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卷寒雪,漫天飛舞。
牛車停在院門前,賈蕓一下車,就看到媚人正俏生生倚在客廳門邊,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
看到賈蕓,媚人雙眼一亮,小跑著出來,滿臉欣喜。
“慢些,莫摔倒了!”賈蕓笑著大喊一聲,付了車錢,將行禮拿了下來。
剛回頭,媚人就撲到了懷里,將他抱得死死的。
“呵呵,還在大路上呢,走,咱們回家聊!”賈蕓雙手不得空,只得笑呵呵勸說。
媚人嗯了聲,從賈蕓懷里退了出來,連忙將他手中的被子搶了過去,幫著往屋里拿。
院兒里正在掃雪的苗氏和賴皮狗也放下手中的活,過來將賈蕓手上的行禮都接了過去。
“蕓哥兒就是家里的頂梁柱,主心骨,一回來家里就熱鬧嘍!”苗氏笑著說道。
媚人看著賈蕓,含情脈脈,咬著嘴唇不說話,不時打量他幾眼。
賈蕓笑了笑,對媚人說道:“我先去拜見母親,你先去我房里呆著?!?p> 媚人默默點(diǎn)頭,小臉兒紅了又紅,哪怕跟了賈蕓大半年了,依舊如初戀一般,既害羞又熱情似火。
回到屋里,賈蕓先去給卜氏磕頭,這是他每次從書院回來都要做的事,不但回來會磕頭,離開時也要磕。
“夫子說明年二月,孩兒就可以下場試一試了?!辟Z蕓將好消息分享給卜氏聽,也讓她高興高興。
卜氏聞言,自是歡喜,她欣慰道:“蕓哥兒今年受苦了,不但要操心商鋪里的事兒,還要專心讀書,那不比在街頭掙錢養(yǎng)家輕松,娘都看在眼里?!?p> “娘看得出來你是個要強(qiáng)的,不過娘也要勸勸你,功名雖重,卻也需要緣法,一切順其自然即可,哪怕你不能高中,只要身體康健,娘也不會苛責(zé)你什么?!?p> “蕓哥兒你也要看明白,每年有成千上萬的書生應(yīng)考,真正榜上有名的無幾,你滿打滿算也才讀半年的書,千萬別有太大的負(fù)擔(dān),你還年輕,今后機(jī)會多著呢!”
這半年來,賈蕓讀書已經(jīng)到了瘋魔的程度,連走路吃飯嘴里都在嘀嘀咕咕,哪怕每次從書院休沐回來,依舊沒有放松過。
這一切,卜氏都看在眼里。
她從最初的欣慰,到后來的擔(dān)憂,生怕兒子有個好歹,更怕兒子讀書讀成了書呆子,丟了那份做人的靈性!
比起光宗耀祖,卜氏更希望兒子能夠平安健康的活著,就算日子苦點(diǎn),累點(diǎn),也都不算什么。
賈蕓自是知道卜氏的擔(dān)憂,不過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他都十六歲了,原主別說四書五經(jīng),連許多字都認(rèn)不全,所以想要出人頭地,哪怕他如今有諸多手段加成,卻也要加倍刻苦努力才能迎頭趕上。
要知道四書五經(jīng)光原文加起來就有幾十近百萬字,再加上各種訓(xùn)釋,集注,要全部搞懂,不費(fèi)些功夫,就算賈蕓記憶力再好,也是白搭。
但這些事自然不能跟卜氏說,因為說了她也不懂。
所以賈蕓只得恭恭敬敬回道:“娘請放心,接下來孩兒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勞逸結(jié)合的道理孩兒還是懂得的?!?p> “那就好!”卜氏也知道賈蕓的主意極正,所以也不再說太多的大道理,只道:“如今家里的生活越來越好,娘倒是跟著你享清福嘍,咱們左鄰右居誰不說蕓哥兒你有出息?”
賈蕓笑呵呵道:“這才哪到哪?。亢哼€想著今后給娘掙個誥命回來呢!”
“好好好,娘就等著蕓哥兒給娘掙誥命回來!”卜氏高興道,想了想,又感嘆道:“要是你爹還在就好了,可惜他是個沒福的!”
對于自己的便宜老爹,賈蕓沒什么印象,雖然如此,他下半年還是抽了時間,灑了銀子將老爹的墳?zāi)剐蘅樍艘环?,倒是收獲了許多族人的好評。
陪著卜氏聊了會兒天后,賈蕓從房里出來,就見媚人在自己房門口等著他。
一個月沒沾葷腥,賈蕓也想的緊。
看到媚人嫵媚動人的樣子,賈蕓心里一陣燥熱,緊步過去,將其攔腰抱起,用腳帶上門后,直接來到里間。
將媚人放到榻上,賈蕓埋頭在媚人的白皙的脖子上貪婪的吸嗅,柔聲問道:“可想我了?”
“想,想的緊!想的晚上覺都睡不著!”媚人眉眼如絲回道。
賈蕓聞言,很快就和媚人鉆進(jìn)了被窩里。
……
媚人滿臉通紅,秀發(fā)沾著汗?jié)n,躺在賈蕓懷里大口呼吸著。
“襲人姐姐說今兒可能要過來?!钡葰庀⑸跃徍?,媚人小聲說道。
賈蕓點(diǎn)點(diǎn)頭,道:“上個月回來時她找過我,說賈府那邊年底要放一批丫鬟出府,她去求了王夫人,得了恩典,估摸著這事兒是要成了?!?p> 媚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奇道:“這么說襲人姐姐就要到咱們家來了?”
賈蕓頷首道:“如果順利的話,就在這幾天,說不定今天過來就不走了也有可能!”
說起來,不管是媚人,還是襲人,都沒讓賈蕓操什么心。
這兩個女人都是一等一的好女人,如果放到后世,那都是能當(dāng)明星的苗子,如今卻都愿意跟著他,這讓賈蕓感動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不真實(shí)。
“美人情重,在這世上漸漸留下了我的痕跡?!辟Z蕓心嘆道,接著他又想到以前聽到的消息,暗道:“賈府……薛寶釵應(yīng)該要來了吧?”
前幾次他休沐回來,就聽賈芹他們說過,薛家薛蟠在金陵為搶女人,打死人了,年底就要到京城來,按照行程,應(yīng)該就要到了。
“薛蟠那家伙可是個惹事精,賈府的劇情就要真正展開了!”賈蕓心想到,有些期待。
對于賈府,他不反感,也不喜歡,倒是對賈府的那些姑娘有些垂涎。
“說起來,賈家元春、迎春、探春、惜春我都要喊姑姑?那我要不要做一回楊過?”賈蕓心下嘀咕道。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在賈蕓心里生了根。
三代近親不能成親,到賈蕓這兒早過三代了,如果從祖輩兒算起,賈蕓和大房那邊也出五服了。
在古代,同姓之間只要出了五服,那也是可以通婚的,只要翻閱族譜就能一清二楚。
這也是為什么賈蕓不怕賈府抄家,只怕滅族的緣故。
不過還是那句話,只要賈府不造反,是不會被滅族的,最多只會被抄家。
畢竟賈家好歹也是開國功勛之后,哪怕再落魄,再被人落井下石,最起碼的香火情還是要有的。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勛貴們也都沒有緊迫感了,反正再怎么著也不會死人,自然膽大包天、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