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鳳凰找事
太累了,翁軼最后并沒有仔細(xì)欣賞那條小溪。
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似乎是挺好看的。
感謝上蒼,陸行霈終于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溪水流淌。
等陸行霈再想起來跟翁軼說話時(shí),她已經(jīng)睡著了。
陸行霈:……不是才醒嗎,真能睡。
翁軼當(dāng)然沒睡,戰(zhàn)略性假寐而已。
陸行霈顯然是被她精湛的演技糊弄過去了,韁繩一轉(zhuǎn),調(diào)馬回了府。
看不出來啊,陸行霈的馬技還不錯,在這段準(zhǔn)定難行的碎石路上還能騎的這般平穩(wěn)。
翁軼還在擔(dān)心接下來的戲該怎么演,就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索性放任自己,直接睡了過去。
陸行霈這才感覺到懷中的人徹底放松。
陸行霈甚少于旁人接觸,他只有在做狐貍時(shí)同一只女鬼朝夕相處了十年。
可,如今他不是狐貍,翁軼也不再是孤魂野鬼。陸行霈又不知道該如何同她相處了。
知道她同自己一樣重生,卻不來找他,他氣,所以拿她叔父做餌,困了她也幫了她;知道她生了氣,所以帶她來騎馬,看最漂亮的小溪……
樁樁件件,陸行霈不覺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對,可翁軼對他始終是防備過多。
陸行霈不想要這樣,挺難受的。
——
翁軼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間,當(dāng)然,這件事兒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很餓。非常餓,看見什么都想啃一口的餓。
所以這次春尋被嚇到,的的確確是她的問題。
翁軼能感覺到,她現(xiàn)在的眼神一定是充滿了對食物的渴望。
“別怕?!?p> 翁軼笑著說。
但春尋又后退了幾步,“貴、貴人饒命……”
“別怕,我只是想吃點(diǎn)人,不吃東西的?!?p> 翁軼:……
春尋:!?。?p> “說錯了,別怕啊?!?p> “奴、奴婢知道?!?p> 翁軼看著瑟瑟發(fā)抖的春尋嘆了口氣,“你知道廚房在哪里嗎?我現(xiàn)在好餓啊。”
翁軼現(xiàn)在餓的前胸貼后背,聲音也自然不可能多有氣勢。
翁軼如今年歲小,軟下聲來便想在示弱。
春尋這個膽小鬼頓時(shí)就有了帶她去廚房偷東西的決心。
她的聲音突然不抖了,“貴人,奴婢這就帶你去?!?p> “謝謝謝謝,太謝謝了?!?p> 翁軼跟著春尋的腳步,到了廚房,把能吃的東西全吃了,這才緩過勁兒來。
“這事兒若是有人追問,你就直接說是我做的?!?p> 翁軼剛吃飽,也不急著睡。她還記得堂課的事兒,此刻,的確是需要抱佛腳了。
看書看到破曉,翁軼也覺得差不多了,平安度過這此考試應(yīng)該是不難。
今天是衛(wèi)一跟著她。
翁軼也沒有心思再說話,看了一夜的書,她也有些累。課上補(bǔ)補(bǔ)覺吧。
她低著頭走路,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突然,眼前站了一個人,翁軼抬頭。
這人即不是她的‘好兄弟’杜時(shí)海,也不是愛找她‘交流’的胡銳慧。
竟然是她的‘好姐姐’朱婷。
這可真是個稀奇事兒,算上這次,這只高傲的鳳凰已經(jīng)主動來找她兩次了。
“翁軼,站?。 ?p> 翁軼神色不變,看著面上略帶努氣的朱婷道:“朱小姐,有事兒嗎?”
“翁軼,你不是自稱聰慧嗎,怎么會不知道我來找你是為的什么?!”
她倒不像是在問問題,像是在問罪。
前世翁軼因?yàn)橹煜嗟亩髑?,忍讓她許多。如今的翁軼可不在意這些了。
“不知道,我天資愚鈍,猜不到朱小姐的心思?!?p> “你!”
朱婷被她噎到。
臉上怒氣更盛,“好,那我就直說了。這些日子你根本就沒有回朱府!你那叔父也自顧不暇!你是從哪里來的錢?!究竟住在哪里?!還有,這個又丑又壯的究竟是什么人?!”
翁軼看向衛(wèi)一,這是可以說的嗎?
衛(wèi)一馬上移開視線。
還沒等翁軼回話,朱大小姐的話又來了。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京都的小姐是怎么說你的?!你丟死我的人了?。?!”
“這個,真不知道?!?p> 朱婷被她眼里的真誠唬住,竟解釋起來。
“她們都說你是找了一個富商……你知不知羞啊,快給我滾回朱府!”
“這恐怕不行,但我是真的沒有跟什么富商,還麻煩朱小姐幫我解釋解釋?!?p> 朱婷攔住打算開溜的翁軼。
“翁軼!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翁軼也沒辦法,“我不好說什么,但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現(xiàn)在跟著什么人,可以去問問朱相?!?p> “翁軼!又在搪塞我?!?p> “真沒有?!?p> 聲音這么大,跟陸行霈有的一拼了。翁軼被她喉的腦仁疼。
翁軼隨手拽住路過的洪同山。
“我們一起去溫書了,朱小姐慢走啊?!?p> 有了洪同山這個擋箭牌,朱婷也不好再攔住她。
“啊,可是我不想溫書啊……翁軼,我最近得到一個新奇玩兒意,你一定沒見過。堂課后就是休沐了,這次你一定得給我這個面子!我把我的新寵帶給你看看!”
翁軼也沒在意洪同山究竟說了些什么,隨口應(yīng)合著。
直到徹底甩開朱婷。
洪同山也不明白,“一個小女子,你怕什么?!?p> “……也不是怕?!蔽梯W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明日就要考試了,你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嗨!大早上的,怎么提這件事兒!多晦——”
“你干嘛拍我?!”
翁軼:……
“怎么?她還拍不得你?!”
洪同山這才往前看。
“鄭、鄭夫子,早啊?!?p> 鄭夫子也沒現(xiàn)到大早上就能聽到這樣的話。
“這次堂課,你們兩個若是考不好,就把書抄個百遍!”
百…百遍……
“夫子,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p> “對對對,洪同山不是這個意思?!?p> “那是那個意思?!還不快給我坐回去,好好溫書!”
“是?!?p> “學(xué)生明白?!?p> 翁軼突然覺得自己的復(fù)習(xí)并不到位。
洪同山這人,也是柄雙刃劍。
有時(shí)候,劍鋒朝著別人,有時(shí)候,劍鋒直接抵上了她的咽喉。
得了,胡銳慧的事兒稍后再辦。這百遍罰抄,她翁軼必不能得!??!
洪同山看了眼翁軼,發(fā)現(xiàn)她居然真的在看書。
洪同山:兄弟,戲過了吧。鄭夫子已經(jīng)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