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說過?!便炅和醪环裾J。
“如果啊......”沈嶠假設(shè),“我是說如果,我對別人下了死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王爺也會護著我嗎?”
“比如?”
“就......”沈嶠收了笑容,“比如柳府,比如柳貴妃等等......”
“你想說的還有皇帝吧?”
沈嶠僵住,雖然皇帝沒有直接得罪她,可柳嶠的事情她還記得,腦海中有她的記憶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她,如果不做點什么,總覺得對不起她一樣。
“除了皇帝,其他人......隨意。”汴梁王給了一個結(jié)論,“這汴梁,只要本王護著你,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沒有人能擋你?!?p> “這話你說的,拉勾。”沈嶠朝他伸出小指彎曲,作勢要拉勾蓋章。
汴梁王不懂如何應(yīng)對。
沈嶠拉起他的手,勾上他的小拇指,“拉勾笑笑,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小狗,蓋章?!?p> 最后兩個大拇指摁上,沈嶠開心得到了汴梁王的承諾,汴梁王看著摁在一起的兩只手,那種異樣的情緒又上來了。
她指尖的冰涼傳過來,熨燙了他的內(nèi)心。
“你特地做了菜過來本王這里,就是為了這件事?”汴梁王縮回手,眼神有些閃躲,開始找話題。
“對啊,就這事?!鄙驆故翘故?。
一時間汴梁王內(nèi)心竟然有些失落,卻找不到原因。
“你多吃點,這些可都是我費了好些心思才做出來的,你總不能浪費我一片心思吧?”沈嶠把菜都往他的方向假意挪了挪。
主要是挪不動了,再挪下去就堆在他面前了。
汴梁王看了看面前的菜,還不錯的心情也被噎了一下,好在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
“不過呢,我也不會讓王爺您難做的,那柳貴妃如今到底還有身孕,我也沒有黑心到對孩子下手的地步,所以我會等......等她平安生下孩子,再動手。”沈嶠等汴梁王吃起來,才又開口,“我可是個心地善良又心軟的小仙女?!?p> “噗......”
這次沒繃住的是汴梁王。
還有人這樣夸自己的?
“讓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娘親,還心善?”汴梁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整理好儀容反問。
“王爺,敢問您是話題終結(jié)者嗎?”沈嶠端著假笑。
汴梁王皺眉,“何意?”
“沒什么,夸您呢?!?p> “本王看起來像傻子,很好騙嗎?”
“不說像,也就差不多吧?!鄙驆茏匀坏慕舆^話。
果然,汴梁王的臉色更難看了兩分,周圍的氣氛驟降,沈嶠干笑兩聲,“是小女子口無遮掩,王爺大人不和女人計較,氣量好。”
汴梁王,“......”
到底被沈嶠的模樣給整破防了,可汴梁王不會表現(xiàn)出來,只內(nèi)心里嘀咕了一句‘倒是機靈’外,面上還是面無表情。
“宮里年宴的帖子應(yīng)該快下來了,屆時你同本王一起去?!便炅和趸剡^頭,桌上的幾盤菜不吃實在是浪費了,遂又動起了筷子。
“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
“我和王爺?shù)降追怯H非故的,這年宴邀請的人肯定都是家眷,我跟著王爺去算個什么事兒?。俊鄙驆@話并沒有別的意思。
對于她來講,這是事實而已。
汴梁王卻眉頭微挑,巧的是??狄部聪蜚炅和酰鄣讉鬟f著:奴才之前沒說謊吧?姑娘心底對這事兒真的有想法。
“無妨,本王想帶誰就帶誰。”汴梁王不動聲色,“況且,就算不用本王開口,宮里有眼色的人很多,自會單獨給你帖子?!?p> “不能吧?”沈嶠不信。
“不信?”
沈嶠點頭。
“不妨我們賭一把?”
“賭注是什么?”沈嶠下意識地問道。
“一個條件,如何?”
“可以?!鄙驆c頭應(yīng)下,可再見到汴梁王揚起的嘴角時,察覺自己失誤了。
汴梁王是誰?
是整個汴梁真正的王,握有實權(quán)的那個王,很多事情不需要他開口,下面的人都會揣摩他的心思,將東西捧到他的面前。
她可是汴梁王金屋藏嬌好多年的人,只有傻子才會得罪她。
對,之前得罪她的人,都是傻子!
所以,年宴的事情一定會給她帖子的,就算沒有,給汴梁王的帖子上也會有她的名字,這就是投其所好。
“那個......王爺,我能反悔嗎?”沈嶠苦笑。
雖然汴梁王的條件未明,可她也不想背負這么一個名頭,指不定哪怕就是個坑,把自己給埋了,這樣的事情她不得不防著。
“自然......”
沈嶠一喜。
“不能!”
沈嶠臉上笑嘻嘻,心里......這男子怎么這么狗?說話大喘氣。
“您慢吃,我就不打擾您了,拜拜了您嘞。”沈嶠被氣的站起身就要離開,她以為自己說話已經(jīng)夠直白氣人的了,沒想到還有個汴梁王沈邡君!
“柳府應(yīng)該會消停幾日,至于宮里的柳貴妃......近段時間怕是也沒有時間找你麻煩了?!便炅和踉谒鹕淼臅r候開口。
沈嶠坐了下來,“為什么?”
“王氏母女的事情,就算柳府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貿(mào)然的出手了,宮里最近皇帝寵著的人孩子沒了,還是因為柳貴妃,皇帝有些厭煩了。”
“加上六宮之權(quán)在賢妃手里,柳貴妃要做的事情多著呢,沒空搭理你?!?p> 沈嶠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不對啊,這不符合小說劇情啊。
“皇帝和貴妃不是兩廂情愿,恩愛得很嗎?怎么會厭煩呢?”沈嶠不解。
小說男女主那可是不管有千難萬險都會在一起的,這小說不能因為她來了,就改變了走向吧?難道是蝴蝶效應(yīng)嗎?
“或許沒有利益的時候,情感會純粹一些,當(dāng)里面參雜了私心后,再深的感情也會漸漸淡了,更何況其中一人還是皇帝,想掌權(quán)拿到絕對說話權(quán)的人,想要將他霸占,那是不可能的?!便炅和跻粫r間感慨。
“那你呢?”沈嶠反問他。
“什么?”汴梁王沒反應(yīng)過來沈嶠的意思。
“你現(xiàn)在就是掌權(quán)有絕對說話權(quán)的人,你對人的感情純粹嗎?也是參雜了利益嗎?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