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手這個詞,用在那幾個準(zhǔn)備尋釁滋事的家伙身上并不太貼切。從年齡上講,看他們的模樣,明顯大出歐舟他們?nèi)臍q,都是成年人了。
而這邊呢,王楠和歐舟十六歲,趙靜怡才十五歲。
準(zhǔn)確的說,那三個家伙應(yīng)該算是街頭巷尾的流氓混混才對。
不久前被歐舟教訓(xùn)過的那個家伙叫張辰戌,打從初三輟學(xué)起,就被身旁那個叫尚軍的混混引入歧途,專干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
個高的那個叫齊魯,已經(jīng)有著三四年的混混經(jīng)歷了。
這個家伙腦瓜子聰明,慮事周全,肯吃苦,清楚干這種下三濫的勾當(dāng)早晚要吃虧。于是在摸袋扒竊之外,專門拜師學(xué)了一手好功夫。
如今,對付兩三個尋常的成年人不在話下。
至于張辰戌和尚軍,因為臭味相投,也被齊魯拉去跟著一塊練。
無奈他二人資質(zhì)平庸,又不肯狠下苦功,學(xué)得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一對一單打獨斗個尋常人還行,倘若遇上歐舟這樣的少年,自然討不了好去。
這三個混混中尚軍以老大自居,張辰戌次之,齊魯排行第三。三人抱團行竊,仗著練過幾天武術(shù)便為霸一方,商城就是他們仨的根據(jù)地,外來的混混休想進入。
心思細膩的歐舟猜的沒錯,三個混混懷中都揣著利器。
那是他們?yōu)榉啦粶y,專門量身定制的利刃,精鋼炮制,鋒利無比。
此刻,張辰戌一邊啃著雞腿,喝著可樂,一邊陰毒地盯著歐舟,仿佛在說,好小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今兒個大爺我非得卸掉你幾個零件不可,一解商城羞辱之恨。
此刻,因到了飯口,又是周末,肯德基店里已經(jīng)是座無虛席,顧客大多是青少年。
在這樣的場合誰也不敢惹是生非,加上江陽正在趕來的途中,歐舟三人也就不太在乎。
只是王楠和趙靜怡見混混們的眼神邪惡,挑釁明顯,由不得怒意橫生,不時地沖他們揮揮拳頭、示個威。
江陽來的很快,一餐飯堪堪用了過半的時候,他就到了。
來不及坐下,就向歐舟詢問情況。
歐舟指給他看了。江陽沒言語,徑直就到了三個混混的面前,挨個逼視了他們良久,緩緩的說:“想打架嗎,約個地方吧?”
他那從容不迫的氣勢,仿佛壓迫了混混的思維和狂妄,使得他們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后,尚軍嗓子像是發(fā)炎了似的,啞聲說:“不錯,是個爺們兒,半小時后,我們在鳳凰停車場見?!?p> “不用半小時,你們?nèi)齻€,我們兩個,現(xiàn)在就去?!苯栔钢笟W舟和自己說。
他的意思顯而易見,不需要更多的人參與。
尚軍和齊魯及張辰戌對視一眼,不免暗喜:“很好,那走唄!”
“稍等,”江陽過去一把抓起王楠替他要的一份漢堡和可樂,狼吞虎咽地邊吃邊看著王楠趙靜怡說,“我和歐舟跟他們過去,你倆回去吧?!?p> “不,我們一起去。”倆女孩齊聲說。
“你們跟去于事無補?!苯栄劬σ坏伞?p> “事情因我而起,我必須去?!壁w靜怡固執(zhí)地說。
“我們是同一條陣線,絕不分離。”王楠跟著道。
江陽語氣緩了緩:“不行呀,我已經(jīng)和他們說好的,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王楠腦瓜子轉(zhuǎn)的比陀螺還快,一拽趙靜怡,起身就到了那幾個混混跟前,激將道:“難道你們幾個大老爺們,還怕了我們兩個小姑娘不成?”
尚軍豈會被兩個小姑娘看扁,冷笑一聲,嘁道:“誰說怕你們了?”
“哪怎么不敢讓我們跟了去?”
張辰戌附耳對尚軍說:“老大,這姑娘似乎會武?!?p> 尚軍畢竟有男子漢氣概,沒搭理張辰戌,只對王楠和趙靜怡說:“腿在你們身上,你們愛去就去,誰管得著?!?p> “好,夠爺們。”王楠一樂,給他們豎了個大拇指。
“這才是爺們的樣子。”趙靜怡也跟著起哄。
“哼哼,到時候可別嚇得尿褲子?!睆埑叫珀帎艕诺牡馈?p> “小心你們自己吧!”王楠拉了趙靜怡的手,回到江陽跟前,笑道,“搞定?!?p> “真拿你們沒辦法?!苯枔u搖頭,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滋咕滋咕一口氣喝光了那杯可樂,拿起紙巾擦把嘴,一揮手,“出發(fā)?!?p> 兩伙人相跟著,出去各自攔了出租車,往約定的地點過去。
此刻的肯德基店里任誰也想不到,前后出門的兩伙人竟然相約了去,要一較高下呢!
鳳凰閣停車場位于城外的攬翠湖邊,四周林木環(huán)抱,是本城假日郊游的休閑場所之一。
因逢傍晚時分,停車場人車俱無,顯得空曠而寂寥。
尚軍既然選定這里,必是熟知此時此地人跡稀少,離著城市不遠不近,打斗中萬一有什么不測,也好隨時就醫(yī)。
兩輛車先后駛?cè)胪\噲觯蛔笠挥曳謩e停在兩側(cè)。
江陽就對王楠和趙靜怡說:“二位師妹,考慮好了,此刻走還來得及啊!”
倆姑娘毫不猶豫的說:“我們早就考慮好了?!?p> 歐舟心細,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我們在這里玩一會兒,你留張名片吧,我們回去的時候好聯(lián)系你?!?p> 司機是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大概已經(jīng)猜出幾分情形了,他瞅一眼已經(jīng)下了車的尚軍幾個,回頭說:“看那幾個人并非善類,你們一定要當(dāng)心?!?p> 歐舟笑道:“謝謝叔叔的忠告,我們會注意的。”
一起下了車,待出租車走后,江陽向前幾步到了混混面前,冷冽的訓(xùn)斥道:“你們年紀(jì)輕輕的,為什么不學(xué)好?”
“呀呵,今個什么日子呀,嗑瓜子磕出個臭蟲來。”張辰戌怪聲叫道。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教訓(xùn)我們?!鄙熊娖擦似沧彀统獾?。
“廢話少說,既然敢來,想必有點功夫,我們就手上分高下吧?!饼R魯面無表情說道。
江陽面如寒霜:“所謂盜亦有道,干啥也得講究個規(guī)矩。今天既然被我們碰上了,少不得陪你們玩玩。不過我們得說好,此戰(zhàn)之后,無論誰是誰非,都不許再找對方麻煩。”
尚軍怪笑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群毆,還是單挑?!苯柪滟膯?。
他的話語不禁令幾個混混心頭一震,暗道,聽這話的口氣,到像個不折不扣的江湖人物啊,不過怎么看,也是個學(xué)生的模樣。
齊魯仗著一身本領(lǐng),頗為自負的踏前一步說:“群毆,讓人家笑話我們欺負幾個孩子。不如這樣吧,我們各出兩個人,一對一單挑,如何?”
江陽松了一口氣,到底是藝高人膽大,一拉歐舟,激將道:“也可以二對三,我們兩個對你們?nèi)齻€?!?p> “這可是你說的?!睆埑叫绯赃^歐舟的苦頭,心知若是單挑,只怕自己和尚軍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然而尚軍看歐舟的年齡小,心想即使他功夫好,力道不夠也傷不到人。嘴巴一瞥說道:“你退后,我和老三上?!?p> 這恰恰符合了江陽和歐舟的心思,二人心里暗樂。
可是王楠初生牛犢不怕虎,擔(dān)心撈不到實戰(zhàn)的機會,心想反正有兩位冠軍師哥在此,怕什么?她一指張辰戌挑釁道:“給你個機會,你上來,我們?nèi)龑θ??!?p> 在商城的時候,張辰戌被王楠在小肚子蹬了一腳,心里窩火,聞言自是躍躍欲試,不怒反笑道:“雖說好男不跟女斗,但這是你挑釁在前,可別怪哥哥我手狠?!?p> 江陽和歐舟想攔,已經(jīng)遲了,二人對視一眼,不禁苦笑著搖搖頭。
那頭尚軍和齊魯也倍感好笑,只好聽之任之,并沒打算攔阻。
王楠附在趙靜怡耳邊輕聲說道:“你別傻站著,看姐姐若有危險時,及時出手,明白沒?”
趙靜怡其實和王楠一個心思,只是一來年齡小,二來從無對陣經(jīng)驗,這可是明刀實槍來真的,容不得半點閃失。
因此心里不免猶豫。
見王楠那樣說,心知若是倆打一,贏面還是挺大的。
更何況還有江陽和歐舟倆冠軍師兄在場呢!
于是點點頭,玩笑道:“姐,有本女俠在此,只管放心去吧!”
江陽想想不妥,這個不省心的王楠,這樣一搞,不還是成了群毆了嘛?
心念及此,對尚軍說道:“既然是三對三,那你看我們是一起上群毆呢,還是三局兩勝定輸贏?”
“當(dāng)然是三局兩勝了?!鄙熊姴焕⑹呛诶洗?,頗有點大將風(fēng)度。
“那好,第一局你們誰來?”江陽擔(dān)心再生變故,踏前一步說。
“我來?!饼R魯攔住尚軍,迎了上來。
二人隔開三步,面對面站立。江陽按照道館的規(guī)矩一拱手,使了個禮數(shù),說道:“我們是點到為止,還是倒地不起為休?”
“你們傷了我的兄弟,斷了我們的財路,不給你們個血的教訓(xùn)絕不甘休。”齊魯面無表情地說。
“好,這才是好兄弟?!鄙熊姾蛷埑叫缗九镜墓钠鹆苏啤?p> “也好,既然你劃出道來了,那我們就各憑勢力吧!”江陽似乎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在提醒對方。
陳學(xué)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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