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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殘血

第41章 登門

我非殘血 鹿有錢 4063 2022-11-26 01:41:23

  書房內(nèi),管麗的目光正忙碌穿梭在一眾書籍當中,她一襲白色的連衣裙站在書架面前,對著那些書頁已經(jīng)泛黃的書本挑挑揀揀,卻始終找不到自己想要的。

  復裕見她如此,不由提醒道:“你的病才剛好,別一直看書了,太過勞累傷神!”

  她不知咬筆低喃著什么,復裕正想開口詢問,書房內(nèi)的電話卻驟然響起,無奈,復裕只能任由她去,邁動著西裝褲下筆直修長的雙腿,走到那一臺老舊的電話機旁,將其接聽。

  管麗不止一次埋汰抱怨過這臺電話機,但復裕每次都是笑看著她挑剔,卻始終沒有將它換掉,只是道:“若你不喜歡,我在它旁邊再安上一臺新式的吧?”

  復裕對待管麗,就如在縱容溺愛孩童一樣!

  在這段期間,管麗嘗試著套一些話,但復裕戒備心強,且又機智靈敏,每次都能輕而易舉地洞悉到她的意圖。

  因此,管麗只打聽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遲閔與景家的關聯(lián)!

  遲家雖然在生意場上得意,的確是依靠了一些骯臟的手段,但最多只觸及法律,并未算非人,唯有遲閔的母親,才是真正的景家人。

  景家人天資卓越,自然是蔑視一切凡俗,但遲閔的母親卻偏偏愛上的遲家人,這門親事起初遭受過遲家諸多長輩的阻止,但最后不知因何而妥協(xié),遲閔的父母成功地走到了一起,并且于次年生下了他。

  但是,自遲閔出生之后,遲閔的母親便失蹤了!

  直至遲閔成年那日,景家才派人找上了他。

  管麗回憶著往事,心緒沉悶,她不經(jīng)意回頭,便見復裕單手持著電話接聽,目光卻是朝她這邊看來,嘴角含笑,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令他眼中閃現(xiàn)過詫異之色,但嘴角卻始終上揚著,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管麗初識復裕之時,對其的外貌評判僅有平平無奇,是一種端正肅嚴的長相。可如今,他不再掩藏兇戾,一雙暗紅如血的眼眸波光流轉(zhuǎn),面白唇紅,看起來極其邪魅危險!

  她不由暗自腹誹:這世間,怎會有相貌如此兩極分化之人?

  電話掛斷之后,復裕遲遲維持著同一個動作,低眉沉思,似是碰到了一個極大的難題。

  管麗心感好奇,便緩緩湊近問道:“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復裕雙指輕捏鼻梁,眼中隱浮殺意,管麗當即跑了出去,聽那鞋底踩踏地板所發(fā)出的聲音判斷,管麗是跑到隔壁的房間去了,復裕以為她是被自個兒嚇跑了,誰知過不了多久,她又如林間鳥雀般跑了回來,在他疑惑不解的神色中,將一副方正的金邊框架眼鏡戴到了他的臉上。

  復裕用食指撫著眼鏡的鼻托連接處,不由失笑:“怎么?我太兇了?”所以,需要眼鏡壓制眼底的戾氣了嗎?

  管麗笑而不語,又一言不吭地回到書架前翻著自己的書。

  這一次,倒也不需要她再追問,復裕自己便交代道:“有屬下打來電話說,發(fā)現(xiàn)林志還活著,我沒想到他竟還能活著!”

  按理說,林志應當已經(jīng)被朱一洺了解性命才是。

  復裕接著道:“如今,該怎么處置他,倒也算是個難題了!”

  “自然是滅口!”管麗面色平靜,可說出的話,卻如同石頭投入水面,炸出了一朵巨大的浪花。

  復裕濃眉微蹙,“你真是這么想的?”

  “難道你不想殺他?”管麗仍然心悅于書中的內(nèi)容,連半分眼角都未分給身旁的人。

  不想?

  自然是想的,從一開始他眼中顯露殺意時,便可以看得出了!

  他雙唇微抿,開始撥動電話旋盤。

  這一次,管麗對他與電話那方所說的話再無興趣,可復裕吩咐完正事之后,卻開始圍繞在她身旁,嘴上絮叨不斷。

  管麗只覺得煩悶不已,正想合書回屋休息的時候,卻聽復裕話題一轉(zhuǎn),竟開始暢聊起百年前的事情,還提及到她從未聽聞過的景家祭祀!

  “祭祀?那是什么東西?”

  “那是景家人都不愿意再提及的傷痛!”復裕言語間忽然轉(zhuǎn)沉重,管麗直覺,或許她即將知道百年前的景家秘辛,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百年以前,正值名國政亂之際。

  七大家族分據(jù)各地,各自占領著商業(yè)線的一端,其中當屬景家最為低調(diào)。

  后來各地戰(zhàn)亂,國庫空虛,政壇被分隔占地,內(nèi)里早已破裂不堪,爭權者為搶占先機,先后對七大家族進行輪番打壓,七大家族雖是財力雄厚,卻并無任何權勢,為保身立命,紛紛拋出大半的身家財富,才得以安然無恙!

  但輪至景家之時,卻發(fā)現(xiàn)景氏家族所經(jīng)營的商業(yè)線實在是太干凈了,根本尋不到絲毫錯處。

  但亂世紛難之中,絕不可獨善其身!

  景家尚未遭受權帽壓迫,卻已被其余的競爭對手虎視眈眈,之后景家連番遭到創(chuàng)擊,景家人只是行事低調(diào),卻并未外強中干而已。

  因此,景家開始重霆反擊,那些朝著景家發(fā)射糖衣炮彈的人,都落入深坑之中,難以再度清白翻身。

  但也因此,景家在外樹敵愈烈!

  景家不似旁余家族一樣群族而居,他們分散在國內(nèi)各地,如狡兔三窟。

  而在一個雨夜剛晴的晚上,景家卻遭受到有史以來最大的報復!

  不單是景家長老,便連其他的血脈旁支在那一晚都遭受到敵人的襲擊,傷亡慘重。其中,景家有十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內(nèi)被殺,兇手雖各不斷,但都是手段殘忍,用鐵制的鋒利刀片劃破其頸動脈,再將尸體懸吊于半空,作以怪異的手勢。這便是曾經(jīng)轟動一時的撲克手案件!

  “十三個被害人、十三把刀片,那刀片上圖案各異,正好組成了十三支撲克牌,案發(fā)之后,還有人將那十三支刀牌收入藏品館,供人觀摩欣賞,著實是可笑!”復裕身上冷意外泄,顯然恨極了那些丑惡的嘴臉。

  管麗卻是茫然不解,問:“這是一宗極其惡劣的刑事案件,與祭祀又有什么關系呢?”

  “有人想將景家全族剿滅,要景家人世世代代背負著詛咒!”

  管麗更是驚而瞪目,“詛咒?”

  “景家亡者先輩被害后的古怪手勢,便是一種古老的詛咒手法?!睆驮I钗豢跉?,但心緒稍微平復之后,才繼續(xù)道:“這種詛咒,不僅是希望景家全族皆滅,更要景家亡魂永世不得解脫,只可惜,那種古老的術法又豈是能輕易掌握的,反而造就了景家人的特異,使得我們與世不同!”

  管麗聽后,只覺得此事荒唐至極。

  可是,這些話又是從復??谥姓f出的,且他神情沉重,并非玩笑之言!

  她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一事兒:“我記得檔案上曾記載,景家人曾入獄?”

  “即便是遭受到巨難,可家族族訓告誡后代要心存仁善,那時已經(jīng)換我代族長之位,我們本想掩藏異已,隱身于世,于是行事越發(fā)低調(diào),幾乎不再與其余的六大家族聚首。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景家懷財有罪,再次被權勢盯上,慘遭鋃鐺入獄。

  單是身處牢籠不止,景家無論男女老少,皆在獄中飽受折磨,身心俱疲!

  我身為族人之首,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nèi)绱?,因此帶領著他們一朝血恨,痛殺仇敵……”

  管麗感慨萬千,不由同情起百年舊事中的所有無辜者。

  “之后,你們便到了西越嗎?”

  復裕強撐起嘴角,淺笑道:“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此話意味深長,管麗正想細究,卻見一傭人匆匆來報:“總治先生,外頭有人求見……”

  傭人目光閃爍,似在刻意回避管麗。

  復裕心頭明了,猶豫片刻后,對那傭人道:“直說無妨?!?p>  管麗不明所以,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二人,直至傭人說出:“言旭警官態(tài)度強硬,非要求見您,外頭的人就快攔不住了!”

  管麗如遭雷擊,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她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聽到過言旭這個名字、沒有聽到過言旭的聲音了?

  思念瘋狂叫囂,她欣喜得呼吸困頓,險些就要壓制不住笑顏,可轉(zhuǎn)念一想,卻又不希望言旭來到這危險之地。

  盈滿心頭的喜悅瞬間消散,管麗眼底隱有戒備,復裕方才談及景家之時,渾身冷意凜寒、面如羅剎鬼,頭頂上的碎發(fā)更是低垂于額前,讓管麗不由想起那日雨夜中想要取她性命的人!

  沈昭媛說過,言旭之所以會對景家抱有執(zhí)念,是因為她雨夜被襲。

  所以,那天晚上,那個險些要了她性命的人,便是景家人。而就在剛才,管麗驟然發(fā)覺,當晚那人的身影,竟與此刻眼前之人隱隱重疊!

  對黑夜的恐懼再度席卷著她,死亡的氣息濃烈,她不愿言旭身陷險地!

  可復裕卻一反常態(tài),反而讓那傭人去帶言旭進來。

  管麗險些怒而驚叫,她極度恐慌,因而身子木然。直到傭人去而復返,身后跟著頹廢不堪的言旭出現(xiàn)時,管麗的身子才輕微顫動起來,舌頭堵塞口腔,喉間不斷吞咽,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了!

  而言旭,他望著眼前這個讓自己每日每夜思念煎熬的女孩,深怕自己語氣一重,或者鼻息一深,就把眼前的人給嚇跑了一樣。

  他眼眶濕潤,小心翼翼地開口:“麗麗,是我!我來找你了!”

  管麗不僅是神情呆滯,沒有半分相逢的喜悅,卻還緩緩后退了數(shù)步,想逃離此地。

  言旭以為,她是在責怪怨恨自己,沒有早些過來找她,他不斷道歉:“對不起,我應該把你給弄丟了!我居然沒有保護好你,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他沒有為自己辯解分毫,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頭上,恨極自己的粗心與無能!

  管麗心口鈍痛,她只想馬上離開這里,讓言旭放棄執(zhí)念,回歸安全的生活。

  她轉(zhuǎn)身欲跑,言旭卻快她一步,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不愿再松手!

  “你放手!”管麗拼命掙扎,甚至不惜咬傷其皮肉,她如一頭暴怒的小獅子,對著言旭齜牙咧嘴:“你快放開我,走開!”

  “我不會再放手了!”言旭嗓音嘶啞,久違的重逢令他喜不自禁,懷中熟悉的溫軟更讓他眼眶不禁泛紅,“麗麗,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言旭久經(jīng)失去,好不容易重新?lián)碛?,便只想用力抓住,他將管麗緊緊擁抱入懷,卻不知道管麗在他懷中陡感窒息,因此不斷想要將他推開。

  復裕見她難受,終于看不過眼般,對著言旭輕聲責備:“言旭,她快喘不過氣了,你還不松手?”

  言旭這才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他猛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槍口瞄準復裕的腦門,狠聲厲氣地質(zhì)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要!”管麗心驚膽顫,生怕復裕一發(fā)怒,便將言旭斃于拳掌之下。

  距離他們二人不過數(shù)步之遠的那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言旭,你快把槍放下!”管麗握著言旭的手腕,急得落淚,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幾乎頃刻間,便可以取下他們二人的性命!

  復裕伸手抬了一下鏡框,輕聲淺笑道:“你這是做什么?你可別忘記了,我還是你的直屬上司呢!”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言旭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手持槍械之人抖動了一下,所以那一發(fā)子彈并沒有射向復裕的腦門,而是擊入了他的胸口。子彈入體,復裕眼中閃現(xiàn)過一絲不可置信,隨后便悶聲朝后倒下了!

  但是言旭與管麗二人都很清楚,這一槍對他而言,根本無足痛癢,他喜愛作戲,從前乃至現(xiàn)在,都是如此。

  言旭打出這一發(fā)子彈之后,心頭的恨意卻和緩了些,他對著復裕道:“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你的能力,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強大,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今日既然來了,便不怕死,除非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帶著麗麗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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