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回祠堂客人來訪
洗凈全身最后的污泥,莊元仿佛‘重獲新生’。
他的身體自由至極,輕盈至極。雙眸明亮,五感清晰,身體輕盈得像是羽毛,精力充沛,一點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臺發(fā)電機,擁有源源不斷的能量。
“這就是去濁之后的體驗嗎!”
驚喜之情,溢于言表。
莊元游了一會,享受了湖水的清涼,上岸之后,便尋了個地,刨了個巨大的坑,將陰陽妄生爐之中的殘渣污垢給倒了進去,隨后填坑,壓得實實的。
上山的路上,他道:“經(jīng)歷此過程,發(fā)覺除污去垢這事當(dāng)真非常有必要?,F(xiàn)在的身體,簡直不像是我的?!?p> “嘎嘎嘎——”
“呱呱呱——”
莊元的注意力被忽然而來的一陣叫聲吸引去了。
什么聲音?
在蔥蘢的樹木后面,有一群抖擻著身子的鵝。
青綠的草皮上,他們昂著脖子悠閑走著,有白得、灰白相間的,鵝嘴又尖又長,全身覆蓋滿了潔白的羽毛。
很是熱鬧。
莊元眼前一亮,當(dāng)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天怎么知道他餓了!
其實他餓是小事,還有許多辟谷丹,但那畢竟吃起來沒什么味道,味道雖說不錯,但比起其他食物來,那肯定是寡淡乏味的。
還是酸甜苦辣咸比較符合他的口味!
莊元搓搓手,摩拳擦掌,鴨子都送到嘴邊了,總不能讓他飛了吧!
于是,不一會后,兩只肥墩墩的白鵝,被綁了起來,此刻都憤怒得很,嘎嘎直叫。
莊元塞了兩團布在它們嘴里:“別吵!”
拎著兩只鵝,便準(zhǔn)備回去了。
祠堂前。
門居然是半掩的,他分明記得自己關(guān)了門的。怎么回事?
推開祠堂門,莊元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坐在院子石凳上,此刻布袍緩帶,悠然落座,桌上擺了不知哪來的茶壺,此刻幽幽飄香,他手握一杯茶,正慢飲品味。
對方倒是頗有閑人風(fēng)采。
“前輩,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
沒錯,眼前這人,就是天下第一鮮,魏天。
只是,他怎么到自己這地方來了。
莊元一手還抓著兩只鵝,雖說被堵住了嘴,只能嗚嗚哼哼低呼,但在他手中倒是撲騰不至。
他眉頭一揚,給兩只大白鵝一鵝腦袋來了一掌,直接把它們拍暈了。
這下終于不叫了。
莊元不知魏天為何來,卻隱隱覺得不妙,無事上門,肯定有問題。
總不能真是過來串門的吧?或者說,他想自己了?這可能嗎?可能性不大。
魏天捏著茶杯,緩緩放下:“莊元,你回來了。我見你不在,便先坐下等你回來。原來,你是去獵鵝了。多日不見,看來,你在后山,日子過得不錯啊?!?p> 莊元:“前輩說笑了?!?p> 莊元還沒摸清楚情況,正斟酌著應(yīng)該怎么說才好。
他看起來是方才自己離開的過程中才來的,但實際上是不是有待商榷。他知道些什么,又看到了些什么,值得深入想想。
魏天道:“其實,我昨日這個時辰,也來了一次?!?p> 昨日這個時辰?
莊元昨日這個時辰在干什么?
昨日這個時辰他還泡在‘陰陽妄生爐’之中水深火熱呢,他這個時候來???!
莊元不免被嚇到了。
魏天又緩緩道:“可惜昨日來得不是時候,莊小兄弟似乎正有事在辦?!?p> 話說到這里,莊元已經(jīng)明白了,他多半是知道了。
其實依照魏天的修為,來了這里,想探查個究竟并不困難。
莊元思索一番,只得誠懇道:“還請前輩保守秘密?!?p> 空氣靜默了一會,莊元的心也提了一會。
雖說現(xiàn)在技不如人,戰(zhàn)勝他不可能。但若是想解決他,以絕后患,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但不必走到這一步。
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不想招惹太多。真要將他辦了,必然惹來桑蓮,混沌五峰會調(diào)查此事,屆時宙奇山被引發(fā)廣泛關(guān)注,他也不得安寧。
所以,刀劍相向是下下策。有任何其他方法他都不想走到這一步。
而且,莊元挺信一個道理,他愿化敵為友,以此消滅敵人。何況性情河合得來的,不必你死我活。
魏天道:“孩子,你以為我會做什么?我沒有那么閑,嘴也沒有那么碎。修仙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機緣不同,經(jīng)歷也不同,修仙路上有秘密再正常不過了。我也不問你你究竟遭遇了些什么。且寬心。”
莊元笑道:“如此,便大恩不言謝了?!?p> 魏天嗯了一聲。
莊元摸不透了,那他此行是為什么?
魏天道:“我此番前來,只是為了瞧瞧這舊祠堂。聽說你住在這里,想著正好也許久沒到這破落屋里來走動走動了?!?p> “這一走動,發(fā)覺當(dāng)真了不得,這里被你收拾得很干凈整潔。一改以往頹敗之勢?!?p> 莊元也想起了那時第一次看到祠堂如此臟亂時的震驚,關(guān)了門,道:“剛?cè)胱〈_實被嚇到了。但后來,發(fā)覺這確實是個清修的好地方?!?p> 魏天言簡意賅:“自由啊。”
他的目光落到了莊元手中提著的鵝上,莊元愣了兩秒,立馬反應(yīng)過來:
“前輩,晚輩準(zhǔn)備燒點鵝吃一吃,您可要留下來嘗一嘗,順便對晚輩的菜式指教一番?”
魏天道:“想不到你既會做甜點,也會燒硬菜?!?p> 莊元道:“哈哈,以前想著有個靠譜的技能,到哪里都餓不死自己,所以就學(xué)了學(xué),學(xué)會了不少菜?!?p> 魏天道:“你家的廚子倒是也有點身手。是在莫城莊家嗎?我倒是想見見?!?p> 莊元瞬間心驚肉跳,天哪,哪來的廚子給您見啊,那是我隨口胡謅的啊。
他當(dāng)即道:“我想著您二位若是能見上一見也挺好。但實在太可惜了,幾年前,那廚子就因家中親人生病,回老家去了?,F(xiàn)在也不知在何方,家中境況又如何?!?p> 所以,別想了,見不到的。
魏天嗯了一聲,道:“那挺遺憾的。不過既然傳了許多菜式給你,那與你討教切磋也是一樣的?!?p> 莊元道:“前輩客氣了。我倒是不介意做一做,就是未必能入前輩的眼。”
他雖然覺得自己廚藝還不錯,但那是和泱泱大眾相比,許多人處在‘普通水平’、甚至一點水平都沒有,那他肯定是碾壓,穩(wěn)勝,贏得一點懸念都沒有。
但此刻且看他的對手是誰,魏天!皇帝欽點的‘天下第一鮮’!御膳房的主廚!這里面哪一個頭銜撈出來不嚇?biāo)纻€人!
他不認為自己的手藝能在這樣的大廚面前討到什么便宜!還想贏他,實在有點難!
莊元自認為他能做到味道不錯,但魏天可是‘精心雕琢’,菜的色、香、味都能照顧到,而且做菜速度還相當(dāng)快!
開玩笑!這怎么和人家比!人家是御廚,做飯什么的信手拈來,是他的拿手絕活!莊元自己只能說,初時為了生存被迫學(xué),后來真頗有興趣,但那也是業(yè)余愛好??!怎么能和‘頂級職業(yè)選手’比呢!
安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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