意思,怕是不——”
天云突變狂風(fēng)四起!飛沙卷石,晶石出現(xiàn)白色光柱直插云霄
“什么東西!”天懸宮的馬尾少年一手拉一個新晉弟子,狂風(fēng)卷起的砂石迷住他的眼睛生疼,各個門派的桌子被掀卷到天上!
這還沒完,原本青天白日萬里無云的天空忽然電閃雷鳴,紫色的閃電駭人至極,猶如蒼龍怒吼
“轟?。?!”
晶石上赫然出現(xiàn)紫色光柱直至天霄!
白色冰雪接踵而來,寒冰之錐以她為中心向四面炸開,所到之處冰雪覆蓋!
“靠!”仙舟上的馬尾少年連忙和周圍的同門展開結(jié)界,避免新收的弟子遭殃。
“媽的,什么啊,這么大陣仗”
姓晏的白袍郎君目光的看著東北方,冷淡犀利的目光瞥了一眼,就沒再注意。
若向善于世,那便最好,若為禍人間,便是什么天才,他都會斬下。
于此同時各個修仙世家門派的領(lǐng)頭人都在觀察著這以東北為中心展開的異象,拿著靈鏡互相展開討論:
“是風(fēng)靈根?!不...不止一個”
“奇了怪了,一般這種可塑之才都是奔著天懸宮去的,怎著落下了?”嘲笑意味明顯
“閉嘴吧,你也敢惹天懸宮”
“等等,那是冰靈根嗎?!居然還有雷靈根!瘋了吧”
“好家伙,這么多天變異靈根沒遇到,結(jié)果走了一來就是仨”
“天懸宮那邊沒表態(tài)嗎?”
“表什么?”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靈鏡里彈出來。
剛才說話的人馬上把靈鏡通訊關(guān)了,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的關(guān)掉了。
白袍郎君看著靈鏡剛剛還活躍的不行,到現(xiàn)在鴉雀無聲,冷哼一聲,也把靈鏡關(guān)了。
又朝那邊看了幾眼,便一揮衣袖,走到仙舟前,加速運行仙舟離開。
路過別的方舟,傳來的或是感慨,或是嘆息,或是遺憾的聲音此起彼伏。
此時玄正門的仙舟上:
“師兄師兄師兄你看!”一個師弟指著東北處
左望抱著膀子:“嘿,你說,這是不是我之前見得那個小娃娃弄得?”師弟疑惑“?。坎荒馨?...瞧著也就八、九歲,穿的也不像世家弟子,沒有靈石靈藥供著,我覺得不大能”
左望點點頭,略表遺憾:“別說你了,我也這么認(rèn)為,唉,現(xiàn)在她怕是早就下山了吧,無緣再見了?!?p> “不知便宜了東北角的哪個仙門啊....”
此時東北的已經(jīng)駛離的六個仙舟,交錯行駛,面面相覷。
“我以為是康師兄的門派收的”
“我也”
“我還以為是翟師弟的”
......
一炷香左右,異象漸散,晶石上的三道一白一紫一藍(lán)的光柱照亮木人的臉。
木人顯然沒遇過這種情況,陷入了沉默。
她見木人沉默,以為自己沒有通過,正在思考如何能加入清風(fēng)樓時。
突然見木人后退兩步,撿起地上的刻著清風(fēng)樓的爛木板子,上半身飛速旋轉(zhuǎn)
“呀!呀!天佑清風(fēng)!呀!掌門和兩位尊者一定十分高興!呀??!”
突然木人的上半身‘唰’的一下飛了出去,正中女孩的身上,然后和它一起飛了出去。
木人:......
她:.......
抱著木人把它身子放到其腿上,然后它自己轉(zhuǎn)著手把自己擰好了。
“呀,呀,謝謝呀,呀,呀,請隨我來呀”
木人沒有去下山的地方,反而帶著她穿過另一側(cè)草叢,剛探出去,才看到腳下是萬丈懸崖,旁邊松柏上的小白鳥嘰嘰喳喳飛到懸崖上,兩個呼吸就變巨大。
白鳥的毛色澤光亮,背上是一座白色光錦圍著的亭臺,跟巨大的馬車除了能飛相差無幾。
白鳥緩緩?fù)嘛w,木人示意女孩跟它上去。
亭臺四面皆是流光溢彩的光錦,內(nèi)設(shè)簡單,一臺案幾,幾張席子,案上的茶還冒著熱氣,在里面完全感受不到顛簸,如同平地。
她心下有些緊張,拳頭握了松松了握,木人看不到女孩的表情,覺得是不是白鳥飛的太快,女孩不太舒服。
“呀,呀小白,慢飛,慢飛呀,呀?!?p> 風(fēng),把波光粼粼光錦吹飛起來,連綿不斷的青山在她面前迅速飛過,
忽然光色稍微暗了下來,周圍的青山變成了無數(shù)座浮空島嶼,不遠(yuǎn)處的峰頭桃花盛開,霞光照耀一片淡粉。
今日安
祝你今日安,今天這章寫好多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