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郁悶的沈君昊在軍營里操練士兵,紅玉被審問過了,但是跟預(yù)想的一樣,對方只是派了小卒子來聯(lián)系她,而且這事還就是一點銀子外加口頭承諾,根本就找不到痕跡了。
“將軍,紅玉姑娘被送去紅帳子了,不過她一直在叫罵夫人……”小兵為難的來報告。
沈君昊砰地一聲拍了下書桌,一臉怒色,冰冷道:“讓她閉上嘴巴,如果不愿意閉嘴就讓她這輩子都做啞巴!”
小兵被沈君昊的怒氣給嚇了一跳,回過神連忙點頭應(yīng)下匆匆離去。
天哪,將軍那是吃了火藥了?
匆匆的去了紅帳子那邊交代了一聲,讓人好生看著紅玉,而紅玉聽到他的話根本就不信,瘋狂的撲過來,面色猙獰,“你騙人,將軍不會那樣對我的,我是將軍的女人,將軍說過會對我——”
小兵伸手一拍,遺憾的嘆口氣,將軍從來不說著完的,這女人沒救了。
不過,就她這樣還真是不配做將軍的女人,太差勁了!
小兵啐了一口,最終咬咬牙讓人去配了藥給紅玉灌下,他不可能時不時的讓人盯著一個被軍妓,還是以絕后患的讓她啞巴了好,這樣就不會罵人折騰了。
“王大哥,這女人將軍真不要了?”
被人喊王大哥的小兵撇撇嘴,“廢話,這樣潑辣的,將軍怎么可能要!”
“嘖嘖,細皮嫩肉的,將軍不要可便宜我們了呢!”
王小兵看手下幾個色樣翻翻白眼,“隨便你們弄了,別折騰出人命就好?!?p> 哼,他是小兵也是有原則的好吧,這樣的女人他可不要。
紅玉一覺醒來之后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說話了,登時淚流滿面,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將軍怎么會這樣狠心對她?
她可是沈家的家生子,自小就伺候?qū)④姲。?p> “啊啊……”她想見將軍,哪怕再見一面,她不信將軍那么絕情!
正想著,卻看到一雙熟悉的靴子,抬頭一看,頓時驚喜不已,“啊啊——”她想喊將軍,可是出口的只是啊啊了。
沈君昊看到她這般卻是面無表情,“知道你不甘心,所以我來讓你死心!”
什么!
“我平生最討厭人騙我,更討厭女人對我玩心計,紅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你不是喜歡說太子殿下嗎?以后你可以日日都提太子殿下的事情,在這紅帳子之中,你盡管喊吧?!?p> “嗚嗚——”她不敢了,她知道錯了啊,將軍為什么不能念念舊情?
紅玉伸手抱住了沈君昊的腳,不停的磕頭。
沈君昊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放手,不然我就踢出去了!到時候傷上加傷可別怪我?!?p> 紅玉痛苦的看著他,為什么會這樣,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舒清清那個二手貨了,她明明都勾搭了太子殿下的,為什么將軍還要為了她懲罰自己?
她可是對將軍一心一意的好??!
沈君昊險惡的踢開了她,“你害了舒清清的一生,我便毀了你的一生來給她報仇,紅玉,你就在這里過完下半輩子吧!”
不,不要!
紅玉掙扎著爬起來又想撲過去跪求沈君昊,可是,沈君昊卻是快步離開了,只留下一個決然的身影給她。
紅玉頓時淚流滿面,為什么會這樣?
將軍雖然一向冷酷,可是,他對身邊的下人卻是比較護短的啊,為什么要拋棄她?
都是舒清清那個女人害的,若不是她,自己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
紅玉滿心的怨恨都放在了舒清清身上,只不過,舒清清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會關(guān)注她。
而且,她過得水深火熱的時候,舒清清卻依舊悠然的過她的小日子。
不過,翌日醒來,看到祝明喻的時候她有些詫異,祝明喻卻是斯文的笑笑,“沈夫人早,在下思慮過后還是覺得親自來比較保密,找外人來記錄故事不一定保密?!?p> “如此就隨祝少爺?shù)囊馑剂耍凑沂菬o所謂?!?p> 沈英微微皺眉,作為男人堆里混慣了的人她自然不是想到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的,而是覺得祝明喻這樣的生意人似乎太閑了,難道祝家連找個可靠的書寫人也不能?
“夫人,早餐準備好了,夫人想在哪里用餐?”
“就在院子里的花房里吧!”
“好的。”
舒清清看了祝明喻一眼,“祝少爺來得早可用過早飯了?”
“呵呵,被沈夫人的故事給吊胃口了,還沒有?!?p> “那就一起去花房吧,以后我說故事都在花房里,保密度也挺好的?!?p> 祝明喻跟著舒清清來到沈宅的花房,走進花房的之后他有些愕然,因為這里很暖和。
而且,這個房間的四周都種植了一些盆栽,各個品種的花都有,在寒冬之中斗艷,尤其還有幾種根本就不該冬天開放的花都存在——
這手筆,就是侯門世家都不一定弄得來,已經(jīng)不是錢財?shù)膯栴}了,“沈夫人這地方可真是讓人驚艷呢,一定是花了許多心思弄出來的吧!”
“還好,我個人趣味而已。”
“能夠為夫人弄出這樣的花房來,可見大將軍對夫人是上心的?!?p> 舒清清頓了一下,“這是我自己弄的,我對將軍來說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祝少爺如果是為了跟大將軍套關(guān)系才決定跟我做生意的話,我可以提醒你盡早收手?!?p> 祝明喻一驚,隨即連忙擺手,“夫人誤會了,我絕對沒有利用夫人接近大將軍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喜歡夫人的故事才答應(yīng)這筆生意的?!?p> “那就好?!?p> 單憑她一個女子之力弄出這些,可見她是有真本事的。
“夫人,該吃早餐了?!碧K木對祝明喻的態(tài)度開始有些防備了,因為剛剛他不經(jīng)意的瞧見對方眼底一閃而逝的了然和同情。
這人對大將軍的事情估計有些清楚,只是不清楚夫人的底細,大將軍的事情他們這些身邊的人都清楚,如果沒有舒清清的話,大將軍要娶的女子應(yīng)該就是遠在京城的那位。
這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兒,如今舒清清突然被賜婚,大將軍和那位的關(guān)系還不知道要怎么發(fā)展呢。
舒清清發(fā)覺沉穩(wěn)的蘇木情緒波動有些大,想了想對他吩咐道:“蘇木,你們也去用餐吧,吃東西的時候我不喜歡有人伺候?!?p> 蘇木和沈英點點頭都到一旁去吃他們的早點了,祝明喻淡淡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們的吃食基本是一樣的,心中掠過的念頭就更多了。
“只是簡單的魚肉粥,不知道祝少爺喜不喜歡?!?p> “無所謂,我不挑?!弊C饔髡f了一句違心話,實際上他很挑的。
“那就好,請坐吧?!?p> 兩人相對而坐,離得不遠不近的,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祝明喻看著舒清清用餐,發(fā)現(xiàn)她吃得很不緊不慢,動作十分優(yōu)雅,想來出身也不差的吧。
舒清清,京城之中哪個舒家的小姐嗎?他也不是沒有去過京城,不過記憶之中那些大家族里還真是舒家。
舒清清吃飽喝足之后就讓人準備好筆墨紙硯在一旁的大書桌上,她則在花房的吊椅上悠閑的坐在,“祝少爺,差不多就開始吧,如果渴了、累了就直接開口,我們中途休息。”
“好。”
于是花房里回蕩著舒清清淡淡的聲音,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的沙沙書寫聲,蘇木和沈英就在另外靠門口的位置坐著聽。
就在舒清清講了兩回之后,花房的門被人推開了,沈君昊推開門就站住了,目光在舒清清和祝明喻的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落到蘇木和沈英身上。
舒清清最先看到他,一見他就停下了,“將軍怎么來了?”
沈君昊張嘴喉嚨卻被堵了一下,沈宅難道不算他的地方嗎?難道他來這里還要征求一下她的同意嗎?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將軍百忙之中怎么有空來?”
“關(guān)于紅玉的事情,”
舒清清一愣,隨即無所謂的笑笑,“沒有什么收獲對吧!”
沈君昊深邃的目光掠過她點點頭,看來她早就料到了呢。
“紅玉那邊的事情就不要在意了,反正板著手指來數(shù)也就是那么幾幫人想對付我……咳咳,對了,將軍,這位是煙雨樓的東家祝明喻,我最近跟他有了點小合作賺點零花錢,將軍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賺錢?
沈君昊微微皺眉,“你要用錢的話只管叫蘇木去取好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自己賺錢用起來更舒服,將軍就滿足我這個愛好吧!”
沈君昊想說他還不至于連一個女人都養(yǎng)不起,可是看到舒清清堅定的目光他頓住了,如果這是她的愛好的話,他難道要阻攔嗎?
“我不管跟什么人做生意,身邊都帶著沈英和蘇木,將軍實在是不用擔心太多?!?p> 也就是說她的一切其實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可以放心。
沈君昊感覺面對她的時候就好像面前的一切是棉花一般,就算你有氣也不知道出力到什么地方。
憋悶的感覺他已經(jīng)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體會到了……
祝明喻在一旁安靜充當背景板,同時,他也更加清楚的發(fā)現(xiàn)了沈君昊和舒清清之間的奇怪關(guān)系。
一種他不曾見過的夫妻關(guān)系,相敬如賓?不對,他們的關(guān)系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說。
但是,就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無邊的酸澀和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