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著飄著……
便是到了頭。
這里隔絕了時間,興許這幾分鐘,世界已過了千載,又或者,沒有掀起一絲時間的波瀾。
船??吭诹四程幒螅跤畈┫麓凶?。
似是命運迫使他向前走,他來到了一處湖灘前,然后,看到了那個他無比熟悉的少女。
花被微風吹地飄在了空中,然后緩慢的落在湖面上,似是一場有別于現(xiàn)實的花雨。
少女緩緩睜開眼睛,那粉色的眼中滿是心緒,她像是午后的陽光般笑了笑,然后緩緩開口道:
“你找到我了,『淵明』?!?p> 隨后,夢妻順著空間的狹縫來到了她的身后……
血水侵染了湖灘,無一人生還。
…………………………
白鷺庭在辦公室內(nèi)醒來,她疑惑地看著周圍的陳設(shè),有些詫異,似是剛剛睡醒,回憶著自己的記憶。
在記憶中……
她和余慶從小一起長大,相互扶持,走出了三大家的陰影,然后自己創(chuàng)立了公司,重新建立了家族和自己的產(chǎn)業(yè)。
她們傳奇般的少年時代,歷歷在目,可白鷺庭卻感受到了一絲違和感,那種違和感接近不純的感覺,那是她本就該擁有卻從未使用過的不知名的東西,那東西好像刻在了她的靈魂深處,從未抹去。
“刻名……”
她的腦子里無意識的閃過了一個陌生的詞語,但卻很快忘記。
“是什么……總感覺……我應(yīng)該使用它……”
“心里,感覺空嘮嘮的……為什么?”
白鷺庭捂著胸口,難言的痛苦從她的靈魂深處蔓延開來,她似乎應(yīng)該想起某個人,回到某個人的身邊,不然他可能會再次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可是那個人……是誰呢?
“白鷺庭,我進來了?!?p> 熟悉的聲音響起,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有著黑色的短發(fā),精致的面容。
他帶著眼鏡,遮住了他那容易讓人誤會他是什么邪惡大反派的眼睛。
“余……不,你不……”
白鷺庭有些驚訝,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記憶中的余慶,可是卻怎么也……
那股違和感不斷加深,就好像是在水中滴下了一滴墨水般明顯,白鷺庭被那股違和感逼的閉上了眼。
批啦!
空間破碎的聲音響起。
一切重新沉寂在黑夜中,只是能隱約看見一道美麗的白光朝著黑暗中飛去。
………………………………
那是一家露天的火鍋店。
但說到底,還好有一座庭院,庭院的一樓二樓都可以是人們享受火鍋的好地方。
這里就像是古時候的飯店,哪怕遍地火鍋重油重辣的味道,但卻依舊是過去的人們交談的地方。
原因無他,因為足夠熱鬧,因為這個火鍋店滿足了人們對于熱鬧的需求,在這里,人們可以盡情的在這個并不封閉的環(huán)境中暢所欲言。
在庭院的中央,有著一座八尺高的臺庭。
就好像是古時候的飯店一樣,店家叫了人在上面表演,有樂曲,有舞蹈,時不時還能整些人們沒聽過的樂器在上面演奏,基本不帶重樣,每一天都很熱鬧,每一天都充斥著一股舊日的浪漫。
他足夠喧鬧,也足夠?qū)庫o。
因為他一成不變,因為他有足夠的空間讓人們做夢。
余慶坐在二樓中央靠欄桿的位置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這個滿臉笑意的白鷺庭,心里一股說不清的違和感油然而生,不知為何,他接受了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夢的設(shè)定,可是卻阻止不了那可怕的違和感。
像是有什么東西逼迫著他去選擇這個所謂的真實一樣。
無論如何,這種感覺都十分的讓人厭惡,就好像是突然成為了整個世界的敵人一樣,所有人的經(jīng)歷就好像是個笑話,所有人的成長和犧牲都不過是一場夢。
那股強烈的虛無感就好像是個小丑。
而余慶,他只能看著眼前的這個和自己記憶中不怎么相稱的白鷺庭,不再做言語。
“這三年,我自己創(chuàng)了業(yè),有了自己的公司,現(xiàn)在在各大城市,也算得上是高端企業(yè)了?!?p> “也可以滿足你當年說的想被包養(yǎng)的生活了……”眼前的白鷺庭興致勃勃的說著,手里還不停的給余慶夾菜,看得出來,確實是完美的妻子。
余慶當初確實有過被包養(yǎng)的渴望,但在遇到桐祈之后,他才開始好好體驗這糟糕又美好的世界,并為之獻上祝福。
他曾經(jīng)也早起的時候半開玩笑的和白鷺庭說過,想被包養(yǎng),但卻被白鷺庭連哄帶騙的去工作了。
自己曾經(jīng)的愿望……
可當那愿望實現(xiàn),心里卻怎么都得不到滿足。
如今,他可以說是得到了曾經(jīng)渴望的一切,美滿的家庭,愉快的生活,還有小白臉可以當,可以說是所有躺平人的渴望啊,飯都嚼碎了,放你嘴邊了,你張口啊!
可這不是張不張口的問題,而是這個飯他是否真的能養(yǎng)活自己的問題。
“還有還有……我在公司旁邊買了棟別墅,以后咱倆結(jié)婚了,就用那套房,一起上下班,或者我可以養(yǎng)你……”
“哈哈,其實也不用這樣,但其實,我只要你幸福,就可以了?!?p> “這么說可能有點自私,但這三年你一直都在昏迷,也沒和我有多少接觸,我可以等你的,等你愿意接受這一切……”
余慶的表情越來越冷了。
“夠了吧……”或許是良心不安,余慶的聲音機會帶著顫音。
他分不清,他實在是分不清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分不清眼前的這個對自己掏心掏肺的白鷺庭到底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可心里的那股違和感用是從何而來?
他為什么聽到白鷺庭這么說,會很開心呢?他本能的厭惡此時自己開心的情緒,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控制著他一樣。
“沒事的……我會慢慢等你……等你接受了這一切……”
白鷺庭溫柔的說道,站起身來慢慢撫摸著眼前愛人的頭發(fā)。
在她眼里,余慶只是因為這三年的昏迷期間做的夢而無法接受現(xiàn)實,但她會等,會一直等下去。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余慶十分的不理解,如果這里的才是真的,那么為什么白鷺庭要這樣愛著自己。
“沒什么,因為我愛你,自始至終都是因為愛你?!卑樛バχ?,臉上溫柔的仿佛圣母一樣的溫暖,她看著余慶那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眼睛,卻是怎么也討厭不起來。
“爺爺!”
一道好聽的聲音打斷了余慶的自我懷疑,余慶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只見那是位白發(fā)藍瞳的少女,看起來不過25歲,可能是長的著急的點,明明是175的御姐身形,臉上卻一股孩子氣的味道,但那孩子氣絕不是幼稚,而是經(jīng)歷過了許多卻依然能保持自我的年輕感。
身上的衣服怎么看都不是這個時代的產(chǎn)物,看不懂的審美,但很帥就是了,是不是太前沿了自己這個土鱉不知道啊?回去上網(wǎng)嗖嗖吧。
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那一聲爺爺,但在那一股被不知名東西壓制的理性下,他突然想起了重點。
“哈?”
那少女一躍幾米,輕功似的上了樓,然后坐在了余慶的旁邊,把兩人整得有點懵逼。
“你……你別亂叫啊……”余慶燥紅了臉,老子還是處!女兒都沒有!哪來的孫女!
“你是……”白鷺庭看眼前的少女有著和自己差不多的白發(fā),只是少了黑色的發(fā)尾,白鷺庭有些狐疑的盯著眼前這個自來熟的女孩。
藍色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見過?
而眼前的這個女孩也終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以及那剛剛被她拋在腦后的蝴蝶效應(yīng)等科幻作品中老生常談的問題,她開始好好審視自己的行為,那快被王晰養(yǎng)廢了的腦子在這一刻終于發(fā)揮了她應(yīng)該有的高度!
廢話!當年她可是筆試過藍衣的人物啊!雖然已經(jīng)把學的都還給了老師,但起碼腦子還是在的!……在的吧……
但,起碼還是沒有被王晰養(yǎng)廢的。
“啊……哈哈……額……”洺祈支支吾吾的,直到服務(wù)員于心不忍給她上了碗筷。
“你剛剛一蹦幾米高,是動作演員嗎?”
不,動作演員都沒那么離譜吧!白鷺庭你平時看的都是些什么動作片啊!確定不是武俠嗎?
雖然余慶腦子里在瘋狂小劇場,但嘴里本能的說:“和我比差了不少……”
“確實,和爺爺那一蹦到月球比……”
“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睕称硪幌伦永蠈嵙讼聛恚駮r不同往日,她以前可以隨便吹自己爺爺戰(zhàn)斗力多么天花亂墜,但此時看情況,余慶還是個普通人,怎么能劇透呢?劇透是不好的,她因此還被萊登罵過,自然是學乖了。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睕称砜聪蛴鄳c,只要解答了這個問題,她就能大概清楚自己是現(xiàn)在處于哪個時間段了,現(xiàn)在的情況和她記憶中的歷史書并不一致,興許是歷史書出了問題,或者這個時間點就不是歷史書上的時間點。
“???我們很熟嗎?我為什么要回答你?”余慶用一副理所當然的
差點忘了余慶這貨對不熟的人就是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態(tài)度,這是什么?傲嬌嗎?什么外冷內(nèi)熱?
洺祈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畢竟余慶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打算免去閑談,在手中燃燒起了那本不該在這個世界顯現(xiàn)的火焰。
那火焰核心呈白色,外圍覆蓋著虹色的尾炎,那光芒在黑夜中十分顯眼且美麗,和桐祈的那種神性美不同,其中蘊含著怎么也無法形容的人性之美,其中有名為『存在』的概念模因,是感情和希望的產(chǎn)物,其能夠增幅所有刻名,化不可能為可能。
僅僅是一瞬間就使得所有人的視線集中了過來,洺祈連忙熄滅火焰,向著臺下被吸引來目光的人們道歉,解釋那只是一個閃光燈,雖然有點難以相信,但人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并不想干涉他人的美夢。
“現(xiàn)在,我可以問了嗎?”
洺祈看著余慶和白鷺庭兩人都像是死機了一樣愣在了原地,她心想,這樣或許就能問出些什么了。
是『凌厲』,但卻比凌厲更加純潔,那并非是單純的集合而成的『桐祈』,而是在此基礎(chǔ)上踏出了新的命途的刻名,在世界的規(guī)則中,是謬誤。
而身為謬誤存在的一種,余慶身上的那股粉紫色的概念束縛也被徹底驅(qū)散了。
原本的決絕和能力在一瞬間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抹被壓制的紅色再次出現(xiàn)在了余慶的眼中,他驚訝的摘去眼鏡,看向了一旁傻笑的洺祈。
“你是未來的人?”
余慶見識過凌厲的強大,也同樣見識過凌厲的命途道路方向,清楚此時此刻凌厲只有陳思宇一人,而且在她手中的凌厲比起陳思宇,多了許多東西,那是她自己踏出的新的分支,余慶在其中看到了無數(shù)死亡,但那些死亡,或者說死者的意志成了火焰永燃不盡的火芯。
那么既然此人是凌厲,又踏出了和廣義的凌厲相佐的命運,并非過去的人,也絕非現(xiàn)在的人,就只有未來的人一個選項了。
“差不多吧,我是你未來的孫女,叫洺祈?!?p> 洺祈指了指自己,有些尷尬的說道。
“等等,為什么姓洺?不應(yīng)該姓余嗎?”一旁掛機了的白鷺庭突然一句話抓住了重點,這莫名其妙的吃醋,余慶心里像是咯噔地響了一下,他狐疑的看向白鷺庭,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白鷺庭周圍開始散發(fā)出一股寒氣,余慶知道,白鷺庭回來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就回來了,但回來了就好。
“因為我媽是孤兒撿回來的啊?!?p> “哇,這孩子直言不諱呢……”
“在未來這種事是可以說的嗎?”
“不,等等,白鷺庭你怎么回來的?”余慶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重點一樣想把話題扯開。
“就……眼一閉一睜就從辦公室里到你面前了?!卑樛ツ:恼f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似乎都記得,但一下又想不起來。
“哇,奶奶也回來了,那可以和我將就一下究竟怎么了嗎?”洺祈拎著真正的重點,向兩人示意道。
…………………………
“也就是說,你們原本在拉萊耶打桐祈,贏了之后又被夢妻姐姐偷襲,然后就來到了這里?”
“是的,我就稍微還了一下手。”
“在你們的歷史上是怎么寫這段歷史的?說不定可以在此找到破局的方法?!卑樛ダ潇o的說道。
“額……拉萊耶這場戰(zhàn)役,歷史上并沒有詳細記載,所以我也不知道?!睕称頁狭藫项^說道,畢竟在大轉(zhuǎn)移之前,還沒有人專門去記錄歷史,所以當時人還很少的時候記載很模糊很正常。
因為那場『大崩壞』毀掉了近乎所有的資料,只能靠人們口頭相傳來記錄那段歷史,但洺祈記得,歷史上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參加那場戰(zhàn)役的人中,會死一人。
洺祈在猶豫是否要告訴他們關(guān)于未來的事情,因為未來,他們所有人就只有余慶活到了最后,成為了主教,看似一個人瀟瀟灑灑,實際上1000年的守望,又有多少人能支持呢?
“我們就問這么多,知道太多了對我們沒有好處,還可能影響到未來的你?!卑樛フf道,心里留了個心眼,畢竟時間線這種東西,一直以來都沒有個準確的說法,基本所有的假說都有蝴蝶效應(yīng)這一說,所以白鷺庭并不敢過多的問有關(guān)未來的事情。
“嗯。”洺祈微微點頭。
“那走吧,如果不知道這里是哪里的話,還是謹慎為妙?!卑樛ヅ牧伺恼诎炎詈笠稽c肉塞到嘴里的余慶,他又吃又說的,是好像天塌下來都和他無關(guān)一樣,不過白鷺庭清楚,這個時候反而不要有心理壓力,慢慢調(diào)查的為好。
他們之間交流了情報,白鷺庭是第一個空間破碎了之后,順著火焰的光來到了這里,代替了這個世界的白鷺庭,而洺祈也是剛到不久,是為了任務(wù)來的,任務(wù)由未來的余慶指派,可能是有什么類似閉環(huán)的東西才導(dǎo)致未來的余慶這樣做的,可那個閉環(huán)的具體內(nèi)容又是什么?這需要時間來證明。
“我去付錢,記得擦嘴?!卑樛シ潘伤剖敲嗣鄳c的腦袋,習慣性的前去柜臺付錢。
在城市里的時候,兩人也是這樣,畢竟余慶雖然說是秘書長,但實際上工資還沒來得及發(fā),所以那一個月里吃飯都是白鷺庭在花錢,所以兩人就約定到時候發(fā)工資了把余慶把百分之七十交給白鷺庭,她來進行兩人之間的開銷。
“爺爺?!?p> “嗯?”
“你這一千年是一點沒變啊?!?p> “多少?一千年?”余慶嘴里的肉丸頓時不香了,老天爺啊,自己能活那么久?啊不,自己都是天道法則的謬誤了,都踏出自己的刻名了,與天同壽很正常。
“嗯,一千年?!?p> “比起這個,我更傾向于為什么我的孫女會在一千年以后活著,你也與天同壽?”
“不不不,我才21歲啦?!?p> “……那你媽多少歲生的你?”
“不知道,你沒說過,我也沒見過我媽?!睕称砩瞪档恼f道。
“……哦?!?p> 未來啊……看不見也摸不著,就直接貼自己臉上了,怎么辦啊……
先從這個世界回去原來的世界吧。
余慶看向了下方的柜臺,發(fā)覺白鷺庭付個錢,怎么這么久沒動靜?也沒有危險的感知,應(yīng)該只是在看辦卡之類的吧。
“年輕人?!?p> 突然,一聲老成的聲音在自己身后響起,那聲音渾而有力,聽起來像是一位老人,里面帶著的就是暮年獨有的慈祥。
余慶驚訝的回頭看去,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人能在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來到自己身后,他頓時警惕了起來。
只見,那聲音的主人是一位身穿戲服的老人,他眼睛半閉看上去十分慈祥,留著山羊胡,頭發(fā)向后梳去,其身高有180左右,沒有駝背,身材看上去很枯瘦,卻因為戲服的原因十分的精神,那戲服上面繡著桃花朵朵,有鳥禽蟲獸花紋的內(nèi)襯,看不出來是演什么戲的,但余慶覺得這件衣服絕對不是日常穿的。
“您是……”
“老爺爺,您好?!?p> 看著老人慈祥的笑容,余慶的警惕心下去了許多,一旁的洺祈也是十分禮貌的問好。
“啊,我是這家店的老板,這家店最近在做活動,不知二位可否賞臉參加一下呢?”老人笑著說道,似乎是不想太讓面前的小娃娃太為難,畢竟一個陌生人這樣過來說話,是個人都會有些抵觸。
“活動?”
“嗯,一個宣傳的活動,只要聽聽故事,就可以半價了。”老人還怕兩人不信,急忙從兜里拿出疊成桃花的紙放到了兩人面前,那桃花上面寫著半價票三個字,而且看摘牌,就是這家店的。
這家店名為『望憶源』,光看名字,誰都想不到會是一家火鍋店,但看這里爆滿的人流,這里的主題可能不止火鍋那么簡單,還有戲曲表演和各種各樣不可能出現(xiàn)在火鍋店的菜品,當時點單的時候,余慶就看著這菜單選擇困難癥,還好有服務(wù)員幫忙推薦。
“就,聽故事就可以了嗎?”洺祈問道,雖說這種營銷手法在物資極其飽滿的未來十分常見,就是用文化包裝產(chǎn)品,以此來夸大市場競爭力,但洺祈記得過去的物質(zhì)好像并不是特別充沛,應(yīng)該沒人那么闊氣才對啊。
“嗯,聽聽就好了,這個故事本來是要做成曲子在臺上演的,但故事要多打磨,打磨就得多見見人,這樣才能調(diào)幅觀眾的眼睛?!?p> “兩位只需給些意見便可。”
“那就聽聽吧,半價也不錯?!庇鄳c看著柜臺,看起來,白鷺庭還要一會才能完事。
畢竟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世界,如果是,那么這錢可就是真錢了,對于余慶來說,省著點花才對得起自己家庭煮夫的夢想。
“哈哈哈,好,那我開始說了啊,這個故事,是過去,我老爺子的祖宗的故事……”老人笑得十分開心,看得出來,他喜歡給人們講故事。
……………………
在過去
戰(zhàn)亂年間,蒼生艱苦,妻離子散。
一位飽受摧殘的漁夫在一次打魚的過程中,被一個黑衣的護道者引到了一處桃花源中。
桃花源沒有戰(zhàn)亂和殺戮,甘露朝陽分七彩之色,光影歡呼照艷美之情。
漁夫高興于自己來到了這樣一塊寶地,便留在了那里,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而之后,在那黑衣人的招募下,許多的人慕名而來,在這里組成城鎮(zhèn),然后政上的人們快來的生活在了一起。
但那本該似水長流的美好卻因為不知名我外來原因毀滅了,花園枯萎,河流干涸,光影沒了過去的歡快,色彩沒了悅動的冷暖。
一切以黑白為景,最后歸于塵土。
但漁夫卻活了下來。
他費勁千辛萬苦,重新建起桃園,引入百川構(gòu)成河流,重畫色彩的新律,構(gòu)建光影的和諧。
一切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漁夫也有了兩個女兒。
他身穿黑衣,再次去招募人們,讓人們在這里不留遺憾,讓人們在這里找回過去的殘響,完成美夢中的一切。
但最后,這個新的桃花源還是毀了。
原因不明。
漁夫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建起來,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摧毀,直到最后,漁夫找到了過去走散的所有人,重新構(gòu)建了最后的桃花源。
這一次,桃花源不再死去,也不再被人忘記。
而漁夫則在桃花源中開了一家鋪子,世世代代看著這桃花源的美好,永留世間。
而那家鋪子就是這『望憶源』。
那桃花源還是以前的桃花源,人們還是以前的人們,漁夫找到了方法規(guī)避了毀滅,一切的美夢都將能夠歸來。
…………………………
“奇特到有點詭異的故事?!庇鄳c打了個哈欠,雖說這個故事有點詭異的味道,但不摳細節(jié)的話,還是和童話差不了多少。
“就像是做夢一樣……”
夢終會醒,可是人們卻怎么也不愿從美夢中清醒,所以他們醒了之后就一直在追尋中著過去的美夢,直到永遠入睡。
“許多年輕人也會這么說?!?p> “孩子們,你覺得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嗎?”老人小心的詢問道。
“還好吧,就那樣,挺好的?!庇鄳c獨有的直男三件套,他已經(jīng)很認真的評價了,你指望一個高中輟學三年沒讀課本的人說什么?把自己看過的文藝小說里的描寫抄出來嗎?
“……如果是故事的話,一直在夢里也挺好的,大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苦難和煩惱,更沒有爾虞我詐什么的,我覺得很好啊?!睕称碚J真的說道,余慶倒是有些驚訝為什么洺祈會這么對這個故事感性,但自己孫女的事情,余慶也不知道怎么問。
“那就寫過兩位的反饋了。”老人拿出筆記,在上面記下許多東西,然后點頭道:
“那這個半價票就送給二位了,有空記得常來啊,我們這別的不說,就是熱鬧?!崩先藷崆榈男χ涯翘一畹钠弊舆f給了兩人,緊接著笑著離開了。
“嗯?白鷺庭怎么還沒來?”
“來了來了?!睕称碇赶蛄藰窍峦蝗桓Z出來的白鷺庭說道。
而白鷺庭也在下面揮手著示意自己過來了,但看手中的桃花型票子,看得出來她也參加了那半價的活動,余慶微微一笑,只感覺自家老婆太可愛了,這是什么賢妻良母??!這么可愛,上輩子兩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嗎?白鷺庭快可愛死自己了。
“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聲尖叫響起,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了尖叫的來源,余慶和洺祈像是約定好了一樣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屋頂上。
只見不遠處,大量的人們在朝著自己的方向奔逃,他們似乎是在躲避什么東西,余慶定睛一看,在夜空中,有一道黑色的沒有任何光經(jīng)過的墻在不斷朝自己的方向靠過來,所過之處皆會被變成一片虛無,奔逃的人們因為沒有跑過那面墻,直接在墻下化作了虛無。
“那是!桐祈精神世界里的那些……”
余慶記得那些東西,那是自己都免疫不了的存在,要不是桐祈,自己可能已經(jīng)死在那片虛無之中了,不過,這面墻的感覺并不一樣,如果說桐祈的虛無是過多的人格和記憶堆疊在一起,自人精神中誕生的虛無。
那面前的墻就是最真實的死亡,一切萬物熵寂之后的虛無,所以任何東西在觸碰到那面墻的一瞬間就被虛無吞噬,無論是有機物或是無機物。
“唉!什么!爺爺!那是什么!”
“是一種虛無,他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殺掉,快跑!”
“喂!快跑!別看戲了!快跑!”
洺祈和余慶趕忙向下面的人大聲喊到,所有人在聽到的一瞬間便也開始了奔跑,他們沖出了『望憶源』在大街上狂奔著,有的人很聰明,急忙跑去開車,先與所有人跑遠,而有的人是車早就被那虛無所吞噬,只得用雙腳狂奔。
“余慶,快跑!”白鷺庭在下面著急的招呼著,她又不是沒見識過那玩意的恐怖,所以不想讓余慶再有什么三長兩短。
“哦!”
三人跑的飛快,但洺祈的體力卻并不好,跑了不到三十分鐘就沒氣了。
余慶急忙把白鷺庭和洺祈抱了起來,一個躍步就是幾百米,但后面的虛無卻窮追不舍,他正無差別是吞噬著路上的一切,那些跑出來的人們在一瞬間就被吞沒在其中,許多人甚至還沒跑出來就已經(jīng)被虛無殺死。
城市的景色在余慶的速度下不斷調(diào)換,直到這座城市的最中央。
余慶看著四面而來的虛無感到一陣無力感,那玩意自己倒是能靠著謬誤的身份硬抗,但白鷺庭和洺祈就不一定了,并不是所有謬誤都和自己一樣免疫死亡,雖說在死亡的概念模糊后,余慶依舊會死,但只要死亡存在,余慶就還有可能活過來。
“沒路了!靠!”
這座城市的最中央,高樓林立,卻在那虛無觸碰后沒了影子,余慶幾人只得和一些幸免于難的普通人一樣,無力的等待著那死亡的降臨。
“還有辦法,我去用生命……”白鷺庭想要效仿『千鶴』那樣用刻名的威能去暫時的凍結(jié)時間來達到凍結(jié)虛無的效果,但卻被余慶打斷了。
“別做傻事……”
“爺爺奶奶,我去試試……”
“別,有什么東西來了?!庇鄳c的死亡感應(yīng)發(fā)現(xiàn),除了遠處的虛無,還有一個東西顯現(xiàn)了。
只見,在虛無中,一道七彩的光芒沖了出來,將所有人包圍住,緊接著那些像是被什么東西驅(qū)逐著一樣,開始倒退,仔細一看,是那彩色的光芒在逼退其中那些虛無。
還沒等反應(yīng),又一道紫粉色的光芒突然在空中閃耀了起來,在其中走出了一個人影。
“黑色衣服……”
在最后模糊的看到了那黑色的衣服,幾人的意識在一瞬間就消散了。
………………………………
似乎是做了一場夢。
余慶緩緩從自己都感覺有些陌生,但實際上就是自己的床上醒來,感覺腦子迷迷糊糊的,像是被炸了一樣。
他不知為何,本能的去找眼鏡,卻發(fā)現(xiàn)自己能看得清。
而當他清醒過來時,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他自己的房間。
“我……白鷺庭和洺祈呢?”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只見白鷺庭走了進來,面帶微笑,身后跟著洺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