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余波的震蕩周期一般是一周,分析試卷、挨批談話,最壞就是找家長。余夕低著頭試圖掩蓋自己越皺越緊的眉,她可不想惹毛班主任“萬仙女”,反正只要不是請家長,老師說什么都是對的,乖乖聽訓(xùn)比什么都好。
其他任課老師都管不到每個學(xué)生,尤其是主課以外的老師,一個年級幾個班,老師上一個月的課,名字都不一定叫得全。但班主任不一樣,一個班上的好生和差生往往在班主任老師眼里一樣那么“顯眼”和“醒目”。
班主任姓萬,本名叫萬蕓,因為長得美又苗條,同學(xué)們背地里稱她“仙女”。就連批評學(xué)生的時候,也感覺是自帶香氣般清心脫俗。
被“萬仙女”留堂談話并沒有讓余夕感到很沮喪,真正讓她一天提不起勁的是今早體育課上不幸扭傷的腳。雖然不至于斷筋傷骨,但腫起的腳踝讓她每行一步都痛苦萬分。
但即使她受傷了,“萬仙女”還是沒放過她,苦口婆心地談到華燈初上,這敬業(yè)精神讓余夕“感動無比”。
走出老師辦公室,諾大的校園只有零星幾盞教務(wù)樓的燈還亮著,校園內(nèi)的路燈也已大亮。過了秋分,十月的白晝已越來越短。
閨蜜鄧薇薇早已回家,余夕蹣跚著走到教學(xué)樓門口,將書包從身上卸下來,放于水泥地臺階上,她的腳此刻疼得厲害,她不得不停下來緩一緩。
剛剛“萬仙女”問她誰能來接她時,她壓低了聲音撒了謊,這樣一點兒“小傷”,她可沒想過要誰來接。哪怕她給自己日理萬機的父親打了電話,怕是也難有回應(yīng),她謝謝父親如此忙碌,老師主動找不到,也不會主動找老師的家長是她這種差學(xué)生最大的福音。
屁股下冰涼的地氣隔著褲子傳遞上來,余夕揉了揉腫痛的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然而,在她不知道的背后,有一雙眼睛卻一路追隨著她從老師的辦公室到教學(xué)樓門口。
嚴(yán)謹(jǐn)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這樣的凝視,他遠遠地注視著,安靜地仿佛能聽見自己“突突”的心跳聲。
這女孩熟悉的背影,還有這齊耳的短發(fā)早已不知不覺悄悄長過了肩,青春的懵懂在不知不覺中滋長。
在他眼里,余夕就是一副動態(tài)的靜物畫,他從未想過要去“敲”她的門,今天原本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夜色來得太快,樓燈亮得太刺眼,水泥地太冰涼。
“余夕?!彼驹谏弦患壟_階上,輕輕喚了她的名字,仿佛再高一點的分貝就會驚動神靈一樣。
余夕循聲抬起頭,一臉地迷茫、詫異。
一時她差一點兒要想不起眼前這個男孩的名字。初中三年同學(xué),兩人幾乎的“零”交集,所能記憶起的交流,十個手指都能數(shù)過來。
“嚴(yán)謹(jǐn)?”這個昔日同窗的主動搭訕,此刻讓余夕很錯愕。
“你怎么了?”
不知嚴(yán)謹(jǐn)問的是她的心情、她的腳傷,還是她不堪入目的月考分……
余夕臉上尷尬的笑容就像大型社死現(xiàn)場。
茉璃Molly
我在背后注視你,你是否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