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京一事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只是眾人按著路程的時間等了二十來天,硬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此事漸漸的,也就淡了下去。
沒想半個月后,祁蔚終是騎著戰(zhàn)馬,帶著乘坐司徒姬的馬車入了京。
“快看,快看,太子回來了?”
“在哪呢?在哪呢?真的,真的回來了。”
“嗚,太子終于回來了?!比┏堑睦杳靼傩针m然不懂國家大事,卻明辨是非。
不管怎么說,他們在祁蔚父子手上的日子相對來說,確實(shí)要好過得多。
“快看,來了,來了。”
才入城門,已被那些人圍得水泄不通。若不是護(hù)衛(wèi)攔住,怕不是要沖到戰(zhàn)馬前!
祁蔚回頭,掃過身后馬車,抬手揮了揮。
在護(hù)衛(wèi)的協(xié)助下,倒是暢通無阻地到了宮門。
躍下戰(zhàn)馬,將草繩遞到阮胥江手里,親自來到馬車前,抬起右手,將人帶下了車。
拍了拍司徒姬小手,也不知是這些天的長途跋涉,太過勞累還是怎的?司徒姬近些時日的胃口并不好。
否則,他也不會那么快回京。
“感覺如何?可曾好些了?”祁蔚拍著挽著自己的雙手:“宮殿還未來得及修繕,可能還要委屈一樂,陪孤一道住在太子府了!”
“一樂樂意至極?!彼就郊蛑欤瑥?qiáng)忍不適:“再說了,太子府那么大,且還富麗堂皇的,有什么可委屈的?”
祁蔚但笑不語,伸手刮過司徒姬鼻翼,向?qū)m門的方向走著。
“微臣欲真見過太子,太子妃?!?p> “臣鄭有道見過太子,太子妃?!?p> ……
而今尚在的老臣,無論是祁敬之認(rèn)命的,還是祁孝之提拔的,能來的,都來了。
“嗯。”祁蔚掃視了圈,并未看到司徒仲豪身影:“丞相呢?”
且不說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這兒,單只擊敗南源,凱旋而歸,司徒仲豪身為丞相,也無不露面的道理。
“回,回太子的話?!编嵱械烙仓^皮,再次拱禮道:“仲豪他得了病癥,如今已是臥床一月有余了?!?p> 說實(shí)話,他也想去相府看看司徒仲豪,身為人父,已經(jīng)連續(xù)多日沒看到女兒了。
可惜,他現(xiàn)如今的官職沒人家大。
每次遣過去的人雖未見到司徒仲豪,但都看見司徒靜柔的,說是月柔在伺疾。
話雖如此,但他就是感覺不大踏實(shí)。
“哦?”祁蔚挑眉,側(cè)過頭沖著一旁的衛(wèi)戈道:“回頭代孤去相府看看,哦,對了,記得去國庫挑些滋補(bǔ)品?!?p> “是。”
得到回應(yīng)的祁蔚點(diǎn)頭,再次牽著司徒姬前行。只不過,他將人送進(jìn)太子府便又走了。
“祁蔚,我?!彼就郊Ь局鴮Ψ揭陆?,也不知怎么回事,這段時日總感失落、難過、甚至莫名惱火,總之,各種不好的情緒一道,涌上心頭。
讓人不得安定,想睡也睡不安穩(wěn)。
“放心,孤一會就回。”繞是祁蔚再是心急,卻還在極力地安撫著:“待孤處理好了,一準(zhǔn)回來?!?p> “那你可得早些回來?!彼就郊桶偷厮砷_了手:“一定要早些回來。”
“嗯?!逼钗底吡藘刹剑俅无D(zhuǎn)身,走到司徒姬跟前,捧起對方臉頰,珍重落上一吻:“待孤處理好了,立馬就回?!?p> “嗯。”直到腳步聲遠(yuǎn),這才抬頭。
“太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要不,奴婢伺候你先睡會?”而這時的師茵已是查好床榻,甚至將宮殿的四周都給檢查了遍。
這才放下心來,走到司徒姬跟前:“休息嗎?”
“嗯?!痹€想硬撐的司徒姬著實(shí)困得厲害:“還是先沐個浴吧?!?p> 正在等待的途中,突然來了通傳,被中斷的師茵只得皺著眉頭出去,不過一會便就鐵青著臉:“太子妃?”
“怎么了,這臉色怎的這般難看?”眼看溫水已到浴桶大半,抬手止住宮女下步動作。俯身,伸手感覺了下水溫,但回頭看到師茵這般,竟也沒了沐浴的心思。
“怎么了?”
“司徒家來信,說是相爺病重,想著見您一面?!?p> 這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還以為是前世的她呢,迫于禮法,言聽計(jì)從。
“趕了這么久的路,我也乏了,師茵,不若,你且代我走上一遭?!?p> “是?!碑吘故瞧钗涤H自培養(yǎng)出來的人,自然是向著祁蔚的。
“那奴婢去去就回。”師茵再次見禮,又轉(zhuǎn)身,沖著浴桶旁的宮女道:“仔細(xì)著些?!?p> “是,姑姑?!?p> “是,姑姑?!?p> 這才回頭,沖著司徒姬所在的方向再次行禮道:“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p> “嗯。”司徒姬目送師茵離開,又望了眼浴桶方位,走到屏風(fēng)前,自行脫去外裳。
“不用,你們先下去吧?!彼就郊[手,還沒被人伺候的習(xí)慣:“若是有需,再行更喚?!?p> “那,奴婢們就侯在門口?!眱蓚€小宮女對視了眼,行禮后相繼離開。
看著偌大的宮殿,嘆了口氣,爾后邁進(jìn)了浴桶。
不得不說,泡澡,真是一件極其舒服的事。
這不,正在興頭上呢,又被門外的喚聲驚得坐直身子。
“太子妃,是我,師茵,大小姐隨奴婢一道來了?!?p> “妹——太子妃?!彼就届o柔狀似無意,改口道:“爹爹聽說你回來了,非得讓我過來看看,才肯放心?!?p> “嗯,知道了。只是姐姐來得不巧,我如今正在沐浴呢!”
“哦,不急的,不急的?!彼就届o柔擺手:“不急?!?p> 這下,里面倒是沒了回聲。
又過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從里面?zhèn)鞒雎曇?“進(jìn)來吧。”
這大的譜,氣得司徒靜柔,那叫一個惱羞成怒。只是目標(biāo)還未達(dá)到,還需隱忍。
“來了,來了,這就來了?!彼就届o柔隨在師茵身后,直接進(jìn)了主殿內(nèi)側(cè),而今,司徒姬已是坐在床榻上了。
披著柔順的發(fā),此時尚滴著水,一看就是才從浴桶出來,還好,沒刻意擺譜,看自己笑話。
只見她身著淡藍(lán)色真絲綢緞,腳踏西域特制錦鞋。簡易卻又不失寡淡,仿若天仙降臨。
原本這一切該是她的,該是她的才是。
“姐姐,你這般盯著本宮做甚?”經(jīng)過司徒姬這一提醒,方才回過了神:“???民女司徒靜柔,見過太子妃。”