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午休的時候,同學(xué)們都三兩成群,玩得好的幾個人就聚在一起八卦或是干些其他什么事。
桑懷月在學(xué)校幾乎沒朋友,桑梔就更不用說了,是以他們倆與教室里其他人相比,倒顯得像是被孤立了。
不過桑梔和桑懷月也都不是喜歡熱鬧的人,遠(yuǎn)離人群還更舒服些。
郁時晏自從上午回完就沒再發(fā)消息了,倒是桑父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桑父:只只,晚上想吃什么?】
此時此刻的桑梔還沒有意識到桑父想干什么,她只以為是和往常一樣,把想吃的告訴廚師。
【桑梔:松鼠桂魚、干鍋牛蛙、櫻桃肉?!?p> 【桑父:怎么只吃肉不吃菜呀?葷素搭配才健康?!?p> 【桑梔:隨便炒點(diǎn)小青菜就行了,我問問懷月想吃什么?!?p> 桑梔還沒問桑懷月,桑父的消息就發(fā)了過來。
【桑父:不用問他,他愛吃不吃?!?p> 然而桑懷月全程都在旁邊看著,他親眼目睹了他的親生父親,是如何苛待他的。
桑懷月冷笑兩聲,嘲諷道:“我稀罕?!?p> 桑父最好像從前那般呆在公司,永遠(yuǎn)都別回家,他看見他那張滿臉皺褶的臉就煩。
桑懷月這話就有些夸張成分在里面了,桑父今年不過才四十幾歲,再加上保養(yǎng)得當(dāng),又有基因優(yōu)勢,看上去才三十多歲。
完全就是一個充滿成熟男性魅力的成功人士。
桑懷月還想喋喋不休的嘴,在接收到桑梔若有若無看過來的眼神,頓時噤聲。
“哎!重死我了。”教室門口走進(jìn)來一個男生,他兩手都拎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芰洗?,里面裝著的水各種顏色都有,相當(dāng)漂亮。
“大小姐們,我可辛苦死了?!蹦悄猩嘀鴸|西一路走到了桑梔他們前方不遠(yuǎn)處的那堆人群。
“干這點(diǎn)活你就嫌累啊?”
“來來來,分一下,我的楊枝甘露在哪呢。”
“別動我的車?yán)遄幽叹??!?p> 那些分奶茶分得興高采烈,桑梔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桑梔問桑懷月,語氣中帶著點(diǎn)好奇:“那是什么?”
她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不大不小,在這教室剛好大部分人都能聽見。
桑懷月尋聲看過去,回答著桑梔:“奶茶,我不愛喝這些東西,倒忘了你們這些小女孩喜歡了。”
桑懷月給桑梔科普了很多現(xiàn)代的東西,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奶茶這種當(dāng)下社會極為常見的飲品了。
兩個當(dāng)事人沒什么,其他人倒是炸開了鍋。
“哎呦喂,聽見了嗎,那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不知道奶茶是什么?!?p>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是不是上個世紀(jì)穿越過來的啊?!?p> “什么地區(qū)這么落后???連奶茶都不知道?!?p> “我聽說她是桑家從山區(qū)里接過來的呢,那邊還有原始人吧?”
桑懷月越聽越火大,想拍桌子剛抬到半空中的手被桑梔按下,然后聽桑梔輕笑著安慰道:“你兇起來不好看,笑一笑?!?p> 桑懷月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偏偏聽到桑梔的話,只能又咧出一個笑容來。
這群碎嘴的人,和那些長舌婦有什么區(qū)別。
而桑梔明顯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何止是從上個世紀(jì)穿越來的,她是從前十幾個世紀(jì)來的,不知道這些是很丟臉的事嗎?
她對她那個朝代的很多事都了如指掌,而這群人卻未必能知道幾件事吧。
時代不同而已,她沒必要因為這些虛偽的東西讓自己不開心。
桑梔正安慰著氣炸毛的桑懷月呢,乍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馮稚懿拎著被奶茶站到了她旁邊。
馮稚懿買的也是楊枝甘露,她原本是給自己買的,哪想到剛剛聽到桑梔說的那一番話。
這讓她更加討厭,同時心疼起桑梔來。
桑懷月到底是怎么對桑梔的!人家竟然連杯幾十塊錢的奶茶都沒喝過。
馮稚懿一時心痛得無以復(fù)加。
“你拿去喝,我不想喝了。”馮稚懿把奶茶放在桌面上,放完也不敢看桑梔,眼神虛無縹緲,語氣別扭道。
“我呸,誰他媽要喝你不要的東西,帶著你的東西滾?!泵€沒順完的桑懷月再一次炸毛。
他現(xiàn)在就是個火藥桶,除了桑梔誰挑誰炸。
馮稚懿害羞的對象是桑梔又不是桑懷月,再加上她這兩天原本就對桑懷月頗有怨言,這下也炸了起來。
“誰說是我不要的,你不要血口噴人!”馮稚懿吵起架來嗓音尖細(xì),但又不輸氣勢。
罵完桑懷月,馮稚懿又對著桑梔委屈巴巴道:“這是我特地給桑梔的?!?p> 桑梔靠在椅背上,看著他倆像唱戲一樣,還有點(diǎn)好玩。
這個馮稚懿之前在宴會上可不是這么對她的啊,而且上個星期還對桑懷月眉目傳情呢。
怎么說,女人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誰稀罕!趕緊拿走,桑梔要喝什么有我給她買,你算哪根冒出來的蔥。”
馮稚懿對著桑梔一副無辜小白花的模樣,下一秒和桑懷月對線,又儼然變成了一朵食人霸王花。
“你們男人可真虛偽,你要是想買早就買了,現(xiàn)在裝什么樣子呢?也不嫌惡心!”
桑懷月快被她氣死了。
這女的在挑撥什么他和小祖宗的關(guān)系啊。
“我現(xiàn)在就買,你最好滾遠(yuǎn)點(diǎn)?!?p> 馮稚懿不屑:“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桑懷月氣得額角的青筋突突跳,但凡馮稚懿是個男的,他已經(jīng)沖上去給她一拳了。
他氣息不穩(wěn),連手都有些微抖,之前發(fā)歌在網(wǎng)上被黑子罵得體無完膚時他都沒這么生氣過。
桑懷月打開手機(jī)上的外賣軟件,看見個奶茶店就點(diǎn)進(jìn)去,也不看價格,從上往下一股腦的都點(diǎn)一遍下單。
然后再去另一家店,重復(fù)剛剛的操作,直到把可配送范圍內(nèi)的奶茶都買了一遍才罷休。
桑梔攔著他意氣用事,說:“別發(fā)癲?!?p> “你不讓我買我就死給你看。”桑懷月撒潑打滾,這回說什么也不肯聽桑梔的話了。
馮稚懿同樣對桑懷月的騷操作目瞪口呆,她甚至想去買桑懷月雙倍的奶茶,不讓他超過自己。
而桑懷月和馮稚懿的對峙,也是教室里其他人沒想到的。
要知道,馮稚懿可是喜歡了桑懷月三年多啊,她就是為了桑懷月才考來這所學(xué)校。
如今這算什么,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