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煜有些迷糊,面前的人在酒醉之后仿佛變了一個人般,說的話做的事完全不合常理,他曾經(jīng)大概了解過蘇絡(luò)錦的背景,除去那個神秘組織的頭領(lǐng)姓名不詳之外,還真沒有一個叫康睿的在她身邊出現(xiàn)過,而且看樣子還有些特殊的交集,這更加令他費(fèi)解。
不過,要跟一個已經(jīng)醉的意識不清的人講道理,或者想要套話,真是不明智的一件事,齊子煜只能繼續(xù)聽著任由她將自己當(dāng)做另外一個人發(fā)泄。
可是,聽著聽著,卻也禁不住多想,到底是什么人能將她傷成這樣,所以現(xiàn)在他見到的蘇絡(luò)錦才是對任何事都毫不在乎,仿佛什么都無法進(jìn)入她的眼里的模樣,那之前呢?到底是因?yàn)檫@個人的背叛使得她失憶,還是因?yàn)橥饨鐐餮灾械睦碛桑?p> “混蛋!你不要我就不要!干什么要在我的房子里做那些齷齪骯臟下流的事情!非要我親眼見證才算完嗎?你就這么羞辱我才滿意?你就是個人渣,敗類,無恥的小人!”
在齊子煜思維剛剛變化的時候,顏以筠已經(jīng)開始罵人了,極盡惡毒之能事,只是她算算也是兩世為人,所會的罵人手段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再加上酒醉后神色不如平時靈便,倒沒有顯出多少憤恨,反倒讓齊子煜覺得無奈的好笑。
“行了,自己坐好,我去找素蕊來給你煮點(diǎn)醒酒的茶,要不明天該頭疼了?!饼R子煜再次按住顏以筠胡亂揮動的手臂,制止她伸向酒壺的動作,低聲說著。
“嗯?”顏以筠應(yīng)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見,齊子煜順手將酒壺抄起,想要拿出去省的她又繼續(xù)喝,卻不知顏以筠這個時候怎么這么敏捷,伸手將他攔腰抱住,說什么都不準(zhǔn)走,也不知是舍不得酒還是還沒說夠。
“別鬧了,聽話!我這就去找人來,一會兒就不難受了?!饼R子煜再次默念跟酒醉的人沒有道理可講,只能耐著性子哄勸。
“不要,不要走好不好,我脾氣不好,總向你胡亂發(fā)火,你說的我都改了行不行?別放我一個人在這,我誰都不認(rèn)識,什么都不懂,你留下來。。。她沒有我聽話的,她沒有我心疼你,了解你。。。別走!別留我一個人!”
似乎察覺到齊子煜的抗拒,顏以筠更加用力的收緊手臂,口里咕噥著什么,到后來已經(jīng)聽不清楚具體的話,齊子煜轉(zhuǎn)身,想要將她的手分開,卻發(fā)覺她早已淚流滿面。
只是倔強(qiáng)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抱著他的手也在隨著她的抽噎微微的顫抖,但卻絲毫不放松,仿佛用力抓緊就能得到,一個放手就什么都沒有了。
“好,我不走,別哭了,想喝就喝吧。”齊子煜心中好像突然被什么擊中,頓時柔軟,一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頭頂,另一手中的酒壺放下,騰出手來慢慢的摸著顏以筠臉上的淚珠,再一一擦去,神色間多了些難見的溫柔。
沒有任何常理可言的顏以筠還是在這種安慰下哭的一塌糊涂,說的話更讓齊子煜聽不明白,但他也不再深究,只是輕言安撫。
“康睿。。。康睿。。。”最后,顏以筠終于撐不住睡去,最后依舊低聲喃喃的叫著,眼角還有沒來得及抹去的淚珠,就掛在睫毛上盈盈欲墜,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只是手依舊可憐巴巴的拉著齊子煜的衣擺不放。
“你可真是。。。拉著我喊別的男人名字,你可是第一個!”齊子煜氣得苦笑,看著自己已經(jīng)皺成一團(tuán)的衣擺就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力,現(xiàn)在好不容易睡下了,“好了,現(xiàn)在可以松開了吧,我去找人給你收拾一下。”
齊子煜想拽回自己的衣服,卻不想顏以筠在睡夢中力氣依舊大的驚人,努力了幾番都沒有成果,只能放棄,看了她幾秒之后后悔似乎不應(yīng)該讓暗衛(wèi)那么快走,起碼也要將他解救出來。
沒辦法,只能俯下身將手穿過顏以筠的腿彎,打橫抱起,穩(wěn)穩(wěn)的向床邊走去,將顏以筠輕輕放在床上,轉(zhuǎn)手將被子拉過來給她蓋好。
“我只能做到這樣了,換衣服這種事我是不能代勞的,你都睡覺了,總要放了我吧,不能讓我在你這里守歲對不對?”
齊子煜念叨了幾句,覺得對方完全沒有反應(yīng),只能再次硬著頭皮自己來,如果還不行的話就只能撕開衣袍了,反正這個時候了也沒有人在外面看他衣冠整不整齊。
從頭到尾,齊子煜都沒有發(fā)覺,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他完全可以將顏以筠打暈,然后扔在一邊置之不理,但他似乎從未考慮過這樣的行為,就算顏以筠毫不吝惜的將眼淚都抹在他身上的時候也沒有動過絲毫這樣的念頭,反倒自己先心軟了。
顏以筠這回終于放手,齊子煜輕舒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顏以筠的胳膊就纏上了他的脖子,整個身體向下一墜,齊子煜冷不防也被她拉的向床上倒去,踉蹌了一下才站穩(wěn),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cè),支撐著自己和顏以筠的重量。
可是兩人的姿勢就變得極為曖昧,并且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jì),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齊子煜有些缺氧一般的不適,仿佛喝醉的那個是他。
“別再得寸進(jìn)尺了!”低聲咬牙切齒的警告,但對方卻是個神志不清的人,手臂背后抓住顏以筠交握的雙手,只觸到一片冰冷,稍稍有些發(fā)顫,齊子煜竟不忍松開,沒等他再繼續(xù),顏以筠猝不及防的抬頭,碰上了齊子煜的嘴角。
齊子煜驚訝的愣住,但顏以筠卻沒有任何不適的繼續(xù),直到齊子煜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被一個女子占了便宜?而且還是在她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
“你再這樣可是挑戰(zhàn)我的底線,到時候吃虧的可不一定是誰!”話還未出口就被擋住,齊子煜覺得自己實(shí)在太失敗了,這種威脅的話都只是想想,若不做什么豈不是真的辜負(fù)了這一晚的盛情邀請!他在京城這名聲豈不是也毀之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