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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反派權臣共享痛感后殺瘋了

第17章 如此雙標

和反派權臣共享痛感后殺瘋了 木棉序 2252 2025-01-05 23:50:46

  走京兆府一趟,冤情是個烏龍,憑空而來的功名也不過天上餡餅,宋稷舔了舔嘴角腥香的茶漬,廢了手勁才從牙縫扣出那片香菜。

  京兆府的茶,不能說別出心裁,只能說是,驚世駭俗。

  了結此案,宋稷出了衙門,走至街坊十字路口,與真正的催債人相逢一笑,彼此的笑容凝滯在眉角。

  與此同時,京兆府里,狗牙的笑容也凝滯在眉角:“郎君,你怎么能讓宋稷走了,這廝老賴,他還欠我十文錢!”

  柳文序不曾抬眸,輕執(zhí)狼毫沾墨,婉約細膩,流轉于宣紙之上。

  “我替她賠你了?!睅е┰S笑意的聲音,如山谷空靈。

  隨即將筆擱置,宣紙沁墨,墨香猶存。

  狗牙認出那只筆,順勢應用最近新學的成語:“郎君最愛家主送的這支宣州豬哥的筆,從不為沒有用的字沾墨,一旦落筆,寫的,那也是一字千金?!?p>  柳文序糾正:“不對,是宣州諸葛筆——”

  狗牙嘆氣,算是明白何為顧此失彼,只記得呂不韋,卻忘了諸葛氏。

  “那郎君筆下,是位故人?”

  “不,是位諸葛?!?p>  筆的主人,嘴角仍然噙著笑意,只是眸光中多了幾分隱含的期待,那卷文書一壓,輕輕將紙上的名字遮過。

  許持安進來稟告:“郎君,連日來追查賭徒九堯的不義之財,突破口在城南歸義坊的一處私宅?!?p>  “走,去查抄——”

  柳母來送胡荽根須燉的雞湯,撲了個空。風從窗欞涌入,碎帛拼好的木棉花吹落滿地。

  似是女子衣物,柳母拾起,轉頭案上宣紙,“宋若昭”三字,如沐春風,和煦溫柔。

  宋若昭眼皮子直跳。

  才走出宋宅大門,一支箭簇從眼皮子前擦過,氣貫長虹,死死釘在梁柱上。

  箭簇刺著一封書信,字跡蹣跚崎嶇,宋若昭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腦袋一轉,總算認了出來:

  “今天天氣很好,再不還錢宋稷就不好?!?p>  落款是“十賭九贏賭坊”。

  信才看完,一張方塊臉從紙后探了出來,一臉不值錢的笑:“老大,來事了嗎?”

  宋若昭點頭:“算是吧?!?p>  又蹦出一張比餅還圓的臉,笑得更不值錢:“我看看是誰敢找我祖宗挑事。”

  一方一圓的臉在宋若昭眼前重疊交替,仿佛一枚方孔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方塊臉正式介紹自己:“大家都叫我膽哥,您叫我膽弟就行?!?p>  宋若昭有點凌亂:我成了地痞頭子?

  圓餅臉略帶尷尬的笑:“我姓黃,道上的人都尊稱我,皇爺。”

  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龍裔,宋若昭帶著不可置信的腦洞:“那我叫你皇弟?”

  “怎么能是‘皇帝’呢,”他一臉純真,“我敬您為祖宗,您叫我皇孫就行!”

  “......”

  宋若昭徹底凌亂:我不過二十芳華,沒想當太祖爺啊!

  “十賭九贏”乃是整個長安城最大的賭坊,堵的花樣層出不窮,大俗諸如骰子、斗雞之類。文雅之流當屬六博、樗蒲(chū pú)......花樣百出。

  只是十賭九贏,這“九”是誰,倒是不太好說。

  宋稷混了這么久,時至今日負債累累才明白,這招牌才不是祝??凸賯冓A,而是那位頭目——九堯,他給自個起的別名!

  斗雞場中,助威聲此消彼長。在一群紛亂中,九堯眼光鋒利,憑著進來人的杏眼與宋稷幾分相似,只是不認識是宋家第幾位小娘子。

  依據傳聞猜測,首先排除弱智的二姐,女官的大姐,青澀的小妹。

  想必是那一嘴三舌,在京城疑案中嶄露頭角的宋三妹了。

  在她身后,竟然跟著兩位黑道上的頭目,膽哥與皇爺。

  九堯撫了一把青烏的胡茬,眸中玩味,三人已朝這邊過來。

  他開口,氣場具有壓迫感:“聽聞宋三娘在疑難雜案中學得仵作一職,如今,來給自己親弟弟收尸來了?”

  戰(zhàn)爺那張極為方正的臉很是得意:“老賭九,你睜大眼睛認清楚了,這可是宋家二娘子?!?p>  九堯的氣場愈加提了幾度,“哦,你倆真是混得日漸風下,竟然跟個腦子有病的混一起。”

  “......”

  他盤腿坐在蒲草上擺弄樗蒲(chū pú),宋若昭秀木于林,顯得她的目光在睥睨天下,“誰腦子有病,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爽快!如此我不便欺負智力不全的小娘子,我們就逐一場簡單的樗蒲如何?”

  九堯志在必得,大手一揮,即刻有人湊齊一組五枚的擲具,樗木所斫而成,兩頭圓銳,中間平廣,如一枚飽滿的杏仁被壓扁了。

  “扁杏仁”有正反兩面,一面涂黑,一面涂白。

  宋若昭也曾聽過五木之戲,為驗證所學知識,便指著其中一面問:“是否擲出全黑,稱為“盧”,為最勝?”

  “四黑一白的稱為‘雉’,次于盧,其余為雜彩。”九堯唯恐勝之不武,還將自己的看家本領耐心教與七八。

  “若我贏了,你就放了宋稷?”

  “這沒意思,若我贏了......”眸光中唯余美色,他向來膽大,“不如就跟了我?!?p>  皇爺和戰(zhàn)爺同時拔刀而起,立即左右護法:“呸,無恥之徒!”

  宋若昭處之淡然:“換言之,倘若我贏,那就是你跟了我。”

  左右護法呼聲更盛:“對,主人霸氣!”

  九堯: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怎么她叫霸氣,自己就是無恥了?

  好一對雙標狗。

  話說回來,不論誰贏,這結果都一樣。

  骰盅擲起,九堯全神傾注,多年靠這一碗飯混得風生水起,他最初掌控樗木做工,再到配合手臂弧線,控制速度和聲音,恰到好處地判斷落面點。

  賭注既壓,開盅揭曉......

  雖然還有一木在搖擺不定,但從弧度來看,定然最高彩,全黑!

  卻見黑面輕輕一翻,翻過了頭,白面朝上。

  四黑一白,稱為“雉“。

  膽哥高呼:“九堯手抖了,才擲出個雉,快記上?!?p>  輪到宋若昭,柔如細柳的手指輕輕揚起,再落地時,四白。

  也還剩個黑面慣性未退,搖擺不定。

  黑面欲要輕輕翻過,歷史勢必要重演,九堯大喜:“平局——”

  皇爺更喜:“瞧,黑面沒翻過去!”

  膽哥高呼:“二娘子擲得盧彩,快記上!”

  九堯只覺得詭異,兩條狗雙標也就算了,怎么連自己親手斫刻的樗蒲,也如此雙標?

  輪番過了五局,歷史重演了五次,九堯懊惱,今日手氣欠佳。

  “九爺我不服,快請出衣食大將軍——”

  一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公雞霸氣出場。

  形似鴕鳥,白羽赤冠。穿著祥云團紋的錦衣,精致白凈,不染一絲污漬。

  最點眼的當數那雙足爪,佩戴著一對金鐲子,閃耀奪目。竟比皇帝還考究一些。

  九堯:既然人不行,我就換只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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