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計數(shù)的刀形水滴,猶如暴雨一般擊射著。
密密麻麻的金屬短針,也像大風(fēng)吹過的蒲公英稻田一樣,成片地撲向了秦世鷗。
不過,他現(xiàn)在不但沒有任何躲閃的意圖,還懶洋洋地斜坐到了地面上。
‘嗯,還行,只要加快了功法的運轉(zhuǎn)速度,體內(nèi)的血液就沒什么大礙了,那些針…嘿嘿,倒真的是一些好東西,現(xiàn)在,我不僅是鞏固了二層的修為,就連身體的強韌程度也拔高了一個層次。嘿,真不知道死老頭子知道了,會不會被氣死過去?’
翻轉(zhuǎn)著手掌看著,秦世鷗觀察了一會之后,才逐漸皺起了眉頭。
‘嘶——,只不過…,這火星子還是會燙到我,到底是我的不滅罡體不行呀?還是說…這大火盤子的攻擊力,要比小水刀兒和短針要厲害的多?’
左手握拳在下,右手劍指搭在其上。
望著對方那輕松的模樣,阮問天既感到了興奮,心中卻也升騰起了落寞。
“這…?這怎么可能呢,這小子他,他竟然已經(jīng)肉身破氣了,可我怎么沒聽說過,六府三道門中出了這么個奇怪的天才后輩呢?天…?難道說他是…,天機宗的弟子?”
自語著想到了這里,阮問天先收了劍指。
散去了金水兩道術(shù)法后,才驚疑不定地開口問。
“小子,你叫什么?不許騙我啊,要不然老夫燒死你。”
察覺到了攻擊消失后,秦世鷗就感到了熾熱。
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他就急忙站起了身道:“我說老爺子,別鬧啊,您這大火盤子可真的會要人命的?!?p> “老夫問你叫什么呢!”
“秦世鷗秦世鷗,別激動哇老爺子,我叫秦世歐,秦、世、鷗?!?p> 或許是怕對方也會聽錯,他還刻意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的大聲嘶吼著說。
控制著鑄涅盤又收縮了一些距離,阮問天再次問。
“說,爹娘叫什么?你師父又是誰?”
“爸媽?我哪知道呀,至于師父…,我沒有什么師父哇,學(xué)車本子的教練算嗎?您到底想要問什么啊老爺子,別再往里擠了,真的會出人命的!”
焦急的回答完,秦世鷗的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懼意。
“哼,你這死小子,竟然還在戲耍老夫,你當真以為老夫不敢對你出手嗎?大不了之后再給你治傷便是了?!?p> “我去,死老頭子,你要瘋是嗎?別別別,別呀,我真的沒有騙…,我C——?!?p> 眼見鑄涅盤內(nèi)的空間越來越小,宋忠突然上前了一步。
“呃…,阮老,我之前就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這孩子是個孤兒,而且如果沒出錯的話,他應(yīng)該至今都沒有離開過中州這片區(qū)域?!?p> “嗯,你確定?”
皺著眉頭想了想,轉(zhuǎn)身抬手的同時,他還指了指胡丹丹。
“雖然我是讓陳年查的此事,但有關(guān)情報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們夫妻倆負責(zé)的,至于真假又或者是查與沒查,您可以問問她。”
發(fā)現(xiàn)對方看向了自己,胡丹丹緊了緊手之后,才點了點頭說。
“查我的確是查了,而且信息的來源也可以保證,他確實只是一個普通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又或者是他背后的人,有足夠的能力控制千音閣?!?p> 慢慢掐訣的同時,六輪鑄涅盤也散開了一些。
阮問天更是低著頭,仔仔細細地思索了起來。
‘千音閣的消息應(yīng)該不會有假,但這就更不對啦,難道真的有掉進山谷里,就能撿到修仙秘籍的好事兒?這也太扯了吧?’
艱難地抬起頭望了過去,看著松了口氣的秦世鷗。
“小…小子,你跟老夫說,說實話,這修煉罡體的功法到底是誰傳授給你的。莫要騙我,老夫現(xiàn)在對你,可真的是以誠相待呀!”
秦世鷗已經(jīng)看出來了,顯得異常焦急的阮問天,要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絕對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這讓我怎么說呀,奉旨成仙?不滅罡體是老天爺給的?他聽了之后不燒死我都不算完。但我說什么能讓他相信呢?關(guān)鍵我也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吶,這ta娘……誒?人?對了,卿、子穆!’
似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思索著平生見過的人時,一個名字突然就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面。
“不滅罡體!您問這個呀?嗨…,早說呀,這事兒鬧得,也就是一兩個小時之前吧,那個人叫……呃?對了,叫卿子穆,對對對,就是那個卿子穆鉆進了我的腦袋里,然后教了我這套叫不滅罡體的功法。您——,想知道的是這兒事兒嗎,老爺子?”
盡量將謊言編的順暢了一點,隨后,秦世鷗還裝腔作勢地歪著頭問。
“卿子……!等等,你剛才說誰,卿子穆?此言當真?果真是中州綾仙卿子穆?”
“中州?綾仙?我可不知道您和我說的是不是一個人,但他確實說了自己的名字叫做卿子穆。對了對了,他好像還說過自己是…,是什么天機道宗里面的什么小修?對對對,就是什么小修來著!”
聽了秦世鷗的話之后,相比起阮問天的一臉震驚,宋忠顯然要淡定了一點。
可是,他卻露出了極為懊悔的神情。
‘竟然真的是天機道宗,哎——,失算啦,早知如此,我之前就應(yīng)該不顧一切的去示好才對呀,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還不算太晚吧。’
皺著的眉頭舒展,嘴角也盡力上揚。
但是,宋忠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阮問天卻已經(jīng)激動的上前了一步。
“呵,呵呵,哈哈哈…,對對對,你說的沒錯,穆前輩在千年前,的確是天機宗的小修士,只是老夫不曾想到哇,穆前輩他竟然在飛升之前,還留下了傳說中的神念衣缽。哎呀,你這小子啊,真是天大的造化、天大的機緣吶!”
看著對方大踏步的走了過來,秦世鷗原本還有些緊張。
但伴隨著周圍的鑄涅盤消失,他也暫且放下了想要拼命的念頭。
“小子,不管你會如何猜忌老夫的用意,今日,我都要與你義結(jié)金蘭,待此地事了之后,大哥帶你喝啤酒擼串子去?!?p> “???大、大哥?老爺子,您醉了吧?”
“醉什么醉,我還實話告訴你小子,想當你大哥兄弟的人,這世間可多了去了,你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趕緊跟我跪下!”
“哎喲喲喲喲,老爺子您這是干嘛呀?老胳膊老腿兒的,您再把自己磕著個好歹兒的,來,我扶您起……,哎喲我去?!?p> 《噗通》
一把被對方拽跪了下去之后,秦世鷗還沒有再說什么,阮問天便已經(jīng)搶先開了口。
“天道高懸,仙神在側(cè),今日,我與秦世鷗結(jié)為共赴仙路之異性兄弟,此后仙福同享神罰同當,生死相托吉兇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p> “有有有,有必要這這樣嗎?老、老爺子?咱爺兒倆,今兒可才認識呀?!?p> 轉(zhuǎn)頭,怒瞪雙眼,阮問天并沒有理會秦世鷗,而是鄭重地說道。
“接下來我說什么,你都要跟著說一遍,不然的話,你小子猜我會不會暴走?!?p> 望著對方眼中的冷厲,吞咽著口水的秦世鷗,小雞啄米似地點起了頭。
“若違此誓言。”
話畢,阮問天就轉(zhuǎn)過頭,邪笑著看了過來。
臉上的肌肉抽動著,擠出了慘笑之后,秦世鷗也領(lǐng)會了對方的意思。
并且,他還急忙開口重復(fù)著說道:“若違此誓言?!?p> 阮問天見此場景,一邊掐著手訣,一邊深吸了口氣繼續(xù)道。
“甘受天罰之刑。”
這一次,秦世鷗沒等對方提醒,并直接復(fù)述了對方的話。
“甘受天罰之刑?!?p> 《咔、咔啦啦,卡啦啦啦啦?!?p> 仰頭,只是望了望天空,強烈的危機感便浮上了心頭。
‘完了,我好像……,被這死老頭子給陰了?!?p> “愿嘗冥府界獄之苦?!?p> 秦世鷗想要站起身離開,但只是動了動這個念頭,便有道雷弧在空中劃過。
而且,還有種真切的感受提醒著他,只要有所動作就會被雷劈死。
于是,秦世鷗只能哭喪著臉,無奈地再次開了口。
“我也愿嘗冥府界獄之苦?!?p> ‘完嘍,芭比Q嘍,這是逼良為娼啊,我今兒怎么那么倒霉呀。天吶,這要是夢就趕緊讓我醒過來吧,要是真的…呃?那也太他niang的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