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起我就沒了兒時的記憶,別人總能回憶起幼時的一些趣事,我卻怎么也想不起。
就像我生來,便這么大了。
我生在江南省的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人不多。
我在省城工作,每天打交道的就是從全國各個地方來這工作的人。
今天帶著一位姑娘看了一間房,江畔,別墅,臨山傍水,山是人造的假山,水是一山之隔六里多地的江水,江是綿延一萬三千多里的長江。
這本就是陰沉之地,人煙稀少,又是個別墅區(qū)。用老祖宗的話來說就是,不養(yǎng)人。
敲定合同已是八點過半,我送走姑娘后轉(zhuǎn)身上了夜班公交,昏黃的路燈下,這輛疾馳的巴士瘋狂的在追趕著時間,而我耽誤了他的下班時間。
突然腦袋有些沉,我明白他來了。
我不知道他是誰,每次他來,我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掉這段記憶,但是我卻很享受這種迷失。
因為醒來后總有一陣快感,那種感覺讓我很癡迷。
醒來后我已經(jīng)在出租屋內(nèi)了,一看手機,凌晨4點。
很亢奮,像是喝了加班套餐紅牛加速溶雀巢。
但是這次醒來,我慢慢的發(fā)現(xiàn)有些與往日不同,我好像有了迷失后的記憶,雖然有些模糊,像是在看電影一般,在腦海浮現(xiàn)出昨晚的事。
‘我’在車上打死了一個穿戲服的中年男人,還把他撕爛了吃進了‘我’的肚子,但是周圍人好像沒看到一樣,玩著手機,看著風(fēng)景。身子隨著司機師傅的閃轉(zhuǎn)騰挪在座位上隨風(fēng)拂柳。
到站下車,我看著’我‘走在路上,和小區(qū)門口燒烤攤的大爺寒暄,還照顧了他的生意,我這才明白我的錢都消失在了什么地方。
走進公寓,刷完卡,公寓還是那間公寓,但是我明明記得我住的是407,但是電梯按的是’-2‘
這是開在一所舊學(xué)校里的公寓,學(xué)校已經(jīng)搬離了,只剩下一間實驗室和一個學(xué)部仍在使用,其余的校舍,食堂公寓,都租了出去。
70年代的舊校舍,工科。
根本就沒有地下室。
哪里來的’-2‘
我頭皮發(fā)麻,繼續(xù)走,一片漆黑,入眼之處盡是荒蕪,但是‘我‘不緊不慢晃晃悠悠的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來到一座橋,從嘴里吐出了剛才那個身著戲服的男人、黃色軍裝,身挎一柄長刀,腳上黑皮靴,這身扮相很難不讓人生厭。
橋下有些安靜,也沒有水聲,軍裝男被‘我’一腳踢下了橋,橋下剎那炸開了鍋。
‘我’也不管橋下發(fā)生了什么,扭頭就又晃晃悠悠的朝來時的路走去,快到門口時,發(fā)現(xiàn)有一個形制古樸的大門,右腳跨過一階臺階,這臺階十分矮,像是沒打好地基補上的一塊木頭略有些突出。
我回頭望了望
【無間】
我陷入沉思
我住的地方,下面有座地獄。我白天在人世間給活人找房,‘我’晚上在自己住的地方給死人找房。
為什么我一天要打兩份工,為什么24小時我要當(dāng)48小時用。
卻只有一份工資。
還經(jīng)常被‘我’莫名其妙的用掉。
再然后‘我’就走進了電梯,按下了4。
回到了407
倒頭便睡。
…………
我走出房間,看著走廊盡頭的電梯,望著往常不太惹眼的電梯心底突然生出一些詭異的情緒。
電梯門上方的節(jié)能燈像是一顆巨型探照燈,晃的我失了神。
我鬼使神差的朝走廊深處走去,按開了電梯,1234567。
沒有-1 更沒有-2
‘做了個夢罷了,怎么還當(dāng)真了。’
’果然還是壓力太大了,要休息一段日子了?!?p> 我打卡手機屏,
【動賬提醒
您尾號1218卡3月27日23:34快捷支付出(消費支付寶-老王炸雞)35元。】
這不是夢
我又少了35,我看到‘我’買了炸雞,但是我沒有吃到,我看到‘我‘點了-2,但眼前的我沒有看到。
’我‘吃我的用我的,不給我掙錢,還給我添亂。
‘我’真是氣死我了。
想到這,我隱約聽到樓梯口有人在上樓
‘嗒,嗒,嗒,嗒……’
節(jié)奏感很強
我也不是好事之人
朝著我自己的房間走去。
腳步越來越近,節(jié)奏越來越快。
就在我’嗶‘開門鎖打開房門的時候。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左肩。
頭皮發(fā)麻
“望舒,我等你很久了,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認錯人了,我不姓王,我姓顏,我隔壁姓王,你去敲他門?!?p> “魂歸來已,還裝傻充愣。”
說罷便把我拉向一旁,朝屋內(nèi)走去。
‘得,你進去我報警’
我剛想拿起手機朝門外走去。
腦袋一沉
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