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兒嚯。。。。。。
哎嚯、哎嚯嚯!
嚯、嚯、嚯、嚯。
太陽下面是酒鍋呀。
是酒鍋啊。
酒鍋里面是五谷啰。
是五谷啰。
燒出個漢子兒當老公啊。
當老公啊。
釀出個娘們兒做老婆喲。
做老婆喲。
哎嚯、哎嚯嚯。
嚯嚯、嚯嚯嚯。
哈哈。。。。。。
漢子們粗野的酒號子和狂放的笑聲從釀酒坊里傳出來,將綠水環(huán)繞的群山震得顫顫悠悠。
群山腳下是蜿蜒的溪流,溪流的兩邊的桃林此時正盛開著紅、粉、白、綠、黃五色花朵,一座古老的酒坊坐落在桃林中,高聳的牌坊上草書四個大字——三弄酒坊。
曲三弄的腦袋也被震得嗡嗡作響,睜開渾噩的雙眼卻見三個衣著奇異的人迎面而來。
一個風韻少婦、一個妙齡少女、一個矮丑老頭。
三人走到跟前不由分說倒頭就拜:“恭迎酒主歸來!”
龍眉、鷹鼻、玫瑰嘴,長脖、肌胸、飛毛腿,曲三弄將自己比較“突出”的身體部位摸索了一遍后,暗自驚道:“尼瑪,我穿越了?”
見自己剛買的ARMANI 2B EMPORIO衣褲和NIKE SB Force 58板鞋上沾滿了自己醉酒后的嘔吐物,曲三弄的心在泣血。
一場幾百塊錢的燒烤酒局竟然毀了他花了幾大千購買的行頭,他覺得現(xiàn)在自己就是個2B和SB的結(jié)合體。
風韻少婦見曲三弄齜牙咧嘴、捶胸頓足,抬起頭來忐忑問道:“酒主,您是在練功嗎?”
“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妙齡少女擔憂道。
姜還是老的辣,矮丑老頭看出了端詳,于是提醒妙齡少女道:“望春,還不快給酒主凈身!”
“凈身!”
曲三弄心頭一驚雙手刷一下就捂緊了襠部,道:“你。。。。。。你們不要亂來呀。”
妙齡少女走上前來朝曲三弄莞爾一笑,指著不遠處一個冒著熱氣的水潭,道:“酒主,我來服侍您洗澡吧。”
“我也一起!”風韻少婦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唐突,隨即嫵媚一笑,道:“望春伺候酒主洗澡,我來洗衣服,呵呵?!?p> 矮丑老頭覺得這樣的安排非常合理,于是道:“如此甚好,我回去拿酒主衣服,安排酒宴,為酒主接風洗塵。”
曲三弄雖然心中驚恐,但見眼前兩個比桃花還粉嫩的女人手中并無任何兇器,提防之心也就慢慢松懈下來,跟著他們來到熱氣升騰的水潭前,忍不住疑惑道:“你們是誰?我在哪里?”
兩個女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竟然被曲三弄整懵圈兒了,小聲嘀咕起來。
妙齡少女低聲道:“看吧,我說酒主是走火入魔了吧,自己姓什么都忘記了?!?p> “別瞎說!”風韻少婦打斷道:“酒主是宿醉未醒,快給他洗個澡就好了?!?p> 二人說罷就徑直走到曲三弄面前,也不管他樂不樂意就開始脫他的衣褲和鞋子。
“別。。。。。。這。。。。。。。不。。。。。。。噢!”
曲三弄口中不斷拒絕、手上假意推搡,心里卻一萬個愿意,見兩個女人似乎也沒有害羞的意思,索性閉上眼睛滑入水中享受起來。
溫泉的水和少女的手都是如此的嫩滑溫柔,感覺到無比舒坦的曲三弄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曲三弄,你終于來了!”
一個陰冷的聲音將曲三弄驚醒,雙眼一睜頓時后背發(fā)涼,桃林、風韻少婦、妙齡少女消失不見,眼前分明是枯草連天、陰風陣陣的亂葬崗。
而他,正躺在一座墳頭草三四丈高的墓碑下面。
從暗黑的碑色和厚厚的青苔不難判斷這墳已經(jīng)有些年份,但碑面上緩慢流淌的花生、皮蛋、豆瓣醬等混合物,顯然是才嘔吐上去不久的。
“鳥了!”
曲三弄雖外號曲大膽,但面對如此景象也是心中一驚,趕忙扯來一把野草擦拭碑面,畢竟得罪了活人還可以偷偷摸摸、東躲XZ,得罪了死人必然是無處遁形、永無寧日。
黎明曙光照射著石碑上,依稀可見幾個東倒西歪的血紅大字——曲陽之墓。
曲三弄這下徹底跪了,曲家家譜上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正是曲陽,也就是曲陽是他曲家開枝散脈的鼻祖。
少時,一個袒胸露乳、又矮又丑的老頭兒從墳中飄出來懸浮在空,看著曲三弄怒道:“曲家?guī)浊甑木葡汩T第,怎么出了你這么一個不成器的玩意兒,竟然在喝酒上輸給了倭寇,丟人!”
曲三弄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服,但礙于人斗不過鬼,只能暗罵道:“尼瑪,曲家?guī)浊昵霸趺闯隽四氵@樣丑陋的祖宗,丟人!”
曲陽越看曲三弄越不順眼,若不是鼻祖的身份限制,他早就啪啪幾耳光扇在曲三弄臉上了。
“罷了,唉!”曲陽長嘆一口氣后拿出一個青銅酒器,道:“孫子,我今日便將酒五至樽傳給你,能不能完成酒祖的三個夙愿,看來只能全憑天意了?!?p> 這酒五至樽乍一看其貌不揚,仔細端詳才發(fā)現(xiàn)身上密密麻麻的刻畫了許多詭異的圖案,這些圖案中有鳳有龍、有蛇有蟲,有五谷雜糧,也有冬花春紅。
“酒五至樽!”
曲三弄心中一驚,他在曲家祠堂的一本野史上看過此樽,傳說乃酒主儀狄取九州之金鑄造,得此樽者可千杯不醉、可喚龍引鳳、可辨別和釀造天下的極品美酒,當即磕頭如搗蒜:“謝謝鼻祖爺爺,孫子三弄定完成酒祖夙愿!”
“曲花一弄斷人腸、曲花二弄費思量、曲花三弄風波起、云煙深處酒茫茫。。。。。?!?p> 曲三弄聽一陣曲調(diào)響起,抬頭時鼻祖曲陽已經(jīng)消失不見,那懸浮在空的酒五至樽竟飛過來嵌入右手手掌之中,只在掌中留下一個血紅樽印。
忽地,空中陰云密布,狂風卷起亂葬崗的枯枝敗草漫天飛舞。
少時,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這暴雨異常奇怪,剛將曲三弄淋成落湯雞就驟然停了。
“我去!”
曲三弄翻身抬頭,卻見保潔大媽正拎著第二桶水要潑向自己,趕緊一個驢打滾兒滾出三米開外,怒道:“大媽,你要干嘛?”
保潔大媽顯然比他還要憤怒,劈頭蓋臉將水潑向曲三弄后,指著流滿樓道的嘔吐物氣急敗壞的罵道:“公共廁所嗎?想拉就拉,想吐就吐?年紀輕輕就不學好的,非要學人不人鬼不鬼的酒瘋子,我們?nèi)绱烁邫n的小區(qū)怎么就出了你這個惡心的玩意兒,丟人!”
見保潔大媽提起拖把,曲三弄認為她是得寸進尺,頓時火氣上來,起身就要和大媽較量一番,可笑的是自己頭重腳輕,身體如同在水里泡過的面條一樣癱軟無力。
曲三弄雖知現(xiàn)在和大媽硬鋼肯定吃癟,少不了挨拖把的無情修理,但嘴上卻十分強硬威脅大媽,道:“你。。。。。。你動我一下試試!”
“爬開!”
大媽根本就不想再搭理曲三弄,只埋頭用力的清理起酸臭的嘔吐物來。
曲三弄自覺理虧,只能手腳并用的扶墻爬起來,跌跌撞撞出了樓道,朝自己的狗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