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去了檔案室一趟。”文修兩眼死死盯著軌生說道。
“組織沒有規(guī)定不準去吧。”軌生隨口道。
“那你上三樓干什么?”文修臉色一變,問道。
“我說去試試自己的閱讀權(quán)限,你信嗎?”軌生笑道。
“難不成你以為一個新人能有最高權(quán)限?”文修反問道。
“所以我以后都不會去三樓了,放心吧?!避壣兄Z道。
“你可是真的神秘,我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去調(diào)查你,只能查出你養(yǎng)母的來歷,至于生你的父母,就仿佛從未在世上出現(xiàn)過。”文修話鋒一轉(zhuǎn),說道。
“前段時間消失,就是為了查我?”軌生好奇地問道。
“你畢竟沒有經(jīng)過審問,我還是查清楚好一點。”文修說道。
“那結(jié)果呢?”軌生問道。
“你的來歷雖然神秘,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你的養(yǎng)母沈藍可是一個厲害角色,怎么會一直跟你生活在卦符村呢?”文修說出心中所慮。
“這問題我也想問你。”軌生無奈道。
“那你知道沈家多少事情?”文修問道。
“只知道沈家的人把母親抓走,其它的我什么也不知道?!避壣鐚嵒卮鸬馈?p> “我查出沈家找她幾十年,目的為什么,應(yīng)該與家族秘密有關(guān)?!蔽男奚裆痪?,說道。
“沈家到底是個怎樣的家族?具體位置在哪里?”軌生急切地問道。
“我花不少功夫在上面,你就想坐享其成?”文修問道。
“我把身上的信用值全部給你?!避壣贸鲇矌耪f道。
“這可不行,你那點信用值都不及我花去的萬分之一?!蔽男迵u頭道。
“你想要什么就直說?!避壣悬c煩躁道。
“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如果你可以為我解開疑惑,我就把沈家的事全告訴你?!蔽男迶[出吃定軌生的樣子,說道。
“什么事?”軌生一眼看穿文修想要問啥,不過還是平靜說道。
“你的信源強度很低,是不是在第三步消極選擇?”文修問道。
“沒錯?!避壣c頭道。
“為什么?”文修不解道:“你現(xiàn)在不正是需要力量要回沈藍嗎?”
“我這人比較膽小,無論再小心,以后難免會踩到釘子,喪失使用信源能力事小,丟掉性命事大。與其這樣,我就索性消極選擇。反正信眾再弱小還是信眾,沈家也不會因為一個信眾而被扳倒,不是嗎?!避壣鷮⒃缇蜏蕚浜玫拇鸢赴岢鰜怼?p> 文修顯然有點不信,但也奈何不了軌生,于是說道:“沈家是帝國有名的家族,家主世代在朝當(dāng)官,專門處理帝國外交事務(wù)。你養(yǎng)母沈藍是現(xiàn)任家主沈泊海的堂妹,多年前失蹤,最近才回到沈家。沈家歷代家主都是特殊系信眾,其天賦致盲十分厲害,只要在攻擊范圍內(nèi),所有人都會永久失去視力。不過現(xiàn)任家主不是特殊系信眾,因此沈家的地位在這些年下降得很厲害。要不是上任家主沈巖還健在,沈家早就不能主導(dǎo)外交事務(wù)。沈藍回到家族后,整個沈家設(shè)宴慶祝,據(jù)說一日花銷就等于中等城市一個月的收入,一連十日如此,沈藍在家族十分重要?,F(xiàn)任家主有一女一子,女孩跟你差不多年紀,是預(yù)備軍官學(xué)院的學(xué)生。男孩今年剛好十歲,十分受爺爺沈巖喜愛,是下任家主的人選?!?p> “沈家沒對我母親怎么樣吧?”軌生急切問道。
“沈家對她好著呢,跟沈巖一個規(guī)格。”文修說道:“不過,沈藍不準外出,每天都有人看守著她?!?p> “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她出來?”軌生問道。
“救?為什么要救,她在沈家好得很,只是沒啥自由而已。”文修不解道。
“如果我一定要救呢?”軌生急道。
“單憑你個人之力根本沒辦法做到,無論從正面還是暗地里。”文修想了想說道。
“地下道要是幫助呢?”軌生問道。
“那得花巨額的信用值,組織除了我之外,誰也付不起。”文修笑道:“如果真的開戰(zhàn),組織成員一定死傷慘重,我是絕對不會讓此事發(fā)生的。不過,要是沈巖死了,那又是另外一個說法?!?p> 看來這事還是得靠自己,軌生心里暗道。
“我還有一個有關(guān)沈家的情報,不過在告訴你之前,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蔽男拚f道。
“什么條件?”軌生問道。
“你得看好戽石,千萬不要讓他亂來。相信去過三樓的你應(yīng)該明白我話中的意思?!蔽男薨凳镜?。
“我只能控制我的嘴,至于他有什么行動,我可管不了,也沒這個能力。”軌生坦白道。
“也罷,你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不對勁,得第一時間匯報,記得出發(fā)到王都之前,到收發(fā)中心多拿幾張紙。”文修說道。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避壣鼻械?。
“仿佛詛咒一樣,沈家每代最多只能生出兩個小孩,有時一個也生不出來,生育率低得可憐。沈泊海年紀很小就成家,可到了三十多歲才有第一個孩子。沈藍年紀也不小,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嫁。沈家正在物色一頭好人家,沈藍短則一兩年,長則三四年就可能成婚?!蔽男拚f道。
與文修又聊了幾句,軌生便離開大廳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他們都在練習(xí)信源技術(shù),本來想加入他們,但一想到母親,就什么心情也沒有。
軌生算了算時間,離出發(fā)到王都的日子還有一個多星期,準備弄一個謝師宴,雖然陳吟不認他為徒弟,但禮數(shù)還是得要做足。
有了計劃,軌生找到津八久商量,問他陳吟的愛好。陳吟喜歡的食物和酒水,津八久一早就準備好。軌生邀他一起參加,津八久馬上當(dāng)面拒絕。
津八久說幾天后會離開,繼續(xù)調(diào)查上一任領(lǐng)導(dǎo)人的下落。軌生沒有強求。
軌生去雅閣找到號老頭,打算叫上他和丫頭一起來。雅閣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人守著,軌生很順利進去里面。
軌生把一切告訴號老頭,號老頭連忙答應(yīng)幫忙。旁邊的丫頭聽到有得吃,興奮地手舞足蹈。
這時雅閣來了好幾個人,他們都是紫沼城的有名商家。
號老頭認識他們,收下禮物后直接送他們出去,連招呼都不打。
“他們是什么人?”號老頭回來后,軌生問道。
“都是些想巴結(jié)陳吟的人。”號老頭爽快地說道。
“他們也是為了信源技術(shù)?”軌生又問道。
“怎么可能,他們連信眾都不是?!碧柪项^笑道:“他們之所以送禮,只是想在這里安穩(wěn)做生意?!?p> “這又關(guān)陳吟什么事?”軌生不解道。
“這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鎮(zhèn)長無論大小事務(wù)都會詢問陳吟,過年過節(jié)還會送上大禮,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碧柪项^想了想,說道。
“莫非他們知道陳吟的真正身份?”軌生猜道。
“不可能,不然地下道早就被刑盯上了。”號老頭很快說道。
陳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信眾,而且身患殘疾,到底是什么令他有如此影響力呢?軌生心里暗道。
跟號老頭定好一切事宜后,軌生開始打點晚上的謝師宴。陳吟不喜歡在外面吃,所以軌生到紫沼城的有名餐館,花大錢請他們的廚師做菜,安排時間讓餐館派人送菜到陳府。
到了晚上,陳吟對軌生的安排并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一切。
還沒開始之前,他把軌生抓到一邊談話,讓號老頭將送來的酒菜準備好。
“他今天來不來?”陳吟小聲問道。
軌生一聽,馬上知道陳吟口中說的是誰,于是回答道:“津八久有事,很快就會離開這里。”
“他還不放棄嗎?”陳吟低下頭道。
“究竟津八久為什么這么怕看到你?”軌生問道。
陳吟沉默良久,說道:“當(dāng)初與刑大戰(zhàn)的時候,我叫他不要多事,現(xiàn)在的地下道根本不值得我們犧牲。但他不聽,為了扭轉(zhuǎn)局勢,頻繁使用天賦。你可知道,他的天賦有百分之二十的幾率會令能力下降。大戰(zhàn)結(jié)束后,他連一個新人都不如,名聲有了,但又有什么用呢。至于他為什么不肯見我,是因為我曾經(jīng)下達禁令,要是他參戰(zhàn)的話,以后就不要來見我?!?p> 軌生在陳吟的話中聽到一個重要的信息,問道:“為什么地下道現(xiàn)在不值得我們犧牲呢?”
“地下道建立的宗旨是讓無家可歸的人能有個歸宿。但隨著組織發(fā)展,地下道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所管理的產(chǎn)業(yè)讓人垂涎。憑著情報網(wǎng)和人脈關(guān)系,地下道的發(fā)展勢頭有增無減。沒多久,組織終于與刑杠上,和刑時常有利益沖突。引起矛盾的是一塊埒垨礦地。我們根本沒必要跟刑爭,但文修不肯,而且組織里很多成員附和,最終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后大戰(zhàn)盡管結(jié)束,可是組織死了不少人,那塊地雙方也得不到,被王都派來的人占據(jù)。自從文修領(lǐng)導(dǎo)地下道后,組織一切都以利字當(dāng)頭。大家為了眼前更多的利益拼命,你說到底值不值?”陳吟詳細說道。
酒菜已經(jīng)準備好,宴會隨時都可以開始。號老頭過來說了兩句,陳吟便帶軌生來到飯桌,讓他坐在身邊。
還沒吃飯之前,軌生倒了三杯酒敬陳吟,陳吟點了點頭,很干脆地喝下。
丫頭忍不住吃了幾口菜,被號老頭罵了幾句,眼睛紅了起來,顯得楚楚可憐。
陳吟按住號老頭,讓丫頭盡管吃。丫頭向號老頭吐了一下舌頭,大吃起來。
大家正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面有人進來,陳吟臉色不悅,但沒有直接開口。
來人是王都的貴族,他來紫沼城是為了發(fā)展那片無人區(qū)域,想將其改建為旅游休閑之地。
城外的沼澤雖然危險,但也是一個具有商業(yè)潛力的景點。貴族知道問鎮(zhèn)長不管用,于是直接來征求陳吟的意見。
他帶來的禮物很多,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讓丫頭看得雙眼發(fā)光。
“你們回去吧,我現(xiàn)在不想談這個?!标愐骼淅涞?。
貴族旁邊的侍衛(wèi)上前一步,喝道:“臭老頭你知道跟誰在說話嗎?”
“我管你是誰,快點滾出我家!”陳吟大聲喊道。
貴族抱拳道:“是我手下無禮,這些東西就當(dāng)賠罪?!?p> 陳吟臉色稍微好轉(zhuǎn)一點,說道:“要是真想談的話,你明天到雅閣找我。”
“多謝前輩成全,明天我會帶比這里多一倍的見面禮來?!闭f罷,貴族帶著人離開陳府。
看到這里,軌生對陳吟更加佩服,想不到他是如何做到的,王都貴族都要給他面子。
“無人區(qū)域要是被改建,你不怕有人發(fā)現(xiàn)組織所在嗎?”軌生問道。
“這事沒幾十年完成不了,到時,地下道說不定早就搬遷了。”陳吟喝了一口酒說道。
沒過多久,外面又有一個人進來,正是救了軌生兩次的紫嵐。
紫嵐向陳吟施了一個禮,坐在軌生旁邊。
“他是我的徒弟紫嵐?!标愐髡綖檐壣榻B道。
軌生向紫嵐點了一下頭。
“你們倆早就認識,之后一起去王都就方便得多了?!标愐骼^續(xù)說道。
“他要跟我們一起去?”軌生詫異道。
“紫嵐沒出過紫沼城,我怕他閱歷不足,被人騙了也不知道,你好好照顧他一下吧?!标愐鞣愿赖馈?p> 紫嵐不是組織成員,跟在一起肯定不方便,但軌生很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
陳吟開玩笑道:“雖然津八久沒有正式收徒,但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徒孫了,以后,紫嵐就是你的師叔。”
軌生一聽,無奈地笑了笑,一口把杯中的酒灌下。
酒宴過后,紫嵐先行離開,丫頭伏在桌上睡著,號老頭收拾餐桌。
陳吟把軌生拉進內(nèi)廳,吩咐道:“到了王都,不管發(fā)生任何事,你都要盡力保護紫嵐的安全。”
“我可沒這個能力?!闭f罷,軌生向胸口一拍,顯示他的心愿圖,六十四顆光珠就只有十多顆是亮的。
“你能有如此選擇,證明不是一個笨蛋。當(dāng)初津八久有你一半機智,就不會變成這樣?!标愐鲊@了口氣說道:“還有,一個人的實力不僅僅是能打。”
莫非陳吟也知道文修在組織暗中偷看新人獻祭過程?軌生聽后,心里暗道。
“為什么不一早提醒我?”軌生猶豫一會,說道。
“跟你不告訴其他新人一個理由?!标愐髡f道。
“我有一個請求?!避壣聊粫?,說道。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陳吟爽快道。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獲得如今在紫沼城的影響力?!避壣f道。
陳吟一愣,欣賞道:“其實這也沒什么,在社會混久了,你自然會明白?!?p> 陳吟走到桌子跟前,將桌上盒子里的棋拿出來一一擺好,指著最前面的棋子說道:“想這小兵不被推倒,你說要什么方法?”
軌生想了想說道:“用手按著,或者用膠水沾住?”
“你說的方法都是得靠自己的力量,不是說不行,只是做起來會很辛苦?!标愐靼咽O碌钠遄又饌€放在小兵后面,說道:“如果小兵后面的棋都是重要角色,他倒了的話,你也會沒命,那么,這小兵你還敢動嗎?”
軌生一聽馬上領(lǐng)悟過來,小兵一點也沒有變,但它后面站滿重要棋子,任何人動小兵之前得先考慮其背后的關(guān)系。
“可是建立關(guān)系并不容易啊?!避壣f道。
“這得一點一點積累,我能有現(xiàn)在的地位,是靠幾十年打滾換來的?!标愐髡f道:“只要與有影響力的人建立關(guān)系,你就能快速擁有相應(yīng)的地位,接著就是滾雪球,越滾越大。”
“鎮(zhèn)長對你惟命是從,單靠影響力很難辦到吧?!避壣肓讼耄f道。
“要完全控制住一個人,還需要兩個條件,一是給予對方優(yōu)厚的利益,二是抓住其把柄。鎮(zhèn)長是外地人,當(dāng)年為了富貴入贅到這里。他近幾年瞞著妻子偷吃,要是被妻子發(fā)現(xiàn),就會失去一切。還有,鎮(zhèn)長每年因我的關(guān)系收到大量名貴禮物,你說他能不對我忠誠嗎?!标愐髡f道:“最后提醒你一點,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完全掌握所有情報,不然出起事來,你可沒辦法快速應(yīng)對。”
跟陳吟又聊了半個小時,軌生才離開陳府,回去組織的路上,開始對今后的事計劃。
現(xiàn)在,軌生的能力十分不足,以后路上極需要戽石、吳郝懾和碎骨子幫忙,很有必要了解他們的能力。
第二天上午,軌生將所有新人叫到房間外的空地,美其名交流,實質(zhì)是為了搞清楚他們的天賦。
誅算之后不會跟大伙一起去王都,軌生沒必要叫他來,但不叫他又感覺怪怪的,所以索性把大家都叫來。
“軌生,我已經(jīng)能熟練地使用射了?!彼楣亲优d奮道。
軌生看了一眼其他人,見他們都沒有異樣表情。
“誅算連盾也會使了,現(xiàn)在正練習(xí)散?!眳呛聭卣f道。
“信眾還是得以天賦為主,畢竟只有天賦能獲得信源強度的百分之百加成?!膘媸f話酸酸的,還不時看向誅算。
“天賦本來傷害高的話就有用,要是傷害低,即便加成再高也沒有用?!眳呛聭胤瘩g道。
“不服的話,大家可以比試一下?!膘媸翎叺?。
吳郝懾正想答應(yīng),就被誅算制止,“現(xiàn)在我們,沒有一個是戽石的對手?!?p> 軌生見誅算說話的時候有信源波動,他一定在使用天賦,跟剛成為信眾的時候一模一樣。
“其實,我叫大家來最主要是為了相互了解對方的天賦?!避壣f道。
吳郝懾聽后一愣,說道:“天賦怎么可以隨便讓人知道,要是泄露出去的話,我們很容易被人針對。”
“反正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熟悉彼此能力,之后上路也好照應(yīng)?!避壣忉尩馈?p> “我跟你們不是同一路的?!闭D算盯著軌生,仿佛能將一切看穿。
“我只是建議,你們要不要說出來僅憑個人意愿。”軌生聳了聳肩說道:“要不這樣,我先告訴大家我的天賦,之后你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拉倒?!?p> 軌生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控制它四周亂飛,說道:“這就是我的天賦,能自由控制重量比較輕的物體移動。”
軌生沒有將天賦全部和盤托出,因為別人要是知道一切,他的天賦將會失效。
“這沒有殺傷力,而且移速也不快,我很輕易就能躲得掉?!膘媸毖缘?。
“不會啊,配個毒針什么的,還是能偷襲一下敵人的?!避壣q駁道。
戽石覺得有點道理,就沒有多說下去。
碎骨子最先忍不住,興奮地對著軌生說道:“我的天賦比你強多了。”
軌生裝作嚴肅地說道:“不可能,你能躺在床上,拿桌子上的零食吃嗎?”
“是不能沒錯,但我可以快速治療身體的傷勢,連失去的器官也能恢復(fù)?!彼楣亲拥靡獾?。
“心和腦這些重要器官都可以嗎?”軌生問道。
“除了這些之外……”碎骨子尷尬道。
“雖然有弱點,但已經(jīng)是很強的天賦了?!避壣f道。
吳郝懾在旁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的天賦可以為任何人套甲,人越多,甲的防御力就越弱,還有一定的作用范圍。甲的防御能力會隨穿的人有所變化。”
吳郝懾說完試了一下,把甲套在軌生身上,軌生衣服外面多了一層白色的甲,樣子跟外面賣的盔甲差不多。
接著甲發(fā)生些許變化,由白色轉(zhuǎn)為灰色,許多棱角變得柔和起來,看上去輕了不少,盡管軌生還是沒啥感覺。
“我還可以控制甲的防御程度,但不能超過一件甲的最高強度?!眳呛聭匮a充道。
軌生感覺吳郝懾的天賦很實用,甲沒有重量,不會影響速度,而且能作用多個目標,是非常不錯的團體輔助技能。
吳郝懾收回甲后,再也沒有人說出自己的天賦。場面一度有點尷尬。
“誅算不先說的話,我是不會說出來的。”戽石直接開口道。
“即便你不說,我也能精確推算出你的天賦?!闭D算冷笑道。
戽石冷哼一聲,不作回復(fù)。
“你是迅捷系信眾,天賦多半與速度有關(guān)。你身上的佩劍雖然不顯眼,但暗藏玄機。劍柄的地方有個閃電圖案,那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我能從閃電圖案感應(yīng)到一絲信源波動。你之前幾把劍都是我買給你的,我對你的使劍習(xí)慣了如指掌,你所用的劍多為一米三左右,現(xiàn)在你身上的佩劍不到一米,應(yīng)該是為了更好使用天賦而訂制的。”誅算有條不紊地推算道。
軌生大感佩服,雖然他也感覺到戽石的劍與平常有點不一樣,但不可能想到如此詳細。
誅算見戽石一臉鐵青,繼續(xù)說道:“劍變短,能加快出鞘速度。而且放的位置也不對,整把劍直接對著人,不容易拔出來。我猜你的天賦應(yīng)該與軌生有點類似,不過速度應(yīng)該快很多倍。要不然,你剛才也不會嫌棄軌生控制石頭慢。劍柄上有標記,證明天賦可以作用任何物品,但必須事先標記。我猜你使用天賦移動劍之前,還得對目標標記,我說得沒錯嗎,戽石?!?p> 戽石被誅算說中,一時說不出話來。
誅算笑了笑,說道:“我想,標記的目標一定得在肉眼范圍內(nèi),也就是說雙眼和目標之間不能隔著任何東西,能見度為零也不可以?!?p> “就算是又怎么樣,你還是躲不開?!膘媸?。
“根本不用躲開,只要事先在你標記的地方擋一擋就可以。除非你弄到一把可以穿透萬物的利器,不然,你的天賦還是有致命的缺陷。”誅算不急不慢地說道。
“既然你已經(jīng)說得如此清楚,我就不再隱瞞了?!膘媸療o奈道:“我的天賦是瞬至,只要被我標記的物品,都可以瞬間移到另外標記的地方。包括劍在內(nèi),現(xiàn)在我最多可以標記四個地方。雖然看不見的地方無法精確標記,但模糊標記還是可以的,再加上我有另一殺手锏,就算目標在隔壁房間,我也能標記得到?!?p> “你說的殺手锏指的是精靈的能力么?”誅算馬上推測出來:“掃描和鎖定?”
戽石震驚之余,心里對誅算又恨又佩服,任何秘密都無法瞞得過他,最終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誅算,在場的新人中就只有他沒說出自己的天賦。
“你們看我也沒有用,我可沒答應(yīng)將天賦告訴你們?!闭D算說道。
眾人聽了誅算這番話,臉上都露出不悅的神情。
“既然這樣,大家都散吧,回去好好練習(xí)信源技術(shù),上路的時候沒準用得到?!避壣谑钦f道。
正當(dāng)眾人離開的時候,誅算忽然說道:“要是軌生將隱瞞的秘密說出來,我就把天賦告訴大家?!?p>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軌生身上。軌生眉頭一皺,但一點也不慌,試探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不知道。但直覺告訴我,你心里藏了不少我們不知道的事?!闭D算面無表情地說道。
旁邊的吳郝懾向軌生問道:“誅算說的是不是真的?”
軌生并沒有立即回答,心里暗罵誅算幾句的同時大腦瘋狂運轉(zhuǎn),要是直接老實承認,不僅會被他們逼問秘密,跟他們的關(guān)系也會破裂,這是軌生最不想看到的。
軌生想了想,心里有了整套計劃,一定要誅算為問出這樣的問題而付出代價。
“你不用說,我也猜到你的天賦是什么?!避壣潇o地看向誅算。
誅算臉上不經(jīng)意地扭曲一下,說道:“說出來聽聽?!?p> “你成為信眾后,直覺變得異常敏銳,能準確預(yù)測我們的行為。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你的法眼,單憑直覺根本無法做得到,一定是天賦的作用!”軌生說出最后一句的時候,用右手指向誅算。
誅算被軌生說中,臉上的表情變得復(fù)雜,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到。
“雖然你以前也是了事如神,但現(xiàn)在不同,你可以根據(jù)沒什么聯(lián)系的事物猜出戽石的天賦,沒有天賦的幫助,你絕對不能辦得到。”軌生語氣更加強烈。
“是又怎么樣,你到現(xiàn)在還沒猜出我的具體天賦?!闭D算笑了笑,心里其實慌得很,因為軌生已經(jīng)說中大半了。
的確如誅算所說的一樣,軌生對他的分析也僅到此步,再下去就只能胡亂猜測,但軌生有辦法讓誅算親口說出自己的天賦。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隱瞞大家一件事??梢娔愕奶熨x厲害程度?!避壣f道:“那么大家可以想象,如此厲害的天賦究竟能不能推斷出大家在宣誓的時候所定下的行為約束呢?!?p> 大家聽后一驚,紛紛看向誅算。
“別聽軌生亂說,我的天賦沒那么神通廣大?!闭D算開始慌起來。
為了加強眾人對誅算的施壓,軌生繼續(xù)說道:“戽石的天賦可以說是眾人中最好的,而且天賦的缺點很容易彌補。戽石要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下標記,如背后和腦門,你根本避無可避。你跟戽石關(guān)系有多‘好’,大家都有目共睹,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怕戽石報復(fù),不正是已經(jīng)掌握戽石軟肋的最好說明嗎。而戽石最大的軟肋不是宣誓時定下的行為約束,又會是什么?”
戽石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誅算胸口馬上出現(xiàn)一個藍色閃電標記。
“你敢亂來,組織里的人不會放過你!”誅算低頭一看,立馬喝道。
軌生見時機差不多,而且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誅算身上,于是馬上對誅算使用天賦暗示:“試煉失敗了,戽石照樣能加入組織,他還會怕組織里的人?你不把天賦的具體內(nèi)容說出來,戽石怎么可能放過你。”
誅算一頓,雙眼快速閃過灰光,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說道:“我的天賦是精算,不僅能迅速分析事物的所有詳細內(nèi)容,將一切數(shù)據(jù)化,而且還可以推測事物的行為走向。只要資料充分,我就可以判斷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將來會做什么。”
“你說這些有啥用,到底能不能推算出我們的行為約束?”戽石急道。
誅算雙眼恢復(fù)清明,盡量保持冷靜,說道:“當(dāng)然不可以?!?p> 軌生見誅算沒有完全說實話,于是再次使用天賦暗示,說道:“要是我們其中一人,又或者組織里的某個成員無緣無故違反行為約束,你的嫌疑可是最大,不把實情說出來,真的好嗎?”
誅算掙扎一下,雙眼變得空洞,說道:“只要基礎(chǔ)數(shù)據(jù)充足,任何事物都能精算出來,當(dāng)然包括行為約束。不過,個人數(shù)據(jù)不好收集,我必須與你們長時間相處,才能猜出你們的行為約束。”
聽到這里,吳郝懾都害怕了,違反宣誓定下的行為約束,不僅會喪失使用信源的能力,當(dāng)初選擇苛刻的話,性命也會因此丟掉。
連續(xù)施展兩次暗示,軌生發(fā)現(xiàn)天賦對相同目標的作用竟然能夠累加。
天賦暗示就像在對方腦中種下種子,只要稍加澆水施肥,總有一日會成為影響對方思想行為的參天大樹。
軌生靈光一現(xiàn),雖然天賦暗示對危害生命的指令不容易成功,但要是先在目標腦中灌輸其它思想破壞防備之心,日積月累,到時軌生叫目標做什么都會答應(yīng)。
現(xiàn)在誅算在眾人的壓力下變得異常脆弱,再加上戽石隨時都可能取走他的性命,誅算已經(jīng)無法像平常一樣正常思考了,更不可能施展天賦精算。
軌生抓住機會,再次施展天賦暗示,說道:“這么說,你一定精算過我們的行為約束。”
“是的。”誅算點頭道。
等的就是這句話!軌生自知無法用天賦暗示在短時間內(nèi)套出誅算身上危及生命的情報,但可以引誘誅算說出給他威脅的借口。
軌生馬上沖到誅算身前,左手掐住其脖子,右手迅速拿出猝取,對準其右眼,距離不到兩厘米。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成功精算出我們的行為約束。你今天不說出你的,我們怎么能安心!”軌生喝道。
大家對軌生突然的行動都感到十分愕然,但考慮到自身的安全,沒有一人出手制止軌生。
誅算非常害怕,心撲通撲通地猛跳,背后的衣服已經(jīng)被冷汗完全打濕,眼前只看到鋒利的黑色小刀。
“我的行為約束是嫖。”誅算最后的防線被打破,無奈說道。
軌生松開左手,將猝取收回來。誅算馬上連爬帶滾地離開,沒一會消失在眾人眼里。
戽石皺起眉頭說道:“你這就信他了?”
“放心,過些時間,如果穆槐來找我們談話,那誅算所說的多半是真的?!避壣坏溃骸斑@里除了吳郝懾,我們都很少跟誅算相處。誅算應(yīng)該沒辦法短時間內(nèi)將我們的行為約束精算出來。剛才我之所以那么說,完全是嚇嚇他而已?!?p> “那我該怎么辦,一天幾乎有十多個小時跟他在一起?!眳呛聭睾ε碌?。
“總之,以后別跟他走得太近就是。”軌生提醒道。
就這樣,大家到最后都沒問軌生隱瞞的秘密是什么,軌生也沒有主動告訴他們的打算。不過,無關(guān)痛癢的說法,軌生早就準備好了。
當(dāng)天晚上,吳郝懾申請調(diào)房間,結(jié)果他跟戽石住在一起,誅算一個人住一間。
誅算原本只想刁難軌生一番,沒想到反被軌生出計孤立。
如軌生所料一般,穆槐真的找上眾人狠狠責(zé)罵一頓,在離開之前,大家還得承諾守住秘密。
軌生正打算回房間,被穆槐攔下來,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只要你答應(yīng),我就跟文修說一聲?!蹦禄蓖蝗徽f道。
“為什么現(xiàn)在有如此決定?”軌生不解道。
“他們幾個可沒有辦法將誅算逼成這個樣子?!蹦禄敝毖缘溃骸捌鸪跷乙詾槟阒阅芡ㄟ^試煉,寸步占主要原因,但現(xiàn)在我覺得不是這樣。”
“我可不敢整天待在你們身邊?!避壣芙^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我在誅算身上感應(yīng)到其他人的信源。”穆槐用一種威脅的語氣說道。
“你也別以為我剛成為信眾就什么都不知道,單憑信源根本無法辨析出誰人的。戽石曾經(jīng)在誅算身上留有標記,誰是最高嫌疑人,怎么也輪不到我。”軌生冷靜道。
“罷了,你好自為之吧,別讓小聰明害了自己。”穆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慢著?!避壣f道。
穆槐轉(zhuǎn)過身,問道:“還有事嗎?”
“你留誅算在身邊,就不怕有天會被背叛?”軌生想了想說道。
“你想說什么?”穆槐微怒道。
“誅算的精算能力可以推測出你的行為約束,要是遭到背叛,后果不堪設(shè)想。”軌生若無其事地說道。
“托你的福,我現(xiàn)在也知道他的。”穆槐冷笑道。
“但你肯定他說的全是真話?有可能他一直都在演戲。而他的天賦精算卻能準確推算出你的行為約束。”軌生說道。
“你要我親自廢了他不成?”穆槐臉色十分難看。
“別誤會,我沒這個意思。不過,他可是一把雙刃劍,既可以用來對付別人,同樣也可能會弄傷自己?!避壣f道。
穆槐沉默良久,臉色一松,說道:“你真的沒興趣跟我?我能提供十分優(yōu)厚的條件,將來你要是想學(xué)高深的信源技術(shù),我可以直接給你信用值到雅閣消費?!?p> 軌生淡然一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