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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女皇妃

第十二章 智者

棄女皇妃 枯木道姑 2287 2015-04-21 21:45:37

    邢老這一聲驚問,在場的都是識貨之人,哪里不明白這地上歪歪斜斜勾畫的詩句意味著什么。

  黃翰云暗叫不妙,忙著打岔道:“這詩也沒什么好的,像個小孩子的打油詩,遣詞造句太過簡單,毫無意境可言,平鋪直敘,比起運遠的《柴院》七言,真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哈哈…運遠,你說是不是?”

  旁邊的幾個書生臉色一僵,猛地醒悟過來,忙著迎合:“就是,就是,別說是運遠兄了,就是我等隨口所作也比這詩強上不少,難登大雅,難登大雅?。 ?p>  堪稱人精的莫知州又豈能不明白其中關(guān)鍵,不過為了少生事端,他也趕緊附和道:“邢太傅,本次詩會已有最佳,小孩子的東西就讓他們自己決斷算了,咱們還是趕緊把運遠的詩上了文墻才是?!?p>  “哼”邢老冷哼一聲,一向平溫態(tài)的他這會兒臉上盡然掛起了怒容,環(huán)視一周,頗有怒意:“好一群文人才子,心胸都是這般狹窄嗎?”

  說著,他又看向姜晟:“你來說一說,這詩究竟如何?”

  姜晟上前,拱了拱手,謙虛的道:“此詩僅用桃花初放、江暖鴨嬉、蘆芽短嫩等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早春江景的優(yōu)美畫境。

  尤其令人叫絕的是“春江水暖鴨先知”這一句,描繪得情趣、美妙傳神!此外,他的高妙還表現(xiàn)在幽默的想象上,用“河豚欲上”,來點染初春的氣息,深化意境。真可謂是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最最難的便是這如此簡單的遣詞造句,讓此詩宛若天成,不著痕跡,姜晟自嘆不如…”

  聽姜晟這么說來,邢老的表情才稍稍舒緩,對于姜晟的評價很是贊賞:“嗯,不錯,就這番能容人的氣度,就當?shù)闷饘幹莸谝徊抛拥梅Q號,比起學識,這份氣度更加難能可貴?!?p>  邢老這一番話,可謂是指桑罵槐,一時間,周圍的人臉色都綠了,尷尬不已,不過礙于邢老的身份,大家都沒有再多做爭端。

  “她沒騙我?真的比文墻上的詩還好,這怎么可能?”

  東明基本上是聽明白了,胖丫這隨便涂鴉的詩句,不僅他自己覺得好,就連他家老爺都覺得好,心里更是震驚不已。

  “東明,這詩到底是何人所作?”

  邢老一臉認真,這一問,周圍的所有人都滿是期待,齊刷刷的看著面前的童子。

  別看他們表面上認為這詩不值一提,不過心里還是暗自佩服,對于作詩之人好奇不已。

  “是…是漁婦的丫鬟所作。”

  東明被人看得有些緊張,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

  “哦!盡然是她?”邢老撫著胡須,一副沉思的表情,他所說的她,自然是指喬月,他才不信一個丫鬟能作出這么好的詩來。

  腦子里不自覺的就浮現(xiàn)出了上陽橋下那個河灘上和丫鬟嘻嘻哈哈的女子,性格活潑,隨便一句“愿者上鉤”都透露著寧人深思的哲理。

  如果說這詩是喬月所作,那么到是情理之中,他想著,臉上不自覺得浮起了微笑。

  “對,就是她所作,她還說這文墻上的詩詞簡直粗鄙不堪,根本就是粗編爛造?!?p>  東明說著,臉上還帶著濃濃的不憤,他口中所說的她,自然是指胖丫。

  “哈哈…粗編爛造,好一個粗編爛造。此話從她口里說出來,老夫倒不覺得狂妄,挺符合她的性格?!?p>  邢老又撫了撫胡須,一臉的陶醉,盡然爽朗的笑了起來,一點都沒有不甘和生氣的樣子。

  “漁婦、丫鬟。”東明和邢老的對話聽得周圍得人眉頭都擠到了一堆,絞盡腦汁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說的到底是什么情況。

  隨即,邢老不顧周圍疑惑的目光,走到葉君生面前,拱手道:“恭喜葉員外,今年葉家出佳句,此詩才當?shù)蒙献罴?,回頭老夫還要登門請教,還請尊夫人能不吝賜教才是。”

 ?。▎T外,指正員以外的官員,因此類官職可以捐買,故富豪皆稱員外。)

  葉君生一臉苦色,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搞明白是什么情況,這詩不是姜晟所作,這一點他是清楚的,可現(xiàn)在邢老為何又來恭喜自己,邢老當年可是貴為太子太傅,論文才怎么可能到我府上請教,此事和夫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一臉疑惑,不過還是展顏笑道:“得邢老如此夸贊,葉某真是三生有幸,邢老請放心,今年智云寺的義捐修繕葉某一定辦好,定不會讓寧州城百姓失望?!?p>  葉君生才不管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反正邢老都發(fā)言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反對,現(xiàn)在把義捐修繕的事情落實下來,到時候能和太子殿下結(jié)交,這才是大事。

  正所謂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葉君生可是經(jīng)歷了大悲到大喜,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哼…”黃翰云臉色難看,不過也不敢說邢老的不是,他瞪著葉君生大聲道:“葉兄真是好手段啊!新夫人除了賣唱,會的東西還真不少,想必房中樂事葉夫人也是行家,回頭黃某也要親自登門請教一番,還請尊夫人要不吝指教一二?。 ?p>  他說著,不忘了又威脅的丟下一句:“葉兄之前在前面的那句有辱我義父的話,黃某一定親自帶到!”

  說完,這才吆五喝六的帶著一群京城的才子下山去了。

  葉君生心情大悅,才不管黃翰云惡毒的言辭,拉住正要追上去理論的小廝:“由他去,哈哈…太監(jiān)的兒子就是這個氣度,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p>  “哈哈…”

  說完,就連邢老都跟著笑了起來,黃韓云的表現(xiàn)出的心胸確實像太監(jiān)一樣心眼小,葉君生的這句話到是形容的十分貼切。

  文墻刻詩不提,轉(zhuǎn)眼大半天時間過去,眾人盡興而歸。

  “老爺,今天這么累了,您還是回去歇息歇息,別去釣魚了!”

  東明追在后面,忙著勸說。

  “不是釣魚,我是去看看她還在不在?!?p>  邢老一邊往上陽橋的方向走,頭也不回,十分執(zhí)著,又帶著幾分迫切。

  “都說了不是她作的,是丫鬟所作,您要找也應(yīng)該找丫鬟才是,去見那個沒文化的漁婦作甚?”

  東明不滿,無論他怎么說,邢老就是不信。

  邢老回頭,笑容溫和,又帶著幾分玩味:“呵呵…你這孩子,她要是漁婦,你家老爺就連“老不休”都當不上了?!?p>  東明撈了撈后腦勺,沒聽明白邢老這話里的意思,駐足片刻,忽地又一副震幡然醒悟的樣子追上來喊道:“您的意思是這詩是她提前就作好了告訴丫鬟的?可是她怎么能知道今天的詩會會以春為題,她又為什么不直接告訴葉老爺,反而要告訴丫鬟?”

  “智者,懂嗎?”邢老再次回頭:“不然你以為呢,真信了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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