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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筆落墨色

第三十一章

執(zhí)筆落墨色 月下傾城國 3656 2022-06-01 14:49:12

  寢殿內(nèi),圣上正在聽南宮澤近身侍衛(wèi)的回話,聽到南宮澤竟昏厥不醒的被送回三皇子府,立即出聲詢問道,“可有宣御醫(yī)?”

  侍衛(wèi)沉聲回道,“幸有炎月王在,緊急宣了大夫檢查,三皇子被人暗害,身中迷淵之毒,診治幾日也不見起色,危在旦夕,因此不敢隱瞞圣上,特來稟報?!?p>  圣上心中大駭,緊忙吩咐郭公公宣韓溪進(jìn)宮,郭公公回稟道,“韓大人正在外殿候著,說有要事求見,同行的還有大皇子?!?p>  圣上大手一揮,“宣。”

  韓溪疾走幾步,剛起身就聽圣上說道,“剛有侍衛(wèi)來報,三皇子身中迷淵之毒,朕命你速前往診治,不得有誤?!?p>  韓溪微微蹙眉,心中一動,朗聲回道,“炎月王拜托臣診治過三皇子,此毒名為迷淵,取人性命于無形,當(dāng)前只能等雪淵花入藥,炎月王已前去赤蜂,他若取得回來,自然無礙,他若失手,三皇子必死無疑?!?p>  圣上知道韓溪的本事,她這么說,澤兒必危在旦夕,“立即著人前去支援炎月王,三皇子接到宮中醫(yī)治?!?p>  韓溪說道,“三皇子此時不宜移動,赤蜂之地兇險萬分,若非知情者,恐白白送死。臣早年間在赤蜂考究過一段時間,不如臣帶人前去。”

  聽韓溪說的在理,圣上讓郭公公安排幾個可靠的侍衛(wèi)隨韓溪調(diào)配。

  南宮毓一直沉默不語,眼見韓溪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他上前一步說道,“回稟父皇,墨府的墨君洛身染惡疾,兒臣帶人前去探望時,隨身侍衛(wèi)幾人都被感染,情況危機。兒臣幸得父皇庇佑才躲過一劫,趕忙同韓大人前來稟告?!?p>  圣上身體微微一頓,神情肅穆,詢問韓溪的話音中透著嚴(yán)肅,“如此嚴(yán)重?”

  韓溪緩緩說道,“圣上不必驚慌,臣認(rèn)為是癥狀可怖的小型傳染病,只要防范得當(dāng),目前也只有幾人發(fā)癥,需要略給臣一些時日。”

  圣上自然信得過韓溪的醫(yī)術(shù),當(dāng)下吩咐道,“有任何事情隨時找郭公公,緊急情況就來找朕?!?p>  南宮毓突然跪下磕頭,眼含熱淚,“父皇,三弟身中迷淵,身為大哥深感痛心,兒臣也想為三弟略盡綿薄之力,請讓兒臣同韓大人前去支援十三叔,下毒之人機關(guān)處定會查個水落石出?!?p>  韓溪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既然大皇子這般熱心,那就一同去吧?!?p>  圣上沉吟片刻,“依卿所言,毓兒的婚期臨近,查案之事就讓機關(guān)處協(xié)同刑部辦理,你不必過于費心,傳話刑部,務(wù)必將兇手緝拿歸案!”

  從殿內(nèi)出來,南宮毓要跟著韓溪回墨府,韓溪面色一冷,“這病傳染性極強,不是有圣上的庇佑就能自由出入,染上了可能會變成紅疹臉,永遠(yuǎn)消退不了。”

  “本王不是嚇大的,你才在殿內(nèi)說了防患好自然無礙!”南宮毓瞇了瞇眼睛,“況且你該知道,本王染上倒是喜事一樁,可以推了你促成的婚約?!?p>  韓溪沒再反駁,譏笑道,“大皇子若不念太子之位,隨意?!?p>  語畢不再理會他,跳上馬飛奔而去。南宮毓暗自咬牙,連皇子都不能在宮內(nèi)騎馬,可見父皇多麼信任韓溪,的確,她在南國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三皇子府前,韓溪剛下馬,煙澤就快步迎了上來,“見過韓大人,郭公公已在殿內(nèi)等候多時?!?p>  煙澤是南宮澤的親衛(wèi),韓溪與他有幾面之緣,她似是知曉一般,淡然的說道,“帶路?!?p>  進(jìn)去屋內(nèi),前不久還活蹦亂跳的南宮澤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這毫無生氣的樣子讓郭公公憂心不已,他焦灼的看向韓溪,“韓大人,三皇子現(xiàn)下如何?”

  韓溪微瞇著眼,過了許久,眉頭輕皺,緩緩的收回搭脈的手,黯然的嘆口氣,“情況不容樂觀,看來下毒之人必要除掉三皇子,只看炎月王能否帶回雪淵花了?!?p>  郭公公心下一沉,只聽韓溪又說道,“煩請公公調(diào)幾位忠心可靠的侍衛(wèi)到三皇子府,明日天亮隨我出城前往赤蜂,此刻還得公公去一趟大皇子府,讓他務(wù)必準(zhǔn)時到?!?p>  “韓大人放心。”郭公公不敢耽擱,趕忙起身離開了。

  煙澤收到韓溪的眼神,立刻揮手道,“屋內(nèi)不需要這么多人服侍,三皇子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都退下吧?!?p>  很快屋內(nèi)只剩下他們?nèi)耍n溪用銀針在南宮毓的耳后扎了兩針,不多時他就緩緩睜開眼睛??吹巾n溪坐在床側(cè),有片刻晃神。

  韓溪淡然的看著他,并未言語,仿佛早已洞察秋毫。

  南宮澤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迅速移開視線,剛才和韓溪對視,他忽覺心跳漏了一拍。

  “說吧,怎么回事?”

  南宮澤簡單和韓溪說了一下,得意的挑眉,“本王看到你來,應(yīng)該一切已在我們掌控之中,南宮毓沒在殿上為難你吧?”

  原來南宮澤剛回府上,煙澤就跑過來稟告,“據(jù)我們的密探報,南宮毓安排王大人先一步進(jìn)宮,他去墨府坐實墨君洛失蹤,就會讓王大人立即進(jìn)見圣上,恐怕墨姑娘名聲就毀了,只是不知大皇子是否準(zhǔn)備給炎月王做局?!?p>  看南宮毓的計劃,暫時是先對付墨君洛,畢竟要給十三哥做局,他還得掂量掂量。

  南宮澤黑著一張臉,聲音中透出一股狠厲,“立即安排人進(jìn)宮,就跟父皇說本王被人暗害,中了迷淵,性命垂危,十三叔為我出城尋雪淵花救命。”

  韓溪已前往墨府,此時只要牽制住南宮毓,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既然南宮毓想除掉墨君洛,能使用迷淵之毒的人寥寥無幾,他不防順?biāo)浦?,渾水摸魚,借父皇的手揪出下毒之人,南宮毓便再無逃脫的可能。

  韓溪初聞南宮澤倒下的消息還很疑惑,圣上說他中了迷淵之毒,她就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此時她望向窗外,心中擔(dān)憂墨君洛的安全,“南宮毓來者不善,你現(xiàn)在安排人先行前往赤蜂方向,把墨君洛秘密接回墨府?!?p>  韓溪起身準(zhǔn)備回墨府,南宮澤伸手欲拉她的手,她動作極快的避開,他只抓到了一角衣袖,只聽耳邊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放手?!?p>  南宮澤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她對他也有潔癖?他心中感到一絲委屈,他堂堂一個王爺,第一次主動親近一個女人,竟然被嫌棄了。

  他聲音不自覺帶著一絲委屈,“本王就想問你,墨府那邊怎么解決的?”

  韓溪氣定神閑,沒有一絲歉疚,她想到施離等人的慘樣,將她的愉快分享給南宮澤。

  南宮澤微微吃驚,她神色中雀躍的情緒感染著他,讓他忍不住也跟著開心起來,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很奇怪,他轉(zhuǎn)移注意力,問道,“那他們會怎么樣?”

  韓溪慵懶的笑著,“這個毒不會要人性命,就是會受點苦,好了以后也會留下紅疹。”

  南宮澤暗暗總結(jié)道,女人可不好惹,特別是有本事的女人。

  韓溪臨行前跟他說,“近日你就別下床了,派人接觸下辰星,那個逃跑的人,若是已抓到,記得別讓他死了,若是沒抓到,一定要盡快?!?p>  “好?!蹦蠈m澤爽快的應(yīng)道。

  大皇子府內(nèi),南宮毓臉色鐵青,憤然丟出桌上的茶杯,最近諸事不順,顏錦媛對他避而不見,暗影自去墨府后就一直未歸,今日去墨府又被韓溪擺了一道,南宮澤無緣無故中了迷淵,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一個窈窕身影推門而入,南宮毓頭都沒抬一下,“迷淵不是無解的毒藥嗎?墨君洛下落不明,情況未知,現(xiàn)在三皇子也身中迷淵昏迷不醒,南言軒已經(jīng)去赤蜂尋雪淵花了,你可作何解釋?!?p>  嚴(yán)琳慌忙跪下,“毋晨大師的確說迷淵無解,那是因為赤蜂無人可活著出來。至于三皇子為何身中迷淵,臣女確實不知。”

  南宮毓也不知南宮澤是否真的中了迷淵,或許是他們聯(lián)手給他下的圈套,不管如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了先機,只能靜觀其變,適時應(yīng)變。

  南宮毓冷聲道,“那依你所言,南言軒此去必死無疑,可本王了解十三叔,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p>  嚴(yán)琳低著頭,她心中沒底,可毋晨大師不會騙她,“炎月王與三皇子交好,盡力一搏也未可知,或許三皇子只是順?biāo)浦?,給我們做局。”

  “除了南宮澤一定性命垂危,不然本王想不出他深入險境的理由,他必然是去了赤蜂,”南宮毓面色不善,“近日你們辦事越來越不合本王心意,今日你過來,不會又來告訴本王你們失敗了?!?p>  她掩住疲憊的神色,“小女子不敢讓大皇子失望,事已辦成。”

  “總算你還得力,”南宮毓微微一笑,“你的身份還未暴露吧?”

  “雖然韓溪有所懷疑,但她沒有證據(jù)?!?p>  南宮毓警告的瞥了嚴(yán)琳一眼,“那日你險些暴露,以后小心行事,特別要注意防范韓溪。”

  嚴(yán)琳不敢反駁,她當(dāng)時也是看到暗影的身影,趕忙住了口,還是晚了一步。

  “暗影去墨府可有見你?”南宮毓不動聲色的問道。

  嚴(yán)琳眼中閃過一絲情緒,緩緩的回道,“只是交待了大皇子的指示,可有不妥?”

  南宮毓淡淡的擺了擺手,“無妨,你退下吧?!?p>  嚴(yán)琳沒有多言,壓下此刻心中的緊張和不安,斷定暗影應(yīng)該沒將墨文御死的事情告訴南宮毓,她悄然離開大皇子府。

  想到那日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嚴(yán)琳絲毫沒有覺得惡心,反而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感,她摸著他溫?zé)岬难?,放在嘴邊輕嘗,那張日日折磨她的臉已經(jīng)毫無生氣,她覺得心跳從未這般和緩,不自覺的笑出聲。

  暗影問她,“接下來怎么辦?”

  暗影本來是找嚴(yán)琳交待大皇子的指示,奈何正巧碰到墨文御欺身在她身上,聽到嚴(yán)琳低低的哭泣,他悄悄潛進(jìn)屋內(nèi),手中的劍毫不留情的刺進(jìn)墨文御的胸膛。

  嚴(yán)琳原本以為這趟不會遇到墨文御,可不曾想他被臨時調(diào)回墨府,那日飯桌上,感覺到他戲謔的眼神,她渾身戰(zhàn)栗。

  近日他一直躺在床上養(yǎng)傷,墨文御正憋著一肚子火,嚴(yán)琳驚慌失措的眼神極大的取悅了他,想起當(dāng)年她的美妙滋味,他細(xì)小的眼睛露出邪惡的笑。

  本以為經(jīng)過這些年,她已經(jīng)長大成人,不會再受他的擺布和欺辱。可當(dāng)墨文御夜里推門而入的時候,嚴(yán)琳似乎又回到了那漫長的夜。

  “小丫頭,長大了滋味依舊妙不可言……”

  “你這個樣子還去相什么親,不如乖乖取悅我……”

  她發(fā)現(xiàn),她依舊如小時候那般,沒有反抗的勇氣,這一刻,她如墜地獄。

  現(xiàn)在他倒在她的面前微微抽搐,她從自暴自棄和害怕中抽身出來,感覺收獲了新生。

  “一切交給我,你走吧?!眹?yán)琳冷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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