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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承諾

晴天

愛是承諾 水月觀主 6573 2022-04-07 23:30:00

  陳子文的生活,平淡地如一杯白開水,要說偶爾的新鮮,或許只有神經(jīng)質(zhì)時的所謂“寫作靈感”以及室友對校園新奇地帶的冒險。

  陳子文懷著同樣的心情,來到駕校,和昨天一樣,晴天,就連汗水也和昨天一樣,只有汗臭味比昨天要濃一點(diǎn)。陳子文嬉笑著面對教練李逵般的臉,知道今天是雷雨天氣,剛走進(jìn)學(xué)員候車室,看到昨天熟悉的隊伍里,新來了兩個人,左邊一個女生身著淺紅色短袖,衣領(lǐng)是白色的,圓圓的小臉,白色的皮膚微微泛黃,她的耳朵和她的人一樣嬌小,白色的發(fā)卡壓著黑色的頭發(fā),眼睛并不算大,鼻子也不是很高挺,櫻桃小嘴并沒有十分紅潤,幸得她的旁邊站著另一個女生,兩人在說笑,她的笑容正如春天里綻放的桃花,陳子文并沒有被她的容貌所驚艷到,但他死寂的內(nèi)心的確是激起了浪花。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很動聽,陳子文的腳步不自主地朝她走去。

  陳子文看起來很禮貌,他盡量做到禮貌,微笑著問候:“你好。”

  女孩禮貌地回應(yīng):“你好。”

  陳子文對她身旁的女生問候到:“你好啊?!?p>  女生身著藍(lán)色短衫,小小的眼睛像月牙,藍(lán)衫女生:“你好啊,你也是楊教練的學(xué)生嗎?”

  陳子文:“是啊,你們是今天剛來練車嗎?”陳子文回答著藍(lán)衫女孩的話,一邊轉(zhuǎn)頭看向粉紅色的女孩。粉紅色的女孩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陳子文尷尬地說道:“哦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陳子文,陳年舊釀的陳,孔子的子,文章的文?!迸㈧t腆地回答道:“我姓郭,右耳郭,單名一個霖字,上雨下林?!彼{(lán)衫女孩笑道:“王越,越王勾踐倒過來寫就是我的名字?!?p>  陳子文哈哈一笑:“柳永的雨霖鈴,也有你的名字?!闭f完這句話,他就后悔了,他實在不懂得如何搭訕,如何與女孩聊天。郭霖禮貌性地回應(yīng)著:“嗯?!标愖游膶嵲趯擂螛O了,旁邊的王越看不過去了。

  王越插話道:“你來多久了?”

  陳子文:“去年來的,沒考過,直到昨天才再來。”

  侯薇正巧來了,喝了一口水,問道:“教練在喊人了,該你們哪個了哦?”

  陳子文有些不知所云的樣子,胡亂謅道:“我剛來的時候,他們就來了,應(yīng)該是輪到他們了吧。”說罷,指向阿姨和大哥,阿姨笑了笑,看了一眼郭霖:“那我就先去了哈?!惫毓郧傻攸c(diǎn)了點(diǎn)頭,大哥也似在征求郭王二人的意見一般:“我也先上去了哈?!倍说幕卮鸷芤恢?。

  待二人出門,老唐恰好進(jìn)來了:“你們站著干嘛???坐著等唄?!标愖游乃坪醮蟠蟮卮艘豢跉猓骸皩?,坐著等。”

  陳子文假裝地很大方,很隨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和眾人攀談起來,不再刻意地挑動郭霖的話茬,她看起來很怕生。王越心知肚明,侯薇大大咧咧地并不清楚其中微妙,眾人聊得很開心,陳子文很久沒有在陌生人面前開懷大笑了,他今天笑的次數(shù)幾乎是上一個月的總量。

  又是一輪上車,陳子文如愿以償?shù)睾腿俗谝黄?,陳子文的前面,坐著大哥,正在開著,陳子文一到車上就不敢多說話,美麗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不少。

  躁。

  少年的心在躁動,教練的脾氣依舊。教練叼著一根煙:“要換教練可以趁早,想清楚哦。”陳子文笑道:“楊教練慈眉善目的,教的又好,換啥子哦。”王越也附和道:“教練教得好,人才會多噻,那些一天開得到好幾圈的,肯定沒得教練教得好,學(xué)員才會少?!睏罱叹氜D(zhuǎn)過頭,沒好氣地看了王越一眼:“小女娃娃,嘴巴硬是會說誒。”王越笑道:“我說的是推論嘛。根據(jù)實際可以推理得到的?!标愖游穆牭靡彩切睦锇l(fā)笑,他的眼角瞟了一眼后視鏡,郭霖也在憋笑,突然車子停了,停在了彎道中央。是教練踩的剎車,怒氣沖沖地訓(xùn)斥:“看看你開到哪里去了?”陳子文悻悻道:“腳踩滑了。”楊教練沒好氣地冷笑一聲:“我還不曉得你在想啥子哦?好生開,一年沒來,這兩天把科目都過一遍先?!标愖游模骸昂绵?!”

  郭霖和王越就一直坐在車上看,陳子文開完兩圈,效果可謂是爛到?jīng)]邊兒,教練卻破天荒地沒有罵他,陳子文眼乖:“教練,你杯子沒水了,我去給你接一杯嘛?!睏罱叹毐犻_一只眼:“去嘛,我硬是沒敢看,心臟受不了?!标愖游男χ鴵狭藫项^,看起來像個搗蛋的孩子,郭霖也開心地笑了,開口問道:“教練,我們也要下車了嗎?”教練“哦”了一聲:“你們先不著急,他等會兒去喊下一批人,你等下一批開完再走?!标愖游男Φ溃骸拔胰ズ叭?。”教練擺了擺手,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心肌梗塞了一樣,難受的話都不想多說,兩眼一閉,又躺下了。

  中午十一點(diǎn),太陽正在頭頂,說來有些奇怪,春天的太陽,有著夏天的溫度,陳子文在學(xué)員候車室里一個人玩手機(jī),不多時,侯薇和阿龍回來拿東西。侯薇詫異地問道:“你怎么還沒回去啊?”陳子文笑著說道:“等你們一起走啊,一個人好沒意思?!卑埐粦押靡馄沉艘谎酆钷保嫘Φ溃骸斑@話沒毛病?!焙钷蹦煤冒匣貋淼墓睾屯踉?,阿龍拍了拍陳子文肩膀:“該走了?!焙钷保骸白甙 !标愖游模骸白咂鹱咂??!?p>  一路上,陳子文滔滔不絕,也不知說的是什么,晚上室友聊天的時候,再回想路上的話題,盡都想不起來了。

  阿龍和侯薇住在老區(qū),下了長坡不久就分別了,路上就剩了三個人,一個尬聊的陳子文,一個默默聽著的郭霖,一個偷笑的王越。王越很識趣地說道:“我還有點(diǎn)事,我要先去老區(qū)外面一趟,你們先回吧。”龍山分別之后,郭霖和陳子文兩個人走在一起。

  陳子文:“你是哪里人?。俊?p>  郭霖:“我是四川的?!?p>  子文:“哦。”

  郭霖:“嗯?!?p>  陳子文:“我也是四川的,我瀘州的,你哪里的啊?”

  郭霖:“我是南充人?!?p>  陳子文:“哦?!?p>  郭霖:“嗯?!?p>  陳子文:“今天太陽好像有點(diǎn)大啊?!?p>  郭霖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傘柄:“所以,還是帶上太陽傘比較好?!?p>  陳子文意識到郭霖可能以為自己想要和她一起撐傘,于是急忙解釋道:“我禁曬,農(nóng)村的,喜歡曬會太陽?!闭f著,刻意撩了撩衣角,象征性地打整一下衣服。

  郭霖:“哦?!?p>  郭霖就走在子文的左側(cè),子文卻不知說什么好。他的腦中閃過千萬種畫面,每一種都是被拒絕后的慘烈壯景。陳子文時不時看看天空,仰望云朵,偶爾摘一兩片葉子,直到中區(qū)的體育館門口,一路上,沒有人知道,他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理斗爭,如果說,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即將爆發(fā),他也不會有更深層次的緊張感。

  直到最后一刻,陳子文終于鼓足了勇氣,面對著郭霖,深情地注視著她,隨后閉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抬頭問道:“你到東九是嗎?”郭霖茫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子文抬起他的右手:“我就到中區(qū),明天見哈?!弊游挠媚浅林氐挠沂謸]了揮兩下,作別,郭霖也揮了揮小手:“嗯,明天見?!闭f罷,子文頭也不回地瀟灑進(jìn)了體育場,他不知道郭霖的神態(tài),他不知道郭霖是否回過頭,他不敢看。

  子文抬起頭,看著天空,深深地吸氣,重重地吐出,似乎了卻了一樁大事,他必須用一種莊嚴(yán)的儀式來告訴自己,他完成了,做到了。但他到底做到了什么,沒有人知道,只聽到路過的女孩嘻嘻地笑,閃過一句悄悄話:“長得還可以,咋這么矬呢?!迸⒌拈|蜜回應(yīng):“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二貨吧?!迸ⅲ骸皣u~”兩個搭著肩膀,快步離開了。

  子文收起了擁抱天地時張開的雙臂,合上了吸收天地精華時張開的嘴,睜開了感受乾坤運(yùn)轉(zhuǎn)時閉上的眼,吐出了踏入凌虛時悟道的濁氣,展顏大笑。

  自言自語道:“吾心之所向,終得上蒼垂憫?!?p>  正當(dāng)他自言自語時候,聽得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嘿,你在干嘛呢?”子文:“我在致謝,你今天也有空?”俊杰笑道:“我哪天沒空?”子文冷笑一聲:“得了吧,今下午要上課,你以為我不知道?!笨〗埽骸白咦咦撸コ燥?,吃完飯上課去。”說著,將手搭在了子文的肩膀上,子文:“走啊,去吃啥?”俊杰:“不等你沫哥和凈哥啦?”子文道:“他們還在宿舍呢,給他們發(fā)個消息不就好了。他們下來,我們上去,正好!”俊杰:“牛皮牛皮,算得真準(zhǔn)啊?!?p>  子文:“你從新區(qū)跑回來的?”俊杰反問:“我還想問你呢,咋從這兒進(jìn)去。從上面不好嗎?”子文撇了撇嘴:“我出來散步,買點(diǎn)東西。”俊杰笑道:“我剛剛走過來,看見一個丁香一樣的姑娘,你看見了嗎?”子文聽他這么形容,頓時明白了幾分,除了郭霖,還能是誰。子文嘲諷道:“你還詩情畫意上了?丁香一樣的姑娘?”俊杰“誒”了一聲:“真的像,現(xiàn)在追,應(yīng)該還來得及,往那下邊兒走的,穿粉色衣服的小姑娘?!弊游拇_定他說的就是郭霖了,再看俊杰的眼神,他似乎是在試探自己,子文咳嗽了一下,岔開話題:“追她干啥?你以為我戴望舒啊?戴望舒也不追啊。吃飯要緊,想想等會兒吃什么吧?!笨〗埽骸昂ΑX的飯,一根烤腸,一份兒茄子,夠了。”子文:“那我打燒白吧,再來一份辣魚干兒。”俊杰還要說話,子文快步進(jìn)了食堂,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李沫和蔣凈的位置了。

  兩個人打完飯,將盤子往李沫和蔣凈面前一放,子文率先開口:“等會兒幾點(diǎn)的課?”蔣凈一向是個好學(xué)生,必不可能逃課,連下課了都要復(fù)習(xí)的人。子文自然問的是蔣凈,三兄弟心照不宣,凈哥答道:“等會兒兩點(diǎn)數(shù)控。”子文與李沫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咋說?”凈哥無奈一笑:“浪嘛。這可是專業(yè)課哦?!笨〗茴D時明白三人在說什么了,插話道:“你兩打算待會兒干啥去?”三兄弟笑而不答,子文挑了一塊燒白給俊杰:“吃一塊兒來?!崩钅骸罢Σ唤o我挑呢?”子文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蔣凈笑道:“來,我給你挑?!闭f著,將自己的雞肉挑了兩塊給李沫,子文哈哈一笑:“來,我哥,我這兒也有?!闭f著,將魚干兒挑了些給李沫。李沫笑道:“哦,這才對嘛。等會兒帶你上分?!弊游幕貞?yīng):“這是讓你吃飽點(diǎn),等會摸魚方便,莫遭別個打得頭昏腦漲,分不清南北了。”四人哈哈大笑。

  食堂的氛圍很濃,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約摸一點(diǎn)半,俊杰抱著課本來到宿舍,問道:“真不去?”子文:“啊哈,這課我看了,學(xué)分就兩個,簡單得很?!崩钅Φ溃骸翱〗芎蒙鷮W(xué),期末來指導(dǎo)我們復(fù)習(xí)一下?!笨〗埽骸皟舾缫呀?jīng)走了?”子文:“凈哥一向積極?!笨〗軉柕溃骸耙灰医o你答個到?”子文:“不用不用,凈哥會給我們答到的?!笨〗軣o奈:“好吧,我走啦?”子文囑咐著關(guān)門的俊杰:“你莫給我們答到哈,不然就遭了?!?p>  李沫:“咋說?”

  子文:“你中還是上?”

  李沫:“看你噻?!?p>  子文:“那我中嘛?!崩钅隽藗€“哦克”的手勢,班長推門而入,他就住我們對面寢室,班長問道:“咋子哦?你們又不去啊?”李沫一向和班長要好,他們之前就是一個宿舍的,大一的時候是室友,就像俊杰和子文一樣。此時李沫擺了擺手:“班長大人再見,小弟就不去了。”班長白了一眼李沫:“你浪嘛,子文你也不去嘜?”子文笑道:“老大,你懂的。”班長無奈,對門寢室他的室友在召喚了:“走了,再不去就晚了?!卑嚅L:“這么好的天氣,還是出下門嘛?!崩钅傲斯笆郑骸白屇M(fèi)心了?!卑嚅L嘆氣關(guān)門,留了兩個網(wǎng)癮少年在寢室瘋狂。

  從陽臺上吹來一陣風(fēng),吹起兩個少年的長發(fā),李沫摸了摸頭:“晚上理個發(fā)?”子文將手抓進(jìn)頭發(fā)里,抹了抹頭發(fā):“還沒得我手指長,不著急嘛?!崩钅骸澳氵@非主流,要不要我送你一根兒橡皮筋?”子文:“送來?!崩钅@了一下:“真要?”子文笑道:“你送我的,咋可能不要?”李沫:“我還真想看看你扎頭發(fā)的樣子,想不想放牛的王二小?!弊游模骸澳膫€說我要用來扎頭發(fā)?”李沫:“那你用來爪子?”子文邪魅一笑:“你猜?!崩钅骸澳撬懔恕!?p>  美麗的新區(qū),美麗的霓虹燈,喧鬧的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穿過,子文和李沫的目標(biāo)一致,自然少不了一個凈哥,他是被拖來的。子文:“哪一家好點(diǎn)?”李沫:“那哪個曉得?你告一下噻?”蔣凈笑道:“來,我來給你們理發(fā),免費(fèi)?!弊游模骸澳俏疫€不如當(dāng)一回試驗品?!?p>  “美輪美奐”的店里,凈哥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子文正在和理發(fā)小哥聊天,李沫在洗頭。小哥:“怎么理呀?”子文對理發(fā)一竅不通,他操著十幾年來的語氣,經(jīng)驗豐富地用手指著腦袋:“就照這樣剪短就行了?!笔聦嵣?,他并不知道怎么理才最適合自己,也從沒有一個理發(fā)師告訴過他,每次理發(fā)時,和理發(fā)師最熟悉的話題,就是他那該卷不卷的頭發(fā)。

  當(dāng)理發(fā)師用他的剪子搭在頭頂上時,他的心里就浮出了一句話:“你的頭發(fā)好厚啊,要不要打薄點(diǎn)?!睕]錯,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你的頭發(fā)好厚啊,要不要打薄?”子文平靜而簡潔地答到:“不用?!碑?dāng)理發(fā)師的剪子搭在了他的額前,子文的心里浮出了第二句話:“你的頭發(fā)有點(diǎn)自然卷呢?”于是他聽到了第二句話:“你的頭發(fā)有點(diǎn)自然卷呢,不太適合留長發(fā),要經(jīng)常理?!弊游臎]好氣地一笑:“我也想?!崩戆l(fā)師連忙接話:“那要不要辦個會員嘛?后面來剪,有優(yōu)惠,再加個聯(lián)系方式嘛,有活動我通知你?!弊游挠朴频溃骸拔乙蚕敫赡銈冞@一行,當(dāng)個理發(fā)師?!崩戆l(fā)師就當(dāng)沒聽見,繼續(xù)接著剛才的話題:“我們這兒辦個會員,只要三百塊,每次來理發(fā)都可以打九折,燙發(fā)染發(fā)八折。”子文被他氣笑了:“我想理光頭?!崩戆l(fā)師愣了一下:“光頭不太好哦?!弊游模骸按_實,那就正常理吧。”理發(fā)師微笑著問道:“帥哥,要不要辦張會員卡嘛?”子文接著說道:“不用了,就正常理吧。”理發(fā)師頓時明白了,坐著的這個人,回答了他兩次。他再也不推銷了,連放在鏡子前的小瓶護(hù)發(fā)素,也只當(dāng)沒看見。

  三兄弟在店里的話茬,只在三人之間,笑也是,罵也是,直到走出理發(fā)店的門,理發(fā)師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子文沒有聽到那句熟悉的:“下次再來?!庇行┮馔獾仉x開了,帶著笑容。

  回宿舍的途中,李沫時不時挑逗著子文:“感覺如何?”子文摸了摸腦袋:“還行吧?!笔Y凈笑道:“沫哥說的是剛才那個美女。”子文“哦”了一聲:“沒看見?!崩钅褪Y凈對視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李沫故作驚訝地問道:“這種級別的美女你都沒看到?在想啥子?老實交代。”子文:“今天在我們駕校,看到個妹子,還行。”蔣凈催問道:“剛才那個美女你都當(dāng)沒看見,就在想她?”子文:“沒有,我在想,明天該咋個搭訕?!崩钅褪Y凈喜出望外,李沫一向愛吃瓜,連忙追問道:“咋了?今天沒搭訕?”子文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李沫不屑地譏笑道:“慫!”蔣凈也搖了搖頭:“你是真的慫!”子文推了推二人,李沫在前面唱歌:“慫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弊游臎]好氣地罵到:“媽的,你不慫,你不慫咋個現(xiàn)在還不耍?!崩钅还懿活櫍皇浅?,蔣凈快步走上前:“慫!莫說你認(rèn)得到我?!弊游淖妨松先ィ骸昂寐?,我慫,你們說咋個辦?”李沫收起了歌喉:“上啊,你臉皮那么厚,不是比城墻還厚?”蔣凈笑道:“嘴強(qiáng)王者,拿出你網(wǎng)上打游戲泡妹妹那套。”子文搖了搖頭:“那不一樣,網(wǎng)上說說笑笑,一輩子見不著面,隨便開玩笑,不越界就行?!崩钅骸坝猩蹲硬灰粯訂??”子文嚴(yán)肅地說道:“我不喜歡耍朋友這個詞,你們曉得的?!笔Y凈也不再笑了:“想清楚就行?!崩钅膊辉傥?,沉思了一會,隨后說道:“你決定好了,記得把她帶給我們看看?!弊游你读艘幌拢骸澳銈儾唤o個建議嘜?我咋個追嘛?”蔣凈認(rèn)真地說道:“相信你。”李沫道:“用心就行了,你之前不是說,渣男的方式,暖男的心?”子文如夢初醒,“哦”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問道:“哪里是東九?”李沫:“她住東九???”蔣凈笑道:“我們找一下不就行了,這里是東七到東十二,就五棟,分開找?!弊游狞c(diǎn)了點(diǎn)頭,三兄弟分開找,不多時,蔣凈找到了,匯合之后,來到東九樓下。

  子文深吸了一口氣,李沫慌忙將子文拉開:“你瘋了???認(rèn)識還不到一天,來這兒表白?”子文:“???我沒說我要表白啊?!崩钅骸澳悄阍谧ψ??”子文笑道:“我在感受她的氣息?!眱尚值茴D時“嘖嘖嘖”,蔣凈:“猥瑣!”李沫:“惡心!”李沫和蔣凈對視了一眼,李沫問道:“我們咋跑這兒來了?”蔣凈茫然道:“我也不曉得?!崩钅骸白咦咦?,回去了。”蔣凈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快步離開。子文追上:“等等我。”蔣凈看了一眼子文,又看著李沫:“在喊你?”李沫擺了擺手:“我以為你認(rèn)得到。”蔣凈:“咋可能,我以為你們認(rèn)識?!崩钅瓕ψ游恼f道:“你找哪個?”子文嘆息一聲,雙手合十:“我的哥。”蔣凈:“你是他哥?”李沫:“怕不是你哦?”蔣凈:“你怕是頭一天認(rèn)識我,走了走了?!崩钅芭丁绷艘宦暎骸盎厝チ嘶厝チ耍?,打腦殼得很。”

  子文憋著笑,一路跟在后面回到宿舍。

  熄燈前,李沫講了個笑話,李沫對蔣凈說道:“凈哥,給你講個笑話?!笔Y凈笑道:“說。”李沫道:“我講完了。”蔣凈大笑:“這個笑話好!”子文一臉懵逼:“不是,沫哥,你講了個啥?”李沫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蔣凈跟著大笑:“我也給你講個笑話?!崩钅浜系卣f道:“凈哥,你講?!笔Y凈悠悠道:“一歲一枯榮,春風(fēng)吹又生。前面的你填的起不?”李沫配合地問道:“我填不上,該咋個填呢?”蔣凈笑道:“離離原上譜,一歲一枯榮,批臉丟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闭f罷,李沫笑得在床上直打滾兒,子文只當(dāng)沒聽見,假裝打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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