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太尉府,乾字樓頂望天臺。
郭然見他們已有了結(jié)論,索性順著他們的思路給出結(jié)論。
“這么說,叛徒是趙國來的咯?”
“不排除這個可能。”王賁沒有否認(rèn),他也曾和趙國人打交道,知道僅憑膚色是分不出趙國人和秦國人的區(qū)別的,至于語言等其他后天形成的地域特征,對于明衛(wèi)來說,會一門他國語言算是基本功吧。
或許這正是王翦讓暗衛(wèi)選擇在這個最差的時機動手的真正理由,與其等著叛徒藏身到最后一刻,不如讓暗衛(wèi)主動出擊,說不定叛徒會因為大難臨頭不得不顯露真正實力。
畢竟,不管方式如何,那名叛徒,終歸是殺死了一位暗衛(wèi)(替補)。
王賁現(xiàn)在也算是多少理解了點王翦出動暗衛(wèi)的原因,但向他們的人告知暗衛(wèi)的存在又是為了什么?這不是給了叛徒渾水摸魚的機會嗎?
思來想去,王賁還是摸不透王翦的意圖,他看向郭然,若要說眼下唯一可以輕松破局之人,毫無疑問非郭然莫屬。
但作為明衛(wèi)將軍,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仲煒仲煒,收到請回答。”
這時錢仲煒的戒指傳來了隊長的聲音。
“隊長我在!”錢仲煒立馬予以回應(yīng),王賁及時對在場的將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們已與在坤字樓接應(yīng)的錢伯璞相遇,請代我們向郭客卿詢問下一步如何安排?!?p> 錢仲煒聞言看向郭然,等待他的命令。
郭然呵呵一笑,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王賁。
“這算你們明衛(wèi)的內(nèi)務(wù)吧?我這一新來的,還是聽將軍調(diào)遣吧?!?p> “客卿何故謙虛?”王賁推了推手,推辭道,“您早已向我們證明了自己的才能,況且武安君為我們設(shè)立的比賽還沒分出個勝負(fù)不是?”
郭然難以置信地瞟了王賁一眼,吐槽道:“不是,這啥時候,您還想著比賽呢?真不怕叛徒逃走啊?”
“唔,聽客卿這么一說,想來是心中已有了懷疑的人選?”
“哈?”郭然先是感到意外,隨后發(fā)覺是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尷尬一笑,“哈哈,是有幾個,但還不能斷言。況且我還是認(rèn)為這叛徒不止一位,若是不能抓緊排除我們隊伍里所有人的嫌疑,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王賁摸了摸下巴,覺得郭然言之有理,雖然主觀上他也想相信武安君們的判斷,可王翦隱瞞暗衛(wèi)的事情才發(fā)生不久,鬼知道叛徒人數(shù)的誤判是不是也是考驗的一環(huán)。
“客卿說的是,是王某短見了?!蓖踬S立刻向郭然承認(rèn)了自己想的不夠周到,隨后,邯鄲軍里有人出列,對著王賁耳語。
王賁先是一個躲閃,提防地看著來人,可那人只是嘴巴動了動,就讓王賁神色一變,將他拉到一旁。
“(暗衛(wèi)嗎?)”郭然仔細(xì)觀察起那人的樣貌:厚眉厚唇,年紀(jì)大概只比自己稍微年長個五六歲,有些神似歷史書上見到的兵馬俑。
總之,光憑樣貌郭然實在無法將他同印象中的“暗衛(wèi)”聯(lián)系在一起,如果不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或許從不會有人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不過,該說是一時的沖動,還是刻意為之呢?如果他是一名暗衛(wèi),尤其是藏身于王賁手下的暗衛(wèi),實在不該選在這個時機出頭。
否則,無論他身份如何,無數(shù)雙眼睛都已將其鎖定,視他為進步的階梯。
很快,王賁就和那位年輕人交談完畢,回到人群中央。他看向錢仲煒和郭然,手上比了個“過來”的動作,顯然是要開始布置了。
而在王賁與郭然一行人協(xié)商時,另一邊,趙英和武朝暮兩人隨著大部隊在坤字樓前等候命令。
至于盧靜為何不在?原來是因為偵查三隊全隊成員都聲稱自己看見了叛徒的背影,而郭然又不在現(xiàn)場,于是各兵種的隊長便商議重新組成隊伍,好與偵查三隊配合。
而商議的結(jié)果便是,新組建的隊伍需要有各個不同的兵種。
當(dāng)然,雖說盧靜與武朝暮同屬一個兵種,但由于新隊伍怎么說也有一百多號人,三人重新在一個隊伍中的概率并不是沒有。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天公不可能總是作美。
且說回趙英和武朝暮。
二人巧合的又重新組隊,且就在相鄰的位置上。對此,二人都很高興,尤其是武朝暮,喜悅之情簡直溢于言表,以至于剛見到趙英的身影時就拼命揮手招呼。
而現(xiàn)在,他們正按照安排,去往兌字樓待命。
“嘿,趙哥,你說現(xiàn)在兌字樓那的休閑區(qū)還開著嗎?”武朝暮小聲詢問身邊的趙英,他已趕了一天的路,若是沒人陪他說話,他可能會郁悶死。
“不知道?!壁w英聳了聳肩,“不過想來也應(yīng)該沒人吧,兩軍剩余的人馬幾乎全在這了,誰還有閑心玩。你沒瞧見坤字樓都王將軍那的人圍住了嗎,今天下午那個小隊長也在那里?!?p> “哇,趙哥,你居然還記得他,我都快忘記他的臉了。”
“相逢是緣嘛,人這一生又能見到幾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