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愿卯

第一百五十八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698 2022-04-22 16:13:49

  一個星期后,鬼降成功占領(lǐng)巴赫察的要塞,巴赫察全國進(jìn)行戒備狀態(tài),帝國郵報全是有關(guān)報道。

  王城命令十四軍和十七軍到巴赫察支援,并且把大部分兵力集結(jié)在宙盾城。

  有專家分析,鬼降下一波攻擊會在兩個星期內(nèi),帝國邊境變得人心惶惶。

  良墾被調(diào)到宙盾城幫忙,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離開臨時軍營。這很明顯是良斟少將所為,不想兒子到巴赫察送死。

  沈鮪歆也收到沈家的來信,他們已經(jīng)替她打通關(guān)系,隨時可以回去學(xué)院。

  沈鮪歆隨手撕毀來信,跟著軌生一起出發(fā)到巴赫察。

  雖然最近有很多新兵入伍,可十四軍還是沒有兵源補(bǔ)充。除了軌生七十九小隊,其他學(xué)生普遍缺部下。

  三天后,十四軍進(jìn)入巴赫察的國境。京配臣介紹,巴赫察其實不大,只有兩個地方人多,一個是被鬼降占領(lǐng)的要塞,另一個則是巴赫察的首都。

  巴赫察的山很多,到處都是山楂樹,一片花白。大批巴赫察國民帶著行李朝帝國逃難,馬車把官道全占了。

  不少小村莊被鬼降侵略,橫躺在地上的尸體至今還沒處理,大量烏鴉圍著吃腐肉。

  終于在第三天早上,十四軍在居民的歡迎下走進(jìn)巴赫察的首都。

  四周的民房都是白墻青瓦,最多只有二層樓高。因為封城的關(guān)系,居民都不知道外面的局勢,街道還是很熱鬧。

  軌生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很熱衷劍道,每隔百步就有一間專門練劍的道場。

  站在廣場上,軌生抬頭看去,城堡像是個環(huán),圍著中央一把巨劍。

  十四軍被安排在一間四星級酒店休息,明天才能進(jìn)入城堡。京配臣讓學(xué)生自由活動,但不得擅自離開主城,違者軍法處置。

  軌生來到酒店餐廳,里面的食物都是生的,一點(diǎn)胃口也沒有。

  在沈鮪歆的建議下,軌生跟著她一起到外面找吃的。

  沈鮪歆五歲的時候來過這里一次,當(dāng)時巴赫察的國王設(shè)宴舉辦生日會,沈泊海受邀參加。

  軌生和沈鮪歆先后走進(jìn)附近一家面館里,在角落的位置坐下。餐牌只有兩道菜,軌生和沈鮪歆各點(diǎn)一樣。

  幾分鐘不到,小二便把菜上齊。沈鮪歆的是素面,湯底有點(diǎn)黑,飲料是冰鎮(zhèn)山楂汁。軌生的面是一片片的,手指甲大小。上面鋪著一層肥牛,湯底很油膩。甜品是山楂糕,聞起來酸酸甜甜。

  吃到一半,軌生看著一對情侶走進(jìn)來。他們穿著同樣款式的衣服,一身雪白。

  情侶點(diǎn)了兩份素面,坐在軌生旁邊的空桌。他們都是司徒家的打手,知道巴赫察有可能淪陷,正想方設(shè)法逃離此地。

  情侶吃完后不付款直接離開,老板雖然生氣,但是一句話不說。

  “司徒家到底什么來頭?”軌生向老板問道。

  “司徒家受國家的終身俸祿,地位僅次于國王。司徒家的司徒禮是我國的外交大臣?!崩习寤卮鸬?。

  “你為什么怕他們?”軌生好奇道。

  “曾經(jīng)有人投訴司徒家,結(jié)果第二天整家人死于非命。誰不怕他們?”老板說道。

  “國王不出來視察民情的嗎?”軌生不解道。

  “現(xiàn)在的國王甄鹵劍完全是司徒家的傀儡,在就職典禮出現(xiàn)過一次,之后一直在城堡里藏著。”老板生氣道。

  軌生回到酒店,躺在床上不斷思考,怎么才可以讓七十九小隊平安回去呢。

  巴赫察的兵力明顯不足,在街道巡邏的士兵都調(diào)到城堡。城內(nèi)的百姓有部分會使劍,可臨時作為保護(hù)城池的戰(zhàn)力。

  京配臣明顯已經(jīng)想好逃跑的路線,對學(xué)生只字不提,狡猾得很。

  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崇芝仙中將,如果巴赫察淪陷,他多半能為部下爭取時間撤離。

  第二天中午,在京配臣的帶領(lǐng)下,十四軍來到城堡外面。列兵在原地待命,學(xué)生和上等兵跟著京配臣進(jìn)去。

  軌生不放心西土瓦,要他待在旁邊。西土瓦踏進(jìn)城堡后就一直用手捂臉,十分古怪。

  穿過玻璃走廊,眾人來到士兵操練的廣場。士兵在一對一練招,使用的武器都是一米多長的寶劍。

  軌生仔細(xì)察看士兵的招式,單一但非常華麗。先突進(jìn)刺劍,然后向上挑劍,再轉(zhuǎn)身跳起揮劍,落地的瞬間斬出兩劍,最后向前劃出一朵劍花。

  “這是軍隊常用的藕斷六式,在我國非常有名,幾乎每個使劍的人都會?!睅返墓苁陆榻B道。

  “士兵不用盾的嗎?”軌生忍不住問道。

  “我國盛行攻伐之道,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御?!惫苁禄卮鸬?。

  軌生留意到旁邊有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數(shù)十個名字,排名前三的人都有五角星標(biāo)記。

  “祭品一律得上交給國家分配,士兵在對戰(zhàn)中獲得前三名,有機(jī)會獲得祭品?!惫苁轮钢谱咏榻B道。

  離開廣場,軌生經(jīng)過城堡圍繞著的巨劍,不禁問道:“這巨劍是埒垨武器嗎?”

  “怎么可能。”管事笑道:“巨劍只有裝飾的作用。”

  跟著管事走進(jìn)玻璃走廊,一行人來到會客廳。會客廳足有三百平方米,長桌的一端坐著一個人。

  他留著紫色長發(fā),方框眼鏡后是一雙碧藍(lán)眼瞳,嘴唇單薄且發(fā)白。身上穿著雪白長袍,胸口系著巴赫察的國徽。

  “閣下就是外交大臣司徒禮?”京配臣走過去問道。

  “正是?!彼就蕉Y站起來,說道:“請坐。”

  京配臣坐在司徒禮旁邊,學(xué)生分坐兩側(cè)。

  “不知前來支援的人有多少?”司徒禮坐下問道。

  “十四軍加上十七軍,怎么也有個七八千人吧?!本┡涑妓伎家粫笳f道:“不過,算得上戰(zhàn)力的只有六七百人?!?p>  “帶領(lǐng)十七軍的中將可是崇芝仙?”司徒禮問道。

  “沒錯?!本┡涑加悬c(diǎn)訝異道。

  “那么巴赫察肯定能平安無事?!彼就蕉Y自信道。

  “十七軍過幾天才會到達(dá)這里?!本┡涑硷@得有點(diǎn)不高興。

  “我已經(jīng)安排好房間給你們休息。”司徒禮說道:“晚上再為你們接風(fēng)洗塵?!?p>  “國王到時會出席嗎?”京配臣隨口問道。

  “國王抱病在身,實在不宜離開房間?!彼就蕉Y一頓,說道。

  忽然,外面走進(jìn)一個受傷的士兵,報告:“大人,從要塞回來的傷兵已經(jīng)安排在禮堂,可是神圣系信眾和醫(yī)生遠(yuǎn)遠(yuǎn)不夠。”

  “不知道十四軍里可有軍醫(yī),或者神圣系信眾?”司徒禮問道。

  “只有一個老軍醫(yī)?!本┡涑紝擂蔚馈?p>  “要不我們一起去禮堂看看?”司徒禮問道。

  禮堂就在會客廳百米開外,足有一千平方米,已經(jīng)被傷員塞滿。

  軌生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傷員的呻吟聲,一股臭味從禮堂傳出來。

  司徒禮站在禮堂的臺上,大聲說道:“大家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治好你們?!?p>  傷員就躺在地上,軌生走近蹲下檢查其中一人的傷勢。皮膚有被勒過的痕跡,褲子已經(jīng)濕透發(fā)黃,臭味就是從那傳出來的。

  “這傷可不普通?!避壣酒饋恚哉Z道。

  “你說的沒錯?!币粋€巴赫察軍官走過來說道。

  “你是?”軌生疑惑地看向軍官。

  “我是要塞的生還者。”軍官說道。

  “傷員的勒痕有點(diǎn)像邪惡系的體毒,可威力不如后者。”軌生說道。

  “鬼降會使用一種叫束禁的三級信源技術(shù),被光鏈捆住的士兵會全身疼痛,隨后大小便失禁?!避姽俳榻B道。

  “攻擊要塞的鬼降很利害嗎?”軌生問道。

  “鬼降的數(shù)量大概有三千,其中信眾有三百個?!避姽倩卮鸬溃骸凹螉W立、穢髓和梁夕夕都非常利害。嘉奧立是鬼降的頭目,曾經(jīng)是落日王國的高級將領(lǐng)。穢髓原來是羅漫人,梁夕夕則是京城居民。他們?nèi)说男脑笀D已經(jīng)點(diǎn)滿。”

  “即便鬼降不容易對付,要塞也太快被攻陷了吧?!避壣滩蛔≌f道。

  “司徒禮以為崇芝仙會一直守住要塞,早將大部分兵力轉(zhuǎn)移到這里?!避姽傩÷曊f道。

  “崇芝仙中將去哪了?”軌生好奇道。

  “他收到情報,大量刑會在箕豆城殘殺百姓,便帶著十七軍前去。”軍官無奈道:“崇芝仙走后沒多久,鬼降就大舉進(jìn)攻,我們毫無還手之力?!?p>  “這應(yīng)該是鬼降的計策,箕豆城沒有任何被襲的消息?!避壣f道。

  禮堂實在太臭,司徒禮待不下去,帶著京配臣和學(xué)生到房間休息。

  軌生發(fā)現(xiàn)西土瓦戴著口罩,一直走在后面,跟司徒禮保持相當(dāng)遠(yuǎn)的距離。

  軌生跟孟冽住在二樓靠樓梯口的房間。孟冽因為累了,躺在床上休息。軌生離開房間,四處亂逛。

  一樓的庭院里,有棵很大的山楂樹。樹下的搖椅上坐著一個老人。白發(fā)中分,身上穿著灰色長袍。

  老人手上拿著最新一期帝國郵報,臉色陰沉。

  忽然一個穿著紅衣的小孩跑到老人跟前,抓住他的手腕,哀求道:“甄純爺爺,我的心武被人弄裂了?!?p>  “你又跟司徒家的人打架了嗎?”甄純放下報紙,將小孩的衣袖扯高,上面有一道深可見肉的傷口。

  “他們太可惡了,說我們姓甄的都是慫貨。”小孩生氣道。

  “打架解決不了問題?!闭缂冇?xùn)道。

  “爺爺,你看看能不能修?”小孩手中亮出一把火紅短劍,劍刃有個缺口,缺口處連接幾條裂痕。

  甄純看著小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心生憐惜,右手按住小孩的肩膀,一道光閃過,小孩的心武消失不見。

  甄純攤開左掌,小孩的心武出現(xiàn)在掌心之中。甄純收回右手,右手食指和中指涌出膠水狀的信源,從下到上涂在劍刃上。短劍恢復(fù)如初的同時,閃過耀眼強(qiáng)光。

  “別再跟司徒家的人打架了,知道嗎。”甄純把心武還給小孩說道。

  “爺爺最好了。”說罷,小孩直接跑走,根本沒把甄純的話聽入耳。

  甄純正想拿起報紙繼續(xù)看。軌生突然走近,問道:“您能不能修復(fù)我的心武?”

  “你是十四軍的學(xué)生?”甄純看了一眼軌生身上的嶄新軍服,說道:“讓我看看?!?p>  軌生攤開右手,心武鋒刺在掌心浮起來,裂口比以前大了一點(diǎn),信源一直外泄。

  “你這心武不是按常規(guī)方法塑造出來,而且信源也有點(diǎn)問題。”甄純臉色一沉,說道。

  “可有方法修復(fù)?”軌生急道。

  甄純用右手按住軌生的肩膀,身體有一種被人亂摸的感覺,眨眼間,心武鋒刺便傳到甄純那里。

  甄純故伎重施,可信源一直被鋒刺排斥,說道:“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軌生收回鋒刺后問道。

  “連劍膠也無法修復(fù),你的心武是沒有任何希望了?!闭缂兎浅?隙ǖ卣f道:“唯一的方法只有回爐重造?!?p>  軌生在鋒刺上耗費(fèi)大量時間,實在不想將其毀掉。

  “你是來幫忙的軍人,我不會騙你?!闭缂冇终f道。

  “剛才你使用的信源技術(shù)叫什么名字?”軌生好奇地問道。

  “一個是五級信源技術(shù)傳劍,另一個是四級信源技術(shù)劍膠。傳劍可以把信眾的心武取出來,取出來的心武連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劍膠能修復(fù)心武,并使之更加鋒利?!闭缂兘榻B道:“這兩種技術(shù)只有我國的皇室會使用。”

  “如果利用傳劍將心武代代相傳,豈不是越來越強(qiáng)?!避壣牣惖馈?p>  “沒錯。這就是傳劍的利害之處?!闭缂凕c(diǎn)頭道:“信眾臨終前會把心武傳給國王保管,所以國王可以說是一個行走的心武庫?!?p>  軌生朝了一眼角落處的石碑,形狀像是一把劍插在地上,有兩米多高。

  碑上有五十個名字,按順序排列著。第一叫做甄浪,名字被人劃了一刀,但還是能看得清楚。

  “這是試劍碑,很多年前就沒人用了?!闭缂冏哌^來說道。

  “這是什么?”軌生指了指名字右邊的數(shù)字。

  “一秒內(nèi)揮劍的數(shù)目?!闭缂兘忉尩?。

  軌生大吃一驚,甄浪旁邊的數(shù)字是十七,比第二名多出整整十劍。

  “你有興趣的話可以試一試?!闭缂冃Φ?。

  軌生拔出腰間的小刀巖決,深呼吸一下,右手迅速連揮。一秒后,碑的頂部顯示一個數(shù)字四。

  “還不賴?!闭缂兠掳驼f道。

  軌生收回小刀,說道:“甄浪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是雙劍流?!闭缋诵Φ馈?p>  “甄浪當(dāng)時一定很出名?!避壣c(diǎn)頭道。

  “甄浪的事跡只有我們老骨頭知道一點(diǎn)?!闭缂冮L嘆道:“甄浪是當(dāng)時國王甄兆歲的二兒子,因為太過出色,所以獲得了繼承權(quán)。他從小不拘一格,不僅劍術(shù)精湛,而且創(chuàng)造出大量極具個人風(fēng)格的信源技術(shù),被世人稱為天才雙劍。當(dāng)時,巴赫察還不是帝國附屬國,羅漫經(jīng)常出兵騷擾。甄浪憑借界術(shù)和劍術(shù),將一百支游擊隊殲滅,聲名大噪?!?p>  “甄浪會界術(shù)?”軌生問道。

  “呂家你知道嗎?甄浪的妻子呂晶晶就是呂家家主的長女。甄浪甚至比呂家的族人還會使用界術(shù)?!闭缂兓卮鸬?。

  軌生又看向石碑,發(fā)現(xiàn)排名第五的虞天一,問道:“虞天一來過這里?”

  “是的。他年輕的時候來這里游歷,為了學(xué)習(xí)甄浪留下來的技術(shù),幫老國王干了不少事?!闭缂兓貞浀?。

  “甄浪后來怎么了?為什么要在他的名字上劃一刀?”軌生忍不住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甄純搖頭道。

  “你們兩個談什么?”甄純的妻子走出來問道。

  “甄浪唄?!闭缂儞ё∑拮诱f道。

  “甄浪是巴赫察最浪漫的男人?!闭缂兊钠拮诱f道:“呂晶晶因為體弱多病,不能走出房間曬到陽光,只能在夜間看滿城盛開的山楂花。甄浪將敵人七百八十九件心武全部釋放出來擊碎,當(dāng)晚整個夜空被照亮,夫妻二人在光幕下攜手同游山楂園?!?p>  當(dāng)天晚上,學(xué)生跟著京配臣參加司徒禮為眾人而設(shè)的宴會。

  宴會的酒水雖然多,但菜式十分單一。軌生猜測,巴赫察的儲備糧食已經(jīng)不多了。

  司徒禮的副手司徒悖一直跟在旁邊,長得有點(diǎn)矮,門牙頂住下唇,耳朵招風(fēng)。身上穿著白色禮服,顯得格格不入。

  為了助興,司徒悖居然耍起劍來。軌生看在眼里,竟然有一種凄涼的感覺。

  酒喝得差不多,京配臣找機(jī)會問道:“對鬼降的大舉進(jìn)攻,國王有什么看法?”

  “首都有大陣防守,鬼降休想踏進(jìn)城內(nèi)半步?!彼就蕉Y猶豫一會,說道。

  “穗劍的確很出名,只是一直沒有機(jī)會見識?!本┡涑键c(diǎn)頭道。

  “如果有必要,陛下可以憑借其帝王血脈獻(xiàn)祭自己增加穗劍三倍威力。也就說,任何在陣內(nèi)的信眾,都無法發(fā)揮一成實力。”司徒禮緩緩道來。

  “能為國家犧牲的君主,真想見一面?!本┡涑己攘艘豢诰疲Z氣略帶不信。

  “陛下也想出席宴會,可惜抱病在身,實在抱歉?!彼就蕉Y說道。

  “恕我直言,要是巴赫察失守,你們可有撤離的方案?”京配臣小心問道。

  “這里三面環(huán)山,易守難攻,上校多慮了?!彼就蕉Y一擺手,說道。

  “貴國總有緊急逃生通道吧?”京配臣又問道。

  “實不相瞞,如果鬼降真的攻進(jìn)來,我們就只能死拼。逃生通道根本不存在?!彼就蕉Y顯得十分真誠。

  京配臣暗道,要是巴赫察失守,我可不會陪你送死。沒有逃生通道,我就造一條出來!

  一個小時后,京配臣和學(xué)生已經(jīng)回去休息。司徒禮站起來,走到窗戶前,問道:“還沒找到他嗎?”

  “已經(jīng)派出上千個官兵日夜搜索城堡。陛下很可能不在這里了?!彼就姐P÷曊f道。

  “他被我封印信源,是如何離開城堡的?”司徒禮不解道。

  “說不定,城堡真有逃生通道?!彼就姐Q劬σ晦D(zhuǎn)說道。

  “怎么可能,我們司徒家世代生活在這里,城堡里有多少個廁所,我都了如指掌?!彼就蕉Y不信道。

  “那該怎么辦?”司徒悖問道。

  “當(dāng)然是繼續(xù)找他。沒有他,古陣發(fā)揮不了真正的威力?!彼就蕉Y轉(zhuǎn)過身說道:“還有,此事要盡量低調(diào),不要讓任何人知道?!?p>  “是,大人?!闭f罷,司徒??觳诫x開。

  凌晨,軌生在房間還沒睡覺,他對宴會的話很在意,派出飛蛾到城堡尋找,希望找到逃生通道。

  一夜過去,軌生不僅沒有找到逃生通道,而且差點(diǎn)被巴赫察的利害信眾發(fā)現(xiàn)。

  吃完早餐后,京配臣組織十四軍找巴赫察的軍官學(xué)習(xí)劍技,可軌生根本沒有興趣,在房間呼呼大睡。

  三天后,崇芝仙中將終于帶著十七軍來了,國王甄鹵劍依然沒有出現(xiàn),還是由外交大臣司徒禮招待。

  軌生在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他感覺到大量鬼降在慢慢逼近首都,始終找不到讓七十九小隊安全撤離方法。

  崇芝仙中將看起來老了不少,在宴會上總是心不在焉。

  晚上,崇芝仙中將派人請軌生過去一敘。軌生在客房外的庭院找到崇芝仙中將,他正在山楂樹下喝酒。

  “中將找我有事嗎?”軌生恭敬地問道。

  “坐吧?!背缰ハ芍袑檐壣沽艘槐?。

  軌生坐下輕輕抿了一下,靜靜等待崇芝仙中將開口。

  “年紀(jì)大了,不認(rèn)老也不行?!背缰ハ芍袑@氣道:“居然中了刑的詭計,讓要塞淪陷?!?p>  “人總會犯錯,中將不必過于自責(zé)?!避壣囍参康?。

  “人可以犯錯,但軍人不能有任何差池?!背缰ハ芍袑?yán)肅道:“鬼降必在這個星期內(nèi)攻城,你對守城有什么看法?”

  “如果古陣發(fā)揮正常,在中將的帶領(lǐng)下,巴赫察必將固若金湯??砂秃詹旖?jīng)不起長久戰(zhàn),糧食不繼,士兵將領(lǐng)會不攻自破。”軌生想了一下,說道。

  “鬼降跟刑合作,說實話,我沒多少把握。育林閣已經(jīng)作出詳細(xì)評估,以目前的兵力,支援巴赫察注定會失敗?!背缰ハ芍袑⒂謬@了口氣,說道:“原本王城只要十四軍來巴赫察,可我擔(dān)心亞男,才寫信給艾特申羅殿下請纓,這多少有點(diǎn)私心。”

  “中將大可以把崇亞男調(diào)走,軍中已有先例?!避壣唤獾?。

  “活到我這把年紀(jì),面子還是得要的。”崇芝仙中將說道:“我叫你來,是想請你幫個忙?!?p>  “中將不妨直說?!避壣f道。

  “要是城門被攻破,我會盡一切努力拖住敵人,你帶亞男安全離開這里?!背缰ハ芍袑⒄f道。

  “當(dāng)然沒問題?!避壣R上答應(yīng)下來。

  四天后,鬼降終于來了。軌生在號角吹響之前已經(jīng)感覺到。鬼降數(shù)量太多,要找到其中之父,有如在米中找白芝麻。

  硝煙升起后,司徒禮馬上操作陣盤,古陣穗劍把整座城全部包裹住。

  十七軍在崇芝仙中將的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在外面廝殺。京配臣一點(diǎn)也不想下場戰(zhàn)斗,讓十四軍自由協(xié)助崇芝仙,自己躲在城堡里。

  軌生把七十九小隊帶到戰(zhàn)場邊緣,防線逐漸逼近城門。古陣穗劍作用有限,畢竟鬼降基本不用心武,只能減弱三成信源強(qiáng)度。

  崇芝仙中將在站場上有如戰(zhàn)神,不用武器,僅憑雙手把鬼降的心臟摘下捏爆,十分血腥。

  “你們在這附近對付雜魚,千萬不要逞英雄。高銳,保護(hù)好他們?!闭f罷,軌生拔出腰間的小刀巖決,一個人沖進(jìn)戰(zhàn)場。

  軌生花了三分鐘,終于找到一個目標(biāo),趁其不注意的時候,用小刀巖決擊穿心臟。一大群鬼降倒下死去,讓還在戰(zhàn)斗的士兵大感意外。

  半個小時后,軌生故伎重施,把十分之一的鬼降殺死,身上的軍服染滿鮮血。

  站在山上的嘉奧立指著軌生,對旁邊的梁夕夕說道:“那個頭發(fā)凌亂的軍官有點(diǎn)古怪,你去把他干掉。”

  “好的。”說罷,梁夕夕從山上直接跳下去。

  能夠感應(yīng)鬼降的存在,軌生占盡優(yōu)勢,就算閉上眼睛,鬼降也休想碰到他一下。

  后方出現(xiàn)信源波動,軌生本能地跳向一側(cè),地面馬上被一道光束擊開一個大洞。

  “反應(yīng)還蠻快的嘛。”梁夕夕露出詭異的笑容。

  軌生回頭看去,梁夕夕只有一只角在額頭,嘴角裂開,露出又黃又尖的牙齒,身上穿著暗灰色鏈甲。

  信源在古陣穗劍的作用下還能有如此強(qiáng)度,軌生已經(jīng)猜出對方的身份?!澳闶橇合ογ?”

  “答對了,獎勵是死!”梁夕夕迅速沖過來。

  軌生左手一勾,使用真空界將梁夕夕的雙腿困住。可梁夕夕只要釋放身上一點(diǎn)信源,就把真空界破掉。

  梁夕夕沖到軌生跟前,伸手用力將軌生的雙臂扯下。鏡子破裂,軌生消失在眼前。

  軌生無心戀戰(zhàn),實力相差懸殊,根本不可能打敗梁夕夕,只好抽身離開。

  十分鐘后,刑的人在側(cè)面攻來,士兵馬上倒下一片。崇芝仙中將指揮部下退守城門。

  城堡三樓的作戰(zhàn)指揮室中,司徒禮看著鬼降和刑聯(lián)手,臉色鐵青。

  聽到有人接近,司徒禮回頭一看,說道:“司徒悖你怎么在這里?找到甄鹵劍了么?”

  “就算找到甄鹵劍,巴赫察還是會失守。”司徒悖站在司徒禮跟前說道。

  “哼,你太過杞人憂天了。”司徒禮說罷,又看向戰(zhàn)場。

  司徒悖突然掏出匕首插進(jìn)司徒禮的后背,說道:“沒有穗劍,鬼降和刑會馬上拿下崇芝仙,你說巴赫察會不會失守?”

  “你為什么要背叛司徒家?”司徒禮吐出鮮血,不甘道。

  司徒悖拔出匕首,又捅了三下,說道:“因為我根本不是司徒悖?!?p>  司徒禮倒地死去。司徒悖馬上操作陣盤,取消古陣穗劍。

  鬼降和刑狀態(tài)大勇,瞬間攻破城門。崇芝仙中將見此,馬上使用天賦仙人指路,所有敵人通通轉(zhuǎn)身離去。

  崇芝仙中將向空中發(fā)射信號彈,大聲喊道:“十七軍和十四軍聽命,立即撤離巴赫察!”

  軌生朝山上的嘉奧立看去,因為能偷聽鬼降的對話,已經(jīng)知道他的計劃。

  崇芝仙必死無疑,從官道逃走根本不可能。軌生大腦快速運(yùn)轉(zhuǎn),毅然對高銳說道:“你帶七十九小隊回去城堡防守,一定要確保崇亞男跟來!”

  “黑豆、紅薯和玉米,你們通知我在十四軍的朋友,要他們在城堡等我。”軌生轉(zhuǎn)過頭命令道。

  “你呢?”高銳問道。

  “我有個地方要去?!避壣旖俏⑽⑸蠐P(yáng)。

  八分鐘后,在城堡的巨劍下,西土瓦左右看了一眼,確保沒人,伸手按在巨劍的墻壁上。一陣光閃光,墻壁緩緩打開一道門。

  西土瓦迅速走了進(jìn)去,沿著走廊來到一個八邊形的房間。房間墻上掛著歷代帝王的油畫,最后一幅居然跟西土瓦一模一樣!

  西土瓦從懷里掏出一塊不起眼的八邊形石頭,在房中央蹲下,將石頭放進(jìn)地面的凹槽里。

  地面開始動起來,一條螺旋樓梯不斷向下伸延。墻上蠟燭燃起來,照亮整個房間。

  正當(dāng)西土瓦下樓,軌生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隱藏在角落的黑霧化為飛蛾落在左耳上。

  “我應(yīng)該叫你西土瓦呢,還是稱呼你為甄鹵劍?”軌生不急不慢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西土瓦轉(zhuǎn)過身,警惕道。

  “恐怕只有國王才知道這條暗道吧,狡辯下去毫無意義。”軌生直言道。

  “你想怎樣?”甄鹵劍無奈道。

  “沒什么。只想帶部下安全離開巴赫察?!避壣鐚嵉?。

  “沒問題。你們跟著我就行?!闭琨u劍說道。

  軌生怕甄鹵劍跑了,施展副技切割,讓其四肢不能動彈。

  十分鐘后,軌生回到戰(zhàn)場。此時,局勢已經(jīng)極不樂觀。嘉奧立、梁夕夕和穢髓圍著崇芝仙中將,上百條光鏈將其重重捆住。鬼降和刑攻入城內(nèi),不斷殺死四處逃跑的百姓。

  崇亞男想救父親,可被高銳拉住,淚水不斷流下來。

  之前趁機(jī)往官道逃跑的官兵全部被殺死,路上躺著一具具尸體。

  軌生不想浪費(fèi)崇芝仙中將拼死換取的寶貴時間,讓七十九小隊前去巨劍里的密道。

  軌生回頭看去,沈鮪歆、孟冽、廖悟恒跟在后面。

  軌生找到甄鹵劍,取消他身上的副技切割,讓他在前面帶路。

  一個小時后,軌生從帝國邊境的地道走了出來,身上全是灰塵,臉黑黑的。

  軌生估算一下,逃出來的官兵不足千人,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

  簡單休整五分鐘,軌生正準(zhǔn)備帶著眾人離開,忽然,空中傳來一道聲音,“你們還真會跑。幸好我會血源追蹤。”

  軌生抬頭看去,說道:“跟嘉奧立和梁夕夕一起使用五級信源技術(shù)束鎮(zhèn),你一定是穢髓。”

  穢髓將手中的頭顱扔到地上,說道:“居然知道束鎮(zhèn),不錯?!?p>  崇亞男看見父親的頭顱,再也忍不住,沖了過去。

  軌生為了降低人員傷亡,大喊道:“高銳,帶崇亞男離開!所有人聽命,馬上逃往臨時兵營,違者軍法處置!”

  “想走,沒那么容易?!狈x髓說罷讓腳下的烏鴉飛過去。

  軌生左手一揮,球形界突然出現(xiàn)在空中,烏鴉撞在上面,讓穢髓跌落下去。

  離地面一米時,穢髓翻了個空翻,帥氣落地。

  軌生拔出腰間的小刀巖決,額頭盡是冷汗。

  崇亞男撿起父親的頭顱,呆呆地站在原地。

  “快跑啊!”軌生對崇亞男大喊道。

  “太遲了!”穢髓亮出血紅長劍,轉(zhuǎn)眼來到崇亞男跟前,迅速刺過去。

  高銳馬上施展副技嘲諷,硬吃穢髓一劍,右肩直接被洞穿。

  軌生使用寸步來到崇亞男身后,用手刀將其擊暈。廖悟恒打開軍壺將水灑在穢髓身上,迅速變成硫酸。

  穢髓拔出長劍,將身上的外套脫掉。

  軌生對高銳使了個眼色,高銳馬上會意,將崇亞男抱起帶走?,F(xiàn)場只剩下穢髓、軌生和廖悟恒三人。

  “你們不跑嗎?”穢髓輕咦一聲,說道:“還是,我被小看了?”

  廖悟恒從懷里掏出兩個鐵盒扔到地上,爬出兩只小型機(jī)甲。左邊是一只小貓,右邊是一只小狗。

  穢髓看后臉色馬上凝重,說道:“你是……羅漫的機(jī)甲師。”

  廖悟恒向機(jī)甲打出兩道信源,機(jī)甲開始變形,逐漸有半個人高,身上布滿武器。

  穢髓知道機(jī)甲不好對付,果斷沖向廖悟恒,想先把他干掉。

  軌生右手一揮,十幾個球形界出現(xiàn)在空中,利用副技鏡閃,來到穢髓身后,左掌擊中其右肩。

  穢髓頓時失去右臂的控制,手中長劍掉在地上,只好轉(zhuǎn)身迎擊軌生。

  忽然,狗形機(jī)甲死死咬住穢髓的右腿,口中不斷噴出硫酸。

  軌生趁機(jī)將小刀巖決送進(jìn)穢髓的心臟,正以為得手的時候,數(shù)十條手術(shù)線將小刀包裹住。

  穢髓一腳把狗形機(jī)甲踢開,躍起站在烏鴉上面,利用手術(shù)線把軌生切斷的神經(jīng)重新連接,右臂能動起來了。

  軌生出現(xiàn)在穢髓后面,用盡乙骨的能量,對小刀巖決施加切割,用力刺向穢髓心臟。

  穢髓利用傷口流出的血化成血甲擋下軌生的攻擊。軌生右手無法前進(jìn)半分,只好使用巖決的技能鈍擊。

  穢髓再次落地,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軌生見此,已經(jīng)毫無戰(zhàn)斗的欲望。

  廖悟恒雙掌合十,喝道:“機(jī)甲合一!”

  兩只機(jī)甲變成一頭兇猛的獅子,身體浮現(xiàn)淡黃色光芒。

  穢髓撿起長劍,沖向廖悟恒。獅子機(jī)甲轉(zhuǎn)眼撲來,把他按在地上。

  軌生對獅子機(jī)甲的牙齒施加副技切割,從懷里掏出埒垨武器綠芒擲中穢髓的左腿。

  穢髓無法動彈,吃驚地看著獅子把他的心臟咬出來啃碎,一臉不甘地死去。

  軌生無力地坐在地上,右手不停發(fā)抖。

  廖悟恒的臉色也不好,他一揮手,獅子機(jī)甲緩緩變回兩只小機(jī)甲。

  “我知道你很強(qiáng),但沒想到這么強(qiáng)?!避壣栈鼐G芒,說道。

  “機(jī)甲合一是我最后的殺手锏,要是殺不了他,死的就是我們?!绷挝蚝愫笈碌馈?p>  “總之,謝謝你留下來?!避壣f道。

  “沒什么。你攔不住穢髓,我們還是得動手?!绷挝蚝惆褭C(jī)甲收回懷里說道。

  “我們走吧?!避壣牧伺纳砩系幕覊m說道。

  “我不跟你們回去了?!绷挝蚝銈?cè)過頭說道。

  “放心,就算你是羅漫公民,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避壣兄Z道。

  “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總之,你回去后,可不可以向上級報告我死亡?!绷挝蚝阏埱蟮?。

  “你要回羅漫嗎?”軌生有點(diǎn)訝異道。

  “羅漫比帝國更危險……”廖悟恒看向遠(yuǎn)方說道。

  軌生從懷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扔給廖悟恒,說道:“雖然不多,但應(yīng)該夠路費(fèi)?!?p>  廖悟恒沒有跟軌生客氣,把銀行卡收入口袋,說道:“小心光正教。組織沒有你想的簡單?!?p>  看著廖悟恒消失的背影,軌生利用鏡閃回到七十九小隊。

  半個小時后,嘉奧立和梁夕夕同時出現(xiàn)在穢髓死去的地方。梁夕夕問道:“要追嗎?”

  “罷了?,F(xiàn)在布置古陣穗劍要緊。”嘉奧立說道。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