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笙見狀,伸出手倒了一杯茶,還輕輕吹了吹,含笑低到白樂靈面前:“娘子,喝茶,我吹了的~~”
白樂靈:她手里還有啊。
但看著墨子笙殷切的眼神,白樂靈只好將茶杯接了過來,仰頭喝掉,喝掉后卻見墨子笙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白樂靈:“怎么了?”
墨子笙的目光移到桌子上的茶壺,然后再看她一眼。
白樂靈:“......”要不要這么幼稚啊。
她本不想理,但墨子笙的眼神越來越委屈,讓她實(shí)在沒辦法忽略。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他的大腿,這才端起茶杯給他倒了一杯。
“喝吧?!?p> 墨子笙含笑接過,聞了聞:“嗯,娘子倒的茶好香?!?p> 白樂靈給他一個(gè)眼神:你夠了啊!
“妹夫,不知這次你可有把握考過?”王歷川那邊和白茉低聲說了幾句話,這才搖著扇子問墨子笙。
墨子笙搖頭:“自然無把握。”
王歷川嘆了口氣:“我也無把握,四書五經(jīng)和策論都還好,就是實(shí)物科,實(shí)在非我所長(zhǎng)。”
“嗯,實(shí)物科的確很難。”墨子笙平靜答道。白樂靈聽了,在心里嘀咕一聲:小騙子,明明就很擅長(zhǎng)。
“發(fā)榜了,發(fā)榜了....”不知從哪里傳出一聲高喊,客棧的氣氛陡然如熱鍋中的油又加了一把火,所有人都焦躁的看著客棧外面,期望馬上就有官差來報(bào)喜。
“賀,益陽府楊奇瑞楊老爺高中益陽府院試第四百八十名,賀益陽府楊奇瑞楊老爺高中益陽府院試第四百八十名......”高呼聲剛落下,就有馬蹄聲從街邊的另一頭傳來 ,客棧里等候的學(xué)子頓時(sh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但官差的報(bào)喜聲一喊出,客棧里所有人齊齊唉一聲,很顯然,這個(gè)叫楊奇瑞的幸運(yùn)兒不在客棧里。
王歷川搖扇子的節(jié)奏快了一些,白茉輕輕將手覆在他背上:“相公,不必著急,既然已經(jīng)考完,安心等待便是?!?p> 王歷川勉強(qiáng)笑了笑。其實(shí)之前他對(duì)高不高中真的無所謂,但被白茉一直逼著念書后,他就無法不在乎了。如果此次不中,那么娘子肯定會(huì)更加用力的督促他念書....,他不喜歡這種緊繃的感覺,也不喜歡他與娘子之間除了科舉就是科舉,再無別的話題。
墨子笙見他們倆這樣,眼睛微微一閃,拿著杯子的手用力了些,然后竟慢慢抖了起來。
白樂靈一把捂住他的手:“相公,你怎么了?”
墨子笙望向白樂靈擔(dān)心他的眼睛,抿緊了唇,湊近她低聲道:“我有些緊張?!?p> 白樂靈聽了,絲毫沒有懷疑墨子笙的話,這么重要的考試,墨子,又看得這么重,怎么可能不緊張!忙安撫姓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握著他的手輕輕的不聽揉捏:“沒事兒,不用緊張,你這么聰慧,肯定可以過的,再說就算不過也沒什么,來年再戰(zhàn)嘛,你想考就考,不考就不考,又不是只有考過了科舉才能活?!卑讟缝`用特別輕松的語氣安慰著他。
墨子笙垂眉望著兩人交握的手,嘴角偷偷的上揚(yáng),帶著輕笑低低嗯了一聲。
他們倆說話的聲音雖然低,但坐在一張桌子的王歷川和白茉還是聽見了。白茉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心里不以為然,她這個(gè)小妹性子雖然強(qiáng)硬了許多,但骨子里的不思進(jìn)取還是沒變....
倒是王歷川聽了白的話,心底羨慕不已,要是娘子也能這樣想,那該多好.....
“賀,太古縣章恒章老爺高中益陽府院試第三百六十七名,賀........”噠噠噠,又一匹報(bào)喜的馬從客棧門口呼嘯而過。
從馬蹄聲響起時(shí),大廳里的考生就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等高中的人名一報(bào)出來,又是齊齊的嘆息聲....
客棧的老板也很緊張,咋還沒中的?他們這客棧今年難道要顆粒無收?
“已經(jīng)報(bào)到三百多名了,看來我是無望了...”有人沮喪的說道。
在考試之前,考生們便會(huì)在府衙登記自己落腳的地方,榜單一出,官差們便會(huì)按照名次從后往前依次前往高中的人落腳處報(bào)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