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許久,秦傾不記得跑了這么遠,她身子骨本就虛弱,睡的時候要比醒的時候多。
“王爺……”
韓匠看見男人忽然跳下馬車,欲言又止。
帝擎右手拎著佛珠,眼神透著玩味,“本王要是真想走,你這點人攔得?。俊?p> 說完,他便朝著后面那輛明顯精致許多的馬車去。
掀開車簾鉆進去,女子在睡,只是眉頭緊鎖,似乎很不安穩(wěn)。
帝擎靠過去挨著她躺下來,輕輕撫拍著她,江子中在車外說:“王爺,藥熱好了。”
隊伍停下來歇歇腳,江子中便趕緊趁機生火熱藥。
把湯藥端進來,帝擎親自吹涼,把秦傾叫醒喂她喝。
“你要去哪兒?”
秦傾腦袋有點沉,暈暈的,估摸著是馬車顛簸的。
男人給她擦了擦嘴角,他柔聲道:“不去哪兒,你好好休養(yǎng)就是,很快我就回來了。”
“倘若你有事,我當如何?”秦傾眼睛里透著光,她那一眼仿佛能夠看進男人的心坎里。
他輕笑一聲,“你就跑。”
藥喝完了,他要離開,秦傾并沒有出聲挽留,只是安安靜靜的躺下,摸了摸被她藏在胸口衣襟里側(cè)的令牌。
馬車繼續(xù)顛簸著前行。
“王爺,您看我們要不要適當?shù)募涌煜虏椒ィ俊表n匠卑微的開口。
馬車里的男人像是睡著了,許久都沒有回應。
就在韓匠準備再次出聲時,只聽男人含笑的嗓音傳出來:“你家主子是萬歲,能活那么久呢,還差這么兩日了?本王的未婚妻身子不爽,需得慢點走,再催,你就親自拉馬車。”
罷了,韓匠立刻不敢吭聲了。
后頭閑散跟隨的趙匡城冷嘲似的笑了聲。
韓匠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低著頭默默地前行。
……
抵達京都是在兩天后。
前方的御林軍要帶著那輛馬車入宮,而后面的虎符軍要護送郡主回王府。
“郡主!”
月靈和橋嵐看見她的時候,都有些吃驚,明顯瘦了,而且人也虛弱了不少。
回了后院,月靈道:“郡主,蒼大人等在院外呢?!?p> 秦傾喝了口溫水,緩解下疲憊才道:“請進來?!?p> “你們先出去。”
蒼熊進門時沒敢抬頭,彎腰道:“郡主,王爺說,倘若您需要隨時傳喚屬下,在王爺回來之前,屬下都會守在王府中?!?p> “好?!?p> 秦傾點點頭。
待蒼熊離開,她才走向床榻,滿身的疲憊。
……
睡到臨近傍晚后,秦傾幽幽蘇醒,睜開眼便喚:“月靈?!?p> “奴婢在?!痹蚂`忙進來。
“九皇子呢?”
“奴婢不知,不知是不是在前院與蒼大人說話。”
“去瞧瞧,倘若在請來,不在的話派人去尋。”她道。
“是?!?p> 片刻后。
帝揚進門,一眼就瞧見剛剛坐下的女子,她一襲水墨丹青的長裙,寬袖翩翩而動,彰顯著她滿身的貴氣。
“坐?!迸由ひ羧顼L般輕盈。
落座后,秦傾抬眸,眸底仿佛盤旋著寒芒,“王爺為何入宮?”
帝揚吸了口氣,猶豫半晌才說:“九叔沒告訴您,那我……”
“我不做什么,我就是想問問。”
帝揚看她一眼,似乎考慮了下,“九叔用三座先皇賜的大城換了一顆金玉丸,給您續(xù)命?!?p> 茶盞咔嚓一聲跌在桌上,女子微微擰眉:“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