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么?!?p> ‘我‘走到窗前打量著插手坐在我的沙發(fā)上的男人。
皮靴西褲,小馬甲黑外套,還有一根圍巾、看著像是羊絨的,感覺很暖和。
“你覺得我能做什么?!蹦腥苏履R,死死的盯著‘我’
“你做什么與我無關(guān),我做什么也不需要你管。”
“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多說半句?!薄摇铝酥鹂土?。
“我等你?!蹦R男很堅定的留下這三個字,我竟然有些動容,我多希望也有人和我說這三個字。而我二十五年了,聽到最多的三個字是‘不需要’,失敗。
“你都看到了吧?!薄摇蝗徽f話了。像是在等待著有人搭話。
“喂”??戳丝此闹?,也沒有人。
一個激靈,我又能掌控身體了。這種能掌握全局的感覺真好。
“喂”
我又聽到了,不是幻聽。
是‘我’叫我。
“臥槽,你,我,你是誰?”
“你能不能多掙點錢,都不能做到炸串自由,你也太失敗了?!?p>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我就來氣。
“我辛辛苦苦求爺爺告奶奶掙來的工資全給你吃掉了,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連晚上都是我在幫你沖。你還說我失敗。你是魔鬼。”
“你怎么考上的初中。”
“當然是我自己,努力,,,考上的?!?p> “睡了個覺就上重點了?”一振戲謔的口吻在我腦?;仨憽?p> “睡了個覺就上了重點初中高中,然后讀了大學?”
“你知道季風嗎你知道三角函數(shù)嗎。算了,你知道英文字母有多少個單詞嗎。”
“我當然,當然知道?!蔽矣行┬奶?p> “我還知道茴香豆的茴有四種寫法?!?p> “我還知道一去二三里,煙村,煙村四五家?!?p> “你真棒。”棒字說完傳來的就是不加掩飾的笑了。
二十五年來,我還沒這么開心的笑過。
“這么說來都是你在幫我?!蔽夷樕鲜チ诵┥裆?。
“是我在幫’我‘,你別誤會?!?p> “你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記不清了,醒來就在你的身體里?!?p> “你有名字吧?!?p> “望舒?!?p> “像是個女孩名字?!?p> “人家不像是個女孩子嗎。”銀鈴飛舞
“那我沖的時候。”
“我睡過去了,那股勁太強大,無我無物?!?p> “那昨晚?!?p> “你怕了。”
“是真的?”
“親眼所見,是不是真的?!?p> “不好說,現(xiàn)在ai換臉很真實,我有時候都分辨不出是真是假?!?p> “那你便當是假的,你負責賺夠錢就行了?!?p> “哪便是真的了?!蔽矣行┗腥?p> “重要嗎。”
“好像也不太重要?!?p> “我累了,你自便?!?p> 我的身體我的家,讓我自便,我怎么覺得怪怪的。
7:13
還有一個半小時要上班了,收拾一下,要去趕地鐵了。
75路,昨晚搭的那一路。司機師傅依然是風馳電掣,恨不得車子前面帶個鏟子,把前面的車都鏟光。
五站路早高峰,用了8分鐘。
地鐵是首站,我可以坐到這座城市最熱鬧的地方,再步行10分鐘去到這里最不好找的門面,連上公司無線,打卡。坐在一個鴿子間。
這叫生活。
晨會、我是昨天唯一有業(yè)績的,照例可以當眾分享經(jīng)驗,說的輕輕松松。全然忘記了昨天帶著小姑娘跑了四個地方一下午的時間,還搭上一頓飯。
說的卻是輕輕松松,水到渠成,被我的魅力所吸引。
公司里唯二的女孩子對我笑了笑,這是個西北姑娘,臉上有些微紅,微胖。
另一個是隔壁區(qū)域經(jīng)理的對象,我不敢的。
說完我瀟灑的揮手致意。同事們嘻嘻哈哈地鼓掌。
哦對了,我叫顏齊。
我是一名中介從事人員,為廣大市民在陌生的城市尋找自己的家是我的職業(yè),多么高大而又美好的職業(yè)。
順便賺一些錢。
我也要吃飯的,一份工資還兩個人花,我也很艱難。
“小齊啊,下午有個客戶要出租屋子,你去把照片拍一下,路徑和周邊環(huán)境注意一下,回來做個登記?!?p> “好的凱哥,我中午吃完飯就去。”
這是最舒服的時候,登記和探路就是劃水的代名詞。
也是有業(yè)績的員工的專屬福利。
一張一弛的道理,誰都懂。
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間屋子,并不是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