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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

第七章 神術(shù)?

大豪杰 賤宗首席弟子 3578 2014-09-12 23:26:47

    獄曹的大公子竟然在游俠館舍招募散兵游勇?

  一聽到這個消息,張煌本能地察覺到這其中可能有什么隱情。

  獄曹那是什么官?那可是官府監(jiān)牢的一把手、二把手,就算是在泰山這塊地面上,那也可是說得上話的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铩km然不至于到跺跺腳整個泰山城震三震的地步,但人家手底下怎么說也有百十來要人。

  而這樣一位大人物的公子,竟然會在外面的游俠館舍招募散兵游勇?難道那些由地痞、獵戶、退伍兵士所組成的游俠,會比監(jiān)牢內(nèi)的獄卒好用?雖說是不入流的兵卒,可獄卒怎么說也是吃公家飯的,無論是膽氣、心計,所見過的事物,都要比一些不在衙門里當(dāng)差的人懂事吧?

  本來,作為一位獄曹的公子,那臧霸要私底下調(diào)用百十來號獄卒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對方卻并沒有這么說,這就讓張煌覺得有點懷疑了。

  “阿到,去打探一下臧家的底子……”

  “唔!”

  得到了張煌的示意,陳到悄悄離開了,只留下張煌一個人繼續(xù)留在游俠館舍,暗暗觀察著臧霸。

  不得不說,那臧霸的確是個英氣的人物,濃眉眼、鷹鉤鼻,環(huán)抱著結(jié)實有力的雙臂站著,雙目炯炯有神,如鷹一般銳利。此人只是站在那里,渾身上下便散發(fā)著一種隱隱叫人折服的氣勢。

  [泰山健兒,當(dāng)以此人居首!]

  張煌微微有些心驚,因為在他眼里,眼下的臧霸,他的氣勢竟比李通與陳到還要強(qiáng)上幾分,不愧是出身武家的健兒。

  突然,那臧霸也不知是否是察覺到了張煌的視線,竟轉(zhuǎn)過頭來,好巧不好與張煌的視線撞上了。

  [好敏銳的直覺……]

  暗暗心驚的張煌不動聲色,對臧霸報以微笑。

  “……”臧霸的眼中露出了幾分疑惑。

  他顯然是察覺到了張煌的目光,不過見張煌的眼神并無惡意,并且臉上還帶著幾分微笑,臧霸也不以為意,只是在心中暗暗記下了此人。

  畢竟在泰山,沒有幾個年紀(jì)相仿的人有膽氣與他對視。

  “好——!”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叫好聲。

  原來,臧霸招收食客的辦法就是叫人在他面前打上一場,取優(yōu)勝者招攬,而適才,比試的那兩個人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

  張煌瞧了一眼,啞然失笑。

  因為在他看來,比試的兩人手上功夫?qū)嵲谙∈璧睾?,甚至連之前黃羅手底下的小羅羅也及不上。

  這樣的家伙,張煌自然是瞧不上眼的,至于臧霸嘛,單單看他微微皺眉的模樣,很明顯這位臧家的大公子心中也不滿意。

  “下一組!”

  揮了揮手,臧霸很敷衍地讓方才的優(yōu)勝者暫時站在旁邊,繼續(xù)審視下一對的比試情況。但令人失望的是,下一組那兩人也就只有街頭地痞無賴的水準(zhǔn)罷了。

  “嘿!”輕笑一聲,張煌悄悄退出了人群。

  毋庸置疑地說,張煌對臧霸已經(jīng)起了招攬之心,但問題是對方可不一定會愿意加入一個籍籍無名的義軍。

  所以,張煌暫時沒有打算與臧霸接觸,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想想。

  張煌這一走不要緊,卻是讓臧霸心中微微一驚。

  因為就在前一息,臧霸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過張煌,可就是一抬手叫下一組開始比試的瞬息工夫,張煌已消失在原本的地方。

  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他臧霸根本無法捕捉張煌的氣息。

  [那家伙……什么時候離開的?]

  臧霸左右張望,但卻無法找到張煌的行蹤,這讓暗暗心驚。

  可能張煌自己并不了解,但是出身武家的臧霸卻太清楚不過了,作為武人,有一堂課程尤其重要,那就是對氣息的把握。

  說白了就是一種鎖定氣息的方法,成功與否則看當(dāng)事人的直覺強(qiáng)弱以及氣息強(qiáng)弱。

  而如今,那個外鄉(xiāng)的小子在他臧霸眼皮子底下離開而他卻絲毫無察,這就意味著,對方比他強(qiáng),至少強(qiáng)上三分。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這泰山,還有這等人物?還有,那家伙為何要莫名其妙地對我發(fā)笑?]

  心下納悶的臧霸滿腦子想的都是張煌那詭異的行事,面前那些莽漢那粗鄙的拳腳功夫哪里還入得了他的眼睛。

  稍稍耽擱了一會,臧霸便滿腹疑竇地離開了,引起游俠館舍眾游俠一陣失望的嘆息。

  張煌哪里知道自己善意的一記微笑卻讓臧霸驚疑不定,自顧自地在城內(nèi)街道溜達(dá)著。

  忽然,走他身邊走過的幾個頭裹黃巾的壯漢引起了他的興趣。

  [頭裹黃巾……這些人莫非是……]

  張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動聲色地尾隨而去,跟著那幾個壯漢來到了泰山城西南角的民居群落。

  與其說是民居,不如說是貧民窟,至少在張煌看來,那些用竹竿以及破衣物搭建起來的帳篷,絕不可稱之為能夠遮風(fēng)擋雨的家。

  [難民營地?]

  張煌心中頓時了然。

  畢竟在章縣的時候,他也縣內(nèi)見到過類似的場地。

  近些年來,由于天災(zāi)不斷,大漢各地民不聊生、餓殍遍野,因此,災(zāi)情嚴(yán)重的郡縣百姓,便一蜂窩地朝著臨近郡縣遷移逃離,章縣只是區(qū)區(qū)一座縣城,當(dāng)時卻也容納了兩千多難民,而如今這座泰山城……

  張煌四下眺望了幾眼,只覺得那些簡陋的帳篷如海潮一般,遍地都是,而那些難民有的呆在自己的帳篷中,有的則無所事事地四下走著,粗粗一算人頭,便有四五千之眾。

  “大哥哥,您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一聲怯生生的聲音在張煌的身背后響起。

  張煌下意識轉(zhuǎn)頭,愕然地瞧見一個臟兮兮的小孩左手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破碗,右手猶豫著想拉住他的衣角。

  張煌微微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兩個肉饅頭,遞給了小孩。

  一瞧見食物,那小鬼一雙眼睛似乎都能泛起綠光,一把搶奪了過去不說,還在張煌的衣服上印下一個黑乎乎的手印。

  “翠兒!”旁邊的簡陋帳篷傳來一聲輕喝。

  張煌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帳篷里鉆出一個男人,神色不悅地瞪著他身旁的小孩,而在那個帳篷內(nèi),一個容顏憔悴的女人正不住地咳嗽著。

  “我……我不是給自己吃的,我是給娘親吃,娘親好幾日沒吃東西了……”小孩畏懼地望著男人,同時像守護(hù)珍寶般死死抱著那兩個肉包子。

  見此,男人長長嘆了口氣,一雙眼睛竟隱隱泛起淚痕,轉(zhuǎn)頭對張煌歉意說道,“對不住啊,大兄弟,實在是……”

  “沒事沒事?!睆埢驮趺磿橐膺@種小事,輕描淡寫地拍了拍那衣物上根本不可能拍掉的臟手印,岔開話題問道,“這位大哥怎么稱呼?”

  “姓王,賤名大壯?!?p>  “王大哥,小弟張煌?!睆埢托呛堑乇Я吮?。

  “這個如何使得?”見張煌反過來向自己行禮,王大壯吃了一驚,連連擺手,隨即好奇問道,“張煌兄弟,你怎么會來這?”

  張煌這才想起自己來意,不過一抬眼見人已跟丟,他也不在意,反過來笑著問道,“怎么,王大哥,這里不能來么?”

  “倒也不是不能來……”王大壯長長嘆了口氣,旋即苦笑道,“張煌兄弟不是本人吧?本地人,不會來這里?!?p>  張煌點了點頭權(quán)當(dāng)是承認(rèn)了,一轉(zhuǎn)頭,望向了王大壯的女兒翠兒。

  小丫頭很是喜悅地將那兩個肉包子塞到女人——多半是她的母親——手里,可是女人卻微笑著擺了擺手,直說不餓,同時感激地望了一眼張煌。

  可是在張煌看來,那女人面黃肌瘦,分明是多日饑餓所致。

  “官府沒有施粥么?”張煌皺眉問道。

  “施粥了。”王大壯點了點頭,隨即嘆息道,“不過一天就那么一頓薄粥,怎么夠養(yǎng)活人呢?”

  “薄粥?”張煌愣了愣,詫異說道,“不是說官府救濟(jì)災(zāi)民的粥必須插筷不倒、巾裹不漏么?”

  王大壯深深地望了眼張煌,旋即長長嘆了口氣。

  見此,張煌皺了皺眉,不經(jīng)意地望了眼那小丫頭,看著她在得知自己母親不餓后,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一點一點地咀嚼著張煌給她的肉包子,看得張煌心中有點發(fā)堵。

  想了想,張煌從懷中摸出一個錢袋來,說道,“王大哥,我這里還有幾十兩銀票……”

  “不是銀子的問題,張煌兄弟?!蓖醮髩阉坪跏窃缫巡碌搅藦埢偷呐e動,聞言搖頭說道,“別說銀票,就算是銀子都不值錢了,如今在泰山,就算是你有一兩銀子,也不見得就能買到多少糧食……就是因為這樣,本地里恨我們這群難民,他們覺得是我吃光了本該屬于他們的米糧。”

  張煌默然不語,他總算是體會到,亂世中米糧最貴的這個道理。

  [也不知道萬億知道他寶貝的這些銀票差不多已經(jīng)跟廢紙一樣會是什么表情……]

  張煌苦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聽到那女人又是一陣咳嗽,張煌心中一動,對王大壯說道,“雖說銀票已不如以往之前了,不過小弟這里好歹也有數(shù)十兩,見大嫂似乎有恙在身,王大哥且不如拿去給大嫂看病抓藥。”

  “張煌兄弟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王大壯感激地點了點頭,可隨即話鋒一轉(zhuǎn),擺擺手說道,“相比較口糧而言,我家里婆娘的病情倒是不礙事?!?p>  “此話怎講?”張煌皺了皺眉。

  王大壯一看張煌表情便知張煌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可不是我瞎說八道,我家這婆娘的病,在喝過那幾位仙長所賜的符水后已經(jīng)大有起色了?!?p>  “符水?”張煌微微有些色變。

  “對呀,前些日子我們這些難民逃入泰山城,因為路上勞累成疾,病倒了一大片,官府又不派人給我們醫(yī)治,就在我們就要絕望的時候,那幾位仙長下得凡來,用仙術(shù)引來仙水,治好了不少人。我記得有個姓趙的小子,明明都咽氣了,旁人灌下一碗符水,硬是從鬼門關(guān)里給拉出來了。還有一個大胡子,在路上割下自己腿上的肉給年高六旬的老父吃,幾位仙長在聽說后都說他孝順,賜了符水,你猜怎么著?那大胡子喝下符水,腿上的肉一夜工夫就長出來了……”王大壯一臉憧憬地說道,眼神中滿是他口中那些仙長的感激以及追捧。

  “活死人、肉白骨,怎么可能……”

  張煌眼中泛起一陣濃濃驚駭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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