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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骸罪鍵

桃花源記 (8) 遙遠(yuǎn)的道路經(jīng)過這里(上)

殘骸罪鍵 涯舜梁 6413 2023-07-23 14:17:26

  (接下來兩章為開始主線的過度章)

  從實驗室里出來,此時已是午夜時分。

  天空中的星穹和明月在散發(fā)著淡淡的微光,映照著已經(jīng)繁華并且安靜下來的城市。

  看啊,街邊還有沒有收拾完的商攤在等著第二天人們的歸來,路邊綠化里幾顆樹上掛著還未成長的果實,在等待著夏季的到來。

  “唉……”

  桐祈默默地嘆了口氣,那雙藍(lán)色的眸子望向天空,反射出淡淡幽光,此情此景,讓他回想起了上個文明時和夢妻的時光,她和他走在前面,前面的是那個無比美麗的身影,一家人一起逛集會,一起面對那場戰(zhàn)爭。

  他望著眼前逐漸閃爍起的粉紫色光芒,如此說道:

  “夢妻……”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創(chuàng)造一個你能幸福的世界。”

  夢妻的聲音在悠悠的夜里回蕩,那張極具魅惑的面孔浮現(xiàn)在了桐祈的面前,桐祈的眼睛也立刻切換為紅色。

  “所以,現(xiàn)在的你,究竟是桐祈還是他?”

  桐祈那毫無感情的眼睛盯著夢妻,哪怕這個女人和自己有著再大的感情,現(xiàn)在的他,那個一個人度過了一個文明迭代間隔的他,已經(jīng)沒有哪怕一絲人類的感情。

  “我們,都是桐祈?!?p>  “是嗎?藍(lán)眼睛的你可不會這么絕情?!眽羝拚f著懷念起了過去,那個藍(lán)眼睛的幼稚到可愛的小鬼,但即便他真的很蠢,但依舊是自己最愛的人,愛意是無法阻斷的,也是不講道理的,所以當(dāng)愛人開始自我傷害的時候,一股因無力而起的不甘心被點燃了。

  “桐祈?這個借來的名字你真的打算繼續(xù)用嗎?你的心不會不安嗎?”

  “你害死了她,頂著她的臉,用著她的名字,還用她的習(xí)慣和思想來逼迫自己!”

  “假裝她一直都在……”

  “桐祈早就已經(jīng)死了!”

  “她死在森之黑山羊的迷宮里!”

  “你為什么就是不懂!”

  “你用著她的面貌,穿著她喜歡的服飾,吃著她最喜歡的食物,臉上掛著她的傻笑,你以為你自己就是『桐祈』了?”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新的開始!你為什么又要去……去為了別人,讓自己變回?zé)o情的自己。”

  夢妻是一個壞人,這點毋庸置疑,她所犯的罪會在未來被余慶一一追回,但在哪之前,她是一個,只會在桐祈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真實感情的女人。

  “夢妻,已經(jīng)太晚了,當(dāng)新的我接受舊的我的時候,人格的融合就已經(jīng)開始了,沒有人能阻止的了?!?p>  當(dāng)那個稚嫩的孩子選擇打開自己的過去,并且去接受它時,那個新的,和余慶他們產(chǎn)生強烈羈絆的桐祈就注定會被那個舊的桐祈同化。

  或許,桐祈當(dāng)初想要出去旅行,是因為不想讓朋友們看到自己神的模樣,人格的融合無法停止,那個桐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死期在漸漸靠近,所以才會希望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一秒能夠看到,自己記憶中最重要的——

  家人的臉。

  “那個新的我,屬于他的終焉快來了?!蓖┢淼紫铝祟^,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瞬間的悲傷,但又很快散去,他連為自己的無情而感到自責(zé)都做不到了。

  “所以他才想和余慶去旅行……”

  “他曾經(jīng)這么說過……”

  “另一個我……”

  “或許哪一天,你我睜開眼睛,我的眼里將不再是碧藍(lán)之海,但紅色的彼岸花會替我保護好我的朋友。”

  “哪怕我會消失,但是,我從來沒有后悔過……”

  “用自己的雙腳踏足大地,用自己的心去愛,用自己的一切去保護?!?p>  “一切將以我為終,以我為始?!?p>  夢妻的眼里,眼淚在打轉(zhuǎn),但她并不后悔,用館念逼出桐祈的記憶,扼殺了一個新的,自由又可愛的生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只為一人而創(chuàng)造的幻想鄉(xiāng)。

  “那現(xiàn)在的你的感情,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或許……都是吧。”

  像是桃花所伴隨著的長河,幻想與現(xiàn)實的邊界之間,無人能夠訴說真實的無情和幻想的絕望。

  與這無數(shù)真實與虛幻交織的世界中:

  被真實給予虛假之人在幻夢中得到了真實。

  消除存在的人卻被自身存在的真假所禁錮。

  將背負(fù)已死銘文的虛假之人永世不得真實。

  以及:

  那個充滿了虛假的女人,卻愿意為她的真實獻上自己全部的光明。

  無數(shù)的道路經(jīng)過這里,我們踏足與過去。

  遙遠(yuǎn)的道路經(jīng)過這里,我們將踏足虛幻的真實,或者說絕對的真實。

  ……………………

  那場對話就那么簡單的結(jié)束了。

  夢妻一個人坐在高樓之上,俯視著看不到邊界的城市。

  晚風(fēng)吹過這座城市,無人的凄美像是空氣般蔓延,人們吸入,然后麻木,最后被磨平了棱角。

  “以前的拉萊耶的房子……可比現(xiàn)在的城市高了不少?!?p>  黑白色的火焰在半空中燃起,納污從中走了出來,他看向了夢妻,覺得無聊,又看向了自己不知看過多少遍的天空。

  “決定了沒?你真的要那樣做嗎?畢竟開始了之后,可就無法挽回了。”

  “你什么時候這么婆婆媽媽了,納污,這可對不起你『凌厲』的戰(zhàn)士的稱號啊,怎么?終于意識到誰是主人了嗎?”

  “屁啊,那只是『刻名』給我的稱號,和我本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反倒是你一直被自己的刻名限制。”

  “難得我想關(guān)心你一次……”納污碎碎念了一嘴,雖說是不知從哪里來的愛心,他確實對夢妻感到了一絲的憐憫,但他確實還是討厭這個女人,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

  “所以你決定好了?”

  不想被撇開話題,納污繼續(xù)問道。

  “決定好了,哪怕全世界都會因此怨恨我,我都要讓桐祈能夠幸福?!遍L長的劉海擋住了她的表情,導(dǎo)致納污無法看見夢妻此時究竟是以什么表情說出這句話的,但總之,納污還是對其有了些許的敬佩。

  “先說好,你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是在強行以自己的想法來掠奪他人的美好吧,而且,到時候,我說不定都會與你為敵?!奔{污說著,試探性地看向了夢妻劉海之后的眼睛,他清楚夢妻有那份覺悟,但還是希望她親口說出來。

  “嗯,我最終會因為殺了他人而被他人殺死,被報復(fù),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埋怨?!?p>  她是壞人,她犯下的罪孽比任何人都多,她不被任何人愛,那是她的懲罰之一,其他的在之后會被主教追回。

  “那個……”

  “之前說你淫亂,抱歉?!?p>  “沒關(guān)系,我也曾經(jīng)設(shè)想過讓桐祈當(dāng)父親的結(jié)局?!?p>  “哈哈,真是罪孽深重啊……桐祈?!?p>  …………………………

  在一棟小區(qū)樓中:

  一梭紅色的身影在墻壁上奔跑,每一腳踏在墻壁上都會讓這一整層的玻璃為之顫抖,而在數(shù)到十八樓的時候,那紅色的身影亮出了自己被黑色的帶狀物包裹的手臂死死地扣在了墻壁上。

  劃拉……

  他打開窗子,有些蹩腳的跳了進去。

  來到房內(nèi),房間里是一間再平凡不過的臥室,只是隨意擺放的雙人份的枕頭和被子讓臥室里的床顯得有些窄小,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溫馨。

  房間里有很多的書,可以說是書山書海,每一本都是某位作家的著作,或者是某個作者的一生之作,他們都被平等地擺放在房間里大大小小的書架里。

  說起來,這間房的小隔間也真是多,在各種地方都有,像是床底下、桌子底下、地板里,或是……某個長頭發(fā)人的枕頭底下。

  余慶坐在床上,移到床的里側(cè),靜靜地將被褥和床墊掀開。

  在那里,是一個小小的匣間,那里的,都是桐祈的東西,那是屬于他的小寶物,一個孩子的寶物。

  余慶打開了匣子,里面放了很多東西,像是余慶某時送給桐祈的小項鏈,或是余慶不小心丟了的東西,他們都在那里,被桐祈好好的保存著。

  房間里雖然很擠,但是卻沒有灰塵,十分地整齊,像是有什么人專門來打掃了一樣。

  “那個家伙……回來了就來了一趟啊……”

  是的,桐祈只要一有空就會回來,哪怕他的時間少的可憐,但也并不妨礙他珍惜那些東西。

  “好了……讓我看看……那個東西在哪里來著?”

  “咝……好像是在這里……”

  余慶在床下摸了摸,終于摸出了一張白色的塑料卡片,也就是身份證。

  “emmm……”

  “生日就是明天,看來以前的我沒有記錯……”

  之前,也就是余慶真正意義上和過去的那個余慶共情時,余慶得到了一部分的記憶,那是屬于余慶和桐祈的記憶。

  從雪原的相遇,再到冬日的離別和雪下的再相遇,那些他都記起來了。(白鷺篇的劇情)

  所以他自然想起了桐祈的生日,因為覺得快要到了,但又不是很確定,所以特地回來看看。

  在得到心里認(rèn)可的答案后,余慶便安心地開始思考生日禮物的事情。

  “Emmmm……”

  余慶閉目苦思,但腦里始終想不起答案,哪怕是加上余慶的記憶也不行。

  “到底選什么呢?”

  “你是?仆人?”

  “???”

  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余慶才反應(yīng)過來旁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是因為太過熟悉所以沒有察覺什么的,但總之,余慶對這個人的到來十分的以外。

  但回眼看去,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蹤跡。

  ……………………

  風(fēng)吹過小巷,帶來呼呼的罐風(fēng)聲。

  人揭開紅布,共同迎接這新的時刻。

  花與人聲重合地恰到好處,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花般燦爛的笑容。

  年輕人們在街道上奔跑,人們在叫喚著重新開始的醪糟。

  看啊,遠(yuǎn)處緩緩升起的氣球放飛了各自的幻想,在這幾天的嘉年華里,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王宇博和少女喝著剛剛出爐的奶茶,走在這樣的大街上。

  隨說傷還沒好全,但王宇博也是到了足以下床的地步,而且,這幾天也算是難得的休假,所以肯定要好好享受才行啊。

  王宇博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看著旁邊認(rèn)真喝奶茶的少女,為了避人耳目,所以王宇博專門買了幾套平常一點的衣服,還專門把她那櫻花色的長發(fā)盤了起來,再配上水桶帽,基本不會有人留意少女的特殊性。

  “好喝……”

  少女瞇起眼睛,像是小貓一樣的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王宇博滿意的笑了笑,心想這孩子也太好了吧!無論吃什么都會露出幸福的表情,她真的!太好養(yǎng)了!

  隨說如此,但王宇博還是開始發(fā)愁,例如下一頓給她吃些什么之類的問題經(jīng)常困擾著他,少女也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喜歡什么東西的狀態(tài),唯一有的……

  想到這里,王宇博的臉紅了……

  少女唯一很喜歡的,就是和王宇博在一起,干什么都可以,只要在一起就可以了。

  “王宇博……你的……臉……耳朵……不舒服嗎?”少女突然睜大眼睛看向自己,仿佛是在關(guān)心王宇博一樣。

  “沒沒沒……沒事,我們走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

  王宇博拉起少女的手,在人群中穿梭著,像是一對新來的情侶,十分的讓人眼紅,但又讓人忍不住想要祝福。

  哪怕……

  在其他人眼里,王宇博的行為十分的怪異。

  而在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兩人的桐祈,那藍(lán)色的眼眸里全是悲傷,明明今天是他最喜歡的節(jié)日,人們歡天喜地,所有人都可以陪著他一起瘋,但是他卻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究竟是為什么呢?

  “虛幻的瓦解,開始了?!?p>  “喂!桐祈!你在那里看什么呢?快點過來,你看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是真骨雕手辦唉!”

  余慶的吶喊聲從遠(yuǎn)處傳來,桐祈轉(zhuǎn)過頭去,默默地迎接著他的終焉。

  …………………………

  “別拉著我跑那么快啊!”

  “唉呀你都幾年沒有見人了!好不容易有這么大動靜,不來玩玩就可惜了?。 ?p>  在一處商業(yè)街里,一道白色的身影拉著一個穿著斗篷的人在街道中穿梭著。

  “來!說聲茄子!”

  那白色的身影突然停下,拿起了胸前的攝影機,對著正在氣喘吁吁的人拍了張照片。

  吱——

  相機吐出照片,那白色的身影取下照片,然后甩了甩,一臉玩味地看著照片里的內(nèi)容。

  照片里:是一位帶著遮住半張臉的面具的美麗女子氣喘吁吁的模樣,看起來讓人十分地想欺負(fù)一下。

  “舟生華!你夠了!”

  那帶著面具的女子緩過氣來,指著舟生華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

  “你說你想重新看看人類社會我才帶你來的!結(jié)果到地了,你拉著我在整座城里跑了一整圈!”

  “一整圈??!”

  “我尋思這幾年也沒有給你吃什么奇怪的東西??!溜你怎么比溜幾十只哈士奇還累??!”

  “你”

  “誒嘿嘿……”舟生華撓著腦袋,那翹起的白發(fā)讓她像是一只狼一樣,額……其實應(yīng)該說是哈士奇,但那樣就太沒逼格了。

  “我這不是在找東西嘛……”

  “找什么?”張王陳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問道。

  “秘密哦?!敝凵A裝可愛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希望能把這個話題直接混過去。

  “你!”

  在好好調(diào)整心情,平復(fù)狀態(tài)之后,張王陳用最理性的感情得出了接下來的行動:

  打一頓吧。

  張王陳也想不明白,自己原本的一個優(yōu)雅的大小姐的人設(shè),現(xiàn)在都快被帶歪成諧星了,自從撿到這貨以后!自己就沒一天安生的!就和養(yǎng)了只哈士奇一樣!

  關(guān)鍵是張王陳還正好認(rèn)識以前的舟生華,以前的舟生華和現(xiàn)在的舟生華那只能說是不是不相干就是完全沒有聯(lián)系。

  以前的舟生華:溫文爾雅,時不時會犯病,但一直都是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現(xiàn)在的舟生華:哈士奇三字便足以概括。

  最后,舟生華終究是沒有被打,因為在大街上打孩子實在是有點過于引人注目了,為了隱藏身份,張王陳安靜地找了個咖啡店里坐了下來。

  在點了一杯咖啡后,張王陳就靜靜地看著遠(yuǎn)處的電子屏幕,上面在播報最近的新聞。

  “只靠學(xué)校里的那一兩千人,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地步,真是了不起啊?!?p>  現(xiàn)在這座城市里,如果算上還未降生的孩子的話,總?cè)丝谝呀?jīng)超過了一千五百人,雖說很少,但總比在學(xué)校時強,人們自發(fā)組建的避難所,外面都是些怪異扭曲的『殘骸』們,老實說,如果不是自己身體的特殊情況,張王陳就會一直陪著陳思宇在這座城市里面結(jié)婚生子了,沒有家族,沒有責(zé)任,也沒有要害怕的東西,就那樣的一個小家。

  但這樣的夢已經(jīng)回不去了,陳思宇被稱為黑白的怪物,張王陳也因為一時的憤怒而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為了不傷害到陳思宇,也為了不讓陳思宇看到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樣子,她選擇了離開。

  想到這里,張王陳不由得握緊了身上的斗篷。

  “陳思宇就是個怪物!”

  “放你大爺?shù)南履樒?!他明明是個好人!”

  電子屏幕內(nèi),正在播報著兩方人馬快要干起來的視頻:

  辱罵陳思宇的人是認(rèn)為陳思宇就是個禍害,不能再允許他進入城市的人。

  而另一邊的,都是一些華齡少女,但她們的身上都多多少少帶著些瑕疵,像是假肢之類的,當(dāng)然也有不少少女有著傲人的身材和美麗的容顏,她們很完整,沒有伴隨終身的燒傷,沒有斷胳膊斷腳,十分健康的少女們。

  當(dāng)然,要是張王陳沒有干過醫(yī)護工作還真的就信了。

  很顯然,她們就是當(dāng)初被納污燒傷了的少女們。

  “陳思宇陳思宇我愛你!就想老鼠愛大米!”

  張王陳扶著頭,假裝自己正在思考問題,以此來逃避那令人尷尬的鼓舞詞。

  你想想,你的前男友,現(xiàn)在正在被一群女生當(dāng)偶像一樣供著,任誰都會生氣啊,更何況張王陳還對陳思宇藕斷絲連。

  “哇塞!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p>  一旁的舟生華起哄道,看樣子她是真的很喜歡這種鬧人的場面,她那眼睛都在閃著感興趣的光芒唉。

  “您好,小姐,你的咖啡來了?!?p>  “哦,謝謝。”張王陳接過咖啡杯,抿了一口,露出滿意的表情。

  “嗯,熟系的味道……”

  “嗯??。?!”

  張王陳轉(zhuǎn)頭看向剛剛給自己送餐的服務(wù)員,那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陳思宇嗎?

  “你看看外面的屏幕……你可真是罪孽深重啊?!?p>  一旁的店長抱著胸,一臉玩味地對著陳思宇說道。

  “店長,您就別拿我打趣了,要是暴露了就麻煩了啊。”

  “暴露了還好,還可以刷營業(yè)額?!?p>  “您是魔鬼對嗎?”

  “誰叫你走到哪里,那群粉絲就跟到哪里,一副子要以身相許的樣子,誰看了都怕啊?!?p>  “我爭取,這次不給其他人添麻煩……”

  雖說年齡和身體都已經(jīng)成長,但陳思宇依舊是那副模樣,沒有任何的改變,張王陳喜歡那樣的陳思宇,雖然作為男人來說,陳思宇還很幼稚,總是分不清場合,喜歡開一些冷笑話。

  但他卻十分地會照顧人,十分地會關(guān)心人,像是溫暖的港灣一樣,累了倦了就可以直接在他身旁睡下,不必?fù)?dān)心什么城府,也不必?fù)?dān)心選擇的結(jié)果,因為陳思宇永遠(yuǎn)都會包容她,無論什么時候。

  張王陳愛陳思宇,陳思宇也愛張王陳。

  兩個別扭又溫柔的人,此刻卻再次相見了。

  但這次,恐怕是不會再相認(rèn)了。

  張王陳喝掉杯中的咖啡,朝著門外走去,打開店門,走出門外,看向天空,默默地遠(yuǎn)離。

  “唉!小姐!你的錢還沒結(jié)!”

  “我來幫她付吧。”

  “你確定?你的心也太好了吧!”

  “不,不止如此,我感覺……”

  “她的身上,有一種熟系的感覺?!?p>  陳思宇看向遠(yuǎn)處那越走越遠(yuǎn)的身影,心里一直默念著的那個身影若隱若現(xiàn),是否是她呢?

  陳思宇不敢確認(rèn),在感情面前,曾經(jīng)殺穿『殘骸』的包圍的陳思宇也會變得膽小起來,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崗位。

  “你就是張姐的對象嗎?幸會幸會?。 ?p>  突然,一位有著一頭白發(fā)的女子握住了陳思宇的手,看上去十分高興地來回?fù)u晃。

  “哎呀!這平時聽張姐說你,還以為你是什么除了溫柔以外一無是處的動漫男主角呢!沒想到你長得還挺好看啊哈哈!”

  對方依舊樂此不疲地?fù)u晃著陳思宇的手,讓陳思宇有些蒙圈了,大腦趕不上事情的進展,他的眼睛里全都是空白。

  “舟——生——華——?。。。?!”

  “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

  遠(yuǎn)處,那穿著斗篷的女性飛一樣地跑了回來,直接給了舟生華一巴掌,把這只搞事情的哈士奇扇地在地上滾了三圈然后直接撞在了墻上。

  張王陳大喘著氣,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氣憤。

  “老娘今天就把你……”

  張王陳掄起袖子,準(zhǔn)備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只到處搞事情的哈士奇,可是突如其來的叫喚讓她停了下來。

  “張王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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