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偷襲
當(dāng)下毛敦和常豐也顧不得殺那老鴇了,當(dāng)下兩人跟著姜慶走出房間。
在他們眼中,那老鴇就如同螻蟻一般,殺與不殺全在一念之間。
三人走后,老鴇艱難地爬起,臉上露出劫后重生的喜悅,輕聲念叨:“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
三人從南門往城外走去,常豐問姜慶道;“你說那個火行高手,殺了很多差役?”
姜慶點點頭,說道:“是啊,西津橋一戰(zhàn),死了一個班頭一個捕頭,衙門的公差頭頭被他殺了一半,差役也死了很多。”
常豐有些疑惑道:“陰陽門大派,要么都是官身,要么都是王族或者皇族。差役們都是他們的狗,沒有理由對他們下手?!?p> 三個人一路走出城門,往西津橋走去。
這條路之前一直人來人往,算是一個熱鬧的官道。但是自從姜慶在西津橋殺了那許多人之后,這里變得陰氣森森,很少有人敢再從這里走了。
這一路上幾乎很少見到人影。就算見到了,也是一些江湖漢子,只管低著頭猛走。
三個人走下官道,往河邊走去。
姜慶跟在兩人后面,一直想要尋找偷襲的機(jī)會。但是他發(fā)現(xiàn)這兩人始終和自己保持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而且時不時的瞄自己兩眼。
看樣子,兩個人雖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在陌生人面前依然有著天然的警惕性。
兩人都是速度型的高手,這種情況下,姜慶始終不敢貿(mào)然下手。就算突然出手,沒有必殺的把握,還會打草驚蛇。一旦兩人逃脫,憑姜慶魚龍三折功目前的身法,應(yīng)該是追不上的。
姜慶不動聲色,默默指著路,很快便來到了西津橋下。
這里的尸體已被衙門清理干凈了,只留下殷殷血跡,還有燒焦的黃土和草地。
草地中還有一些不明的人體組織和衣物碎片,看起來十分瘆人。
不過毛敦和常豐作為山匪,殺人無算,這種場面對二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常豐俯身查看地上灼燒的情況,毛敦則環(huán)視四周。
“老八,這好像有點不對?!背XS立刻說道。
“怎么了?”毛敦回頭問道。
“這里的火焰范圍,十分有限。與之前在黎峪山碰到的那個高手相比,實力有所差距。”常豐分析道。
“同樣的功法,不同的實力。說明不是同一個人,但卻是同一門派?”毛敦若有所思道。
在這里跟王燦等人戰(zhàn)斗的時候,姜慶身上還沒有木行的功力。而在黎峪山戰(zhàn)斗時,姜慶的青荊訣已至第一重,木助火勢,威力更勝。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人的實力會在一個短短的時間內(nèi)得到巨大提升。
“情況已經(jīng)徹底明了了。果然被一個擅長火行功法的組織盯上了?!背XS露出一股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娘的,咱們也就是殺殺村民,做做生意。屁大點事,又沒惹到誰,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對我們動手?”毛敦有些恨恨道。
常豐心中也是不解,不知道附近有什么會火行功法的門派。不過,二哥和四哥說不定會知道。四哥原本就是一個五行大派的叛徒,修習(xí)的是石行功法。
他從懷里取出一條細(xì)細(xì)的竹條和一個炭條。用炭條在竹條上一通書寫,然后嘴里發(fā)出一聲呼哨。
過了一會兒,一個灰色的像烏鴉一樣的飛鳥從空中落在,停在常豐的肩膀上。
姜慶看到這種情況,頓時大為驚奇,原來黎峪山還有這種通訊手段。
不過鑒于兩人的調(diào)查方向已經(jīng)歪了,姜慶并未阻止常豐報信。
如此一來,便可將沙龍幫和土橋摘除在外。
常豐將竹條綁在飛鳥腳上,然后將飛鳥放飛。信息發(fā)出去后,常豐若有所思道:“既然這人殺了這么多差役,說明與衙門有齟齬,看來要再去衙門走一遍了?!?p> “嗯,現(xiàn)在就去吧?!泵攸c點頭道。
姜慶聽到這里,心中頓時一凜,他可萬萬不能去衙門,一去便要穿幫。他輕聲問道:“兩位當(dāng)家人是黎峪山的大王,去衙門是否太過危險?”
毛敦哈哈一笑,臉上露出極為鄙視的神態(tài):“小兄弟,老子縱橫黎峪山十幾年,就從來沒把老牛灣鎮(zhèn)的衙門放在眼里。這鎮(zhèn)上的差役,死在我們手里的,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了?!?p> “怎么,你們沙龍幫還忌憚衙門嗎?”常豐冷笑道:“跟老子走一趟吧,會一會知縣老爺?!?p> 姜慶心中凜然,看來戰(zhàn)斗已經(jīng)不可避免了。
他臉上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問道:“原來貴方竟殺過老牛灣鎮(zhèn)的差役,真令小人佩服。我記得其中有一個差役,名叫姜旭之的,是否也死在貴方手下?”
毛敦急著走,臉上甚是不耐煩:“俺們只管殺人,誰還管叫什么名字?!?p> “我記得他是死在北邊的楊家村的?!苯獞c說道。
“楊家村...”常豐沉吟道:“幾年前倒是劫掠過這個村,有那幾個捕快不知好歹,竟來保護(hù)村民撤退,被我們?nèi)珰⒘?。似乎四哥殺了幾個,七哥,你也殺了兩個吧?”
毛敦?fù)u搖頭,催促道:“記不清了,管它呢,趕緊走!”
姜慶突然深深彎下腰去作揖,一副激動的語氣道:“那個差役常在我的噩夢中出現(xiàn),想不到竟是你們所殺。原來你們竟是我的恩人。請讓小子也加入黎峪山吧!”
常豐看到這小子突然如此恭敬,頓時臉露微笑。像這樣的年輕人,都是崇尚強(qiáng)者的,這種態(tài)度也無可厚非。
想來,那姜旭之作為差役,應(yīng)該欺負(fù)過這個小子,算是有仇怨吧。
他見姜慶容貌俊朗,看起來也挺順眼,走上前去,道:“想入我黎峪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看你小子有什么能耐了。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p> 說著,常豐扶住姜慶的胳膊,示意姜慶起身。
而姜慶等的就是常豐靠近的這一刻。
他此時身子彎腰作揖,手正對著常豐的胸腹之間。當(dāng)即右肩蓄力,右拳順勢往前猛力一擊。
‘赤炎訣·火拳。’
這是姜慶新領(lǐng)悟的赤炎訣和裂山拳的組合技。
當(dāng)姜慶右肩微聳用力的時候,常豐便突然覺得不對勁,他下意識的,第一時間往后大退。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一瞬間,常豐只覺得胸腹之間有一股火熱的氣息急速迸發(fā)開來。
一種巨大的灼熱感和壓迫感在他的腹部爆裂開來,那感覺就像是被一尊火炮以極近的距離轟中一般。
甚至力道比火炮還猛。
剎那之間,常豐只感覺自己的腹部空蕩蕩的,似乎已被洞穿。他右手從袖口摸出一只袖箭,急切將想向姜慶射去。
但是手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勁力了,常豐就像風(fēng)箏一般倒飛在空中,鮮血在腹部炸開,在空中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