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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骸罪鍵

桃花源記 (7)我到遠方去

殘骸罪鍵 涯舜梁 6786 2023-06-22 09:52:29

  草原……

  懸崖……

  大?!?p>  以及在懸崖上離著的墳?zāi)埂?p>  這是能夠形容這個地方的,最簡單的詞語。

  除此之外還有天空中的烏云,悄悄降下的小雨,從遠處吹來的海風。

  而這樣的場景中,余慶跪在墓碑前,一言不發(fā),任憑海風將他的頭發(fā)吹地亂擺,任憑眼鏡被雨水阻擋地看不清眼前的墓碑。

  他的頭上沒了紅色的發(fā)絲,也沒了白了的那一片劉海,有的,只有那個過去的那個還沒有被怪物替代的余慶。

  不過與其說是替代,倒不如說是他自己交換了自己。

  這個男人的自卑和缺愛導(dǎo)致了他如今的畸形,或許在個人看來,缺愛是所有人都有的,但在社會層面上來看,這毫無疑問是恥辱。

  他畸形的度過了16年,不懂得去愛而又不知道何為愛的他,就這樣讓另一個自己埋葬了自己。

  “你看夠了嗎?”

  “你應(yīng)該忘了我的,讓我在時間的落霞中散去遠比了解我這個被余慶拋棄了的余慶來的更容易一些?!?p>  他站起身來,看向了身后那個本應(yīng)該活在新世界的自己,那個自己去掉了眼鏡,頭發(fā)里多了些紅色的發(fā)絲,就連一片劉海都變成了白色。

  但他和自己一樣,都是余慶。

  “忘不掉的,我們都是一個人。”

  “不過,剛剛我還以為,你又要把我趕出去了……”余慶傻笑著,撓了撓后腦勺,比較輕松的氛圍和這邊這個像是從某個電影里面走出來的反派一樣的余慶就像是兩個人,不過這也讓他感到開心。

  “唉……”

  “很抱歉,現(xiàn)在剛剛要趕?!?p>  “唉?”

  ……………………

  機器在發(fā)出特有的轟鳴聲,糟亂的桌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儀器和帶著顏色的胚胎,十幾名穿著白色大褂的年輕人正在儀器前閑聊著。

  “靠!”余慶從睡夢中驚醒,他立刻從床上跳起,但當看著周圍的那些人用驚奇的眼光看向自己時,他十分害臊地坐了回去。

  “醒了?”

  一旁,姬座堯的聲音傳來,余慶立馬將視線挪了過去,只見一個青年正拿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朝著自己走來。

  姬座堯這幾年沒有多少變化,無非就是身高長高了,頭發(fā)變長了,以前那股高貴少爺?shù)臍赓|(zhì)是一點都沒變,在幾人里,他是變化最少的了。

  “醒了醒了……”余慶扭了扭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其他人呢?”

  “他們?可比你醒的早,王主任帶他們?nèi)ス湫陆至恕!奔ё鶊蚝攘丝诳Х龋行┫訔壍赝铝送律囝^。

  “這玩意味道還是太差了……得找個機會改良一下?!?p>  “唉……這地方新建的?”

  “是的,地下工程可廢了不少時間。”姬座堯倒是沒有在意余慶剛剛突然的犯神經(jīng),只是打了個哈欠,然后靠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將馬克杯放下,綠色的蛇眼看著余慶,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關(guān)于這幾年里發(fā)生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好,你要聽嗎?”

  姬座堯還是下定了決心,他認為余慶有必要去知道這在這幾年里產(chǎn)生的,新的社會。

  他其實清楚桐祈為什么要帶他們?nèi)齻€去外面環(huán)游世界,因為在那些獲得能力的人里面,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和白鷺庭一樣,是完全的利他,愿意重新進入社會,愿意在規(guī)則之下約束自己,因為他們都是品嘗過自由的鳥,自然不會習(xí)慣當家養(yǎng)的飛禽。

  所以他能夠明白靳梓東的暴走,但除了心理因素以外,還有一件事情,但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所以他想和余慶單獨談?wù)?,這也是余慶為什么會在這里醒來的原因,他用眼神示意他的助手,讓所有人都出去,而助手也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這很好。

  “不了吧。”

  “無非就是什么幾年間其他人的改變嘛,我在離開的時候就做過心理準備了。”余慶說著,從床上跳了下來,來回做了做拉伸。

  “這樣啊?!?p>  “而且再說了,我可是『殘骸』啊,是感情和執(zhí)念的代表,所以我除了我的執(zhí)念以外,什么都不想管?!?p>  “怪物的身份可真是便利呢,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p>  但事實總是事與愿違,所謂怪物也只是一個男人“重新來過”的愿望所誕生的,他還是他,他的詛咒也將永遠纏繞在他的身上。

  “對吧,我也這么覺得?!?p>  但至少,現(xiàn)在,怪物還是那樣。

  因為怪物的獸性加上人的理性,最終只會形成那個名為『主教』的罪人。

  世界很小,小到你我能夠在回憶時互相凝望。

  世界很大,大到你我不再是回憶中的模樣。

  而余慶,這個新奇的個體并不會改變,他與桐祈一樣,脫離了桎梏,脫離了現(xiàn)實的無數(shù)慘淡,是人,也是怪物,最重要的是,他永遠都是自己。

  至少,在姬座堯眼里,余慶是這樣的,就像是自回憶中誕生的人,他永遠都在那里,不會改變,他只會等著你,是所有人都能夠記起的港灣,只不過他本人不會有這種自覺就是了。

  “來吧,我有事情想要和你做?!?p>  姬座堯從桌子上起來,眼睛示意余慶跟著自己,余慶也很是懂事的跟了上去。

  “姬姬這幾年變得有那么點像是大當家了唉?!庇鄳c打趣地說道,畢竟和之前的姬座堯相比,嘴確實沒那么毒了,感覺和他談話都變得通暢起來了,這反而讓余慶感覺有些怪,就相當于一個天天嘴臭你的人突然不罵你了,誰都會覺得奇怪吧。

  “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按原本的時間,我現(xiàn)在也是大家族的掌權(quán)者之一了?!奔ё鶊蛳袷抢硭鶓?yīng)當?shù)撵乓鹱约哼^去的身份,看來他已經(jīng)不在乎那些舊事了。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過許多奇特的實驗區(qū),這個地方清醒且理性的氛圍和倒是讓余慶十分的舒服,所有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自己也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在姬座堯的代理下,兩人上了電梯,來到了一處異常寬大的房間。

  這里大概有五層樓高,一千米寬,由純白的合金鐵板搭建而出,整個房間呈現(xiàn)出一股詭異而又清醒的白色,而在南邊墻壁的中間,有著一間醒目的觀察室,兩間房之間用煉金術(shù)構(gòu)造的超過五公分的玻璃隔斷,里面堆滿了各種的精密儀器,像是電影里對武器的實驗室一樣。

  “你們這幾年都干什么了!那么大規(guī)模的地下建筑我能理解!但這么豪爽的房間是干嘛啊,這么閑的嗎?!經(jīng)費夠嗎?”

  “材料基本是煉金術(shù)和黑衣的人們弄來的?!奔ё鶊蚪榻B道,好像建這些地方的工時和工費都不是錢一樣。

  “請找個時間給我介紹一下最近的專有名詞,好讓我不至于落后時代?!?p>  “好了好了,別耍寶了?!奔ё鶊虺h處的那個窗口,點了點頭,里面的人都坐了下去,開始工作。

  “這是干嘛?打架嗎?先說好,我的能力用不了,所以可能會不符合你的期待。”余慶愉快地將胳膊一甩,無數(shù)黑色的帶狀物質(zhì)將他的手臂包裹,然后長出半透明的刀刃和鎧甲。

  “嗯,就這樣邊打邊聊吧,正好我也想讓你看看我這幾年成長了多少。”姬座堯脫下了白大褂,拿出了別在腰間的『四季之鍵』,一副期待的眼神看向余慶。

  他期待,期待著成長,也期待著對面那摯友的成長,兩人一見如故,沒有過多的調(diào)侃,只要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心思,這也再次應(yīng)征了姬座堯那“余慶從未改變”的觀念。

  “那么,我數(shù)到三……”兩人都擺好了戰(zhàn)斗的架勢,像是兩把即將發(fā)射的弩箭,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腿部,然后只聽一聲:

  “三!”猩紅和翠綠的兩雙眼睛都亮起了詭異的光。

  喯!

  兩道微弱的光在沖刺想彼此的途中形成了仿佛影視作品中拉出的刀光一樣,在空間中滯留。

  余慶先手利用沖刺的慣性踢向姬座堯,而姬座堯只是彎腰躲過,然后利用余慶將背后露給自己的空擋立刻使用『四季之鍵』構(gòu)建出一把彎刀,并且快速轉(zhuǎn)身朝著余慶背后砍去。

  可誰知余慶那可怕的本能讓他立刻將腳夠在地上,然后實現(xiàn)了一次半空中的轉(zhuǎn)向,然后用自己手臂上的刃甲與姬座堯的影刃碰撞在一起。

  鐺!

  在碰撞的第一秒,姬座堯立刻揮動『四季之鍵』,其手中的彎刀也立刻變成了一把闊斧,然后無數(shù)的影子不斷的壓縮進斧子里,使得斧子的大小擴大到了半價五米長十米的地步,并且還在不斷增加。

  巨大的重量讓余慶有些吃力,他立刻將手臂倒轉(zhuǎn)方向,讓斧子砸落在地面上,可誰知,無數(shù)的影子又形成無數(shù)突破般的棘刺朝著余慶刺來。

  “你玩真的!那我也!”

  余慶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原地,但這不是他的能力,而是超高的速度帶來的錯覺。

  姬座堯立刻警惕地四處觀察,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十米外斧頭的斧刃就炸裂開來,是余慶一拳擊碎了斧頭,然后將爪子刺入斧頭一路摩擦著跑來。

  他所過的地方都出現(xiàn)了恐怖的,被撕裂的痕跡,并且發(fā)出一股讓人無法集中精神的噪音。

  姬座堯強行集中精力操控斧頭上的影子,但余慶立刻用利爪從斧頭上扣下幾塊尖銳的影子碎片朝著姬座堯刺來。

  固態(tài)影子在下一秒全部變?yōu)榱艘簯B(tài)散落在地上,而此時,余慶也沖到了姬座堯的面前,那張仿佛是天生的美麗惡人的臉開心地笑著,而姬座堯也十分興奮地笑著,有來有回的戰(zhàn)斗讓兩人開始漸入佳境。

  紅色和綠色的眼睛在這漫長的一毫秒中對視,然后,姬座堯的身上立刻被影子所包裹,他這個人被影子帶入了黑暗之中。

  余慶望著姬座堯消失的地方,握了握拳頭。

  “這招我記得是齊敏用的來著?!?p>  “嗯,確實,雖說還不至于像他使用時能夠制造現(xiàn)代武器,但基本的套路我已經(jīng)摸清了。”

  “倒是你,沒有瞬移和水晶,只靠身體能力就能碾壓我,你真的成長了許多啊?!奔ё鶊虻穆曇魪闹車暮诎抵袀鱽?,帶著些許血脈噴張,又帶著些興奮。

  “你當我想??!你們一個個都是那種能把人秒了的六神裝法師,就我一個純靠身體能力!太欺負人了!”余慶也是閑來無事地吐槽幾句。

  “你那能力更bug!還有臉說我們!存在消除這玩意就不合常理!”

  “那你看看誰挨打挨打的最多!是我啊!我也想有那種彈指之間千變?nèi)f化的能力?。 ?p>  余慶和姬座堯停止了耍寶,轉(zhuǎn)而開始定制這場比試的最后一盤。

  “最后一擊定勝負,如何?”

  “好啊,正好我也有一招正愁找不到靶子呢?!?p>  “哇,你的刀子嘴怎么轉(zhuǎn)移到這種奇怪的地方去了?!?p>  “別廢話?!?p>  在影子中,姬座堯的身影開始顯現(xiàn),但不同的是,他穿上了由悅動的影子所編織的燕尾服,那影子像是瘋狂的信徒一般不斷抽動著,蔓延著,直到將整個房間填滿,并帶入黑暗中去。

  緊接著,姬座堯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排黑白的影子構(gòu)成的琴鍵,他將手伸向琴鍵,儼然一副開始演奏的鋼琴家的樣子。

  而余慶,他身上的紅色半透明甲胄開始不斷蔓延變成了一把在黑暗中閃耀著紅色光芒的利刃,緊接著他的尾骨處長出了黑色的尾巴,頭上也長出了半透明的角。

  這個狀態(tài),是他完全釋放自己怪物一面的結(jié)果。

  “由我來演奏終曲!”

  “喝啊啊??!”

  隨著鋼琴聲和吼叫聲的響起,余慶暴起沖向姬座堯,而姬座堯的鋼琴也隨著音波的震動爆發(fā)出無數(shù)的能量。

  而就當兩人正面交鋒時,所有的東西都慢了下來,隨后黑影迅速被瓦解,余慶身上的半透明甲胄也立刻煙消云散,兩人就這樣以在戰(zhàn)斗中很帥,但在現(xiàn)實中很尷尬的姿勢被定格在了半空中。

  “好!到此為止!”

  只聽一聲拍掌聲,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視線里。

  “桐祈……你怎么?”

  只見是桐祈笑著朝他們倆走過來。

  “嗨嗨,我知道你們倆兩年不見特別想了解一下互相,但你們倆是不是搞錯了到底是誰拿了女主劇本了?!蓖┢硇χ?,藍色的眼睛里沒有一絲的惡意,但說出來的話卻不知為何一刀刺進了余慶的心,他和姬座堯都有點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完全忘了自己還有個白鷺庭這檔子事。

  “額……”

  “我管不了,你自己和她說吧?!?p>  只見,在桐祈的身后,白鷺庭漫步走了出來,她的身邊開始吹起一股股帶著雪花的寒風,那淺灰藍的眸子里帶著殺氣或是其他什么不詳?shù)臇|西,但總之,余慶慫了。

  再也沒了剛剛的豪放,再也沒了剛剛對于戰(zhàn)斗的興奮,轉(zhuǎn)而變成了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他也很納悶為什么走之前是乖乖的半御姐半小棉襖的,為什么現(xiàn)在完全變成冰御姐了?以前自己是攻,現(xiàn)在?

  當余慶腦子里無數(shù)理由飛過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時,白鷺庭已經(jīng)來到了余慶的面前,那整整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身高讓余慶最后的身為男人的身體上的自信徹底煙消云散。

  “完了,我成弱受了?!?p>  那仿佛來自周潤發(fā)的聲音從余慶的腦袋里響起,他意識到自己的傲嬌生涯結(jié)束了,話說回來,他原來有自覺啊。

  “解釋解釋?!?p>  白鷺庭那仿佛來自冰川之下的古神的氣息將整個房間覆蓋,所有人的呼吸聲都壓到了極點。

  “你給路打油!你倆好好聊,我找姬座堯有點事?!蓖┢肀鸺ё鶊蚓褪且粋€百里狂飆,余慶這里直接萬里雪飄。

  “靠!你給我回來!定格給老子

  余慶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雙玉手捧住了腦袋,他向上看去,只見白鷺庭的眼角已經(jīng)濕潤,眼淚在她的眼里來回打轉(zhuǎn),她像是被欺負了的女孩一樣,用一種帶著些許埋怨的眼神看著余慶,那眼神讓余慶的心立刻被愧疚感包圍,當他想要好好道歉的時候。

  “解釋解釋?!蹦莵碜怨派竦牡驼Z直接讓他的心涼了一半。

  “老婆大人!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陳思宇和桐祈不小心把船炸了!我們流落到一個荒島上!那里沒信號!我也是……”余慶用此生最快的語速訴說著一路上的離譜遭遇。

  但下一秒:

  “就這?”

  好了,現(xiàn)在全涼了。

  就當余慶表示“吾命休矣!我的人生雖然短暫……”的時候,白鷺庭直接抱了上來。

  那柔軟的觸感讓余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所以他愣住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感覺脖子有些溫熱的濕,是白鷺庭的眼淚蹭到了上面。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還以為你又要……”白鷺庭帶著哽咽地說道,抱著余慶的手更加的用力。

  余慶帶著歉意將她抱住,連連向她道歉。

  他的腦子里,那有關(guān)于余慶的記憶重新回來了,他開始變得完整了,恐怕是那個陰沉的死傲嬌終于開始動搖了吧。

  但現(xiàn)在,比起對他來說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現(xiàn)在更想做的事情是好好抱住白鷺庭,享受這幾年來的第一次相遇。

  “好了好了,我不會再像那樣離開你的……”余慶溫柔的輕聲說道,那紅色的眼眸里本應(yīng)該有的邪氣也被重刷干凈。

  “那你要是再那樣怎么辦?”

  白鷺庭用帶著哭腔的微弱聲音說道,手里的力道更強了一些,她生怕余慶會像以前一樣溜走。

  “那就……”

  “那就把你剁成五十塊丟海里吧。”白鷺庭突然用虛無的眼神看向余慶,那股恐怖的氣息頓時讓余慶剛剛回溫的心臟涼成了冰塊。

  “唉?”

  “沒什么,你回來了最好?!卑樛ゲ寥チ搜蹨I,將余慶擁入懷中,對于余慶來說,被白鷺庭抱是挺好的,就是這體位……自己真成受了。

  ……………………

  在另一處隱蔽的實驗室內(nèi),桐祈和姬座堯正探討著什么。

  “被你發(fā)現(xiàn)了啊……”

  “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畢竟只要我一靠近你們,你們大腦內(nèi)的所有記憶都會被我記錄的?!蓖┢碛猛嫘υ捳f著恐怖的事實,在這世界上,除了余慶,沒有人能夠在他面前有所隱瞞,那能力最開始只是簡單的讀心,但在桐祈找回過去的力量后,他便可以直接閱覽他人的記憶,大到心里最大的秘密,小到上一秒的思緒。

  這些東西在桐祈的面前,就像是神看人類的謊言一樣,可笑。

  桐祈看向房間中央,那被發(fā)光的淡綠色液體填滿了的大型培養(yǎng)皿中,那暈厥的靳梓東。

  “桐祈,你真是變成了一個恐怖的存在呢?!奔ё鶊蚩聪蛲┢砟且呀?jīng)變得猩紅的雙眸,那眸子里的無情將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冰冷,他好像是一個神明,一個愿意俯下身子來與人類玩耍的神明。

  但那神和人之間的距離感,似乎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桐祈和所有人的關(guān)系,那并不是桐祈想要的。

  “恐怖本身的定義是未知和同理心,我或許在你們眼里充滿了未知,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我的朋友受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p>  桐祈說著,那紅色眸子里少見地出現(xiàn)了感情,是決心,也是無數(shù)別樣感情交雜的起伏。

  “那就解釋一下吧,為什么融入了那些奇怪的光團以后,靳梓東會性情大?!奔ё鶊蛞膊幌攵嗾f,他也沒辦法多說,眼前的桐祈早就不是當初清純可愛的桐祈。

  “唉……”

  “在我們那個時代,人類還很強大,他們是許多古神,外神,實在是舊日支配者所青睞的對象?!?p>  “這個我清楚,人類現(xiàn)在目前的強度確實不配被稱為烏波薩斯拉的細胞,所以自然是有過斷代的。”姬座堯輕聲說道。

  “是的,但那時,我們遭受了一場災(zāi)難,是神之間的戰(zhàn)爭?!?p>  “而這些光團……”桐祈隨意地伸出手,無數(shù)光團從地底冒了出來,他們輕撫在桐祈的身上,仿佛是在于過去的友人許久。

  “他們是一位神,用自己的靈魂所滋養(yǎng)的,孩子?!?p>  “他們是古神之后,卻是那場戰(zhàn)爭中最強大的武器,他能讓具備戰(zhàn)斗意識的所有生物獲得能夠窺視神權(quán)的能力?!?p>  “窺視魯利姆夏科洛斯?”(魯利姆夏科洛斯:某個給員工畫大餅還拿員工當儲備糧的神,關(guān)鍵這貨還一個月來一次姨媽,然后被一個法師拿劍捅死了)

  “那丟人的無良老板不算。”

  “總而言之,只要有他們在,就可以獲得一支哪怕在宇宙中也能叱咤風云的軍團?!?p>  “但事與愿違,當這玩意被造出來的時候,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輸?shù)暮軕K,大部分的神不是被困在時間的夾縫中就是被封印或是沉睡,光靠這玩意,還沒辦法救回死去的生命?!蓖┢硐袷钦f什么閑話家常一樣說著,他并沒有悲傷,或者說他早就沒有了悲傷這一感情。

  “但這些,和靳梓東用什么關(guān)系呢?”

  “他們是精神能量的產(chǎn)物,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擁有著對于現(xiàn)在的人類來說超載了的知識和力量?!蓖┢磔p輕摸了摸散發(fā)出淡淡幽光的培養(yǎng)皿,里面的靳梓東就浮在那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那些超載了的知識和力量,會隨著時間推移,融化人的靈魂,摧毀人的精神,讓他變得不再是自己,最終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他轉(zhuǎn)過身來,那紅色的眸子已經(jīng)變回了以往清澈透底的藍色,他笑著,仿佛是要分享什么開心的事情一樣。

  “不過好事還是有的,小靳體內(nèi)的他們已經(jīng)被驅(qū)散了,所以不會對小靳造成影響,等他醒了以后,估計就會變回原樣了吧。”

  “被誰驅(qū)散的?”

  “被……一個本不該存在在這里的存在驅(qū)散的?!蓖┢淼难凵窭锪⒖坛錆M了悲傷和嚴肅,他似乎能夠想到結(jié)局,但卻無法去改變,因為虛幻終究會被真實殺死,哪怕只是在他的身邊。

  “真是可惜啊……”

  “你從遠方來到我的身邊……”

  “而為了你,我又不得不離去?!?p>  “對于他來說,還真是諷刺啊?!?p>  桐祈用姬座堯聽不到的音量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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