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道長消失之后,梁沖還是有些納悶,問張文道:“這個道長你認(rèn)識?以前見過?他剛才跟你偷偷摸摸的說什么了?”
張文這才反應(yīng)過來,苦笑道:
“他-娘的,他說,貧道見你傻不拉幾的,人也不壞,送你一句話,離他遠(yuǎn)一點兒!他叫我離你遠(yuǎn)點兒!真是笑死人!”
梁沖也被這個“道長”搞得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苦笑道:“現(xiàn)在社會風(fēng)氣怎么這么差?三更半夜的出來偷蒙拐騙的家伙越來越多了!還冒著雨來,真特么敬業(yè)!”
張文摸了摸口袋,頓時放下心來,認(rèn)真說道:“我看也未必!至少他沒偷我的錢,也沒跟我要錢來著!再說明明咱倆都見到棺材,也見到深坑了。他是怎么弄出來,又是怎么變沒的呢?我看劉謙也沒這技術(shù)吧?”
“算了!走吧!”
梁沖實在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
剛才青凌道長最后撂下那幾句話,讓他心情很沉重。他還在想,這怪人怎么就知道我名字呢?他叫我別留戀這兒,那我去哪兒?
這次回去,再沒發(fā)生什么怪異的事,張文安全地將梁沖到小區(qū)門口,已快凌晨四點。梁沖又累又困,剛回到家,倒頭就睡。
第二天中午,手機響的時候,梁沖才醒了過來。一看,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半夜四五點張文這家伙打來的。
此刻他一接電話,就聽張文在電話里驚叫道:“哥!您終于醒了!快來公司一趟吧!”
梁沖剛?cè)嗔巳嘌劬?,聽他這么一說,突然清醒過來,問道:“怎么了?又鬧鬼了?”
張文叫道:“可不是嗎?昨晚我把車開回公司樓下放著,剛鎖車,忍不住往車后座看了一眼,您猜我看見什么了?”
梁沖心里一驚,苦笑道:
“該不會又是那玩意兒吧?”現(xiàn)在他連“棺材”二字都不想說了。
張文壓低聲音說道:
“可不是嗎?我一看,趕緊跑了!我匆匆忙忙跑回宿舍,路過公司您猜我隔著玻璃門看到什么了?”
公司給張文和其他三個員工在公司旁邊多租了一套房子,而且這套房子就跟公司辦公室挨著。
梁沖見跳蚤多了也不怕癢,不耐煩地說道:“看見什么了趕緊說!我哪猜得著?”
張文聲音顫抖地把昨晚回來后的事一一說了出來,聽完后梁沖沉默了。
原來,夜里回來之后,張文被車?yán)镉滞蝗怀霈F(xiàn)的白棺材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上了樓。
路過辦公室時,本來他不想往里邊看,但平時夜里黑漆漆的辦公室,這個時候卻散發(fā)出紅光,叫他忍不住往里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差點兒把他嚇尿。
只見里面并非平時所見的辦公桌椅模樣,而是變成了一處一眼看不到頭的荒野。
荒野之中,佇立著幾座墳?zāi)埂?p> 每座墳前都有黃紙在燒,還插著兩根點燃的紅蠟燭,高高豎起的竹竿上懸掛著幾個紅燈籠,那些紅光就是燈籠發(fā)出來的。
一陣陰風(fēng)吹過,只見白幡飄揚,燭光搖曳,燈籠亂晃……
更嚇人的是,在燭光和燈光閃爍下,一座墳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大紅裙子的姑娘。那姑娘背著他,看不見面容。
張文正想轉(zhuǎn)身就跑,那姑娘突然回過頭來,對著他露出了詭異的笑……
那張像白紙一樣蒼白的面孔,還有那兩只流著血的眼睛,叫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雖然紅裙女鬼本身很漂亮……
張文頓時被嚇得兩眼發(fā)直,連大氣也不敢喘,躡手躡腳地開了宿舍的門,一進(jìn)去就把門給鎖上。
宿舍黑漆漆的,估計其他三個同事都在睡覺呢!他剛準(zhǔn)備把燈打開,突然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要驚叫,黃發(fā)的聲音已經(jīng)傳到耳邊:“偷偷摸摸的,做賊呢?”
張文頓時松了口氣,低聲責(zé)怪道:“胖子,你嚇?biāo)牢伊?!你怎么也沒睡?你知道剛才我路過辦公室看見什么了嗎?鬼……”
剛轉(zhuǎn)過身,突然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全身起了頓時驚了雞皮疙瘩。
沒人!
身后沒人!
“啊……”
張文剛喊出一個啊,背后突然伸過來一只冰涼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頓時懵了,兩腿一抖就要癱倒在地。
不料背后這人扶住了他,笑道:“我去!膽子這么小!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嚇得!”
還是黃發(fā)!
這時候燈已被黃發(fā)打開了,張文臉色蒼白,顫抖著緩緩轉(zhuǎn)身,一看到黃發(fā)就破口大罵道:
“死胖子!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你不知道嗎?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覺,到底想干嘛?”
黃發(fā)嬉笑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笑道:“別這么大聲!你想把他們吵醒嗎?你以為我不想睡?失眠!剛一個人喝了幾瓶啤酒,關(guān)了電視想睡呢,你就回來了!我說你這么晚才回來,怎么不在外面過夜?”
張文壓低聲音,苦笑道:“我倒是想,也得有錢住酒店才行吧?取貨取到現(xiàn)在,又遇到大雨,堵車堵了半天,太倒霉了!”
原來,梁沖走之前,特意交代他不要跟大家說今晚發(fā)生的事,免得嚇壞大家。
黃發(fā)嬉笑道:
“胡說,別找借口,我看你就是跟老板去鬼混了!哼,也不帶我們!不仗義!”
張文無奈地說道:“你看我這副倒霉樣子,像去鬼混回來的樣兒嗎?”
黃發(fā)瞥了他一眼,沒好生氣地說道:
“還狡辯還狡辯!偷吃也不知道抹嘴!你看你臉和脖子上是什么?留證據(jù)了吧?”
張文一聽,頓時覺得納悶。
“我臉和脖子,除了能刻一個窮字,還能有什么?”
一邊嘟囔著一邊跑到鏡子面前看了看。這一看,又是嚇了一大跳。
吻痕?
女人的口紅?
“我……”張文驚嚇之下忍不住口吐芬芳,“什么時候弄的這玩意兒?”
趕緊拿毛巾沾了水擦了又擦,終于把吻痕給擦掉了。
可是回頭一看毛巾,卻是什么紅色都沒有!
張文倒抽了一口冷氣,對黃發(fā)說道:“趕緊把他們叫起來,別睡啦!辦公室鬧鬼了!”
黃發(fā)不信,搖頭笑道:“別鬧了!快洗洗睡吧!”
張文看著他,認(rèn)真說道:
“胖子,我沒開玩笑!剛才我路過那兒,確實看到里邊有鬼!我一個人不敢去,你趕緊把他們叫起來一起去!人多陽氣重!安全!”
黃發(fā)見他神經(jīng)兮兮的,但又不像說謊,頓時也認(rèn)真起來,點頭道:
“行吧!我叫!但如果你騙我,害我被人罵,要欠我一頓飯,干不干?”
張文苦笑道:“兩頓!”
黃發(fā)這才摸進(jìn)臥室,把另外兩個同事李斯、吳軍給死拖硬拽了起來。
很快,李斯、吳軍就罵罵咧咧地走出了客廳,一見到張文就開始嚷嚷。
“干什么呢這是?”
張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說道:“別吵!拿手電,跟我去辦公室看看!”
吳軍頓時笑了:“凌晨四點你要去辦公室加班?別鬧了!”
黃發(fā)苦笑道:
“他非說辦公室有鬼!”
李斯忍不住罵道:“就是鬼也是窮鬼!這么晚了有錢鬼怎么會去辦公室?”
張文不笑,反而認(rèn)真說道:“騙你們我就是烏龜王八!走吧!人多壯膽!”
黃發(fā)他們只好跟在他后面走出宿舍。
剛走出宿舍,果然看到辦公室玻璃門邊散發(fā)著盈盈紅光,黃發(fā)、李斯和吳軍頓時莫名緊張。
難道這家伙說的都是真的?
真有鬼?
宿舍門口離辦公室門口只有十幾米遠(yuǎn),在同一條平行線上,但辦公室在西頭,宿舍在南頭,從宿舍門口直接看不到辦公室里面,只能看到一點點側(cè)面。
要不是辦公室那道門是玻璃門,連從里面透出的紅光都看不見。
四個人正躡手躡腳地一步步走近,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清脆的雞鳴聲,頓時把四個人同時嚇了一大跳,哇哇亂叫著就往回跑,連手電都掉到地上。
剛跑回三四步,李斯就突然站住了。
只見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著已經(jīng)跑回宿舍門口的三人,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我鬧鐘響了!”
黃發(fā)頓時罵道:“你腦子有泡吧?誰把鬧鐘定在這個時候?”
吳軍也皺起眉頭罵道:
“你鬧鐘設(shè)個什么音樂不好,設(shè)個雞叫干什么?嚇不嚇人?”
李斯苦笑道:
“聞雞起舞嘛!古時候那些勤奮的家伙不都這樣嗎?”
他們只顧著說話,都沒留意到雞鳴聲剛響起,辦公室里的紅光就像受了驚嚇,突然間消失了。
這時候他們打著手電再走到辦公室門口,往里邊照了照,卻是什么鬼都沒有。辦公室還是老樣子,哪有什么墳?zāi)?、蠟燭、女鬼?
張文頓時氣得夠嗆,破口大罵道:“他-娘的!這紅裙女鬼肯定是聽到公雞打鳴就跑了!”
黃發(fā)得意地笑道:“別找借口,女鬼能跑,這兩頓飯可跑不了!”
回到宿舍之后,張文左思右想,仍覺得很不對勁,便給梁沖打電話。
誰知一連打了五六個,梁沖卻睡得跟死豬一樣,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張文死活睡不著,瞪大著眼睛一直熬到天亮,一直到早上八點半,太陽曬屁股,他們要上班了,才隨隨便便洗漱了一下,跟黃發(fā)他們?nèi)齻€一起去辦公室。
剛打開門,李斯就罵道:“哪個孫-子在里邊燒紙呢?這么多紙灰?”
其他三人一看,馬上也皺起了眉頭。
果然遍地都是紙灰!紙灰里邊還有幾張沒燒完的的白紙,弄得地上臟兮兮的。
張文蹲下去,把那白紙拿在手里看了看,這一看,就像被燙著手一樣,趕緊又扔到地上,大聲驚叫道:“臥槽!這不是紙錢嗎?我在村里看他們送葬的時候見過!”
黃發(fā)、李斯和吳軍一聽,馬上跑過來也仔細(xì)看了看,頓時臉色大變,口中嘟囔道:
“還真是紙錢,誰這么缺德?半夜來辦公室燒這玩意兒?”
張文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拉著黃發(fā)就往樓下跑,李斯和吳軍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
黃發(fā)被他死死拽著,一邊跑一邊問:“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兒?”
張文喊道:“去車上看看!就是那輛新買的面包車!”
貓小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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