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把王若文送回家,他回到四合院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
明天早晨他將坐火車回家過春節(jié),而對她的思念已經(jīng)開始野蠻生長。
離別的時候,他喘著粗氣狠狠地吻了她。
她像一個溫順的兔子撲倒在他懷里左右蠕動,深情地配合著,那分明也是一種依戀不舍。
他習慣了每天晚上摟著她走在大街上,他習慣了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她,他習慣了聽她亦哭亦笑講述小說里的悲歡離合。
他不能忍受短短一周的分離。
她是那樣美艷動人,她是那樣溫柔多情,每分每秒的離別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煎熬。
他時常想,當她走在大街上,走在人群中,該有多少蠢蠢欲動的眼光盯著她。
那些閃顯在眼睛里的,隱藏在內(nèi)心里的,四處漂浮的欲望之火,可曾傷到了她?
行徒用息駕,休者以忘餐,說的就是她。
對那些看她的人,她是嗤之以鼻還是一笑了之?
在這虛幻的想象的場景里,他是痛苦的。
他甚至想把她藏起來把她囚起來,以防那些褻瀆的眼睛看到她,以防別的男人搶走他。
他擔心將來能不能留住她。
他不是純潔無邪的。
當他吻著她時,本能的欲火在心中畢畢剝剝的燃燒著,那原始的沖動醞釀著尋找出口。
晚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上廁所。
在寒冷的冬夜,他仰望天空,把對她的思戀寄托在浩瀚蒼穹里。
他開心快樂地回家過年!
一周后,愁容滿面返回北燕。
錢只籌集了十二萬。
爸媽給了五萬,哥哥姐姐一人借了二萬,表姐給了一萬,發(fā)小寧坤給了二萬。
他常聽媽媽說,石頭難啃人難活。
通過這次借錢,他懂得了借錢比吃屎難。
他大年初一到堂哥家里耍,堂哥和嫂子熱情招待了他。
說到借錢的事,堂哥笑著說晚上他們商量下,叫他第二天過來。
嫂子也笑著點頭,那樣子看起來,無非是借多借少的問題。
那知道,第二天,他再去堂哥家,大門已經(jīng)上鎖。
打堂哥電話,提示關機。
當時,他就懵了。
自己成了堂哥眼里的洪水猛獸。
也許堂哥沒有閑錢,那沒關系呀,至少給他說一聲,哪里能想到人都失聯(lián)了。
他覺得太荒唐太可笑。
想到親近的堂哥都是這樣一種結果,他就忐忑要不要再聯(lián)系其他人借錢。
再三猶豫后,他還是厚著臉皮向幾個人借錢。
電話里,鄧天明、何峰都是直接回話手頭沒錢。
義明、二蛋當面表示沒有錢。
看他們?yōu)殡y的樣子,只好作罷。
寧坤也是幾天后才回了話,借了二萬,顯然是做了很艱難的決定。
這次借錢后,張丞宇心里發(fā)誓,今后再也不輕易開口跟任何人借錢。
經(jīng)此一事,張丞宇身心疲憊。
房子首付款尚沒有著落,家里還有一件事也攪擾著他的心。
上次回來,哥哥嫂子正在鬧離婚。
這次回來,兩人已經(jīng)辦了離婚手續(xù)。
這把父母氣得不輕。
一說起這事,他母親就抹眼淚。
他只能祈禱姐姐姐夫再別出岔子。
他把王若文的相片拿給家人看,說是剛談的對象。
姐姐說,這姑娘真好看,夸自己有福分。
媽媽卻有些擔憂,說這姑娘這么漂亮,擔心他不一定能掌控得了。
媽媽把一張名片遞給他。
“這是前次給你說的咱本地那姑娘的名片,她也在北燕上班,你去了北燕聯(lián)系人家。我還是中意這姑娘,咱本地的知根知底,聽見沒?”
他不情愿拿。
姐姐說:“拿著吧,成不成的先認識下,畢竟是老鄉(xiāng)嗎,在外面有個事總是親近一些的,遇到急事或許能幫個忙?!?p> 他拿著名片看了下,博陽旭宏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北燕辦,黃瑜。
離三十萬的缺口還很遠,他在發(fā)愁如何補上缺口。
本想著從白運鵬那里再借一點,那蠢貨節(jié)前已經(jīng)在賭球上了栽了跟頭,怕是不能指望。
按老家的風俗,他還是到親戚朋友家走門串戶,同大家嬉笑吹談一番,但心里卻如貓抓一般不好受。
回來這幾天,他與王若文一天打幾次電話。
她沒有問他錢的事,但從他說話的語氣里能隱約能聽出那份不如意,知道他那雄心勃勃的籌錢計劃受挫。
其實,若文對籌集房子首付款沒有袖手旁觀,她從父親那里要了五萬,又去找韋紅霞借。
“借錢干嗎?”
“借不借?別廢話!”
“你不說干什么,就不借!別是給小白臉花吧?”
韋紅霞譏笑她。
“說的死難聽,我借錢辦正事,買房子,行了吧?!?p> 王若文對韋紅霞說自己已經(jīng)情定張丞宇,節(jié)后返回北燕,倆人就去買房子。
韋紅霞告訴若文,景震昆被他父親派到北燕開發(fā)房地產(chǎn),她也跟著來北燕公司上班。
王若文聽說韋紅霞要來北燕,高興得不得了,兩個人又可以親密無間地在一起了。
雖然媽媽一直對張丞宇不認可,但王若文還想著從她那里踅摸點錢出來,當然不跟她說用錢的真正目的。
盤算著自己大概可以籌到十萬塊錢,再加上張丞宇的那部分,買房子的錢應該綽綽有余了。
她要把自己籌錢的事藏在心里,給張丞宇一個驚喜。
這次回沈陽,她也見到了景震昆,他對她還是屁顛屁顛地獻殷勤,但言行沒有以前那么輕浮。
她以為他放下了過往。
春節(jié)期間,她跟媽媽待在姥姥家,過得還算快樂。
唯一令她擔憂的是父親的胃病還不見好,他又消瘦了一些。
她想著等自己有了條件,就把父親接到北燕來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