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里行間,沙函竟是有意想要撮合自己的女兒和江雪!
但這種心思對于沙族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江雪在靈洲中見過數(shù)以千計的小部落。
一位強者,或許就能扭轉(zhuǎn)整個部落的實力與威望,更能決定這個部落的生死存亡。
因此,掌權(quán)者根本不會介意更強者的出現(xiàn)會取代自己的位置,反而對其極其歡迎。
畢竟,在條件惡劣的情況下,活命才是第一需求。
沙族同樣如此。
因此,沙函才會在第一次與江雪見面時,就急切地表露出想與他交好的勢頭。
“父親!”一旁的沙織面色有些難看,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
“不用了,我和修老一同四處走走就好。”江雪也委婉地拒絕了沙函的提議。
雖然沙族人認(rèn)為他不能走出崩沙谷,但他自己卻從未有過這個念頭。
在洛淵秘境開啟前,他終究是要離開的。
萬一自己太過帥氣,太有魅力,一不小心讓那個沙織誤了終生,那就不好了。
什么情愛,哪有單身來得舒適。
何況,這個沙織也不過如此。
甚至沒有林清清漂亮。
一旁的短發(fā)沙族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是松了一口氣,把頭扭到了一邊。
“那好吧,不過你和修老都在不久前昏迷過一次,記得注意身體。修老,你這幾日的清沙也不用來了,好好休養(yǎng)身體,順帶為這位客人介紹我們崩沙谷吧!”
“多謝族長……”沙穆修恭敬行了一禮。
面對江雪的拒絕,沙函面上也沒有任何失望。他笑著擺了擺手,順帶展露了自己作為族長的寬宏。
但崩沙谷的惡劣環(huán)境決定了,這片沙地上不會出現(xiàn)真正的仁慈。
之會出現(xiàn)對強者的敬畏與恐懼!
“走吧?!被赝搜凵硇呜E的老者,江雪轉(zhuǎn)身離開。
依靠著寒血歸元典的強大運轉(zhuǎn),他的通身靈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九成。
“在用瞬移大陣離開前,先將這片崩沙谷探查徹底?!?p> 四野的風(fēng)還在不斷吹拂,沙潮如海浪般不斷襲來。
但與先前昏天暗地的恐怖景象相比,已經(jīng)溫和許多。
不少從房屋中走出的沙族人正拿著工具,清理著周邊堆積過高的沙土。
有些人則是搬開屋前的奇怪石碓,竟然從底下的沙坑里舀出了些許清涼水源。
“這是我們沙族特殊的積水裝置。沙族雖然沒有水源,但靠著這得來的水,日常生活也夠用了。”
沙穆修十分細(xì)心地向江雪解釋著這個奇怪裝置的用途。
“原來如此?!苯c頭。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晝夜溫差。日間溫度上升,沙坑中的石塊溫度還是保持夜晚的較低溫度,空氣的水蒸氣遇冷,便產(chǎn)生了冷凝水。
與此同時,有不少沙族人在用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著他。
一個從未見過的俊朗面孔,在沙族這個長期封閉的環(huán)境中極具吸引力。
“修老哥,我們都聽沙月說了,你身邊這位就是新來的人吧?”
終于,一名高瘦男人忍不住上前和沙穆修答話,又向江雪投來一個略帶油膩的友善笑容。
“是啊?!鄙衬滦撄c點頭,又向江雪介紹了這名沙族人。
“他叫沙弦綱,今年三十八了。你叫他弦綱大哥就好?!?p> “弦綱可是我們族內(nèi)拉弓射箭的一把好手。最近這些年來,他正在試驗在谷內(nèi)馴養(yǎng)動物,已經(jīng)有不少成果了?!?p> 然而還未等江雪接話,面前這名沙族獵手卻是變了臉色,長嘆一聲:
“唉,別提了!剛剛那場大沙潮結(jié)束,我去看了看這些年馴養(yǎng)的畜生,竟然死了大半!這些年的心血,簡直都白費了!”
沙弦綱語氣中滿是無奈,但注意到江雪還在,他努力支撐起笑容:
“哈,讓薛江老弟你見笑話了。沒事,等明天我就給你露一手,讓你吃一頓我們沙族特產(chǎn)的烤獸肉!那香味,那口感,嘖……”
“那就多謝了?!苯c點頭,但突然被沙族獵手身后的動靜吸引了視線。
幾名沙族人正抬著一頭半大的白色獸物,用繩索制止著它的掙扎,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那是……?”
“嗯?”沙弦綱向身后望去,也是面色一變:“怎么回事?竟然讓它給跑出來了!”
“弦綱大哥,我們知道你那群黃狼白兔的死因了!不是受了沙潮驚嚇,而是這東西剛剛發(fā)了狂,咬死了屋里的這些動物!”
一名沙族女子面露憤怒地抓起仍在不斷掙扎的貓科白獸。
“什么?”沙弦綱神色震驚,隨即脖子一硬,血管青筋暴起!
“才抓來七天,就毀了我整整七年馴養(yǎng)的野獸!”
“我要殺了這個畜生,我要殺了這個畜生!”
他憤怒至極,也不管身后的江雪與沙穆修,徑直沖向那頭白獸。
江雪一怔。
“這東西,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風(fēng)沙有些遮蔽視野,但當(dāng)他仔細(xì)觀看時,發(fā)現(xiàn)這頭貓科獸物全身傷痕累累,精神狀態(tài)極差。
但它的雪白額頭之上,竟然有著一道眼熟的金色花紋!
這身形,儼然就是當(dāng)日小獸王身下的白獅坐騎的縮小版!
就連氣息也十分接近。
“在傷重后,一些高等獸物會縮小身形,化為幼體形態(tài)。”
“此獸,恐怕就是當(dāng)日脫逃的荒獸!”
江雪瞬間激動起來。
當(dāng)初不小心把它放跑,沒想到竟然能在此地再次遇到它!
實在是造化!
雖然他這段時期的氣運極其低迷。
但好運,這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