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又撿人了
李重樓是故意說給福伯聽的。
既然福伯能有門道幫她賣出去藥材,興許就能賣出去蘑菇。
福伯眉頭皺了皺道:“這個,我就得親自去一趟了,你先生生看吧,起碼要有東西才能確定啊?!?p> “嗯!”
這么說,就是有門路了。
她的金山銀山,終于可以挖掘一點點了。
天越來也黑,李重樓跟福伯說著種蘑菇的事,卻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明明天氣越來越暖和,但是整個村子像是被施了魔法,異常安靜。
“福伯,怎么沒人出來六遛彎說話?”難道全都回家生孩子去了?
李重樓嘟著嘴眼里很是嫉妒,這么一來,她更想把楚中元拿下了。
福伯挑眉:“你真的不知道為什么?”
“嗯?”
“加上四個外鄉(xiāng)人,一共死了五個人,村里還流傳你奶和你娘回來了,這大晚上的,最近大家都不敢出門。”
李重樓驚喜,原來如此。
難怪死了四個人,那邊人都沒來找她麻煩呢,看來這個謠言非常好,請繼續(xù)以訛傳訛下去。
李重樓不能去找楚中元生孩子,只能洗洗準(zhǔn)備睡了。
她放好了洗腳盆,隔壁傳來聲音:“小花,你過來了,咳咳!”
朱玨醒了。
躺了一天了,睡不著吧?
李重樓想了想,還是走過去,然后一屁股坐在炕邊上,老神在在的樣子。
她很想聽聽,她都這么討厭朱玨了,這人還能跟他說出什么話。
朱玨吃了一天的紅薯,真的吃不下了,他不能繼續(xù)下去,考慮了很久,決定攤牌了。
“我不叫劉春,我叫朱玨!”他盤膝坐著,當(dāng)提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微微仰著下巴,像個落難的野雞卻依然要昂起高昂的頭顱,有些驕傲。
李重樓暗暗挑眉,這是要攤牌了?
早就知道的事,她沒什么表情。
這反而讓朱玨非常意外,“你都不驚訝嗎?”
“有什么好驚訝的?你不就是個騙子嗎?隱藏姓名在正常不過了?!?p> 朱玨臉色有些難看,眉心攏緊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無恥那么壞?”
李重樓依然不出聲,低頭玩著手指。
朱玨想發(fā)脾氣,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攥緊了一只手忍住怒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有苦衷的,你知道當(dāng)今皇族姓什么?是姓朱的,我是三皇子晉王?!?p> 看對面的人好像依然沒什么反應(yīng),朱玨都懷疑自己是在跟木頭說話。
他終于下定決心坦白自己的身份,村姑不該欣喜若狂對他五體投地嗎?
“你有聽清楚我的話嗎?”朱玨恨不得喊出來,又怕別人聽見。
李重樓剛回來神來,點頭:“聽見了,你身份不一般,是皇子嘛!”
“然后呢?就沒了?”朱玨難以置信,她不是沒聽清啊,自己是皇子啊,能讓她改變命運一輩子坐享榮華富貴,還不該討好他照顧他嗎?
如今這個時候?qū)λ茫喈?dāng)于從龍有功。
這村姑竟然這么淡然,是不是村姑不懂得什么叫皇權(quán),什么叫皇子?
“你……”
李重樓道:“那晉王殿下您是不是說完了?如果您真的是晉王殿下,那請您記住我對您有救命之恩,您趕快找到自己人,然后別忘了我的恩情,到時候給我留一筆錢吧。如果您沒別的事,我就走了?!?p> 說完,淡然地站起來,垂眸往外走。
知道叫他殿下,還知道他的自己人,門很清啊,不是不懂,那是……沒看上?
沒看上他?!
一個村姑憑什么?
朱玨徹底被李重樓的冷漠態(tài)度激怒了,呵斥道:“你站住,難道本王都坦白了身份,都不值得你回心轉(zhuǎn)意嗎?”
“你也知道這叫回心轉(zhuǎn)意!”李重樓停下腳步一笑,“晉王殿下,您很聰明,但是也不要把別人當(dāng)傻子,我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對您已經(jīng)心灰意冷,沒有任何期待,只求您快點找到自己人,然后回去吧,就這樣?!?p> 這次說完,李重樓沒有停留。
真的走了。
朱玨看著前方的虛空眼神震驚,難以置信,這個村姑,竟然明知道他的身份還不為所動,不想理他,真是豈有此理。
雖這么想,可朱玨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空無一人的門口,心沒由來的一疼。
他自嘲一笑,真是好像,他竟然會為這個丑八怪的村姑覺得心疼,見鬼去吧,一定是錯覺。
這是李重樓來到這里的第二晚,可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臨睡之前看系統(tǒng)的習(xí)慣。
桃子全都賣出去了,還有人私信要貨。
李重樓想了想,可能桃子新鮮,大家還沒吃夠,這東西要趁熱打聽,過些日子大家吃膩了她就賣不出去了。
于是她悄悄起身,聽見朱玨艱難的咳嗽聲,知道這人不會起來看自己的。
她穿好鞋躡手躡腳來到屋后園子。
下弦月,天上白云追月,是個多云的晚上,遠(yuǎn)處隱隱傳來聲音,像是女人的哭聲,但是又聽不真切。
李重樓倒數(shù)不怕鬼,搖搖頭不理這聲音,將桃核種下去。
重復(fù)之前的上貨操作,然后她開始瀏覽商櫥,看有沒有人上心商品。
再賣抗癌藥的店鋪中看見硝酸甘油。
李重樓微微皺眉。
她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沒有很多東西讓她交易,但是出現(xiàn)的東西都是她有用的。
尤其是藥品。
莫非接下來會有人犯心臟?。?p> 她剛想完,就聽大門口有粗暴的拍門聲。
李重樓讓桃樹枯死,然后跑向前院。
云層游遠(yuǎn),月牙露出來,不算明清的光線下,一團(tuán)人影躺在那里,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艱難的舉起來,想要敲打著什么。
方才派門的應(yīng)該就是他。
這么快,門都夠不著了。
身為大夫的責(zé)任感讓她二話不說跑過去,蹲下來仔細(xì)看,這人嘴唇發(fā)青臉色醬紫,已經(jīng)說不出來話,顯然是心臟病發(fā)作了。
看吧!
果然!
李重樓將速效救心丸拿出來給他強硬的放在舌底。
過了能有三分鐘,這人的呼吸逐漸穩(wěn)住了,臉色也比方才好了,但是還是非常虛弱,說不出是用什么眼神在看她。
李重樓看清楚了,這人年過半百,穿著深色的綢緞直裰,頭上青翠欲滴的玉簪,不像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