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要勾我
蕭原錦保持著傾身在她耳側(cè)的動作沒變,剛才一縷馨香的呼吸在自己側(cè)臉流連,他很是滿足。
原來女人還有這么香的。
當(dāng)時她在他懷里像個蟲子似的掙扎,那一丁點(diǎn)的力氣怎么可能掙開。
卻叫他知道,這女人還能這么軟。
那把細(xì)腰,倒是很想捏在手里試一下,是否也跟想象中一樣的軟。
蕭原錦直起身,看著漲紅了臉的陶樂,朝郭子瓊消失的方向抬起下巴,“好看?”
陶樂慌忙搖頭,發(fā)髻上的珠花跟著顫了幾顫。
“王爺,何時來的?”
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干巴巴的寒暄。
蕭原錦手里握著馬鞭,那披風(fēng)將他的肩背顯得尤其寬闊,站在這里擋了一半的風(fēng)。
陶樂忽的就能想象出,他當(dāng)年在南邊十二郡打仗時候的樣子了。
蕭原錦根本不想回答她沒意義的問題,眼神飄向藥肆門,“她又整什么幺蛾子?”
陶樂只覺得自己的臉能烤熟雞蛋了,卻又見蕭原錦根本不在意發(fā)生了什么,這便顯得自己特別矯情。
“嗯,耐耐?沒有啊,上了藥,準(zhǔn)備去睡了?!?p> 陶樂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么多年的詩書禮儀好歹是沒白學(xué)。
蕭原錦轉(zhuǎn)身要進(jìn)去。
“王爺!”陶樂跟在他身后。
她沒料想到蕭原錦會停下,他那么高,腿那么長,一步就是自己三步,只想著快點(diǎn)跟上。
卻不想蕭原錦一頓,自己又硬生生撞到了他身上。
蕭原錦的身上總是硬朗的,她被此時的情形搞得有點(diǎn)蒙,忙想后退。
卻又左腳絆右腳,“哎呀!”一聲驚呼。
沒有想象中倒在地上的疼痛,后腰有雙大手托住了自己。
陶樂睜開眼,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丹鳳眼瞇著,蕭原錦神色不明又略微皺著眉看著自己。
他的眉骨很高,便更顯得眼神深邃,一雙眸子緊盯著自己,仿佛要將她吸到那深不見底的眸光中。
蕭原錦如愿以償?shù)臄堊×怂?,同時在心底里深深嘆了口氣,那是對自己大防終破的嘆息。
他可能,真的被這個看起來笨呼呼的小女子勾了去。
陶樂臉上原本要褪去的潮色又一次騰的漫了起來,她慌亂的直起身,一連退了三四步,這才與蕭原錦保持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
剛才那般,現(xiàn)在又這般,陶樂真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蕭原錦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自責(zé)的表情,手中還有那把軟腰的余溫。
他搓了搓手指,喉結(jié)滑動一下,將手負(fù)在自己身后。
陶樂低著頭,像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不敢說話。
蕭原錦生怕自己嚇著她,只得低聲道:“要說什么?”
“???”陶樂揚(yáng)起臉,“什么?”
她并不知道自己紅透了的臉在蕭原錦看來多可愛,像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品嘗。
“你叫我是想與我說什么?”蕭原錦道。
陶樂怔了片刻,才想起來,“嗯,哦,耐耐怕是已經(jīng)休息,王爺,要不,明日再來?!?p> 她只當(dāng)蕭原錦是要去看寧寒溪的傷,只是此時寧寒溪已經(jīng)進(jìn)了內(nèi)院,寧遠(yuǎn)給她們安排了一間最安靜的廂房,想來他是見不到寧寒溪的了。
蕭原錦眉目落下了一片的溫柔,月色不甚明亮,只能將他的身影照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的影子很寬闊,剛剛蓋過了陶樂那縷纖瘦的身影。
“我既然去了你們府上信誓旦旦說你們同我在一處,自然不能將你們留在這里不管,今晚我也在這。”
陶樂腦袋似乎轉(zhuǎn)的很慢,又呆愣了片刻,才道:“那,要去與寧遠(yuǎn)說一聲的?!?p> 蕭原錦笑道:“所以你以為我要去做什么?”
陶樂竟然見到了蕭原錦的笑容。
她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他,御林宴見過,春日宴見過,春獵宮宴見過,年底大祭宴也見過。
但她印象中的蕭原錦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要么坐在皇帝下首的桌上獨(dú)自喝酒,要么坐在太后的下首掰果子捏核桃。
對別人似乎也從未正眼看過,便是聽太后的教導(dǎo)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陶樂知道,當(dāng)年南邊十二郡的戰(zhàn)事是他一生的痛,老王爺便是在那場戰(zhàn)事中殞命沙場。
她也還記得,七年前,年僅十九歲的蕭原錦戰(zhàn)甲裹素,扶棺入京,雖贏了戰(zhàn)事,卻在長樂街揚(yáng)了一路的紙錢。
自那時候起,他便再也不會笑了。
陶樂的神情由窘迫變成了驚訝,又轉(zhuǎn)而變得憂傷。
蕭原錦瞇著眼看她臉上變幻多端,不知道這傻乎乎的丫頭又想什么去了。
手中卷了一圈的馬鞭在她肩頭輕輕敲了一下,沒有任何的力度,只叫她回神。
陶樂果然收回思緒,卻又忘了蕭原錦剛才說了什么。
“王爺剛才說,什么?”
她睜著迷茫的一雙眼看向蕭原錦時,似是在探究。
但是在蕭原錦看來,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他拿著馬鞭的手輕輕一攬,便毫不費(fèi)力的將她的肩頭輕松攬到了懷里。
這般瘦弱的一個人,在懷里幾乎不占什么空間。
濃重的氣息壓在陶樂身上,他的呼吸聲都那么明顯。
就聽他在耳邊道:“別勾我,本王自制力不強(qiáng),來日方長?!?p> 陶樂被這男子的氣息和這低喃一般的話搞得心頭猛跳。
這般寂靜的巷子里,她與他,又是這樣曖昧的摟在一起,他還與她說那樣的話,他他,他……
陶樂的臉幾乎要紅的滴血,她忙去推蕭原錦的胸膛。
蕭原錦不想再逗她,遂也松了她,只是手掌還落在她后頸,將她先推進(jìn)了門去。
陶樂被這樣推著走了兩步,腦袋昏昏沉沉,不明所以。
迎面就見寧遠(yuǎn)走了過來。
“本王也在這將就一晚,你給本王安排個房間。”蕭原錦越過陶樂與寧遠(yuǎn)說話。
他的聲音從胸腔中發(fā)出來,低沉又迷人。
寧遠(yuǎn)看了一眼神情怪異的陶樂,頷首道:“王爺請隨我來?!?p> 蕭原錦長腿邁了兩步,又折回來,大掌在陶樂肩頭一拍,“睡覺去?!?p> 隨后手掌一勾,陶樂就被他也推到了后院。
蕭原錦不禁在想,笨成這樣,怪不得被繼母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