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隨廁所
桑懷月一放松下來,就又開始打起了瞌睡。
他用力晃了幾下腦袋試圖保持清醒,然而效果并不明顯,在昏睡過去之前還朝著桑梔那邊看過去,只不過太困了對焦不上。
昏睡過去之前,他意識模糊地對桑梔說:“遠(yuǎn)離……嚇人?!?p> 說完,就又伏在桌面上睡著了。
桑梔看著桑懷月這睡得毫無遮掩,相當(dāng)招搖的模樣,就知道上課睡覺這種事他之前肯定沒少干。
桑梔正抬頭看著黑板上的題目,又一次感受到了某一方向傳來的視線。
其實(shí)這也不能怪桑梔,只能說馮稚懿看得太直白了,是個人都能感受到。
桑梔裝瞎,當(dāng)成自己沒看見一樣。
等下課時,桑懷月還在睡,并且睡得不省人事,吵鬧的教室是一點(diǎn)都沒影響到他的睡眠質(zhì)量。
桑梔起身,正準(zhǔn)備去廁所,然而剛站起來,就被桑懷月一把拽住手腕。
桑梔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只聽他道:“你去哪兒?”
桑梔甩開桑懷月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廁所?!?p> “我也跟你去?!闭f著,桑懷月也跟著站了起來,仿佛剛剛那個困成狗的人不是他。
自從經(jīng)歷了宴會上一堆人和他要桑梔的聯(lián)系方式,以及桑梔和郁時的獨(dú)處這兩件事之后,桑懷月的戒備心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反正他現(xiàn)在是不放心讓桑梔一個人離開自己的視線的。
桑梔沒動:“你去女廁?”
“我在門口等你?!鄙言抡f什么也要跟過去,“你要是現(xiàn)在不讓我跟過去,我等會就尾隨你,除非你打斷我的腿?!?p> 這話一出,就引來了周圍無數(shù)到目光。
異樣的、驚詫的、嫉妒的……總之,各種目光都有,同時還有小聲的議論。
桑梔忍了又忍,眉角微跳,險些當(dāng)眾打斷桑懷月的腿。
“看什么?!”桑懷月朝周圍吼了一圈,兇狠的目光環(huán)顧四周,頓時就沒人再看向這邊,議論聲也沒有了,一時之間安靜的不可思議。
隨后,他像只聽話的大狗狗一樣,大搖大擺地跟在桑梔身后出去了。
本身桑懷月在學(xué)校里就是個風(fēng)云人物,走到哪都有人關(guān)注,是個當(dāng)之無愧的焦點(diǎn)。
如今再加上桑梔,自帶高光的嬌艷美女。
他倆走在一起,就好像疊了個buff一樣,雙倍引人矚目,仿佛有個虛擬的大喇叭在喊“快來看我,快來看我”。
桑梔無視周圍的目光,大步流星走向廁所,而桑懷月跟在她身后,滿心滿眼只有桑梔一個人。
直到桑梔進(jìn)去,桑懷月才站在不遠(yuǎn)處的門口。隔著一個安全距離,不至于讓人以為是偷窺女廁所的變態(tài),卻也相當(dāng)顯眼。
“我去,桑懷月對那女的可真上心啊,連去廁所都要跟著?!?p> “桑梔命可真好,被人家桑大少當(dāng)寶貝?!?p> “他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不都姓桑嗎?親戚吧!”
“你見過哪個親戚這么上心的?明顯就不正常?!?p> “不知道那個叫桑梔的有什么本領(lǐng)?!?p> ……
周圍的議論聲就沒聽過,桑懷月充耳不聞,背過身乖巧地等桑梔出來。
桑梔洗完手的時候,剛轉(zhuǎn)過身,就看到馮稚懿站在她身后。
悄無聲息的,差點(diǎn)把她嚇了一跳。
桑梔以為她又要上演宴會上的那出攔路把戲,眉色當(dāng)即是沉了下去,目光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
馮稚懿頂著桑梔的目光,明明對方是兇巴巴的,她心上的小鹿卻還是忍不住亂撞。
她眼神四處亂撇,又在桑梔胸前停留了短暫的一瞬。
與在宴會上的經(jīng)驗(yàn)不同,這兒現(xiàn)在被寬大的校服遮掩著,顯得平平無奇,然而馮稚懿腦海中卻莫名閃現(xiàn)出桑梔俯下身的那一幕。
一股暖流從鼻子中流出,馮稚懿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摸到了滿手鮮血,她驚叫出聲。
目睹了這一系列的桑梔:“……”
她也跟著剛剛馮稚懿的目光,低頭看了眼。
什么都沒有?。?p> 在外面的桑懷月也被這聲尖叫驚動,他顧不得多少,只想著桑梔有沒有出事,毫不猶豫地就沖了進(jìn)來。
洗手的地方和里面還隔了一堵墻,再加上還有單獨(dú)的隔間,所以桑懷月進(jìn)來并沒有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然后,他看到了讓他不解的一幕。
馮稚懿用沾滿鮮血的手捂著鼻子,站在桑梔跟前,啊啊叫著。
桑懷月已經(jīng)分不清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情況了,難道馮稚懿是被桑梔打成這樣的?
桑懷月覺得有可能,畢竟有趙潔的先例。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擺平馮稚懿,不讓她來找麻煩,解決小祖宗的后顧之憂。
桑懷月現(xiàn)在把掃尾工作做得特別好,他想的是小祖宗想做什么就做,出了事他和桑父頂著。
“頭仰著,過一會就好了?!?p> 桑懷月還沒開始他的表演,就聽見桑梔在指揮著馮稚懿止血。
馮稚懿聽話照做,同時還不忘淚眼朦朧地看著桑梔。
桑懷月:“……”
桑懷月懂了,這又是一個來和他爭小祖宗的白蓮花。
家里還有個老黑蓮沒解決呢,這邊就又冒出來一個白蓮花。
桑懷月氣得牙癢癢,跟著人群退出這里。剛剛聽到尖叫聲和他一起沖進(jìn)來的人并不少,畢竟大家都害怕發(fā)生意外。
此時見沒什么大事,就又都散去了。
桑梔拿出一張紙巾遞給馮稚懿,馮稚懿接過堵住鼻子,然后帶著一股濃重的鼻音對桑梔說:“我叫,馮稚懿?!?p> 馮稚懿還記著桑梔在宴會上叫不出她的名字,只能喊她同學(xué)這件事,頓時一頓委屈。
桑梔不知道她的委屈從何而來,頗像個負(fù)心的渣男,四處留情。
桑梔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哦?!?p> 馮稚懿:“……!!”
哦,怎么這么冷漠!哦,哦,哦!
馮稚懿氣得跺腳,然后這個動作又導(dǎo)致了她原本止住的鼻血有了再流出來的跡象。
馮稚懿嚇得不敢動,委屈巴巴的看著桑梔。
恰巧這時候上課鈴聲響了,桑梔一挑眉:“上課了。”
然后頭也不回地往教室走,后面還跟著桑懷月。
走到一半時,桑懷月還回頭瞪了馮稚懿一眼,目光中滿是警告。
馮稚懿想,她這輩子沒這么討厭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桑懷月。
天天霸著桑梔,不知道男女有別嗎?!簡直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