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萬福這幾天恢復的不錯,吵吵的要出院。
許默然沒準備搭理他。就這位,往自個兒身上花點兒錢能疼死,往自個兒兒子身上花錢,他恨不得把自個兒的老底兒全都給掏光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現(xiàn)在許默然不點頭,他根本就不可能出院。
許默然不知不覺當中,在家庭當中的地位已經(jīng)明顯提高了。
不過這之前求之不得的事,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不過是食之無味的雞肋罷了。
他甚至都沒有將住院不花錢的事情告訴他。
每次孫來思要去交錢的時候,許默然都說他去吧。
結(jié)果換來的就是孫萬福有一天偷偷跟孫來思說,這小子身上還有錢。
這次孫來思沒有藏著掖著,偷偷把這件事兒告訴了許默然,跟他說以后要是花大錢的話,就讓她去,省得孫萬福再惦記。
許默然有些驚訝于孫來思的轉(zhuǎn)變,不過也沒說什么,只是跟她說,醫(yī)院里邊的錢已經(jīng)存夠了,不用她再去繳費了。
這一天,許默然正在辦公室里邊看資料,白培琪打電話來匯報,說集團里邊的人來了。
許默然早就知道這幫子人總是會過來的,讓白培琪安排了一間會議室,說是半個小時開會。
一個小時之后,許默然進入會議室,迎來了一片各式各樣的目光。
有不耐煩的,有好奇的,有友善的,也有厭惡的,千奇百怪,無所不包。
白培琪樂呵呵地介紹道:“各位董事,這位就是咱們集團的新任董事長,許默然先生,大家鼓掌歡迎。”
一個少婦回頭瞥了許默然一眼,語帶嘲諷地說:“呦,白院長,這么快就拜了新的碼頭了?這可真符合你的性格?。 ?p> 馬天煌在一旁小聲跟許默然說:“這位是集團的董事,宇文菲,占股1.2%?!?p> 一個白胖的禿頂老頭說:“這馬助理才是見風使舵的人才,這么快就跟了新董事長了。勞煩問您一句,老董事長還好嗎?尸骨涼了嗎?”
馬天煌樂呵呵地笑道:“老董事長離開公司的時候就跟我說了,一定要協(xié)助新董事長掌管好集團的一應事務(wù)。
至于新董事長的去向,我只是一個助理,怎么可能知道呢。”
說完,轉(zhuǎn)頭又小聲跟許默然說:“這位也是董事,佟易,占股0.8%?!?p> 許默然說:“他們的股份都這么少嗎?”
馬天煌說:“他倆算是股份多的了,其他的各個股東有的身子都不滿0.1%。但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字了?!?p> “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要嘀嘀咕咕的了,有什么話咱們敞開了說,不行嗎?”
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拍拍桌子,眉眼不順地看著許默然二人。
許默然一笑,說:“請問您是哪位?”
“還我是哪位?老子是天馬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兼股東汪成東!老子和老董事長打天下的時候,你們還在玩兒尿泥呢!”
許默然說:“那您占股多少呢?”
汪成東說:“0.5%!”
許默然低頭一笑,說:“我還以為多少呢,就0.5的股份你就敢跟我在這里拍桌子?把你那個坑給我閉死了!”
汪東城一把踹開椅子擼胳膊挽袖子沖了過來,說:“小兔崽子,今天爺爺不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厲害,你還真以為當了個破董事長就了不起了!”
白培琪和馬天煌想要上前阻攔,許默然一把將二人推開,迎著汪東城而去。
汪東城見此,嘴角不著痕跡的勾起個弧度,拳頭上已經(jīng)戴上了指虎,一拳瞅著許默然的腦袋打了過來。
看那架勢,就是想要許默然的命。
心里邊暗道,到底是年輕人,定力就是不行,也就激了兩下,就要沖上來搏命。
就這種人,配當董事長?
可是下一刻,他就感覺眼前一花,許默然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
他還沒晃過神來,只感覺肚子上一疼,緊接著,一股巨力傳來,將近二百斤的身體就如同一個破沙袋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墻上。
所有的人不禁哆嗦了一下,他們真切的感受到房子都跟著顫了一下。
許默然走到汪成東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扒拉著看了兩下,“啪”給了他一巴掌,說:“和諧社會讓你撿了一條命。白院長,給他安排個病房?!?p> 說完,走回主座,兩條腿翹到桌子上,身子后仰,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說:“現(xiàn)在可以好好談?wù)劻税???p> 在場臉色沒變的人不多,佟易絕對算得上一個,樂呵呵地看著許默然,手上佛珠滾動,說:“董事長很能打嗎?”
許默然輕笑一聲,說:“也就一般三腳貓功夫,上不得臺面。”
佟易說:“董事長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見地,不容易。也正因為此,所以老頭子我想在這里勸董事長一句,做事別太囂張,太囂張對誰都沒有好處。”
許默然說:“我之前聽過這么一句話,我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我讀書,是為了和傻der好好說話。
我學功夫,是為了傻der能和我好好說話。
我對剛才那位五大三粗的漢子沒有什么好感,所以把他請出去了,不知道您有什么意見嗎?”
佟易一笑,說:“有意見不敢。我們都是生意人,一切的主旨就是為了掙錢。
但是前董事長在臨走之前下了一道命令,說是從今年開始,十年之內(nèi)都不再分紅了。
這我就有些意見了。那我們這些董事投那么多錢進來,是為了什么?
難道是為了未來嗎?”
佟易的話說完,所有的董事都笑了。
有會心的笑,有不屑的笑,有開懷大笑,有抿著嘴偷笑。
世間百態(tài),莫過如此。
許默然說:“那您的意思呢?”
佟易說:“我的意思很簡單,只要您能夠恢復每年的分紅,誰當董事長都是當,昨天那位老董事長當可以,今天您這位新董事長來當也可以。
明天甚至那些阿貓阿狗來當還是可以,只要不耽誤我們掙錢,您說是吧?”
許默然招招手,馬天煌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白培琪明白,從兜里掏出煙給許默然點上。
許默然狠狠抽了一口,收起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重新坐在座位上,仔細觀察著在場所有人臉上的細微表情變化,半晌后,吐出煙氣,緩緩說:“那如同我不答應,又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