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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不服來戰(zhàn)

第七章 重生歸來的復仇女王

穿越女不服來戰(zhàn) 我獨行南 3061 2015-03-29 19:39:39

    程荑就在程婧旁邊的房間,自她這一世拾起武功之后,她的聽覺嗅覺反應力都比以前翻了好幾番。

  她自然聽到了程婧房間里“咯吱”的動靜。

  像是什么木質大門開啟的聲音。

  然而她并沒有去看。

  程婧有蹊蹺!

  這一點她上一世就已經領略到了。不論是臣服在她腳下的那些優(yōu)秀人物,還是她走到哪就將勝利帶到哪的特殊體質,還是她只要想干旱就干旱,想下雨就能來雨的特殊能力,都讓程荑對其心生戒備之心。

  她想起來上一世裴仲身死的時候,程婧帶領五千親兵直至西唐都城,以五千對三萬,滅了西唐最后的兵力。那支精兵是謝云璋十余年來慢慢培養(yǎng)起來的,養(yǎng)到了三萬之眾,并憑此在之前數(shù)出奇兵,將西唐版圖保留在三國之中。

  那個應該應該稱不得三國了,因為北漢太子早就帶著人和東梁合并了。真正留下來的棘手貨色,也就一個西唐謝云璋。

  而程婧在殺了謝云璋之后,指天發(fā)誓,要西唐承受三年大旱之苦,以告慰裴審言的在天之靈。

  其后三年,果大旱。

  第四年,西唐全面歸順,程婧坐在皇位之上微微抬手,示意他們既已歸降,自然受龍澤庇佑。

  西唐使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去。

  是年,西唐風調雨順。

  程婧真天子的稱號傳的格外的快。不出兩年,原有的三國版圖全面的被她抓在了手中。

  這些都是宋駱告訴她的。

  那個時候,她已經被做成人彘,丟棄在掖庭草木雜生的院子里。只有宋駱每天拖著病體來看她,告訴她外面又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時候的天真藍啊。

  她被困在罐子里,仰起頭看見宋駱雋永的面容,太陽從他的腦袋上肩膀上碎金一樣的瀉下來,把她僵硬的身子都照暖了。

  然而有一天,宋駱卻沒有來。

  第二天,她名義上的夫君宋荻來了,告訴她宋駱因久病不愈去世。而他答應宋駱的留她性命的諾言,也自然失效。

  她笑著喝下了毒藥。

  仰起頭看向天空,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眉目雋永的男子。

  那一天,天真藍啊。

  程荑站在窗前慢慢的呼出一口氣,含著七分嘆息。

  那個時候,她死了。

  然而,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了黃州。

  父親還沒有死,母親帶她回程家的事也還沒有發(fā)生。她不明白之前的那些記憶算什么,是莊生化蝶還是確有其事?然而她那個時候并沒有想太多,只想著承歡膝下,和父母安然地共度一生。

  然而,父親終究還是死了。

  她跟著母親一路扶靈回鄉(xiāng),卻在路中遭遇山賊。

  一切都如同那場大夢里所展示的那樣。

  然后,她開始了練武。

  依然是宋駱曾經在她耳邊常念的那些,從內功到招式,從計謀到兵法。

  她一步步的回憶起來。

  然后,她想到了程婧。

  如果結局依然不能夠改變,那么,起碼,她不要自己在那過程中依舊懦弱,起碼,她不要最后只是以人彘的身份卑微的死去。

  起碼,她要在遇見宋駱的時候,依然還在美麗的花季。

  她的手扣緊了窗欞,而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程阮被劫一事,上一世就發(fā)生過。當時程阮被抓,因程婧的哭鬧惹得此事沸沸揚揚,而后程阮清白被毀,被人扔到了程府大門口。

  程家二老自覺對不起裴家長子,提出解除婚約,然而裴仲卻不肯,堅決要娶程阮過門。那個時候,眾人都稱贊此人重義重情,直至后來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程荑才發(fā)現(xiàn),從這個時候開始,裴仲和程婧就有勾搭,而程阮清白被毀一事,也是裴仲老早就布好的一步棋。

  她在父親死后想了很久,想著后來所見,想著裴仲程婧的步步為營,終于想到了這個插入點。然后,她就慢慢的回憶,如果要從這個點就開始破壞,應該怎么走。

  于是,她想到了宋駱后來說起謝云璋的一段話。

  “謝云璋此人,是個英雄,可惜也是命途多舛。自小家中不和,又與其姊頗多糾葛,雖穩(wěn)占西唐丞相之位,但內憂外患,哪能是憑借他一人就能撐得起來的呢?”

  程荑那會兒不懂,腦袋支在罐子邊緣,疑惑的問:“為什么啊?”

  宋駱輕笑,“西唐尤重門第,他父親在迎娶他母親之前看中了一個平民,并生下了一個姑娘,正是謝云璋的姐姐謝云雙。然而,因為謝家長輩都不允,所以這個姑娘在陶氏女進家門的時候,就懸梁自盡了。謝云雙哪里會不恨他和他母親呢?而后謝云雙入宮,極快就誕下麟兒,一舉坐上了皇后寶座,接手了西唐半部暗衛(wèi)。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對正在外游學的謝云璋進行了追殺?!?p>  “啊?”

  宋駱摸了摸她的腦袋,“也是謝云璋命大,不知被誰救了。而后便衣回國,卻發(fā)現(xiàn)他母親已死?!?p>  “是他姐姐做的么?”

  宋駱搖了搖頭,“是他父親?!?p>  程荑深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這事兒我知道的時候也是驚呆了。你還記得你妹妹程阮當時被山賊抓走一事么?后面找到了這些人,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已經命絕,順藤摸瓜挖下來,才知道是謝云璋動的手。——因為他們接了謝父的命令,殺了陶氏女。”

  “那些山賊?”她想到程阮歸來后的狼狽,以及后來的悲慘結局,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宋駱安撫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要怕,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敝梁髞聿槌鰜泶耸碌臅r候,才發(fā)現(xiàn)澹臺陛下當初令諸家小姐去求雨的那天晚上,謝云璋也在皇恩寺。他國丞相進入東梁而宮中府中據(jù)不知情,澹臺陛下大為震恐,隨即就頒布了戒嚴令。當時你們三姊妹一同去郊外玩,晚間卻不能入內。——那個時候,我就曾遙遙的見過你?!?p>  程荑當時只能苦笑,眼淚流不出來,只能咳血。

  她望著無邊蒼穹,手抓緊窗欞,將沸騰的思緒漸漸平復下去。

  她可以從宋駱與她的這場談話捕捉出三個信息:一,抓走程阮的這些山賊極有可能來自程婧裴仲的指使;二,這批人當初同樣接受過謝父的任務;三,謝云璋就在此地,并正為這些山賊而來。

  程荑睜開了眼。

  她謹慎的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知曉并無武功高強的人在四周后,轉身走進內間,將身上所罩的天藍彩繡并蒂蓮的衣裳直接扒了下來。

  里面赫然是一身緊身的黑色夜行服。

  她自腰間扯下一條面罩,遮住眼部下方,在腦后打了一個死結,然后從她隨行帶來的箱子里,找到了一套弓箭。

  她借著月色在桌上鋪開絹帕,快速寫上自己所知的信息,而后將絹帕系于箭尾翎羽,同樣打上死結,執(zhí)弓箭躍了出去。

  她于屋頂疾走,盡可能的伏低身子,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恩寺布局非常鮮明,外院是平素來上香的人的臨時所在,內院則是寺中僧侶,長寄于寺中學習應考的學子所在,時有行人暫過,需要稍事休息,身上銀兩又不足以支撐其住宿客棧的,也可來此。

  因此,可以很容易的猜測,謝云璋就在內院。

  然而內院也依舊龐大,程荑放緩速度,從墻角逐步貼過,將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側聲聽屋內的呼吸聲。

  她在匪窩中曾這樣試過,去聽呼吸,并猜測人數(shù)及其換班制度。她和母親能在匪窩之中安然地待下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她能估計對手來人人數(shù),以及是否能夠獨自戰(zhàn)勝。

  在匪窩待了幾年,別的不見,聽聲分辨的功夫倒是越發(fā)高了。

  在走過十余間屋子之后,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正常。

  屋子是亮著的,影子顯示出來,是個斜倚著看書的身形。

  然而從呼吸聽起來,這間屋子里面卻有七個人。

  另外六個人四散在梁上,環(huán)繞狀的保護中間那人。

  七人都會武功,并且武功不弱。

  程荑伏低身形,將身影隱在黑暗里,從推測出來的位置里找到一個死角,潤濕指尖,戳開了窗紙。

  正對著看書的那個人。

  她上一世逃難時曾見過謝云璋,因此自然也認得,這就是正主。

  謝云璋又翻了一頁書,并未出聲,只是右手微微一抬。

  屋內的人突然動了。

  程荑一驚,當機立斷就地一踩,借力而起,手背向后方,快速拿到弓箭,指尖微動,箭羽已經飛了出去。

  穿過窗紙,定在謝云璋身后的柱子上。

  她不敢多留,將輕功用到極致,快速消失在月色里。

  謝云璋透過屬下躍出去的窗戶,看見那個身影,分辨了一兩秒,開口道:“都回來,不必追了?!?p>  東梁宋家,以輕功和槍法著稱,而這身形,分明就是宋家的功夫。

  可是,宋家什么時候有了一個女兒?

  手下依令回來,屬下十七取下深入木柱的箭翎,展開絹帕,眉頭卻皺了起來,“公子,這……?”

  他將絹帕遞到謝云璋面前,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殺陶氏女者,藏于后山觀明洞。

  謝云璋仔細地看了兩次,廣袖拂過桌面,冷冷道:

  “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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