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無聲在岑寂二十歲生日那天,去了岑寂的家里,看望岑媽媽。
田雅靜和武淼淼都在。
岑媽媽的記憶力極速下降,滿頭白發(fā),嘴里念叨著岑爸爸和岑寂的名字,沉浸在有他們陪伴的夢里。
除了不認人外,身體狀況還算可以。
武大智和徐露至今沒有露面,不過,據(jù)武淼淼推測,父親應(yīng)該知道他們母子倆的下落,她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父親偷偷摸摸的去銀行匯款。
岑媽媽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岑寂愛吃的。
見到歐陽無聲的時候,岑媽媽親熱的拽著男生的手腕,拉著他去餐桌旁。
田雅靜和武淼淼都驚訝了。
“姑姑,你知道他是誰嗎?”
這怎么可能,她每天都來,岑媽媽都不認識她了,每次來,她都要自我介紹一遍,還要拿出身份證給姑姑查驗。
歐陽無聲來得次數(shù)不算少,可每次都是站在樓下,從不敢出現(xiàn)在岑媽媽面前,怕引得她懷疑。
“知道啊,這孩子叫無聲,是我女兒的丈夫??!前段時間,我們不都去參加他們兩人的婚禮了嗎?”
岑媽媽的話讓三人都愣了。
歐陽無聲心里像針扎般疼,緊緊握著岑媽媽的手,叫了一聲:“媽!”
隨著這一聲,男生的眼淚也砸了下來。
他心好痛!
“哎!”岑媽媽答應(yīng)的輕快,趕忙讓男生坐在椅子上,笑容慈祥,“怎么了,丫頭欺負你了?”
歐陽無聲根本說不出話來,聽著岑媽媽的話,搖了搖頭。
“哎呀,不用瞞著媽,媽是過來人,什么都知道,那丫頭本來脾氣就不好,如今懷了孕,脾氣更是大的不得了,也就是你這孩子,什么都依著她,寵得她無法無天的?!?p> 田雅靜和武淼淼在一邊聽著,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原來,在岑媽媽心里,岑寂不止跟心愛的男生結(jié)婚了,還已經(jīng)懷了身孕。
“媽……”
歐陽無聲抱著岑媽媽,眼淚啪嗒啪嗒的不斷往下掉。
岑媽媽的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奢求,期望!
他多想,那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如岑媽媽話里所說,她懷孕了,沖他發(fā)脾氣了,那該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會寵著她,寵得她無法無天!
每次午夜夢回,他也曾做過如此的美夢,可夢醒后,看著一片凄涼的夜,只剩下無以復(fù)加的痛!痛得喘不過氣!
岑媽媽拍著歐陽無聲的后背,安慰他,“孩子,是不是這次被欺負狠了,怎么還哭了?”
歐陽無聲強忍住悲傷,硬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
“去檢查了嗎?怎么樣?寶寶很健康的吧!是男是女啊?都快五個月了吧?”
“女兒!”
岑媽媽高興了,“我就說肯定是女兒吧,她那肚子我一看,就知道,尖尖的,肯定是個女孩子。”
“名字起好了嗎?”
“阿姨,飯菜都涼了,先吃飯吧!”田雅靜瞧了眼男生緊握的手,忙岔開話題,岑媽媽說的這些,無疑是在歐陽無聲心上捅刀子。
“哦,你看我,一說起那丫頭,把什么都忘了,快吃,快吃吧,吃完給那丫頭拿塊蛋糕就行了。對了,那丫頭屋里,有個平板,我看上面有好多她畫的草圖,你給她帶過去,興許有用。”
“好。”
……
飯后,安頓好岑媽媽,三人一同離開。
站在樓下,歐陽無聲望著岑寂家的窗戶,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她們兩人,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岑寂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這是第一次,從歐陽無聲嘴里聽到“死”這個字。
以往,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岑寂已死的話,他都會發(fā)瘋!
這么平靜的說出岑寂已死這幾個字,兩人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片死灰之色。
歐陽無聲也沒指望著兩人回答他的問題,像是想起來就隨口一說,“媽媽這里,以后就麻煩兩位多照顧,”男生遞過一張卡,“這張卡里面有些錢,媽媽有什么需要,盡管用?!?p> 武淼淼沒接,“姑姑這里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的。錢也不用,我有?!?p> “拿著吧,當我這個女婿孝敬岳母的。岑寂在的話,也定不會允許花你的錢?!?p> 武淼淼還想推辭,田雅靜拉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接過。
“你們先走吧,我去看看岑寂。”
男生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天,他拿著那塊蛋糕,在懸崖下,河流旁坐了好久。
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冬天到了,他也是時候離開了!
當天晚上,歐陽無聲在自己和岑寂的臥室,那間床頭掛著“怦然心動”大床上,割腕自殺!
鮮血染紅了手腕上的絲巾,浸透了手心里攥著的那兩枚早已制作好的訂婚戒指!
堂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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