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硯沒敢讓范龍住酒店,范龍自己都不確定那個車間主任會不會死,趙硯自然心里更加沒底,他從來不是大義滅親的性格!如果那個車間主任真的死了,警方要抓捕范龍,以趙硯的性格,肯定不會主動把范龍交出去,而如果范龍住在酒店,在這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范龍被抓到的可能性太大。
所以,趙硯在大學(xué)城西邊的居民小區(qū)給范龍租了一個兩室一廳。
匆忙間租房,想找一個合適的一室一廳很不容易,為了盡快把范龍安頓下來,兩室一廳的租金雖然貴了點,以趙硯現(xiàn)在的存款還是不在意的。
房子在2樓,趙硯回學(xué)校借張鵬的身份證簽的租約。
范龍沒帶身份證,趙硯自己的身份證也不能用,他和范龍的關(guān)系,警方只要想查,分分鐘就能查出來。
借其他同學(xué)的身份證其實更安全,但趙硯又不放心與其他同學(xué)的交情,只好借了他在大學(xué)里關(guān)系最好的張鵬的身份證來。
范龍是昨天夜里逃出來的,一夜沒敢真正合眼,租好房子,趙硯讓他先睡,而趙硯自己則出去幫他大采購了一番。
兩套換洗衣物、毛巾、洗發(fā)水、牙膏、牙刷什么的,全部幫范龍買齊了,不僅如此,吃的喝的,趙硯也幫他在小區(qū)的菜市場采購了一大堆,豬肉、青菜、豆腐、千張之類的,每樣都買了好幾斤,反正給范龍租的房子里有冰箱,趙硯準(zhǔn)備一次性給他個把星期的東西,讓范龍近期內(nèi)不用出來拋頭露面。
其實趙硯自己很清楚,如果警方真的要抓捕范龍,一旦被警方查到他在幫助范龍藏匿,他肯定脫不了干系,但沒辦法!范龍是他死黨!趙硯不可能對他不管不顧。
大采購了幾趟,時間已近正午,趙硯見范龍還在臥室里熟睡,便沒叫醒他,只是進廚房做了兩菜一湯和半鍋米飯。
做好后,趙硯又等了范龍半個多小時,眼看下午他一時半會兒還是沒醒來的跡象,才自己吃了點填飽肚子。
快到下午上課時間了,一夜沒睡的范龍還睡得死死的,為了不太引起輔導(dǎo)員和同學(xué)的注意,趙硯留下一張紙條,去學(xué)校上課了。
……
范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下午四點了。
剛醒來的范龍先是一驚,緊張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環(huán)境,才突然想起自己這是在哪里,緊張慌亂的神情才漸漸緩和。
“阿硯?”
“阿硯?你在哪呢?”
神情緩和下來的第一件事,范龍就是喊趙硯的名字,連喊兩聲沒有聽見趙硯的回應(yīng),范龍神情一黯,默然片刻,忽然自嘲地失笑一聲,自語:“兄弟?呵呵!就這么把我打發(fā)了……”
趙硯現(xiàn)在有上百萬的身家,范龍和樓文昊他們最近都是聽說了的,而租這個房子不過幾千塊而已,九牛一毛!
臉上掛著自嘲的笑容,范龍穿上床邊的拖鞋,腳穿進拖鞋里的時候才忽然醒悟自己睡著之前是沒有拖鞋的,這是阿硯給我買的?
范龍怔了一下,隨即依然帶著自嘲的笑容走到門邊打開臥室房門走進客廳。
目光在客廳四處掃了一眼,果然沒有趙硯的身影。
不過范龍看見客廳的沙發(fā)上放著不少新東西——嶄新的衣服、鞋子、毛巾、茶杯、水壺……一大堆!
范龍臉上的自嘲笑容定格住,忽然注意到與客廳想通的餐廳餐桌上好像有飯菜,他趕緊走過去將菜罩揭開,看見里面果然是飯菜,還有他喜歡的排骨冬瓜湯。
忽然,范龍又注意到餐桌上有一張紙條,趕緊拿起來看,只見上面寫著趙硯的筆跡。
“阿龍:我去上課了,我不能請假太久,否則會讓人懷疑的,飯菜給你做好了,別胡思亂想!吃飽了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陪你!”
沒有落款,但確實是趙硯的筆跡,范龍自然認(rèn)得。
“阿硯……”
范龍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同時也有點慚愧,他不該懷疑阿硯的!
眼眶忽然有點熱熱的感覺,范龍忙抬手抹了一把,露出笑容一屁)股在餐桌邊坐了下來,伸手就用湯碗里的湯勺撈了一塊排骨到手里抓著吃,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他肚子早就空了。
……
課堂上,教授在上面講課,放在往常,趙硯會很認(rèn)真的聽,寫作班的每門課對他都很有助益,但此時趙硯卻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心里還在想著范龍的事。
范龍這次犯事的原因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昨晚范龍和他叔叔一起在車間里加班,連續(xù)加了一個多小時班,范龍有點尿急,當(dāng)然,也有點想偷懶的心思。
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剛剛上班不到兩個月,愛找機會偷懶很常見。
本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料范龍走進洗手間的時候,看見了他最近喜歡上的一個小姑娘,據(jù)范龍說,他最近一直在追求人家。
本來在洗手間水臺那里看見自己喜歡的姑娘是一件很可喜的事,但范龍卻立馬怒了!因為他看見那姑娘的時候,還正好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在那姑娘腰間摸來摸去,至于當(dāng)時的情形是不是如此,反正范龍是這么跟趙硯說的。
范龍還說他當(dāng)時想也沒想,上去就是一腳踢在毫無防備的中年男子胯)下。
當(dāng)他看見那男子慘叫著跪到地上的時候,范龍才驚覺自己下腳太重了,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他喜歡的那姑娘驚呼一聲“爸爸”。
原來那中年人是她爸爸,剛才也不是在猥)褻她,而是在她身上拿鑰匙。
更杯具的是,等他叔叔聽到消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時候,范龍得知那中年人是另一個車間的車間主任。
這下范龍是徹底慌了,那中年人叫得太慘,范龍都不知道他會不會死,趁著大家手忙腳亂送那主任去醫(yī)院的時候,范龍悄悄溜了,直奔列車站,直奔洛浦城來找他趙硯。
范龍居然能干出如此巧合而又離奇的事情,趙硯當(dāng)時都聽呆了,這么巧合的事都能編一本小說了!
正好在洗手間看見自己喜歡的姑娘,又正好看見她爸從她身上拿鑰匙,不僅如此,對方還是另一個車間的主任。
不過,回過頭想想,倒也正常,據(jù)范龍說那個姑娘很漂亮,而漂亮女孩,家境多半不錯,有一個做車間主任的爸爸也算正常。
只是,唉!但愿那個主任沒什么大事吧!
趙硯一只手按著太陽穴,頗感無奈加頭疼。
(感謝靜K打賞200起點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