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菲姐,你以后要做什么呢?”正值十五歲的楊費獻趴在課桌上慵懶的詢問同桌的女孩。
“我嗎?唔~我想去當(dāng)一名大廚!”名叫“慕菲”的女孩用手指抵住唇底思考了三四秒后,自信且認(rèn)真地回答了男孩。
“當(dāng)大廚?真好啊。我也好想要有一個自己將來想要做的職業(yè)啊。”
“想做什么就去做啊,光想有什么用?!蹦椒粕斐鍪种疙斪∧泻⒌哪X門,像是恨自己的親弟弟不爭氣似的輕輕敲了敲。
“好疼!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啦,未來的事情等到未來再說唄?!睏钯M獻立馬坐起假裝很痛似的捂住了腦門。
沒錯,他有一件一直不敢向女孩開口的事情,大概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吧,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敢再直視許慕菲的眼睛,就是和許慕菲簡單的身體接觸都會讓自己面紅耳赤,羞澀不止。
“對了,這顆糖送給你吧?!痹S慕菲似乎并不在意楊費獻的失禮,她從包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遞給了他。
“為什么?”楊費獻雙手捧著接過棒棒糖,注意到這跟棒棒糖還是自己最喜歡的草莓口味。
“這不是快畢業(yè)了嗎?我就想著好像還從沒送給你過禮物,然后上次聽你說想再嘗嘗棒棒糖的滋味,就去買了一根來送你?!迸㈤_心的說著,十分得意自己的主意。
半晌,楊費獻才從巨大的喜悅之中醒悟過來,緩緩說道:“……謝謝?!?p> 從此以后,每天楊費獻都在想著。
“糟了,我該不會是喜歡上許慕菲了吧?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可是一直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姐姐的,我怎么可能喜歡……”
“費獻!”
被許慕菲叫到名字的楊費獻應(yīng)聲而起:“怎么啦?”
這便是楊費獻與許慕菲最后的日常時光。往后他們各自去往了不同的高中,聯(lián)系也逐漸變少,從一天一次到一周一次,最后更是變?yōu)榱艘荒暌淮巍?p> 半年前,楊費獻與許慕菲最后一次見面,在見到她的一瞬,楊費獻感覺自己靈魂似乎真正的蘇醒了過來,那是一種近乎神圣的情感,他的意志告訴他,自己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那一天,他們走過曾一起上學(xué)的初中,踱步至曾一起回家時路過的小巷,在曾一起買過零食的商店里又購買了些記憶中的味道,當(dāng)然,即使最后許慕菲執(zhí)意要各付各的,結(jié)果這一次還是楊費獻他主動先付的錢。
也是在他們道別之后不久,走在回家路上的楊費獻覺得額頭有些瘙癢便撓了撓,從那時起他就有種錯覺,仿佛自己能看到的影子,黑夜,都具有了自己的靈性。
而自己,似乎是這一切的主宰。
也是同時,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他額頭上天眼的名字——《歌劇魅影》,但當(dāng)時的楊費獻并未多想,以為只是平日里偶爾瞥見的歌劇名,他人茶余飯后的閑談。
這個時候的他,腦海里只有一件事,他也想回贈許慕菲一份禮物。
過了一周后,楊費獻踏上了去往許慕菲學(xué)校的路途,當(dāng)然,他事先并沒有告訴過她,因為他想見識見識許慕菲大吃一驚的驚喜表情。
那一天,晴空萬里,風(fēng)和日麗,楊費獻的心情與和煦的春風(fēng)一樣喜悅。
那一天,在望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和一個陌生男子走出校門時,他的心情如墜冰窖,痛苦不已。
隨后,他望見那個男人和許慕菲一同睜開了天眼,一個是太陽,而另一個是愛心。而后許慕菲的愛心天眼毫無征兆的消散了,連帶她眼神里的光一同。
“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許慕菲看起來這么不對勁?”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以至于他完全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在他眼中,許慕菲的天眼就像是自己突然消散的,一點征兆也沒有。這也難怪,畢竟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心象世界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清楚那短短的一念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此刻他是多么想要直接跑去抱住她,安慰她。可他的身體卻僵在原地,不敢向前。
只因他害怕自己的猜想成真,害怕許慕菲對他說出自己一直在躲避的現(xiàn)實——許慕菲早已喜歡上其他人了。
“哈哈,我這是失戀了嗎?明明我從未擁有,又何談失去?哈哈,哈哈哈?!弊罱K,楊費獻遁入了陰影,逃也似的消失不見。
不久,失落的許慕菲失走到剛剛楊費獻駐足的地方,而在她腳下不遠(yuǎn),躺著一根不知是被誰遺棄的草莓味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