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香喂完奶看小蝶福難得沒有睡覺,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的到處轉(zhuǎn)動,不由心情大好。
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拿著剛換下的包被和尿布,準(zhǔn)備去洞口處理一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春快到夏季,森林里只微微涼。
她將蝶福放在洞口,從儲水的陶罐里打出水來清洗。
山洞里光線昏暗,嬰兒兩個月視力并不好,是以她除了能時不時看見一眼蝶香,別的啥也看不清。
到了山洞外,光線好了,但是她除了能看到地上是泥土色,別的地方是綠色外,看不到什么,只能看著蝶香在那里搓洗東西。
彭冰看到蝶香邊搓邊往上面抹東西,再在水里漂洗,如此兩遍才結(jié)束,判斷這個看起來應(yīng)該是自己娘的人還挺愛干凈。
在山里,她們出來的地方應(yīng)該是山洞,衣服粗糙,不會是野人吧?彭冰頓覺人生無光。
那邊蝶香洗完了包被和尿布,甩掉一些水珠,仰頭看了看四周參天大樹的枝芽,看中了一塊能被太陽照到的地方。
她往前走了兩步,兩邊蝴蝶骨的位置迅速延伸出兩對一米多長的翅膀。
蝶香的蝴蝶翅膀十分好看,花紋艷麗,分上下兩對,下面一對還有長長的尾突,配合蝶香柔美的氣質(zhì),整個人散發(fā)出十分恬靜知性的氣息。
喚出蝶翅的蝶香飛到那處枝芽,將包被和尿布展開鋪在那里,再將其他地方曬不到的挪到這邊太陽下,仿若一個林間仙子在枝芽間跳躍。
不過蝶香的美麗,彭冰一點也看不到,她看到的只是那個女人走了兩步,后面好像長出了一副蝴蝶翅膀,然后撲扇撲扇飛走了!
再看到的就是模糊的影動了。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天,這人居然長出翅膀飛走了!翅膀!飛!
我的天吶!這人有翅膀!會飛!
能獸化,結(jié)合住的地方,生活條件,十有八九是獸人大陸沒跑了。
豐富的小說經(jīng)驗讓她開始思考,這是以部落來劃分勢力還是以種族,或者圖騰來劃分勢力呢?
這些獸人是單純可以獸化,還是有信仰?有神明存在?
理科生思維,彭冰忍不住胡思亂想,如果只是可以獸化,是部落,在這個獸人世界里安全系數(shù)應(yīng)該高一些。
如果還有那什么勞什子的圖騰,血脈傳承,甚至神明、異能,雖然世界豐富多彩,但是她也隨時能翹辮子,大家武力值都這么高,危險系數(shù)是直線上升啊!
而且,如果這個女的是她親媽的話,她十有八九也是一只蝴蝶,雖然蝴蝶的翅膀很是讓她流口水,但是,這生存能力,想想就刺激。
這個時候的彭冰全然不知,她遇到的就是她認(rèn)為最糟糕的那種情況,圖騰、血脈、神明……初入此文明的她,注定要走一條不平坦的路。
兩個月的嬰兒精神很短,她強撐著這么久眼皮子已經(jīng)很重了,很快她又睡了過去。
蝶香飛下來看到睡著的小蝶福,抱著她在外面再曬了一會太陽,等到外出狩獵的蝶素回來,兩人再慢慢準(zhǔn)備吃食。
時間一晃,炎熱的夏季來了又去,六個月的蝶福已經(jīng)會坐了,牙床上長出了幾個小米粒,讓她老是流口水。
她能看到外面的樹葉已經(jīng)開始泛黃,天氣一日涼爽過一日,知道秋季已來臨,這個倒是跟她原來所在的地球沒什么區(qū)別。
四個月的時間,彭冰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自己胎穿到了一個陌生的獸人大陸的事實。
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叫蝶福。
心里無限吐槽這個名字過于敷衍,簡直就是把蝴蝶反過來讀,而且還不包準(zhǔn)!
不得不說她的想法跟蝶素的想法是一毛一樣。
有一個娘親和外婆,娘親叫蝶香,外婆不知道,她娘也不會直呼外婆的名字。
通過聽二人的交流,她學(xué)會了大部分的常用語言,只是身體發(fā)育限制,還不會說話。
這里已經(jīng)有了時間概念,有年份、月份、季節(jié),也有類似于現(xiàn)代文明的二十四小時、數(shù)字,她甚至還看到了簡易的稱,和粗糙的文字。
她娘和外婆配藥時經(jīng)常會用到,這又好像跟她所以為的獸人大陸不一樣。
但是四個月的時間,沒有看到過除她們以外的第四個人,這讓蝶福很是神傷。
每天的日子千篇一律,蝶香家里蹲,研究一堆的花花草草,時不時剁一剁,切一切,燒一燒,煮一煮,好像是在研究一個什么藥方。
如癡如醉,經(jīng)常忘記吃飯,忘記還有一個女兒嗷嗷待哺,她得時不時嗷一嗓子才能獲得自己的口糧。
而她外婆,在洞里待的時間不長,不是出去打獵,就是經(jīng)常去外面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將找到的千奇百怪的花花草草給她娘研究。
兩個人經(jīng)常湊在一起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里面專業(yè)術(shù)語太多,她還聽不太懂。
每個月她娘會將研究出來的藥方分幾個陶罐給外婆,這個時候外婆會帶著那些陶罐消失幾天,每次外婆走的時候娘親都是滿懷期待,但每次外婆回來后都是搖搖頭。
這之后,娘親就更投入到自己的研究大業(yè)中去了,廢寢忘食,被外婆豎著眉毛罵了好幾次才不那么拼命了。
這天,天氣晴朗,秋天的太陽已過了最毒的時候,蝶香跟蝶素商量著將小蝶福帶出去打獵。
“娘親,如今福福也已經(jīng)六個月大了,眼看著要斷奶了,我也恢復(fù)的很好,我覺得是時候帶她出去看看了。往常部族里的小娃娃跟許多人在一起,能學(xué)習(xí)認(rèn)識很多東西,而福??偸潜魂P(guān)在山洞里,沉沉悶悶,只在要餓了拉了的時候哼哼兩聲?!?p> “你看她既然知道自己要吃要拉了,我覺得她肯定要比別的小娃娃要聰明,整天讓她看著黑乎乎的洞頂,不如帶出去多見見花草鳥獸?!?p> “你是說,現(xiàn)在就給她啟蒙?會不會太早了?”小蝶福才六個月大,蝶族人雖然從小習(xí)醫(yī),但是一般也是要等小娃娃會說話才開始教著辨認(rèn)藥草。
“娘親,我知道她跟我不一樣?!?p> 蝶香看著蝶素,無比認(rèn)真,好像能透過眼睛直接看到蝶素內(nèi)心深處。
蝶素注意到蝶香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不由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蝶香。
蝶香感覺到蝶素的逃避,掰正她的肩膀,強迫蝶素看著她。
“娘親,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娘親,同樣的,不管怎樣,我都是福福的娘親,你是她的外婆?!?p> “香兒……”蝶素怔怔的看著蝶香。
“其實那天,我都看到了,你給福福做了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做的那件事。想必,當(dāng)年我出生的時候你也做了吧,只是當(dāng)時我失敗了,福福成功了,對不對?”
她都看到了!
“元素探知力,其實根本不是娘親說的后遺癥對不對?這是娘親的種族特有的能力吧,不過我沒有很好的繼承到?!?p> 蝶香感到一陣黯然,她僅僅是能運用一點皮毛,就能窺探到這個能力對蝶醫(yī)的巨大幫助,若是……
“福福,她是不是跟我不一樣?”蝶香滿懷期待的看著蝶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