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許平嚇了一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子不語怪力亂神，自己真是枉讀圣賢書，許平自嘲道。
“蕓娘？”
一開門，周蕓裹著二娘的棉衣，正站在屋外瑟瑟發(fā)抖。原本就白的發(fā)亮的巴掌小臉，在寒風(fēng)吹拂之下，透出一絲紅暈，看起來更加嬌艷動人。
“快進(jìn)來?！痹S平趕緊把她迎進(jìn)屋子。
屋里有一座小爐，咕嘟咕嘟燒著熱水，把屋里烘的暖洋洋的。
明朝百姓喝生水，這一點讓許平極不習(xí)慣。他穿越后立的第一條規(guī)矩，就是強制李忠一家也必須把水燒開沉淀后再喝，不論每月要多費多少柴火錢。
一杯熱水下肚，周蕓的臉漸漸恢復(fù)了血色，不再是那種病態(tài)的嫣紅。
“蕓娘，夜已深，有什么事這么著急找我說？”許平內(nèi)心隱隱有一些小期待。
“公子……”周蕓整個人似乎處在一種極亢奮的狀態(tài)下，連手腳都不知該怎么放，一掃之前端莊大方的模樣。
許平皺了皺眉，忍不住伸出右手，用手背撫她額頭。
周蕓不躲不閃，反倒迎了上來，癡癡地看著許平的臉。
許平渾然不覺，左手覆上自己的額頭，細(xì)細(xì)感受溫差。
奇怪，沒發(fā)熱啊。
剛想抬頭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兩片柔軟的紅唇便把他的話生生堵在了喉間。
許平今天第二次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吻青澀而綿長，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
直到兩人憋氣憋得滿臉通紅，才舍得分開彼此。
他們大口大口的貪婪呼吸，就像溺水之人剛上岸時那樣。
初吻沒了，許平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倒被自己逗笑了。
他剛想摟著她說兩句溫存的話語，周蕓卻輕輕把他推開，緩緩站了起來。
當(dāng)那件臃腫破舊的棉衣滑落在地，許平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
棉衣內(nèi)除了一件小衣，不著片縷，只有白花花的一片，看得人眼暈。
高聳、圓潤、粉紅，大開大合的曲線連接著另一頭的豐腴與柔滑，修長與纖細(xì)。
許平覺得自己的大腦就快支撐不住，要被旁物占領(lǐng)了。
在即將失控的邊緣，靈臺恢復(fù)了那么一瞬清明。
他知道這是“回光返照”，連忙抓住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機(jī)會，背轉(zhuǎn)過身去，總算稍稍冷靜了幾分。
“蕓娘，你這是做什……”
話沒說完，一雙膩白藕臂環(huán)住了他的腰。
“公子，要了我吧……”
少女的呢喃細(xì)語，此刻卻像一道九天炸雷，摧毀了他僅存的一絲絲理智。
許平驟然轉(zhuǎn)身將半裸的少女抱在懷里，強行抑制原始的沖動，在她耳邊嗤嗤喘著粗氣。
周蕓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事到臨頭，還是忍不住潸然淚下，兀自咬著嘴唇，不讓啜泣聲敗了興致，只輕輕吐出一句。
“便是陪伴枕席的丫頭亦可，只求公子爺不要趕我走。”
許平僵住了。
背上那雙作怪的大手停下了動作，讓周蕓有些慌了神。
不知所措的少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便想解男人的衣襟來加快進(jìn)度，可手忙腳亂之下怎么都解不開，急的哭出了聲。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顫抖的小手，止住了垂死掙扎。
此時此刻，周蕓心中一片空白，小腦瓜中只剩下一個滑稽的念頭。
公子爺?shù)氖趾么蠛门?，一只手居然能包住我兩只?p> 正胡思亂想著，許平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蕓娘，我不能接受?！?p> “什么！”周蕓如夢方醒，急的扭起了身子想要掙脫，恨不得立刻撲倒許平，把生米做成熟飯。
宣城是九邊重鎮(zhèn)，城里大多都是軍戶人家，民風(fēng)甚是彪悍。
許平一手環(huán)她裸背，一手抓她雙手，兩人總算稍稍平靜了片刻。
“蕓娘自知蒲柳之姿，難入公子爺法眼?！敝苁|把額頭抵在許平的胸口，悶聲問道：“卻不知竟到了自薦枕席都要被嫌棄的地步了嗎？”
許平無奈至極，語氣之哀怨幾近投降：“蕓娘，嫌不嫌棄的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先穿上衣服，不然咱們沒法好好說話?！?p> 周蕓被他的老實逗笑了，之前站在許平門前的那種無力與恐懼感一掃而空，羞恥心重新占領(lǐng)了小腦瓜。她羞怯地掙脫了許平的懷抱，背過身穿上了棉衣。
直到最后一抹美好都被破棉衣遮住，許平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作為一個身體健康的正常男性，面對可稱絕色的少女主動獻(xiàn)身，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好色亦是如此，許平不想讓這種互相愉悅的事變成一場交易。
或許司空見慣，或許只是各取所需，但他做不到。
“你先坐下?！痹S平給她重新倒了杯熱水，斟酌著遣詞用句。
“我知道你是一時沖動……”
“奴家不是一時沖動?！?p> “你還小，男女之事……”
“……蕓娘，我非道學(xué)先生，不是硬要把你拒之門外?！痹S平看著周蕓，決定還是把心中所想實話實說：“但你驟遭巨變心境不穩(wěn)，此時做出了任何錯誤的決定，將來都有可能會抱憾終身?！?p> “我不會后悔。”
“你先聽我說完。你現(xiàn)在想把自己交給我，或許只是因為你想報恩，或是想找個依靠，亦或是害怕面對流離失所的生活?！?p> 許平真誠地看著周蕓幽怨的眼眸，忍住輕撫她面龐的沖動：“或許還有幾分愛慕，但你捫心自問，真是為了這幾分愛慕，便想要為愛獻(xiàn)身嗎？”
周蕓止不住地戰(zhàn)栗，雖然裹著棉衣，卻依然像是一絲不掛。
“那些人在你無依無靠時，把你強行占為己有，當(dāng)做貨物買來賣去。”許平握住她的雙手，溫柔說道：“我若此時趁你心亂要了你，與他們那些畜生又有何異？”
“所以，我不能接受。非是我不愿與你親近，只是不能在此時，不能在此地，不能是現(xiàn)在的你。你懂嗎？”
周蕓聽著聽著已是淚流滿面，但她的嘴角卻止不住上揚，身子也不再顫抖。
她反手抓住許平的手掌緊緊握了一下又放開，輕念：“奴家懂了?！?p> 許平長長出了一口氣，卻見她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還撂下一句狠話，又嬌又烈。
“少爺，奴家此生都賴上您了，再也別想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